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竹國是一省之長,是*委員,建國初期,全國重要省份一二把手都是*委員,有的甚至還是常委!孟竹國到了這樣的高度、這樣的位置,自然是有著自身的派係,中國任何時候都離不開黨爭!

孟竹國苦澀咽了咽口中唾液,他說道:“其實就是我不說,陳副總長你也知道!”

陳飛塵立刻打斷他的話語,陳飛塵說道:“好了,我不想聽這些,你身後那人我沒聽到你說,我怎麽知道?我現在需要聽你說,親口說!最好說的詳細點,清楚點,我要知道你們那邊都是那些人!明白嗎?機會我給你了,就看你抓得住還是抓不住了?”

孟竹國被陳飛塵這步步緊弄的方寸已經亂了,他略微鎮靜了下後,他終於全盤托出,第一個人的名字就是:“王亮!”

陳飛塵心中低歎一聲,他還是聽到了這個人的名字,不過很快他就聽到了第二個人的名字,第三個名字直到孟竹國停下。

陳飛塵淡淡說道:“都這些人嗎?還有沒有了?你別有什麽僥幸,也不要有什麽打擊報複故意栽贓!你說的這些我還是會派人詳細調查!你現在說的要負責任,話可不是亂說的,明白嗎?”陳飛塵心裏已經有了大概的脈絡!這些人都是學院派,也都是留蘇派!

陳飛塵對於這些人多少有點不屑,但不屑歸不屑,但不敢有絲毫大意!這些人雖然沒有什麽軍權,但是在黨內威信都非常高!一個不妥,肯定要引起反彈,甚至都有彈壓不住的可能。這都讓陳飛塵不得不需要重新考慮下。

陳飛塵是料到了有王亮,主席也清楚,但並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牽扯進去了,現在陳飛塵才有了一個大致的名單。

孟竹國現在反而坦然了,因為既然已經邁出了最重要的一步,那麽接下去的還有什麽過不去的,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孟竹國自然是抱著肚子裏藏不住貨一般,能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說到最後,孟竹國身上一點都看不出是在交代問題,反而像是在匯報工作一般。

陳飛塵不得不佩服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典型的政客、典型的機會主義分子!一看風向不對,就立刻轉向!紙老虎就是指的這些人,位高權重,但沒什麽脊梁!

陳飛塵雖然很滿意孟竹國的配合,但是還真的看不起這樣的人格,這太沒骨氣了!可是陳飛塵又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這讓陳飛塵有點矛盾心理。

陳飛塵想了想最終說道:“你可以繼續工作,一切等中央的決定,在沒有具體決定之前你必須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工作,如果我還發現你蛇鼠兩端的話,那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應該懂的我什麽意思!”

孟竹國立刻忙不迭說道:“是,我保證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話音一落,他隨即又有點遲疑說道:“可是首長您離開廣州之後,我該如何與您聯係?”

現在都稱呼自己為首長了,這還真的會調整好自己的角色。陳飛塵暗暗想到。陳飛塵嘴上有點調侃說道:“你這可是要讓我犯錯的啊,我現在都沒入*,在黨內地位還沒有你孟竹國同誌高,你這一聲首長,可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你可是政府部門幹部,而我隻是軍隊幹部,軍政分家,這可是主席一再申明的,你這是讓我犯錯誤啊!”

孟竹國立刻正色說道:“這是我的決心以及態度!我已經走錯了一次道路,我不想再走錯第二次了,希望陳副總長能接受我的決心。”

孟竹國話裏還是稱呼上陳副總長了,他還是沒敢繼續稱呼陳飛塵為首長。不過話裏的用詞也是非常漂亮。陳飛塵淡淡一笑。

他站起來才走了一步,這孟竹國也是慌忙站起來,這無形當中還真的把他自己當作了陳飛塵的部下。對於孟竹國如此識趣,陳飛塵不得不說自己還真的比較滿意,能讓一個省長、*委員如此放下身段來迎合自己,自己還不得不得意一下。

陳飛塵說道:“你就在這裏辦公吧,現在省政府一些重要崗位都空缺,我這裏有一份名單,你看著安排吧!”

“是,陳副總長,我一定辦的好好的!”孟竹國恭敬回答道。

陳飛塵點點頭,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陳飛塵停下身來,孟竹國其實就跟在陳飛塵身後,陳飛塵停下,孟竹國自然也跟著停下,身子微躬著。

陳飛塵說道:“今天你我的談話內容要絕對保密,明白了嗎?如果要是透露出一些今天有關的內容,那麽什麽結果你自己掂量著辦!言盡於此,你別送了,好好工作吧,廣州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你的工作接下來會很忙!”

