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本就無心,何談在意

一旁的司長霖呆愣在原地,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扭打的兩個人,可是,他們發出的聲響,去無法不讓人注意到,司長霖看著一旁,被司恩緊緊掐住脖子的潔瓊,心裏突然,湧上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想到了,那就去做,讓這痛苦的一切都結束在今天吧!

司長霖轉身衝回了房間,絲毫沒有注意到潔瓊苦苦相的哀求的眼神,就算是注意到了,司長霖是也絕對不會同情潔瓊,他剛剛說的話已經深深的傷害了司長霖的心。

他衝到房間裏,打開了床頭的抽屜,裏麵赫然躺著一把手槍。

司長霖顫抖著手,飛快地抓住了,那把手槍。

轉身,就衝了去院子裏,兩人還在那裏扭打,眼看著潔瓊,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可是,司恩還是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好像就要把潔瓊硬生生地掐死似得。

兩人在那裏,絲毫沒有注意到司長霖,手裏握著一個什麽東西,司長霖舉起手槍,閉著眼,手卻怎麽也扣不動那扳機,好像那扳機有千斤萬斤重。

他才不是扣不動,隻有司長霖自己清楚,他不敢也不忍。

可是,麵前的這兩個人,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過兒子,自己,從來都是一個犧牲品,他們把自己家,賦予他們的仇恨之中,讓自己成為了一個欲望,仇恨的附加品,他們把所有的恨,對對方的恨,因為,無法觸及到對方,就把所有的恨,加注到自己的身上,百倍千倍。

他沒有過自己的人生,除了身上流著他們的血,除了自己的名字。

哪有一點,是像他們孩子的樣子,他原本以為,父親討厭他,他可以不在乎,他可以努力的,讓父親回心轉意,看到他的好,因為自己以前不好,所以他現在,想改過自新。

可是,現在才發現父親,就因為自己,不是那個女人的兒子,所以,父親才這麽討厭自己,這種偏見,他是沒有辦法,去改變的,他有無法改變,這種由誰,來生出他的決定。

而一直以來,愛他,嗬護他,照顧他的母親,今天突然的坦白心意,原來,她三十多年來,都是在演戲,母親的演技可真好啊!

她從來,就沒有真心待過自己,也從來都不曾,把自己當過兒子,反而,是將一切的錯誤,仇恨,歸咎到自己身上。

而自己呢,是他們兩人愛恨情仇中的犧牲品,沒有人考慮過他的感受,沒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

而他,現在自己也彷徨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還有什麽用?

如果,現在扣下扳機,眼前的兩人就會死,但是,以後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以前的自己,沒有價值,現在的自己,也不曾有過任何意義,他們倆一死,自己就是一個凶手,一個殺人犯。

可是,他們倆不死,自己就會更加的痛苦。

怎麽辦?要怎麽辦?司長霖,心中搖擺不定,顫抖著雙手,卻遲遲扣不下扳機。

突然耳邊傳來了司恩的聲音。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就因為,就因為她涉及到了你的利益,你就要這樣狠心的,把她殺死嗎?那可是一條人命啊。

況且,我仁慈,我心軟,我把你留了下來,我知道,你不是直接的凶手,我想讓你,在我這裏贖罪,來贖你曾經犯下的罪孽。

可是你呢?執迷不悟,居然還妄想,想用你的病,來要挾我。

居然還演了那麽久,我真是蠢,沒有發現你這個蠢女人。

是,你說得對,他的孩子就是好,比你的兒子,不知道好多少倍,趙閑可比你那不爭氣的司長霖的好多了。

我真的不願意,承認那是我的兒子,他是我這輩子的恥辱,是我人生中的汙點。

現在,你就和你的兒子,一起去下地獄!他麵前贖罪吧!"

耳邊傳來這樣的聲音,司長霖是再也不用,猶豫不定了。他的手,他顫抖的雙手,穩定了下來。

這番話不比剛剛的那番話,這番話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顆稻草,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那個女人生的孩子是趙閑,原來那個女人就是趙閑的母親。

父親給他的任務,就是讓自己到她的親兒子旁執行,可是,父親從來沒想過趙閑,對他也是有過仇怨的,如果自己一個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可能的下場就是死,甚至比死還慘,父親果真,沒有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

原來自己真的,是一個無用的人。聽父親剛剛的意思,他是,想要殺掉母親之後,再來解決自己嗎?

自己又有什麽錯,錯是母親犯的,而那,也是他們上一輩的恩怨。

為什麽要他來贖罪,為什麽要他來下地獄。

沒有人能主宰他的人生,以前是他識人不善,認賊作父,認賊作母。可是,現在他想清楚了,就算是殺人犯,就算是儈子手,他也要親手解決這一切。

他在等,等...........

終於,在長時間的缺氧窒息情況下,潔瓊,眼睛暴突,終於是慢下了手中的動作,胳膊一搭,斷了氣,然而,司恩卻好像還是不解氣,在已經斷氣,毫無反應潔瓊的屍體上,繼續狠狠地掐著。

司長霖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看到一直以來,疼愛自己的母親慘烈死在自己的麵前,他看著一直以來儒雅,淡然,嚴肅的父親,喪心病狂的成了一個殺人犯。

但是,本來應該有的懼怕,恐慌情緒,並沒有出現,相反,有一種快感,一種自己從來沒有體驗過得快感。

司長霖被壓抑了二十多年,一直活的小心翼翼,從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做一件錯事。

以前自己頑劣,是為了引起父親的注意,以一個叛逆的樣子,讓父親注意到他,可是,縱然是那個時候,他做任何事情,也都是要思掐滅想後,生怕自己,在父親的底線邊徘徊,一不小心觸及。

後來,他知道了,這種方法沒有用,他開始變好,努力做一些自己分內的事情,隻為了讓父親對自己刮目相看,就連這次的潛伏在趙閑身邊,這種危險至極的事情,他也願意去做,隻為了,讓父親注意到自己。

可是,真相永遠是這麽殘忍,為什麽父親不對他的叛逆生氣,不對他的功勞嘉獎。

是因為,父親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談何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