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政微笑說道:“沒事,對我還要如此客氣麽?哈哈。”

額麗娜隨即吩咐保姆上茶,她親自還去倒熱水給陳飛塵擦臉。譚政在旁喝著茶看著這一切,他倒是有點羨慕。陳飛塵美美喝了一口茶後說道:“舒服。”

譚政說笑道:“我怎麽發覺你很有地主老財的架勢啊!”

陳飛塵得瑟說道:“地主老財有我如此舒服麽?”

額麗娜嬌嗔橫了陳飛塵一眼後對著譚政說道:“政委,別聽他亂說,嗯,你們聊。”

譚政看著額麗娜離開的背影,他轉過頭對著陳飛塵說道:“我說飛塵,你可有福氣啊!怎麽也得感謝我這個媒人吧!”

陳飛塵翹起二郎腿得瑟說道:“拉到吧,也不知道當初是誰,把我說的啊!恨不得當成陳世美第二,怎麽現在又反過來說啦!哼,要我感謝你?慢慢等吧。”

譚政倒是毫不在意大聲笑了起來,陳飛塵也是跟著笑了起來。笑了會兒後,譚政正了正表情很正經說道:“飛塵,這次去軍區,司令員怎麽說?”

陳飛塵知道正事來了,其實陳飛塵也知道政委過來是為了什麽?肯定是為了知道這次自己去軍區述職報道的具體情況怎麽樣。

陳飛塵頗為輕鬆說道:“就那樣,一律公式化,該怎麽就怎麽。”

譚政搖搖頭說道:“恐怕沒這麽簡單,難道連我都瞞著?這可不是你陳飛塵的作風啊!趕緊說,咱們是搭檔,你是司令員,我是政委,用得著瞞嗎?再說瞞得住麽?”

陳飛塵臉色一正,他說道:“這次過去給我最大的感受似乎咱們這位司令員很熱衷權力啊!”

譚政沒有什麽意外的表情,他凝重說道:“這不意外,高司令當初是政府部門出身,對經濟等地方建設很有一套,他可是咱們陝甘邊根據地負責人之一啊!在西北以及東北在當地百姓的心目中那可是很有威望的。”

陳飛塵對於這些還真是不怎麽了解,他隻是知道的個大概,也就是知道點這位曆史上的結局。他一邊聽著譚政的介紹,一邊在感歎,這位高司令還真是個能人。

譚政低歎一聲,他說道:“其實,你應該稱呼他為高書記,而不是高司令,他不僅是軍區黨委書記,還是東北局書記。”

陳飛塵有點恍然,他這才記起這位可是黨政軍一把手啊在東北,可以稱的上東北王了!或許除了自己這支野戰兵團外,其餘部門可以說已經是被他控製了。

譚政接著說道:“同樣有個情況我要說一下,你知道嗎?他可是親蘇派的代表,你當初在外蒙和蘇聯一戰,可以說他肯定是對你很有意見。”

陳飛塵點點頭但隨即他又說道:“這有什麽了?隻要主席、隻要中央支持,我怕啥!”

譚政搖著頭說道:“我的意思是小心點好,雖然主席是支持咱們的,可是同樣要記住這裏可是天高皇帝遠啊!”

譚政的提醒讓陳飛塵心中一動,這提醒的對啊!縣官不如現管啊!他可是自己的直係上司、領導。真要對自己不對付,那麽自己可真的被動了。

陳飛塵斟酌了下後說道:“老譚,我看主席安排咱們到這裏,肯定是有主席的深意,而這深意應該不排除製衡這類意思在內,我們隻要做好本分工作,如果要讓咱們做出格的事情或者是得太過份了,那麽我也不是吃素的,我就不相信真的鬧翻了,我固然有不服上級領導的劣跡,但他同樣有能力欠缺的評價,更何況咱們身後有主席撐腰,再怎麽慘也不會一輩子翻不了身。”

譚政點點頭,他說道:“這些我自然知道,可是主席安排我們來也是考校我們的意思在內,如果真的鬧不可收拾,主席何嚐不會對我們失望呢?”

“對,老譚你說的對,是這個道理,嗯,那好,我心裏明白了,那我們就這麽辦,能遷就的咱就遷就下,但真的過份了,那麽就魚死網破!”

譚政苦笑了下,這話等於白說了,說到現在陳飛塵還是如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陳飛塵畢竟還很年輕,誰沒有年輕過呢?誰不是從年輕那會一步步走過來的呢?這恰恰能說明陳飛塵對自己沒有什麽遮掩。

譚政告辭離開了,陳飛塵一路送到門口。陳飛塵一直看到譚政沒有了身影後這才反轉回到客廳。他剛做好就看到額麗娜走了進來。

陳飛塵沒有打招呼,他是琢磨起譚政方才那番話,他現在早就沒有了酒意。從譚政的那番分析他知道了太多的事情,這有利於他今後該怎麽和高書記打交道。

額麗娜默不作聲默默走到陳飛塵身後,她依著椅背雙手按住陳飛塵的額頭輕輕給陳飛塵按摩起來。陳飛塵感覺到腦袋一陣陣的輕鬆,他的思緒更加的活躍起來。

好一會兒後,陳飛塵張開了雙眼,他低聲說道:“如果讓老毛子得利或者讓他得勢,那麽我就和他死扛到底,雖死無悔!”

額麗娜聽到陳飛塵說出了一個死字後,她花容變色,她立即伸手按住了陳飛塵的嘴巴,她急聲說道:“瞎說什麽呢?”

陳飛塵右手輕輕移開了額麗娜按住自己嘴巴的雙手,他一邊攬著額麗娜的身體還自己這邊靠,一邊說道:“你的男人要做個男子漢,那麽就肯定要有風險,再說現在是戰爭年代,生命隨時都可以獻給國家、黨,這點你要有思想準備!”

額麗娜沒有說話,她一直到被陳飛塵攬進懷裏,她的頭擱在陳飛塵胸口方才說道:“我早就有準備了,可是我還是要讓你記住還有我的存在,我不求你時刻記住我,但是我請求你做什麽事情的時候多多想到我,你的脾氣太剛烈,我擔心你會出事。”

陳飛塵嗬嗬輕笑一聲,他說道:“你怎麽也這麽軟弱的時候,一點都不像你平時的樣子!”

額麗娜嬌嗔道:“誰不是如此?女人畢竟是女人!沒嫁人的時候不知道,可是嫁人之後才知道,這個家還是由你們男人來頂著。”

陳飛塵哈哈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笑聲傳到了院子裏,傳到了那神秘而又美麗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