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哥的手下,一個姓苗的參將……,潮生說!”說起來也是緣份。我那位堂姐本來不打算在昆州嫁人的,她喜歡京城,總覺得昆州是險惡邊陲,不毛之地。前幾回有人來提親,她都沒答應。這一回,是她騎馬的時候從馬背上跌下來了,多虧了這一位苗參將,把她救了,後來人家上門來提親,我嫂子本來覺得她肯定又是一口回絕呢,誰成想她問清楚了是誰之後,想了半晌,居然同意了。昆州那邊兒不象咱們中原這麽講究,什麽三媒六聘的,反正男方一切齊備,這邊嫁妝也早早的妥了,所以喜事辦得很快。”潮生說:“這麽一快,我的賀禮就得後補了。”十公主不著痕跡的長長的鬆了口氣:“您要是有賞賜,他們這麵子可大了,甭管是先給還是後補上的,他們都隻有感恩的份兒。”潮生一笑。

說實在的看信的時候她也很驚訝,沒想到何月娥還有想開的一天,竟然就嫁在昆州了。對方潮生雖然沒有見過,也不了解,可既然何雲起和大公主能放心許了這門親事,那對方人品肯定錯不了。

至於何月娥這位堂姐…潮生覺得媽本質應該不壞,隻是沒得人好好教導撫養,又在溫家沾染了一身壞毛病。跟著大公主這幾年,大公主肯定給她治得差不多了。

這可真算得一件喜事。

十公主帶著點笑意,壓低聲音問:“娘娘的千秋將至,我們正為了送什麽禮犯愁呢。”

“啊?”潮生笑著看著她。

潮生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和要過壽的人商量壽禮的事兒。

十公主笑笑:“我們有多少家底兒,您都知道。送得薄了,覺得過意不去。要送得厚重,我們又掏不出來。昨天十三妹妹她們幾個都去婁我來著,十三妹妹還說要把她那對聯珠瓶送你。那可是她最心愛的東西了。我覺得嘛。娘娘您也不是那種生著富貴眼,會挑重嫌輕的人……………”潮生一笑:“心意到了就成,送什麽東西其實無所謂。十三妹妹的那對瓶還是讓她自己留著吧,送了我也是白擱在庫裏頭。”十公主說:“我也是那麽和她說的其實她女紅不錯,隻是現做衣裳有點來不及,繡個帕子倒是能趕得上。”

潮生點頭說:“帕子就很好。你光說她了,你打算送我些什麽啊?”十公主瞅她一眼:“嘖,哪有問自己壽禮的啊?放心吧,我也肯定不會空著手的先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我就等著了。”潮生說:“要是到時候送得不合我意,壽麵就沒你的份兒。”十公主哀歎:“這還是親嫂子呢,怎麽這樣小氣,一碗壽麵都舍不得給人吃。”

潮生摸下臉頰,又老了一歲

……,

當然,潮生現在的年紀絕不算老,二十三、四歲,放在現代絕對是青春妙齡,可是放在這個時候,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而後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年少的美人,個個水靈靈的象小嫩蔥一樣。就比如那天見的那個林氏……

天氣暖和了倒也有個好處,四皇子又回來用午膳了,有時候還能偷閑歇個中覺。他的冠帶衣履除了勤政殿,大多都放椒房殿這裏。

潮生和四皇子一起歇了一會兒,她一直沒睡踏實,索性轉過身來趴在枕頭上,仔細打量四皇子。

四皇子也還沒到三十歲,而且他還沒蓄須,看著更顯得年輕,仿佛還和當年潮生在宜秋宮初見他的時候一模一樣。

其實是有變化的,他比那時更高了,成熟了,也滄桑了。眉頭、

唇角,都有細細的皺痕。

一晃,他們相識都已經十多年了~可真快,不知不覺,時光就象江水,滔滔不絕的淌走了。

午後的陽光斜照在帳子上,雕huā的窗欞將陽光切割成無數碎塊兒,映得新換的白綾彈墨帳子上一片班駁的光影。日影微微輕移,照到了四皇子的臉上。

他有些困惑的皺了下眉頭,頭扭向一旁。

這種時候他沒有平時那種老成,倒顯得很稚氣跟他兒子們的表現一樣。

潮生趴在那兒無聲的笑。

四皇子到底還是醒了。

“什麽時辰了?”“還沒到未時。”四皇子嗯了一聲,伸手攬過潮生,重新閉上眼。

“怎麽今天清閑?”

四皇子嘴角微微上揚:“偷得浮生半日閑反正事情擱在那兒又跑不了,晚些再去辦也不遲。”

潮生臉頰貼在他胸口,隔著薄薄的裏衣,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溫熱。

遠遠的,似乎有鳥兒在殿外婉轉啼鳴。

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四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她的長發,潮生的頭發綿密而柔軟,象緞子一樣順滑,細細的發絲在指隙間滑過,那種微癢的暖暖的感覺令人上癮。

他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一宮人上茶的時候,袖子帶翻了杯盞,茶潑到他的袍子上,然後那個宮人又慌忙的要替他擦找這種把戲,未免太沒新意。但是招數不在於老不老,隻看有效沒效。那個宮人驚惶的抬起頭來時,一頭濃黑的烏發,膚凝新脂,水汪汪的眼睛,絕對稱得上一句我見猶憐。

四皇子抬頭示意,齊公公過來把那個宮人帶了出去。

有人沉不住氣了。

四皇子想,也許他一貫的內斂,讓人有種他軟弱可欺的錯覺。

潮生輕聲問:“想什麽呢?”

