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塵還是很有表現力,他身子一挺沉聲說道:“沒有了,主席。”

主席微笑著點點頭,他轉過身,他接著邁開腳步往前走,陳飛塵連忙跟上。主席這時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很無情?是不是認為我不珍惜戰士們的性命?”

陳飛塵略一思索後,他說道:“我相信主席您有自己的道理!如果換著我,我恐怕也會作出主席相同的命令!”

剛說完,陳飛塵又緊跟著說道:“不,我還未必有主席這樣的決心,未必有主席這樣的清晰,就簡單從主席方才的決定我就佩服您!”

主席轉過頭說笑一般說道:“陳飛塵同誌,你這是在捧我還是在拍我馬屁呢?嗯?”

陳飛塵堅定搖搖頭沉聲說道:“不是,主席,您也知道在這大事上我從不會說漂亮話,作為黨員一定要講真話!”

主席聽了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默默走著,陳飛塵又開口接著往下說道:“主席,消滅美軍二十萬人,那意味著我們要付出一倍甚至三倍的代價,盡管我們對自己的陸軍各部有信心,也對擊敗美軍充滿信心,但是事實畢竟是事實,我們必須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能達到這個目的!就如同抗日戰爭時期那會,每次勝利都伴隨著慘重的代價,每次勝利都是依靠人堆堆出來的勝利!”

主席聲音有點幽冷說道:“這就是武器的差距,這就是技術、國力的差距!我們必須要全麵發展,我不希望看到中國成為軍事強國,卻又是經濟弱國!這樣的畸形我堅決不能如此!我為什麽要付出這麽慘重的代價還要如此?我就是要讓美國人體會到當初日本人的滋味,就是讓他們知道人與人是不同的,但又是相同的!我們中國人可以容忍,但絕不拋棄尊嚴苟延殘喘!窮不可怕,隻要努力總歸可以改善生活,但是沒有骨氣,那才是最可怕的!我不希望看到中國人在世界上還是低等民族!最起碼看到的是外國評價我們中國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中國不能惹!惹毛了中國,這個國家就要和你死磕到底!”

陳飛塵接著主席的話說道:“是啊,那樣的話任何一個國家都必須要慎重考慮,也要好好掂量一下惹毛我們是怎麽一個後果?我們是個講道理的國家,不會無緣無故去欺負一個國家,我們之所以發兵,那也是因為曆史原因,我們中國人秉持著一個傳統,那就是有恩報恩,有怨抱怨!血債必須血償!日本欠下的戰爭債,必須償還!”

主席一愣,他腳步一頓,他緊接著轉頭看著陳飛塵說道:“你倒是很會抓住機會,這麽一下子就從美國跳到了日本身上!既然你談論到日本,那麽你想如何?也是要好好報複下日本嗎?難道也是要血債血償?”

陳飛塵目光堅定說道:“主席,對於如此一個殘忍的鄰居,曆史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也給我們上了二次課!倭寇寇邊,燒殺擄掠,這是在明朝,後來在近代那更是如此,南京三十萬冤魂如何能瞑目?他們的血債如何能討回?如果日本能彎下腰承認錯誤,能老實賠償,那麽我可以放過一馬,但是如果他們不呢?如果他們還依舊在恬不知恥在辯解,造假曆史呢?對於日本這樣的國家,我認為隻有從地球上抹去才是對世界和平最大的保障!”

主席聽了啞然失笑說道:“都說到了世界和平了!”接著主席笑容一收變得非常嚴肅,他說道:“如果條件允許,我也想看到報仇雪恨的那一天!國與國之間,不是感情所能左右,你要讓自己懂得取舍,要明白什麽是眼前利益,什麽是長遠利益!對於日本,我隻想說一句話,那就是從我者生,逆我者死!”

陳飛塵應聲道:“是!”

