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遲疑了一下,眼前的女子美目流轉,笑靨如花,嫋嫋婷婷的似無限較弱,可是眼中還是掩飾不住犀利的驕氣,怕又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嬌小姐吧。wWW!qUAnbEn-xIaosHuo!COm他冷哼一聲,隻當沒看見,徑自走到亭子裏給父母請安。

“小姐。”身邊的丫鬟過來扶著她,不滿地嗔道:“這秦三公子也太過無禮了。”

“是我們太過唐突了。”杜小姐難得好脾氣地一笑,扯起裙角,跟在他身後。

“寒兒,快拜見你杜叔叔。”秦老將軍給他使個眼色,剛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這孩子也太過無禮,又不好當著客人的麵發作,隻好暫且先敷衍過去。

“小侄見過杜叔叔。”秦寒規規矩矩地抱拳施禮。

“幾年不見,世侄已經是一表人才了。”杜尚書朗笑道。

“杜兄過獎,我這幾個兒子,隻有他最不成器,都到了成家的年紀了,還是不思進取,整天隻知道胡鬧混日子。”秦老將軍苦笑道。

“自古大器都是晚成,世侄如此聰慧,等他成了家,心安下來了,自然會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了。”杜尚書別有深意地說。他自有他的打算,誰不知道這個秦三公子最是沒用,也最好掌控,自己那麽驕縱任性的女兒需要的不正是一個這樣好欺負的男人嗎?況且秦家的三位將軍這兩年日漸勢大,重回西京是早晚的事,與秦家聯姻,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呢。杜小姐站在父親身旁,聽父親這麽說,低下頭。羞紅了臉。

秦老將軍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杜兄言之有理,這個寒兒,最是讓我頭疼,若能娶個賢良的妻子,我也算是了了一份心事了。”

“父親,寒兒已經有妻子了。怎麽玉兒還不夠賢良嗎?”秦寒在一旁冷冷地開口。此言一出,眾人皆變了臉色,現在有誰還敢提靳家?就算他對靳家的女兒念念不忘,可是這樣說出來,也實在太不識大體。

“對不起,又提起公子的傷心事了。”杜小姐在一旁輕輕地開口,他地事,她多少也聽說些,不過聽說他怕極了靳家的那個女兒,如今一看。果然不假,人都死了,他還不敢再娶呢。

“話不是你說地。你又何苦道歉?”秦寒冷睨她一眼。頭也不回地要走開。

“逆子!!”秦老將軍見他如此不留情麵。麵上再也掛不住了。手中地刀鞘一彈。直直打到他地腿彎上。秦寒隻覺一疼。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還不跟人家小姐認錯?”秦老將軍厲聲道。

“父親。孩兒今日給你丟地臉還不夠多嗎?”秦寒抬頭看著父親。還是濕了眼眶。

“是凝霜多嘴了。還望世伯別再責怪三公子了。”杜小姐情知再鬧下去誰都不好看。趕緊出言圓場。

“這個逆子若有侄女一半地懂事。我也不用如此操心了。”秦老將軍歎口氣。人家給了台階。隻好下了。可是這人也是得罪下了。

送走了杜家父女,秦老將軍把秦寒叫到中堂,秦寒情知今日自己過分了,低下頭,等著爹爹的責罰。

“寒兒,你怎麽就不明白爹娘的苦心呢?”秦老夫人在一旁掉眼淚,“寒兒,你想玉兒都想到癡傻了,你爹是關心你,才想給你娶妻。讓你能慢慢忘了玉兒。能好好的生活。”

“娘,孩兒知道自己今天讓爹難做了。可是現在玉兒還不知在哪裏受苦呢,孩兒隻要一想起來。心裏就難受。”秦寒紅了眼眶。

“傻孩子,她這麽久沒有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了,娘親也希望她好好的,可是----”秦老夫人看他這個樣子,也是悲從中來,“寒兒,娘早知會有今天,當年真不該結下那門親,你看看你,都變成什麽樣子了?娘心疼啊。”

“娘----”秦寒撲到母親懷裏,痛哭失聲。

秦老將軍在一旁看著,氣得渾身顫抖:“我們秦家,怎麽會有你這麽不成器的兒子?隻會想女人,隻會抱著母親哭,秦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悄悄練劍,秦老將軍夜不成眠,信步走到花園,卻聞聽到一絲異動,循著聲音而去,卻見一個黑影在竹林間穿梭,一把長劍舞成遊龍,在月光下,閃過一道道寒光,他微微一驚,遂拔劍而起,一聲低喝,避過他的劍勢,長劍一伸又纏了上去,他要看看他的進境到底如何。

秦寒見眼前寒光一閃,不敢怠慢,一招蛟龍出水,帶過他地劍尖,反手又是一記青龍探海,不覺間已過了十幾招,秦老將軍心中大慰,這孩子不是沒有資質,看來自己對他還是不太了解啊!賣了一招破綻,後退三尺,秦寒急急收回劍勢,叫聲爹爹,走到他近前。

“寒兒,你每天都到這裏練劍嗎?”秦老將軍笑問,他從來沒有這麽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

秦寒點點頭,“父親教的,不敢或忘。”

“沒想到你還是有進取心的,為父過去是小看了你。原來你的武功一直都沒有丟下。”秦老將軍道。

秦寒苦笑:“我是為了玉兒,我想當一個能保護她的丈夫,男人習武,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嗎?可是我連玉兒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秦老將軍搖搖頭,“不盡然,男兒習武,是為了保家衛國,手握的是兵權,肩負地是國家的重任,萬民的平安,你資質不錯,有我秦家的遺風,為父在京裏給你謀個武職,讓你能人盡其才。也好過每天在家裏無所事事。”

