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膽英雄寶刀怒斬**蕩女

狼狽為奸陰謀捉拿俠義客

金鷹心念同,不覺已進了月形圓門,進入一條燈光火明亮的通道。”

通道兩邊,每隔三兩丈便有一對勁衣佩刀的大漢分立兩邊把守著,因此可以看出,九花娘對他揭榜前來,防範是多麽的嚴!”

至於為什麽突然又下令全寨停止向他攻擊而要親自接見他,的確令他費解。

到達通道盡頭,向右一轉,金鷹的目光倏然一亮。

因為,眼前一片耀眼明亮,前麵是座五階敞廳,兩邊為回廊廂房,三麵廊下,竟懸了雪白的紗燈時盞之多,盞盞光明大放,映照得光滑的地麵上,當真的落針可見。

再看前麵的敞廳上,簷下除了一張虎皮大椅,再就是兩邊肅立的四五十名佩刀的勁衣女子。

這些女子中,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的三十多,有的才十八九,都是些庸俗姿色。

但是,她們卻個個兩腳分開,背負雙手,挺著高高的兩座乳峰,目不轉睛的望著遠方的夜空,對灰衣老人引導著金鷹進來,視若未賭。

金鷹見中央的虎皮大椅上並沒有坐著九花娘,劍眉一軒,正待問什麽,在前引導的灰衣老人突然側身肅手,一指道:“請你自己前去答話,老夫就送你到這兒!”

金鷹聽了一愣,因為立身之外,距離廳前至少還有二十丈以上。

而且,他對九花娘這種接待他的形式方法也感到極為不滿,因而沉聲問:“你為什麽不送到廳前?”

灰衣老人沉聲道:“沒有寨主的命令,任何人擅到廳前,格殺毋論!”

金鷹淡然笑道:“若是被請勢所迫呢?”

“你難道敢脅迫老夫?”

“殺了你我都敢,何況你隨我同進同退?”

說話之間,寒光一閃,寶刀已抵在灰衣老人的咽喉上。

灰衣老人神色一驚,麵色再變,但仍強硬地冷冷笑道:“你今天是死定了,殺了老夫你同樣跑不了的。”

金鷹立即沉聲道:“未必見得。不過,你不聽話你先倒下。”

說話間,發現跟來的數十大漢,俱都遠遠的停在通道內,不敢前進,金鷹愈加斷定這個院中和廳前必有什麽名堂。

尤其,中央敞廳,兩麵廂房,正麵既沒門樓也沒牆,在建築上就透著點奇怪。

心念電轉,灰衣老人哼了一聲,隻得勉強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由於金鷹已提高了警惕,跟進中,刀尖一步沒有離灰衣老人的頸後。

距離廳前不足五丈,而灰衣老人的步子不停,依然大步向前走去。

金鷹心中一驚,如果太靠廳前,不但遇變不容易對付,而灰衣老人也較易竄進廳內逃走。

是以,用刀一壓灰衣老人的後頸,沉聲道:“好了,就站在此地好了!”

灰衣老人不敢不聽,但他卻向著敞廳內拱手躬身,朗聲道:“啟稟寨主,揭榜人帶到了。”

話聲甫落,廳內也有一女子朗聲道:“啟稟寨主,揭榜人帶到了。”

兩次朗聲唱畢,廳內依然寂靜無聲。

但是,卻有一陣隱約可聞的腳步移動聲。

好一會,才見四個花衣侍女在前引導,兩個較大侍女扶著一個秀發蓬散,一溜烏發遮著半邊嬌靨的紅裘女子走出廳來。

金鷹目光一亮,神情一呆,心裏也不由大吃一驚!

因為,這個身披紅緞白毛裘氅的女子,好似春睡方醒,硬把她由牙床衾被中強拖起來似的。

她不但玉頸袒裎,酥胸隱露,在數寸長的雪白柔細長毛中尚現出半個圓乳峰,而且短袖藕臂,**赤足,一副嬌懶不支的樣子。

尤其,柳眉輕蹙,睡眼半睜,一張小嘴高嘟著櫻唇,看來嬌豔欲滴,又顯得老大不高興。

金鷹心頭怦怦,的確是看傻了。

他心想,這哪裏是殺人無數的九花娘?

心念間,四個花衣侍女已分列兩邊,另兩個侍女已將九花娘扶坐在虎皮大椅上。

九花娘嚶嚀一聲,嬌軀乏力地斜坐在大椅上,一腿斜伸,一腿微蜷,露出了一雙細膩天足和兩截**。

緊接著,一雙細細玉手,緩緩上舉,寬肥的裘袖緩緩滑落,露出兩截蓮藕似的粉臂,十指也輕巧的向後掠開了秀發,露出了一張狐媚豔美,震人心弦的豔麗麵龐。

金鷹覺得眼前似有一團火,直烤得渾身發熱,有一股強大的魅力,猛力向前吸著他。

他心中一陣急躁,不由怒喝道:“快叫九花娘出來!”

這聲大喝,在全場寂靜,落地聞聲,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的情形下,不啻突然打了一個霹雷。

九花娘的嬌軀一哆嗦,立即再睜大了些那雙醉人媚眼,哎喲一聲,歎道:“是誰用這麽大的嗓門兒嚇唬奴家?”

灰衣老人這時才躬身拱揖道:“啟稟寨主,他就是揭榜的人。”

九花娘一聽,先以玉手掩住櫻口打了個嗬欠,才歎道:“聽說你要找奴家?”

“不錯!”

“你舍得呀?”

