幸虧的是他的電話沒有被掐斷,還能正常聯係,他也能上下班繼續工作,無非就是多了幾個隨身警衛,看著這些不是警衛團的警衛,劉副主席很快就明白這些人肯定是唐先正的兵,一副強盜作風!真是什麽樣的人帶什麽樣的兵!

對於唐先正他還真是沒看在眼裏,唐先正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卒子,就是陳飛塵現在也不算什麽,陳飛塵也沒有這個膽子來命令唐先正做這些事情,主要的依然還是那位。

他負手站在書架前低聲說道:“該做什麽依舊做什麽,立法繼續進行!既然授銜是個機會,那麽就一定要抓住,該拉攏的依舊拉攏,隻要我沒過界,你也沒有辦法!我要讓你明白,我憑著自己的實力上位!哪怕你讓別人上台,我也要把他拉下去!”

彭總走在自家的院落裏,他看上去是在看著風景,其實他也在思索著當前的局勢。他和一些人不一樣,他沒有那麽多的野心,他書讀的不多,除開軍事之外,他離那些人距離太大,何況到了他目前的位置上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他之所以還要卷入政治漩渦,還是出於保護自己,別人是可以不來惹他,可是他那麽多部下呢?如果沒有部下們的擁護,他還能保證自己的地位嗎?說到底無論什麽人,都離不開名與利!差別的在於主動與被動而已。

彭總此刻已經有點後悔參加打擊陳飛塵的行動裏來,陳飛塵是沾了自己不少便宜,可追根問底陳飛塵也是執行者,他也是服從上麵的命令,如果沒有中央的命令,陳飛塵會接替自己擔任西北局書記,會一步步把自己在西北的影響力降低到最低點,把他陳飛塵的影響力提高?陳飛塵爭權有可能,但奪權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自己這次算是被人當槍使喚了一次。

彭總想到了陳飛塵的為人,他內心還是非常賞識陳飛塵的,至少陳飛塵做的很多事情都是自己非常讚賞的,換成自己也是需要做的,即使換成自己恐怕也沒有像陳飛塵他這樣做的更好的!自己和他原本應該成為很好的戰友,可是卻被主席一步步變成了如今的這般境地。

彭總喃喃說道:“你是想盡辦法把他拉在自己身邊,從那個人那邊鼓動他率眾離開,造成東北係分裂,一舉就讓東北係軍權喪失一家獨大局麵,接著就是提高他的職務的時候,促成我與他的隔閡,你是吃準我不甘心,嗬嗬,隻要是人哪有沒有私心的?你何嚐不也是如此?我就等著,我倒要看看你該把你兒子如何?如果是,那麽我就聯合所能聯合的人反對!魚死網破也再所不惜!”

彭總突然轉身大步走回了屋子裏,直接走進書房裏,他拿起書房裏桌子上的電話,他打給了一個人,隻聽到他說道:“我已經想清楚了,必須收手,為今之計隻有修複與他的關係,雖然已經拿下的方麵不能再還給他,但是我們可以告訴他,今後永遠不會發生這次的事情!”

電話那頭說道:“你能想通很好,我看這些還不夠,他未必能平息,我看軍委會上提名讓他入常委,軍區司令員也是有資格入常委的,把譚林撤了,換他上,這次我們被那個人當槍使,那麽也必須還點顏色給他,既然已經如此,那麽他在黨政方麵,我們在軍隊,互不幹澀!他今後需要依靠軍隊力量支持的話,那麽他也隻能找我們!必須限製他。”

彭總點點頭同意道:“可以,陳飛塵既然已經無法抑製他,那麽我們就幹脆捧他起來,就看主席如何了?主席不是欣賞他嗎?該升還是該降讓主席看著辦,也讓陳飛塵看的更清楚點,別老是以為都是我們這群人在作梗!”

電話那頭說道:“嗯,就這麽辦!主席這次的動作已經很清楚不過了,他就是在告誡我們,他也是擔心我們和那位聯手!這次我們是草率了,過早出我們的實力,讓他顧忌了,所以他才無奈必須要拉陳飛塵!依靠他來製衡一下我們!這次也算是給陳飛塵一個警告,別真的以為他有了某人的賞識就有恃無恐了!授銜過後,我就該退了,這是這次授銜討論上早就和他商量好的事情!接下去就靠你來撐局麵了,別過於直率!有些事情不是說正確就能做的,在他的心目中政權高於一切!”

彭總默默掛上電話,他低歎一聲,他沒有走出書房,而是坐了下來,他點燃一根煙慢慢抽了起來。當煙抽完之後,他方才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道:“革命圖的是啥,還不是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還不是讓國家強大嗎?如果連這個話都不能說,那我還活著有什麽意思!”

