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接到了林歌打來的電話﹐她說對這一帶還不熟﹐希望我周六能帶她去轉轉﹐這周周六和周日的大部分時間要忙設計室的事。要到旅店去拍些數碼照片回來﹐粘貼在靜態網頁上﹐還要布局什麽的。加上李莉要我去做宣傳海報的事也是推不掉的事。我很不好意思的回絕了她。我說下次我有時間時一定做她的長沙向導。其實還有那張CD的事﹐似乎注定這周是很忙的一周。

還真覺得蟲子和香帥過得瀟灑。蟲子和他那魔鬼身材的MM要去上街了。不過他可能要大吐血一場了。他這人在女孩子前總是裝大方。所以我們都知道他每和女孩子上一次街總會花不少﹐可是他回來時﹐我們會發現他兩手空空。接下來就是勒緊褲帶﹐過喝水都存在一定資金問題的一段日子。香帥家有錢﹐他周周都會出去玩﹐這周也不例外。我們從沒弄懂他怎麽每周都要給別人過生日﹐怎麽就那麽多所謂的表哥表妹堂哥堂妹的﹐不可思意的而且都在長沙。其實我們都清楚那是她的吃喝朋友而已。還是呆子本分﹐可太本分了﹐隻知道讀書。又缺乏情趣﹐他每次跟我們出去KTV都隻是會唱些老歌。真懷疑他是和我們同一時代出生的人。

周六真是比想象中還累﹐本以為拍些照片是件簡單又可以速戰速決的事情。當把我們選好的照片給旅店老板過目時﹐他總能挑些不滿的地方來﹐說沒拍出他們旅館的特色﹐我們差不多反工三次。等我們拍完照片回到設計室時就已經到下午二三點了。晚上我我走出設計室出來時晚上九點半都過了。我匆匆趕回了寢室。想起要做那張CD頭就有點疼。我在網上下載了那張專輯的全部歌曲﹐按照那張原碟的順序排列好﹐把歌用我的刻錄機刻在了空CD碟裏。最後開始設計封麵和排列歌詞。當我滿意的完成我的傑作時才發現一點多了。呆子和蟲子早睡了,呼嚕聲一片。香帥沒回來。才發現自己是多麽專注在這件事上﹐全然沒理會他門。想想蟲子肯定是累了,今晚在寢室很安靜。不過更關鍵的原因可能是香帥不在﹐沒人陪他鬧。

第二天我起床不是很早﹐我確實沒能起來﹐我本來就是一個很貪睡的人﹐如果累著了﹐睡覺睡得更沉。對鬧鍾的鈴聲也會有免疫能力。在路上時就接到了李莉的電話﹐她摧我快點到。我似乎都害怕接她電話了﹐她打電話來準沒什麽好事。又總喜歡在掛斷電話前加上一句“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你老不積極。”一個上午我都在做海報。李莉和另外幾個女生在一旁還不停指指點點,頭都大了。下午去了趟米可設計室。吃過晚飯就回了寢室。在寢室小躺了一會兒。

差不多七點一刻我就帶著那張自製的CD出了門。本不需去那麽早﹐因為以我平常的步速走到嶽麓書院正門口也不過十幾分鍾。但在心裏邊總有點擔心﹐我甚至懷疑那個女孩不會如約而至。我慢悠悠的向我們的“交貨”地走去。今天是星期六﹐在外麵活動的人也很多﹐球場上傳來陣陣打球的聲音。看台上也坐著許多人﹐但他們也許根本沒在看球﹐或注視遠方﹐或隻是和身旁的人聊天。大樹底下的長凳上都無空位。大多是一對對的情侶。廣場上也是一對對情侶的身影。才意識到又是金秋一個戀愛的季節。而我在大學一年後的今天還是一個人﹐有人說大學就一定要談場哄哄烈烈的戀愛。也許重要的並不是哄烈﹐而是找到自己愛情的定位。這樣的畫麵讓我一個大男生也發出了感歎。

不知不覺﹐嶽麓書院前門已在不院處﹐畢竟嶽麓書院晚上是不營業的。周圍一切都顯得比較安靜。我走上台階﹐不停的用手玩弄著CD盒﹐看看表﹐才近七點四十。來得太早了。我索性坐在了書院門口的台階上。時間好像過得特別慢。感覺有一個世紀那麽長後﹐看時針劃到了八點。可是並沒有人向這邊走來。我想這一切可能是個玩笑﹐一個很可笑的玩笑。但也許她是被什麽事耽誤了﹐我所做的並不是件蠢事。這兩種想法在我心裏翻來腹去。我告訴自己還等五分鍾。當過五分鍾後﹐我不但說服自己多等一會兒。我不想承認自己已經做了一件傻事。就在這時我看到一個女孩子向這邊走來﹐越來越近。我心想可是她?她開始上台階了﹐一步一步漸漸走近。在書院門口微黃的路燈下﹐她的麵孔在我眼前越來越清晰。我不知道是驚訝還是意外﹐她分明就是那個和我杠上的那個女孩。雖然她今天穿了不同衣服﹐而且現在不是白天﹐燈光有點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一個和我犯了兩次煞的人﹐一個兩次冷冰冰瞪著我的人﹐也許我不一定記得她﹐但隻要她出現在我麵前我一定認得她﹐而且不會認錯。

她看到我時似乎並不驚訝。我故意把視線轉向其它地方。她走到最高的那階台階時在我不遠處坐了下來。一兩分鍾的沉靜之後。她突然說﹕“你不是要換碟嗎?”我現在不隻是驚訝而是很強烈的不可思意。我在不停連穿我的記憶﹐胖子老板給的紙條上寫的是“葉小姐”CD上落款的是“可兒”﹐那麽她的名字就是葉可兒。我帶著驚訝的語氣說﹕“葉可兒?”她笑了一下,但馬上就收起了笑容。回答到﹕“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聰明點﹐把我的名套上了正確的姓。”此時我有無數個問號。她為什麽會去預定那張碟﹐因為從胖子老板告知的時間上看﹐她應該是先訂的碟﹐然後才遇到我﹐而且我把她的碟弄碎了。我真的很疑惑。她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麽。對我說:“我知道你感到很奇怪,你別想了,想也沒用,你還是得不到答案。”說著她從包裏慢慢的取出碟。“把你的CD拿過來,這個給你。”她從我手裏抽出了我自製的CD,把她的那張CD塞在了我手裏。

她臉上全然沒有任何別的表情,還是副一冰山美人的形象。我卻不知所措的僵硬在了那裏。我已經完全被她弄糊塗了。而且她似乎並沒打算解釋。起身準備離開了。在下了兩三步階梯後她突然轉過身對我說:“你忘了附加條件。”“什麽附加條件?”“二十塊錢”我半天沒有掏錢的意思。伸出右手做了個要錢的姿勢。“快點,你沒看到我在等嗎?”雖然我很不情願,但還是決定退讓一步,畢竟這屬於交換條件的一部分。我從皮夾裏拿出了二十塊錢丟在了她手上。她接過錢後轉身而去。在她轉身走下階梯的同時,我聽到了她輕微的笑聲。沒想到這個冰山美人也會笑。捉弄了人,她卻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