主席接著說道:“東北吉林一線要控製住分寸,要迫使美國人把注意力放在山海關、錦州一線,大連方麵可以守,但絕不要死守!如果美國一定要拿下,那就戰略性讓給他!不過當我們要回來的時候,那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了,要然脫了褲子都不夠還!你當前必須要做到的就是集中兵力攻其一點,務必講究速度!要不怕犧牲,不怕傷亡,我想在山海關一線和美國人決戰!那裏是最合適的戰場!”

陳飛塵聽了主席的話後,他隨即就領會主席的意思,他說道:“嗯,吸引美國重兵攻擊長城山海關,吸引美國從山海關入關繼而西進威脅京城,這很有吸引力,我可以讓美國隻能報希望在山海關,這樣我就可以創造出條件,如果能拖到冬季的話,那麽對我們更加有利!”

主席說道:“這次,作戰部隊很多都不是東北部隊,所以我建議不能拖延到冬季,美國人也絕對不會預料到我們會提前,他們也一定會認為我們要想法設法拖到冬季,我們就絕不能如此,我們可以給美國一個假想,但實際上我要求是冬季來臨之前,就結束東北戰爭!”

陳飛塵知道主席的構想很好的,但是具體實施起來卻非常有困難,非常有難度!但是一但能成真的話,那真的是太有誘惑力了!真的可以以此可以****朝鮮,甚至在朝鮮發動冬季攻勢!到那時候可以借用金月功等前朝鮮領導人引誘蘇聯人插手,繼而打破美蘇短暫的聯盟,繼而可以減緩西北中亞方向的壓力!甚至可以從邊境上抽調部隊全力對付美國!

主席在陳飛塵在思考的時候開口說道:“關鍵在於蘇聯在插手中亞的時候,林剛一定要堅持住,要穩住局勢,要與美蘇兩國陷入僵持,如果能真的如此,那麽這才能極大給與你在東北發起進攻,反過來這也是你很好配合林剛同誌的工作!我要的不是一麵開花,我要的是兩麵開花,我要看到兩條戰線的勝利!如果這兩條戰線勝利了,即使台灣失陷,那麽我們也可以從美國手裏要回來,他們除非不要俘虜了!諒他們也不敢!”

陳飛塵很讚同主席的觀點,他默默點點頭,接著主席又說道:“情報部門的工作要重視,但是也不能之過急,國外情況千變萬化,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所能預料、所能想得到的,我們也要體諒他們,我的意思還是潛伏為主!我希望十年後能看到成績而不是現在,與美蘇這樣的對手博弈,不能之過急,時間長著呢,不是我們這一代人就能分出勝負的,你們或許能看到,所以我也要囑咐你,要有耐性,知道了嗎?”

陳飛塵應聲道:“是,主席,我明白了!”接著陳飛塵又說道:“如果主席沒有其他吩咐,那麽我就告辭了,我這就回去按照主席的指示做!”

主席點點頭,他擺擺手說道:“你去吧,記住,做任何事情要沉得住氣,不要在意一時的得失,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是!”陳飛塵說完後對著主席敬了一禮,然後邁著八字步離開了。

李橋看到陳飛塵過來自然也是恭敬對著陳飛塵敬禮,陳飛塵隻是微微點點頭,陳飛塵的架子有時候就是這麽大,這李橋也是見慣不慣,他也知道陳飛塵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陳飛塵本身就是如此,陳飛塵有著自己的傲氣,不,是陳飛塵有著自己的傲骨!

送走陳飛塵離開後,李橋有回到主席的身邊,他對著主席說道:“主席,時間很晚了,該休息了!”

