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塵喟然一歎,他起身走到窗口前,冷風吹著臉頰,室內的溫度一下子下降不少,至少陳飛塵感覺到了寒意。他看到遠處依舊在打掃戰場的戰士群眾,丹東到現在還沒有清理完畢,丹東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很多陣亡的戰士都深埋在廢墟裏,為國捐軀的戰士必須要找到他們的遺體,至少要讓他們入土為安!

陳飛塵看著眼前的場景他心中想到:戰爭,什麽時候國家才能遠離戰爭?想罷他又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軍服,他又想到:作為軍人,理應需要戰爭,需要戰爭來證明自己的存在,軍人的舞台不就是在戰場上嗎?沒有了戰爭的軍人,那還是軍人嗎?

陳飛塵微微搖搖頭,他都知道自己已經有著成為一名戰爭狂的趨勢,這種矛盾的心理讓陳飛塵一直非常糾結!無論從國家還是從他個人而言,國家要想快速強盛起來,那就必須依靠戰爭!從戰爭中崛起,這是有據可查!

類似日本、德國都是如此!沒有戰爭它們怎麽可能快速崛起以致震驚世界!要讓百姓生活的好,那就必須要經曆戰爭,要讓中國的威風傳播四海,讓四周蠻夷不敢對中國動武!如果能犧牲一代人或者二代人的代價來換取,那麽也是完全值得!

“總指揮,主席來電!”尚為忠在陳飛塵背後說道。

陳飛塵立刻轉過身來,他接過電報看了起來。尚為忠看著陳飛塵,他此刻心理也非常矛盾,從一開始的憤然到現在的佩服,當然還有一絲的嫉妒!電報上的內容他已經看過。

主席對陳飛塵的欣賞依舊如此,主席讓陳飛塵回京述職,這明顯就是要把陳飛塵調出遠離戰場的漩渦。目前的形勢發展充滿了很多不確定性,有著太多的可能!稍有不慎那就是滿盤皆輸!陳飛塵現在的位置不允許他有敗績,一但失敗那就麵臨著清算!到那時候就是主席也無可奈何!

陳飛塵看完之後,他久久不語,他拿著電報轉過身看著窗外。尚為忠卻一直站在原處看著陳飛塵的背影。尚為忠也想知道陳飛塵的回答,想知道陳飛塵的選擇。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陳飛塵聲音傳來,尚為忠聽了心中不為一震。陳飛塵說道:“這個時候如果我撒手不管了,那我和逃兵有什麽不同?這裏都是我的部下,都是我的戰友,都是我們的兄弟!我怎麽能如此呢?”

尚為忠不得不佩服陳飛塵,對於陳飛塵的選擇,尚為忠還是很意外,這個時候陳飛塵急流勇退,抽身而出是上上策,任何人知道都不會怪罪他!陳飛塵選擇留下那就是選擇了一條險路,一條很有可能讓他自己粉碎碎骨的險路。

陳飛塵接著又說道:“至少我的存在能讓部隊士氣依舊保持現狀,至少我很熟悉現在的部隊,換個指揮員上來能和我一般嗎?這完全不可能,換個人上來勝率更加低!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戰士去犧牲!哪怕犧牲也要有意義!犧牲固然值得稱道,但是活著比什麽都好!我的留下就是更能讓戰士們好好活下去!”

接著陳飛塵說道:“回電,告訴主席,就說我陳飛塵身體不佳,不適合長途奔波,同時也告訴主席,我陳飛塵不想半途而廢,一切後果自然有我陳飛塵個人承擔!”

不僅僅隻有尚為忠一個人在盯著陳飛塵,其他參謀團成員都在關注,他們都聽到了陳飛塵的回答!就是不知道電報的內容,單單從陳飛塵的回答中就能知道是什麽內容!沒有人不佩服陳飛塵,這個時候參謀團成員算是真正對陳飛塵佩服以及深深擁護陳飛塵的領導。

主席的辦公室裏傳出一聲拍桌聲,聲響很大。主席看著陳飛塵的回電之後,他勃然大怒,他對陳飛塵不領情感到憤怒。他同時也對陳飛塵的選擇感到惋惜!他對東線戰場的遠景不看好,這已經是全體常委公認的!這個時候還呆在總指揮員的位置上,那就是在冒險!結果就是等著處分!這個處分是陳飛塵一個人就能承受的嗎?他一個人承受的起嗎?