“孩兒不要。”秦寒一笑:“父親為官數十載,孩兒在父親身邊也看夠了官場的爾虞我詐,孩兒不想置身其中,孩兒隻想有一天能和心愛的人廝守,平平安安地過一生。”

秦老將軍一愣,“孩子,也許我不該對你抱那麽大希望。也許是你看得透徹,可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這樣虛擲青春,於國無用,於己無益,即使空有一身武學,也不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父親教訓得是!”秦寒低頭道。雖然父親還是苛責,可是這次沒有把他當成小孩子,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高興的。

秦老將軍歎了口氣,“夜深了。你也回去睡吧。”的才子高聲應和,卻也平添了幾許風雅。

玉兒在裏麵打掃房間,順便把酒壺中的酒滿上。

“玉兒,秋姨叫你到後院去!”門外傳來小丫鬟的聲音。

“知道了!”玉兒應了一聲。也不多想,往後院去了,剛跨過院門,一陣香風襲來,她愣了一瞬,下意識地摒住了呼息,身旁躥出幾個彪形大漢,二話不說,直奔她撲來。

玉兒情知不好。一定是中了迷香,強撐著踢開他們,頭卻越來越沉,漸漸沒了知覺。

“把她帶到柴房,一個新來地野丫頭,敢在老娘頭上動土,今兒就叫她嚐嚐我的厲害!”秋姨尖著嗓子嚷到。

一陣刺骨的冰寒讓玉兒有了一絲清醒,她掙紮著睜開眼睛,眼睛卻是一片火辣的疼,下意識的想要呼吸。卻不期然的嗆了一口水。呼吸瞬間困難了。她掙紮著努力地想抬起頭,上麵卻有一股力量把她狠狠地往下壓。她下意識的晃動著。頭皮一陣劇痛,終於離開了水中。迫不及待地呼吸了一口空氣,卻又被摁到水中。不知反複了多久,她地意識漸漸模糊了。

“把她地衣服脫了,給我狠狠地教訓她!”秋姨的聲音傳入耳中,玉兒心裏一涼,掙紮著睜開眼睛,卻見幾個麵露凶相的老婆子正架著她,而她的手臂已經被反綁在背後。

“你......你們要幹什麽?”她甩了甩頭上的水,有些驚惶地問。

“現在知道怕了!還愣著幹什麽?給我打!”秋姨冷冷地笑著,身邊的人開始扯她的衣服。

“不要!”玉兒大驚,用盡全力想甩開抓著她地手,那幾個老婆子被她甩得一個趔趄,稍稍鬆開了手,玉兒雙手被縛,無處借力,重重地摔到地上。拳腳如雨點般落下,她隻能強撐著一點清醒,不斷後退。口吩咐道,叫了半天也沒有人答應。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出了門,到樓下找。

“小蝶姐,玉兒被秋姨帶到後院了!”海棠跑過來,輕聲道。

“什麽?”小蝶心裏一沉,不敢多想,往後院跑去。後院的角落有一個不大的柴房,這是秋姨平時教訓那些不聽話的姑娘的地方,才跑到門口,就聽到裏麵亂七八糟的叫聲,還有秋姨大嗓門的罵聲。

“秋姨,你開門!”小蝶在外麵急急地喊,裏麵的人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她心下一急,狠狠地撞著門,冷汗流了滿臉,門終於被撞開了。

“小蝶,你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跑到這裏想找打嗎?”秋姨冷睨著她,還是掩飾不住一臉地得意。小蝶無暇去看她,她隻找她的玉兒,玉兒被逼到角落裏,釵橫鬢亂,衣衫已然濕透,殘破不堪,**的皮膚上都是帶血的傷痕,圍著她的那幾個可惡的老婆子也是鼻青臉腫,手上的鞭子還在不斷的揮舞著,見她過來,玉兒才哭出聲來:“姐姐,救我!”此刻所有的驕傲和勇氣都沒有了,她隻想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秋姨,你放開她!”小蝶紅了眼眶,想要衝過去,秋姨一把抓住她,冷笑道:“這個野丫頭,不給她點兒教訓,她就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教訓你已經給了,現在,給我放開她!”小蝶不住地顫抖著,怒視著她。

“哪有這麽便宜地事?我過去怎麽教訓你的,現在就怎麽教訓她,不過是個丫鬟而已,死了也沒什麽可惜地!”秋姨冷笑道。

“好啊,我們既落到了你手裏,那也就死在一起好了!”小蝶拔下頭上的發簪,對著自己地心口刺過去,一瞬間,鮮血染紅了衣衫。

“姐姐,你在幹什麽?”玉兒驚呆了,以她的功夫,要收拾這幾個女人,不過是片刻的事,可是她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暴露身份嗎?這樣值得嗎?

“小蝶,你在幹什麽?一個丫頭,也值得你拿命來拚?”秋姨也驚呆了,看她那樣子傷得不輕,她是當真的?

“秋姨,我買了她,她就是我的親妹妹,你打她就是打我,也好,我們都死了,你也落得幹淨!”小蝶咬牙切齒,冷睨著她。

“你翅膀硬了,敢威脅我了是吧?來人----”秋姨話未說完,海棠闖了進來,一見小蝶就開始大呼小叫,“哎呀小蝶,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害得我好找,宰相大人的馬車已經在門口等了,你若再不去,得罪了她,怕不是又要連累我們......哎呀,你怎麽流血了?”她尖叫著,嚇白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