說完,陳飛塵就走出小夏事先打開的辦公室大門。孟竹國看著陳飛塵等人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後,他鬆了一口氣,他一坐下自己的辦公椅子後,他仿佛沒有了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這個時候,他的秘書走了進來,他想看看自己的首長如何了,他看到孟竹國平安無事之後,他也鬆了一口氣,如果孟竹國有什麽意外,他這個秘書第一個倒黴!

孟竹國看到自己的秘書進來後,他精神一振,他仿佛全身又有了力氣,他立刻厲聲說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把嘴巴緊緊閉上,對任何人都不得說半個字,明白了嗎?”

秘書嚇了一跳,他趕緊應聲道:“是!”

等秘書離開孟竹國的辦公室之後,他的臉色已經恢複到了正常一般,甚至都比往常還要好,他認為今天過後自己前途將黯淡無比,可是他驚喜發現自己的首長竟然無事,那就表示自己前途依舊光明!至少不會因為這次的事情而有所改變。這讓他如何不振奮呢?

小夏坐在副駕駛上,他對陳飛塵為什麽要放過孟竹國的原因不感興趣,真是連這個念頭都沒有,他已經習慣於服從,他腦子裏已經有了固定的概念,那就是首長做的、說的都是對的!首長認為要對付的,那就必須要對付的,首長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原本小夏認為陳飛塵應該隨之就會去找李廣才,可是發現陳飛塵竟然回轉司令部,這多少讓他驚訝,不過他也沒有開口提醒,他認為陳飛塵這樣做肯定有他的安排。

陳飛塵確實有著自己的安排,現在去見李廣才,顯得自己太心急了,也讓自己掉價了,要知道現在自己掌握了大勢,反而應該是李廣才來見自己!除非他不想在省委書記位置上呆了!如果沒有錯誤的話,最早下午他就該忍不住來找自己攤牌了。

結果,沒有出乎陳飛塵的意外,李廣才確實在中飯過後就坐車來到了陳飛塵在軍區司令部的臨時辦公室裏。陳飛塵還是搬出了塗青的辦公室,找了一間小型的會議室當作了臨時辦公室。畢竟他還不是廣州軍區司令員,自己隻不過是總參副總長而已。

陳飛塵還沒有把具體情況匯報中央,他還在等,等李廣才商談。現在整個廣州都在自己的偵聽之中,任何進出電話都有人監聽!電台全天候監聽!隻要有什麽異狀,隨時自己可以知曉,到那時候發現是誰在匯報的話,那麽絕對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李廣才在沒有和自己商談之前,他是絕對不敢向中央匯報的,他也沒有那麽傻,現在廣州這麽大的蛋糕,他還沒有那個能力能吃下,失去了自己的支持,他恐怕能不撈到處分就很好了!他還是有著野心的,早在自己來廣州之前的電話裏就知道,他的野心也是被自己一手給挑動起來的,這個時候,他已經是上了老虎背了,上下不得,還需要自己來幫襯一二!

以上就是陳飛塵的想法,當李廣才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裏的時候,陳飛塵知道最後一道戲開幕了。

李光才確實很急,他原本認為陳飛塵應該第一個找自己,可是很快他發現陳飛塵並沒有第一個找自己,而是找了孟竹國,雖然不知道內容是什麽,但是從孟竹國的秘書臉上可以看出,孟竹國肯定與陳飛塵達成了什麽協議,而且孟竹國付出很大的代價,否則孟竹國現在應該在監牢裏,而不是在辦公室裏辦公。

李光才連午飯都沒吃幾口,他越想越不對,最終他還是下定決心來拜訪陳飛塵。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忘記所謂的資曆、所謂的黨、軍係統之分。

兩人單獨在辦公室裏進行了會談,秘書都被趕了出去。兩人也都沒有客套什麽,直接奔向主題。李廣才最關心的就是自己必須要拿下幾個常委會上的位置,這讓他今後掌控黨委會創造條件,打下堅實基礎,這是為將來自己的前途考慮。

可是陳飛塵卻讓他清醒了很多。陳飛塵聽了李廣才的條件後,他冷笑說道:“李廣才同誌,我不得不提醒你一聲,我在廣州遭遇到了一係列的有預謀的事件,你作為廣東的看家人一把手,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你不僅沒有檢討自己的錯誤,還妄想撈實惠,你這是在當我是傻子呢?還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這句話可以說是相當不給李廣才麵子,可以說是徹底把事情說開,陳飛塵顯然就是著李廣才讓路、妥協!

李廣才心中自然又有了火氣,他的倚老賣老的作風又開始了,他又把自己的資曆太當一回事了,他開口說道:“陳飛塵同誌,我的問題中央自然會考慮,如果中央有什麽處分,我接受!但是作為軍人,你說的這番話是不是太過了點?我在怎麽樣也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也用不著你來教我做什麽、不該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