主席沒有拒絕但也沒有同意,他隻是收回注視天空的目光,他轉向看著李橋,李橋被主席這麽盯視著,有點渾身不自在,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麽地方有什麽不對。

就在李橋想開口詢問的時候,主席卻開口說話了,他說道:“我和陳飛塵同誌談的話,你也聽到了,你知道我為什麽如此看待陳飛塵嗎?不是我看重他,而是他值得我看重!綜觀我們這一輩或者說我們這一批同誌裏,就屬他年紀最年輕,他的前途也是最光明的,總有一天我們都要老去,我們總要給將來的領導班子裏留下我們的聲音,陳飛塵雖然很傲,但是他卻是個純粹的國人!他在起碼我能放心國家不會成為軟骨頭!倆害選其輕,如果在貧窮與無尊嚴選擇一樣的話,我寧願選擇窮!如果在這之上再加上戰爭的話,那麽我寧肯一戰!革命成功了,難道還要去做軟骨頭嗎?那麽這革命勝利要來幹什麽?還不如不革命!革命最終的就是能讓中國崛起,能讓中國人在世界各個角落裏能自由呼吸著自由的空氣,能有尊嚴生活在太陽下!”

李橋聽了略微一頓,接著就恭順說道:“我記住了,主席!”

主席目光卻變得越發銳利,李橋也越發的恭順。主席接著冷聲說道:“你要記住,人與人是不同的,不要寄希望人與人相同,人可以平等,但是絕對不可以相同!陳飛塵做的工作與你做的工作不論現在還是將來都是不同的!你永遠都不要與他相比,你也永遠也不能相比,這句話你要記住,記在心裏!我不希望我看到身邊人不能善終!”

李橋一個激靈,他抬起頭挺起胸沉聲說道:“是,主席的的教誨我一定銘記在心!”

陳飛塵自然不知道主席與李橋兩人的談話,他回到司令部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通知了濟南軍區與華東軍區司令員,告訴這倆個軍區將接受自己的指揮,無條件的指揮。

緊接著陳飛塵就是下達了一係列的命令,除了加強上海等地的防空、海防之外,還有就是調集三個軍的兵力北上!這將於之前調集的三個軍組合在一起,形成一記重拳,隨時要揮向美國!

接著陳飛塵又下達了命令,那就是把皮均、楊勇、肖克,譚政重新調到司令部,陳飛塵需要他們的智謀,需要他們的思路,需要的是集思廣益!陳飛塵將組建一個龐大的參謀班子!這是陳飛塵從未有過的,也從側麵上講陳飛塵非常重視美國方麵,也說明陳飛塵比之以前成熟了太多!擱在以前陳飛塵是絕對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皮均自從台灣攻略之後就一直沒有得到重用,雖然也是授勳中將。他一直鬱鬱不得誌,一直空有才能、軍銜卻一直做著和自己不相及的工作,大學教官,這是簡直就是一個玩笑。

他接到通知的時候已經是淩成一點多,是政治部派人敲開了他的大門,原本他還有點火氣,可是聽到以及隨之看到的那張任命書之後,他都不敢置信重新擦擦眼仔細看了又看才知道自己又要出山了!

聽到是陳飛塵極力推薦自己的時候,皮均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不同意?這完全不可能,就是自己這一關能過,但是國家這一關怎麽過?國家可是正是用人之際!陳飛塵既然能有這樣的胸懷能傳召自己,那麽自己也有這個魄力來配合陳飛塵的工作。

譚政也是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任命書,他同樣是複雜看著,在送走政治部的人員之後,他默默抽著煙,他的妻子也是披著衣服守在一邊,她不敢打擾自己的丈夫,她隻是默默看著。

良久譚政才說道:“個人恩怨豈能淩駕國家之上,這個職務我同意了!你說對嗎?”

他的妻子點點頭,她說道:“對,應該這樣!無論對你還是對國家這是最好的選擇!”

譚政很快就穿上好軍服,戴上軍帽,他從鏡子裏好好端詳自己一番,滿意過後,他才說道:“從現在開始,一天三餐就不用你來心了,我將重新投入工作,家裏的事情就勞煩你多心了,孩子的事情你多心了!再見!”

說完,他深深看著自己妻子一眼,然後就毫不猶豫轉身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了出去。一會兒後,她聽到了樓下汽車發動的聲音,接著就是汽車發動機逐漸遠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