四皇子握著她一隻手,由衷的說:“我覺得我運氣好。”

潮生大約能猜著他這話的意思,臉微微的泛紅:“我也”說了兩個字,她不好意思起來,後頭的又咽下去了。

四皇子翻迂身來,兩人頓時顛倒了上下位置。

他不懷好意地問:“你也什麽?”

潮生瞅他一眼:“沒什麽。”

四皇子嘿嘿一笑,十指微屈,朝著潮生的腰間腋下四處出擊。潮生特別怕癢,每每四皇子一把爪子亮出來,還沒抓到她身上,潮生就忍不住開笑了。等他一抓過來,那更加不得了,簡直上氣不接下氣,又是笑,又是躲,又是喘,又是惱沒兩下整個人軟得象灘水一樣,眼睛亮得驚人,臉頰紅撲撲的猶如喝醉了酒一般,那一抹紅,用最明豔的胭脂也染不出來。

“服不服?”四皇子一點兒沒覺得自己勝之不武,得意洋洋的問。

“服,服”潮生笑得喘不上氣來,連連點頭認輸。

四皇子趁勝追擊:“服了該怎麽樣?”潮生很想狠狠咬他一口,可是現在受製於人,實在沒轍,隻能委曲求全,割城納地嘴巴湊過去,在四皇子臉上“啵”了一下。

四皇子一麵搖頭,一麵把下巴翹得更高了。那意思不夠,差遠了。

潮生委委屈屈的,在他唇角再來一下。

四皇子還是一副“你沒有誠意我絕納降”的臭屁樣。

好吧……

潮生這一回十分有誠意的服輸了,以至於兩個人在榻上廝磨了半晌。芳園在外麵聽著些微動靜,探頭瞧了一眼。帳幔低垂,但是帳子裏卻有細細的低語聲。她一縮頭,又趕忙退了出去。又過了一刻,裏麵才喚人。芳園忙領了人進去服侍。

潮生臉頰酡紅,烏發鬆垂,靠坐在床邊,顯得很沒精神。四皇子卻是神完氣足,一副打了勝仗凱旋回朝的模樣。端了茶來,四皇子端起杯,揮了一下手,芳園識趣的退開,四皇子於是一副溫存體貼狀喂潮生喝茶。

忙忙碌碌的,日子過得飛快。潮生生辰那一日,穿的是針工局趕製的新裝。雖然不是大紅錦繡,卻也精致非凡。袖邊細細的huā枝攀援糾纏,透出一種低調的華貴之氣。

瞧,哪兒都不缺聰明人。雖然針工局的人未必把新皇後的脾性喜好摸清楚了。可是皇上的喜好,大家還是心裏有譜兒的。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貴為皇後也不會例外。皇上喜歡什麽,皇後肯定不會反其道而行之,穿皇上不愛看的,用皇上不愛聞的這件衣裳果然讓四皇子讚了一句:“襯得你更好看了。”

潮生從鏡中朝他一笑。

四皇子挑了一枝眉筆,細細替潮生將雙眉描好。眉梢淡而遠,恰如畫兒裏的幕藹輕煙。芳園不懂得怎麽形容,但是左看右看,都覺得這眉毛描得好看。皇上處理大事在行,這閨閣之事竟然也如此遊刃有餘,真是能者無所不能啊。

“今天沒多少人來,你也別狗束,且樂上一日。等過兩天閑了,我單陪你去行宮住兩日散散心。”

“你就會說好聽的。”

潮生不懷疑他的心意,可是很懷疑他是不是真能挪得出時間。

阿永牽著弟弟進來了,先給潮生作揖叩頭。難為小寧兒兒了,居然跪得挺穩當的,奶聲奶氣地說:“孩兒恭祝母後福壽安康,歲歲如意。”這肯定事先練過的。

潮生笑著把他們拉起來,一手攬了一個,虎哥也過來給她拜壽,潮生忙讓人拿了紅封給他。

阿永嘴甜,笑著說:“母後今天特別好看。”潮生摸了下臉:“真的?”阿永用力點頭,還拉著弟弟一起:“弟弟,你說是吧?”

寧尼這年紀的孩子,不管問他什麽,他都會自動點頭附合,還會重複最後兩字重點:“是啊。”

潮生心huā怒放。剛才四皇子也誇過她同樣的話,可是她可沒有象這會兒這麽高興。

一號啦!好快的說,三月一眨眼兒就沒了。

祝大家愚人節快樂。哈哈哈,有收到祝福和禮物沒?我今天收到禮物了……………,一隻碗……大橙子他爹送的。

麽麽大家,丹鳳快結文了,活色也要平坑了。下個文打算的是修仙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