主席對著肅立一旁的李橋說道:“回電,告訴陳飛塵,他如果不回來軍法從事!不服從命令就是違反軍紀!就是還剩一口氣也要給我回來!我要聽他述職報告!”

李橋不敢耽擱立刻出去發報傳達主席的命令,主席一個人在辦公室來回走著,他臉色鐵青而且怒氣衝天,自從拔掉東北係勢力之後,主席就沒有再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一個司令員竟然不服從命令,這讓自己置於何地,自己還有何威信?自己這個軍委主席,自己這個中央主席還有什麽威信

一月中旬,陳飛塵乘上了前往京城的專機,他的職務暫時由張華暫時接管,參謀團也一起離開,隻留下廖湘出任參謀長!譚政出任政委。

中午時分,京城的太陽照在人的身上很暖和,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就是有一些行人都是行色匆匆,這讓坐在車子上的陳飛塵感覺到戰爭的氣氛在京城很濃!

陳飛塵一下車就在李橋與肖銀的陪同下走進主席辦公室,小金等警衛都被擋在外麵。小金等人在休息室裏等待陳飛塵出來的時候,門突然打開。汪興帶著一批荷槍實彈的警衛走了進來,汪興對著小金等人沉聲說道:“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走出這間屋子,違令者就地處決!這是主席的命令!”

目光炯炯看著小金他們,他也是在等待著小金等人的反應,可是讓他失望的是小金等人都沒有不理智的行為。看到這樣的情況汪興也沒有再抱有希望,他接著說道:“請你們交出武器!請配合我們執行任務!”

小金這個時候站在第一列,他昂首看著汪興,他說道:“沒有武器的軍人不是軍人,沒有武器的警衛就不是警衛,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護首長的安全,沒有首長的命令,我們不能交出武器,如果真的要強行執行,那麽那就試試看!”

汪興一怔,他冷聲說道:“這是主席的命令!”

小金也火大,一再被汪興拿著雞毛當令箭,讓小金很是憤然說道:“就是天王老子的命令也不行,沒有首長的親口命令,我們拒絕交出武器!”

說完,警衛們都紛紛拿出武器,子彈上膛,目光凶狠的看著汪興等人。汪興帶來的警衛都是他的嫡係心腹,但是有一點不可抹殺,那就是陳飛塵在警衛局的威信!他們也是人,都是肉長的,他們也是軍人,他們對陳飛塵還是非常敬佩,能取得目前的戰績這是何等的不容易,是何等讓人崇敬呢?

所以警衛局的警衛們雖然也掏出槍,但是卻沒有殺氣,沒有陳飛塵警衛那般果敢。汪興很下不了台,他看著小金如此的不給麵子的針對,也讓他發自肺腑的恨意。局勢一下子僵持下來,時間也一分分開始流逝。

汪興也知道一但這裏開火,那麽事情就絕對鬧大,到時候自己就會遭受主席的嚴懲,主席雖然下令讓自己控製陳飛塵的警衛,但也沒有命令接觸警衛的武裝。

汪興隻能說道:“那麽你們不能出這間屋子,我去向主席匯報!等候通知!”汪興很沒麵子的走出屋子,他留下二名警衛監視。

陳飛塵與主席的談話沒有人知道,李橋與肖銀都是送陳飛塵進去之後就被主席喊了出去。當談話結束後,李橋與肖銀也是接到了主席的命令,那就是送陳飛塵回去。同時陳飛塵的新職務也宣布。

解除東線總指揮的職務,解除海軍司令員職務,保留軍委常委,*委員的職務!這是虛職,實職還沒有宣布。

不過這個命令也足夠讓不少人看到裏麵的道道。這怎麽可能算是處分呢?如果處分,那麽就絕對是一擼到底,何況陳飛塵還是取得了勝利,盡管是慘勝,但那也是勝利!違令不遵,那也是可大可小!

