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鈞俯視著常安士,冷笑道:“常門主真是好威風啊,說什麽在古嵐國,你要誰死誰就得死?老夫如今也在古嵐國,你能奈我何?”

常安士這才知道原來古千鈞早就來了,於是更加抖若篩糠的連稱不敢。

古千鈞冷哼了聲,飛身飄落地麵,清虛子和正陽師徒兩個都跟在後麵,還有數十名強悍的戰士,那都是古千鈞的親隨,其中不乏有仙塔修士,足見古千鈞的實力有多麽雄厚。常安士見古千鈞下了戰艦當然也不敢留在靈舟上,於是飛快的也跳下靈舟,和常傑站在一起心驚肉跳的看著古千鈞。

“古師長好。”站在角落的劉總管見古千鈞走向大殿,仗著膽子躬身問候。但是古千鈞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向周峰走去。

馮玉城就站在周峰的身旁,看著古千鈞迎麵走來,下意識的也躬身行禮,恭敬的道:“古……古師長好。”

“嗯,你是南楚國馮家的家主吧,你我年紀相差不多,不必如此客氣。”古千鈞對馮玉城卻頗為客氣,這讓馮玉城頓時受寵若驚。他到了古嵐皇城之後簡直是四處受氣,連劉總管這樣的奴才頭子都對自己不屑一顧。然而整個鎮海州的玄莽修士軍大佬竟然對自己頷首微笑,這讓馮玉城頓感麵上生光,於是情不自禁的傻笑起來。

葉心遠也想問候古千鈞,但是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實在是微不足道,所以囁嚅了半晌終究還是沒敢吭聲。誰想古千鈞卻徑自來到葉心遠的麵前,抓住他的雙手微笑道:“心遠老弟,不介意我這麽稱呼你吧?以後我們可都是一家人了,一定要多親多近啊。”

葉心遠呆若木雞的看著古千鈞,腦袋裏一片空白。以古千鈞的身份,怎麽可能對自己如此親熱?他看了眼古千鈞身後的清虛子,還以為古千鈞是看在清虛子的麵子上,於是連忙恭敬的道:“不敢不敢,您是清虛子前輩的朋友,心遠也就是您的晚輩了,可當不起古師長以兄弟相稱啊。”

清虛子哈哈笑著擺手道:“心遠你誤會了,我可沒那麽大的麵子。”

葉心遠頓時愣住,如果不是清虛子,還能是誰讓古千鈞大駕光臨?

“怎麽當不起?”古千鈞豪爽的笑著,一手攬住周峰的肩頭,笑道:“周峰是我的兄弟,你是他的師兄,我們當然也要以兄弟相稱啊。”

周峰是我的兄弟!?

聽到這句話,除了古嵐團的人之外,所有人無不色變。

常安士頓時麵如土色,他驚恐的看向周峰,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古嵐團如此興師動眾,難怪夏安邦不顧交情竟然如此決絕,這個名叫周峰的少年竟是古千鈞的兄弟!?他猛的看向常傑,眼中恨火衝天,要不是常傑是他唯一的兒子,常安士恨不得將這畜生撕成粉碎。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了古千鈞的兄弟,在整個鎮海州,還有人膽敢得罪古千鈞麽?

常傑更是嚇得幾乎要癱倒在地了,他想起周峰最開始說的那句話來。楚嵐是他的人……

早知如此,常傑當時早

就落荒而逃了,然而事情已經鬧到如此地步,卻已經是覆水難收了。常傑嚇得渾身顫抖,低著頭藏在常安士的身後,再也不敢看周峰一眼。

劉總管也嚇得險些昏倒,周峰非但是古嵐團的營長,更是古千鈞的兄弟,想起自己之前的言行,劉總管也嚇得抖若篩糠。他偷偷瞥了眼常傑,暗恨這廝為什麽要把自己找來,現在就算他想逃都逃不掉了。

馮玉城和葉心遠等人也驚訝的合不攏嘴,他們這才知道古千鈞之所以對他們和顏悅色,竟然都是看在周峰的麵上。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周峰,想破頭皮也弄不清楚周峰怎麽就和古千鈞這樣的人物成了兄弟。

不過雖然不清楚周峰和古千鈞的交情從何而來,但是葉心遠一家、楚嵐趙茹等人都不禁心花怒放。剛才他們還以為今天必死無疑了,誰知竟然絕處逢生,出現了古千鈞這樣不可一世的強援!

古千鈞看了眼周峰身後的那把椅子,讚歎道:“兄弟剛才坐在這椅子上的時候,還真是有一夫當關的氣慨。”

“大哥請坐。”周峰微笑著將古千鈞拉到椅子上坐下,他知道古千鈞的舊傷還沒痊愈,總站著畢竟是會累的。古千鈞也沒拒絕,坐在椅子上,頓時有種威嚴不可侵犯的氣勢油然而生。

這時常安士的氣焰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常傑和那些風雷門弟子也都麵如土色,低著頭不敢說話。古千鈞看著常安士冷哼了聲,道:“常安士,你說說看吧,今天這事,該如何處置?”