說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門被他重重關上,這個動作顯示出彭總此刻內心的決然。

主席沒有呆在書房裏,他也是在院落裏散著步,獨自一個人邊走邊想著,警衛們都在四周警戒著。主席這個時候想著的是這次表態算是有了點收獲,到現在各方都沒有過界的舉動,顯然他們都是猜出了自己的意思,也適時收手。

主席想到這他笑了笑,他們這些人也就是看穿了這一點,更深一層他們未必猜得到。我要是怕你們就不會現在出手保陳飛塵,如果他們中有些人能有過界的行為,那麽自己才算放心,這說明他們還算沒有太出格,可如今看來自己的試探已經出成果了,被自己試出來了,他們越是不輕舉妄動,這越能說明他們圖謀甚大!說來說去還是為了那張位子,助長位子真的是這麽好坐的麽?既然如此,那麽就付出代價來爭取吧。

唐先正接到了主席的電話,連連說了好幾個是。接著唐先正掛上電話後,他考慮了下後,沒有直接打電話給陳飛塵尋求陳飛塵的指示,而是直接頒布命令。

北戴河。一群士兵敲響了林剛家的大門,門開了之後,為首的軍官就口述了最新的命令:“接上級命令,現在你們跟我們走!立刻馬上!”

林剛眯著眼睛說道:“沒有主席的命令,我什麽地方都不去!”

為首軍官依舊冷冷說道:“我重申紀律,違令不執行者,強行進行!如果進行嚴重違抗,就地擊斃!”說完,他對著手下手一揮下令道:“全部帶走!”

林剛清楚這些人是認真的,隻要自己要再爭辯什麽也沒有什麽用處。林剛製止身邊秘書等人阻擋,他說道:“好,我們跟你們走!”

二分鍾後,林剛一家人被一群士兵帶走,這麽一幕自然落在其他在北戴河療養的幹部眼裏。他們都感覺到事情已經開始朝著不可預料方向在發展。

半個小時後,北戴河戒嚴解除,北戴河繼續由警衛局接管。葉龍帶領著督察部的同誌在軍區戰士的配合下開始了行動。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效,往往是找到目標接著就是由葉龍出示文件,然後就是軍區戰士帶人離開。

趙鵬恒在家裏同樣被帶走,趙鵬恒看著眼前的文件,上麵寫著醒目的協查的字眼,他說道:“好的,我跟你們走!”

趙夫人以及二個孩子都在家,他們都焦急、擔憂看著趙鵬恒。趙鵬恒安慰著對著他們說道:“我沒有事情,隻是過去把事情說清楚,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們晚飯先吃吧,不要等我了!”說完,他踏步走出了屋子。

等趙鵬恒被帶走後才過去半個小時,又是一群軍人出現在這裏,為首的軍官對著趙夫人出示了證件,他說道:“我是西北軍區司令部參謀薛剛,奉陳司令員的命令帶你們走!沒有什麽事情的話,立刻跟我們走!”

趙夫人自然明白他口中的陳司令就是陳發賢,她說道:“難道老趙是不是不能回來了?是不是出大事了?告訴我。”

薛剛參謀沉聲說道:“無可奉告,我接到的命令就是接你們走!希望能配合!”

趙鵬恒一家很快在薛剛等人的保護下離開了住所。趙夫人沿途看著車外不時出現的軍車,還有不時走過的軍人戰士,氣氛讓她感覺到非常的緊張,這就如同是大戰前夕那般的氣氛,這讓她意識到事情遠沒有自己想的那般,很有可能要嚴重的多。

“什麽趙鵬恒家人失蹤了?被一群當兵的帶走了?有沒有知道是哪支部隊的人?不知道?那麽他們去哪裏了?還是不知道?你怎麽不去死立即給我查!”陳達怒不可赦說道。他掛上電話後,他臉上露出深深的思索,他低聲說道:“難道是葉龍他們?”

陳飛塵此刻坐在家裏的沙發上,額麗娜挺著大肚子在旁邊喝著白開水,不時看著陳飛塵。陳飛塵心裏是相當的複雜,有憤怒同樣有了點懼怕。是的,是懼怕,他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辦?他雖然有意識認為會有壞的結果,可是每次想到這他總會認為不可能而終止繼續想下去。現在局勢真的不受自己控製在發展了。唐先正沒有打電話給自己,那就意味著之前通話中自己的那最後一句話起作用了!主席真的要動手了。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陳飛塵接起電話聽了電話裏的匯報之後,他連連說了幾個好,接著他掛上電話後,他鬆了一口氣說道:“至少他的家人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