陳飛塵神色平靜走出屋子,在接到小金等人之後,他們乘上車子駛離中南海,他們的目的地就是陳飛塵的京城住所,釣魚台13號。

陳飛塵高興抱著小兒子親了一口,大兒子也是高興站在陳飛塵的身邊,興奮看著自己的父親,而白麗娜則是眼睛濕潤看著陳飛塵。

陳飛塵回來仿佛這裏有了主心骨,13號裏上下一片忙碌,人氣也急劇上升!這和之前的一片寧靜截然相反。

當夜,陳飛塵接到了前線的電報,美軍率先提出停戰的要求!並且率先停止開火!陳飛塵推斷是美軍是在試探我軍的底線,很有可能是在耍花招!他很想立刻去主席那裏,可是主席早就有令,那就是自己不能擅自離開自己的住所。陳飛塵隻能告訴主席辦的肖銀,讓肖銀傳達自己的請求。

可是主席沒有同意,陳飛塵無奈之下隻能通過情報部門轉發自己的命令,告誡張華不要放鬆警惕,提高戒備,同時也要加緊一切時間鞏固陣地,整訓部隊時間要加快,同時增援部隊要加快,彈藥補給也同時要快速到位!

傳達這些命令之後,陳飛塵還是不放心,他又把電報發給了台灣,告誡台灣部隊提高警惕,防止美軍突襲台灣!花蓮等地尤其要注意!

三個小時後,美軍突然發起襲擊,在台灣發起了第一輪的空襲,空襲的結果是台灣各地都遭到轟炸,損失相當大,最讓陳飛塵不能接受的是,雷達等防空預警設備遭到重創,機場也被極大破壞。

陳飛塵知道台灣處境非常堪憂!製空權徹底交出,海軍也是如此,四麵圍攻的情況下,台灣能堅守多長時間?陳飛塵想到這再次發出請求,請求主席接見自己。可是自己的電報也好,自己的電話也好,都是沒有等到主席的回答!

陳飛塵一夜沒睡,他就是在客廳裏來回走著,一直到天亮,陳飛塵看到天已經放亮,可是主席依舊沒有給自己答複,這讓陳飛塵感到一陣的失望。

他不由坐在了沙發上!他感覺一陣疲累。他揉著太陽穴,腦袋一陣的發脹,雙眼一閉就感覺到頭很暈。一會兒後,消息傳來!主席拒絕了!還是沒有同意自己的請求!

陳飛塵憤然站起來,他想說:“不見就不見?我親自去找他!”話都沒有說出口,他就感覺一陣眩暈,接著他雙眼一黑,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主席主持著軍委會議,到場的不僅是軍委常委們,還有*常委。台灣遭受攻擊,目前戰局非常不利,美軍已經在台灣實施登陸,在台南、基隆、高雄、花蓮四地同時登陸,美軍已經建立灘頭陣地,而且美軍的艦炮以及飛機轟炸都非常犀利,求援的電報早就發來!

主席不同意海軍出擊,海軍出擊就是落入美軍的圈套,但是不出擊,那麽台灣就成為一座孤島,等待的就是淪陷。

空軍已經沒有多少力量能與美軍較量,飛機工廠不停在生產,但是鋼鐵供應不足,產量一直沒有提高,甚至都不能保證目前飛機的順利生產。另一方麵現有戰機六成都在西線,西線還在與蘇聯作戰,那裏不可能抽調飛機。

商談一夜的結果那就是沒有結果,眾人還在思考該如何改變目前局麵的時候,李橋神色焦急、腳步匆匆走了進來!這麽一個動靜也讓與會的眾人都是非常重視,他們都看到李橋走到主席身邊,在主席耳朵邊低聲匯報,當匯報結束後,主席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主席說道:“情況怎麽樣了?”

李橋這個時候聲音也大了起來,他回答道:“目前還沒有清醒過來,大夫說陳飛塵同誌身體非常虛弱,必須要靜養!”

原來陳飛塵身體出狀況了,與會的眾人心情則是大不相同,擔憂的有之,幸災樂禍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