麵對著權勢熏天的古千鈞,常安士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屈服,風雷門恐怕就要遭殃了,他連忙拉著常傑屈膝跪倒,顫聲道:“都是我教子無方,古師長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們父子這一次吧。”

古千鈞冷笑道:“常安士,你求錯了人吧?”說著他指了指周峰,道:“饒不饒你,我這兄弟說了算。”

常安士苦著臉連連點頭,又向周峰不住求饒道:“周……前輩,剛才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饒過我們父子吧。常傑這孩子被我嬌慣壞了,等我回去一定會嚴加懲罰,我……我讓他麵壁思過,一年之內不許離開風雷門半步。”

常傑顫抖著跪在常安士的身後,嚇得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周峰冷冷的看了眼常安士父子,旋即又向古千鈞看了一眼。

古千鈞讓自己處置常安士,應該不僅僅是要給自己出氣那麽簡單。

古千鈞即將卸任,夏安邦將繼任鎮海師的師長,古千鈞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為夏安邦立威,所以之前才轟殺了雷駿。風雷門在古嵐國勢力最強,如果夏安邦不能將常安士的氣焰壓製下來,日後必然是個隱患。古千鈞今天如此興師動眾,除了給自己撐場麵之外,肯定也有為夏安邦撐腰的意圖。

如此一來,自己如何處置常安士父子也就需要掌握好火候了。

要是自己要求嚴懲,雖然古千鈞也不會拒絕,但那就顯得自己不識大體了,可是如果懲治得輕了,又不能起到立威的作用。

周峰的念頭電轉,旋即沉聲道:“此事都是因常傑而起,我看就打他一百軍棍吧,請夏團長派人執刑就好。”

古千鈞雖然沒動聲色,但是目光中卻露出一絲讚許之色。其實他已經做好了斬殺常傑的準備,雖然有些冒險,但古千鈞為了給周峰出氣也在所不惜。然而周峰卻饒了常傑一條狗命,顯然是洞悉了自己的心思,不想古嵐團和風雷門就此勢如水火。

他越看周峰越是歡喜,更慶幸自己認了這樣一個兄弟,於是重重地點點頭,微笑道:“那就按兄弟你說的去做吧。”

夏安邦當即派人拿著軍棍將常傑按趴在地上,常安士雖然就在旁邊但卻根本不敢阻攔。他知道常傑不死已經是周峰手下開恩了,於是非但看都不看常傑一眼,還要對周峰和古千鈞千恩萬謝。

兩個雄壯的修士軍士舉起軍棍就打,頃刻間便把常傑打得皮開肉綻。他們兩個早已得到夏安邦的授意,這一百軍棍不能太輕,也不能把常傑直接打死,所以他們手下都掌握著火候,直把常傑打得鬼哭狼嚎,到最後直接昏了過去。

一百軍棍,直接把常傑打得半死,而且修士軍的軍棍不同於凡間軍棍,留下的創傷起碼要讓常傑臥床半年以上。常安士令人拖起常傑,然後跪倒在大殿石階前再次賠罪,他生怕古千鈞再找後賬,於是拿出一個鐵箱,打開來,裏麵赫然是兩百塊下品靈石。

“周前輩,今天多有得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周前輩收下。”常安士畢恭畢敬的將鐵箱遞給周峰。周峰正是急缺靈石的時候,於是看了眼古千鈞,見古千鈞微笑頷首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將鐵箱塞進了白玉戒指之中。

古千鈞這才看向常安士,冷哼道:“帶著你的人走吧,記住,以後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們父子胡作非為,到時候可就不是一百軍棍這麽簡單了。”

常安士連連點頭,灰溜溜的帶著風雷門的人坐上靈舟走了。經過這件事情,他對古嵐團更多了幾分畏懼,起碼幾年之內是不敢興風作浪了。

風雷門的人走後,始終躲在一旁的劉總管更加坐立不安了,這時古千鈞忽然看向了劉總管,冷哼道:“南楚國馮家雖然是馮家的旁支,但馮玉城也是你的半個主子,你這個奴才卻隻顧著巴結常安士,對自家人卻見死不救,以後有機會我倒要問問馮坤,他是怎麽管教自家的奴才的。”

馮坤正是馮家家主的名字,劉總管聽了頓時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跪下來不住的請罪。古千鈞卻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而對馮玉城道:“馮家主,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如果你不想再回到古嵐馮家,大可以到古嵐團的團部坐坐。”

馮玉城和葉心遠夫婦麵麵相覷,都顯得有些彷徨。他們雖然在馮家受夠了氣,但那畢竟還是自己的本家,如果此刻隨著古千鈞走了,那豈不是要和本家恩斷義絕?這可不是幾個人的事情,還牽扯到南楚國的馮家乃至葉家,稍有不慎,恐怕這兩大家族都要被殃及池魚,古千鈞也不可能永遠照顧這兩大家子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