“我會把你剁成爛泥!”

“那就請你上來動手吧!”

“無恥!快去換衣拿兵器!”

“唉!奴家就知道你舍不得”

話未說完,金鷹已瞠目剔眉,怒喝道:“快去換衣拿兵器!”

灰衣老人一聽,立即向著九花娘躬身道:“啟稟寨主,這人心性特強,下手毒辣,屬下勸您還是換衣取兵器來。”

九花娘一聽,格格笑道:“既然他的心腸那麽狠毒,狠到能夠辣手摧花,總壇主……”

灰衣老人趕緊躬身道:“卑職在!”

“那就請你到我的廂房裏將我的劍拿來吧!”

灰衣老人一聽,立即躬身應了個是,轉身就待離去。

但是,金鷹卻突然用刀一壓灰衣人,沉聲道:“慢著!”

灰衣老人神色一驚,立即回頭以怨毒的目光瞪著金鷹,沉聲問:“你待怎樣?”

“為寨主取劍,恐怕用不著勞動總壇主的大駕吧?”

九花娘知道金鷹機警驃悍,不由無可奈何的歎聲問道:“你今夜到底找奴家何事?”

“在下前來救人!”

“救誰?”

如此一問,金鷹愣住了,心想:“糟糕!當時匆匆忙忙,竟忘了問那位簾內的小姐,她的未婚婿姓啥了!”

金鷹到了這時候,隻好坦白的說:“在下當時忘了問她……”

九花娘聽得媚眼一亮,脫口急聲道:“這麽說,你已經見過她了?”

金鷹點頭道:“不錯!”

九花娘嬌笑道:“‘苦命人’是誰呢?”

金鷹聽得心中一動,覺得他這時絕不能說出來,那樣一來,恐怕他還沒有回城裏,那位小姐早已香消玉殞,遭人殺害了。

心念及此,立即搖頭道:“在下不能告訴你。”

九花娘不由失聲笑道:“你這個人可透著怪啊?問你要救的人是誰,你不知道,要你說出那位‘苦命人’的芳名來,你也不願,你不說出他的名字來,我怎的把她的夫婿交給你呢?”

金鷹聽得心中一動,問:“那麽你這兒一共有幾人?”

九花娘落笑道:“如果你算上,一共有九個!”

金鷹已懶得浪費力氣,沉聲道:“把他們都帶出來,我要問話。”

九花娘無可奈何的歎道:“好吧!”

說罷轉首,望著左側的二十幾名女警衛吩咐道:“把他們八個帶出來。”

話聲一落,最末尾的數名女警衛,同時嬌聲應個是,立即轉身走進身後廳內。”

也就在數名女警衛走進廳內同時,立即響起一陣惶急哀求聲。

金鷹聽得劍眉一蹩,心裏暗暗生氣,有人說:“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看來這句話倒一點也不假。”

但是,九花娘卻歎聲道:“現在你總該知道我沒有虧待他們吧!”

金鷹怒哼一聲,正待說什麽,數名女警衛已引導著七八個油頭粉麵,個個身穿華麗公子衫的青少年,由廳角台階魚貫走了下來。

金鷹知道其中一定有蹊蹺,不由覷目去看刀尖下的灰衣老人。

灰衣老人神情焦急,目光遊移,橫在額頭上的皺紋中已滲滿了汗水。

由於有了這一發現,心中更加提高了警惕,斷定這座院中布置了有什麽機關或陰謀,因而,壓在灰衣老人肩上的刀,又加上了少許勁力。

這時,八個青少年個個愁眉苦臉,俱都麵黃肌瘦,彎腰駝背,渾身顫抖,嘴裏尚夢囈般不停的自語著:“我不要回去,我自願伺候九娘……”

九花娘卻望著八個站在她麵前階下的青少年,對金鷹道:“現在他們八人個都到了,你可以過來問話了!”

金鷹知道這是九花娘事先安排好的計劃,根據八個麵首的齊集在廳內,就可以斷定。”

這時見八個瘦骨如柴的青少年隻站在階前,而不到中央來,更加斷定這座院子中大有問題。”

是以,冷冷笑道:“在下用不著過去,他們又不是聾子聽不到。”

九花娘聽得媚目中冷芒一閃,花容立變,但她迅速銀鈴般的格格笑了。

金鷹看也不看九花娘,立即望著八個青少年,和顏悅色地問:“八位真的不願意隨在下回去?”

話聲甫落,八個青少年同時搖頭,齊聲道:“我們都不願意回家……”

金鷹一聽,不由有些生氣的說:“你們現在跟我走,沒有人敢為難你們,再說,你們在這兒再待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豈知,八個青少年同時惶聲道:“不下不,我們在這兒很好,很快樂!”

金鷹一聽,頓時氣愣了。

九花娘卻得意的格格笑了。

金鷹噓了口氣,沉聲道:“已經訂過妻室的人請站前來!”

但是,八個青少年依然在那裏渾身顫抖,連連搖頭,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金鷹一看,斷定這些青少年必是受了九花娘的事先威嚇,所以不敢說回有。”

是以,立即望著九花娘,沉聲道:“現在不管他們願不願回家,我都要把他們帶下山去!”

豈知,九花娘卻毫不猶豫地道:“好呀!當然可以……”

金鷹真沒想到九花娘這麽爽快,因而脫口讚聲“好!”

豈知九花娘卻繼續說:“不過,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

金鷹見九花娘方才答應得這麽爽快,因而也欣然道:“你說說看,隻要在下辦得到的,在下一定答應你。”

這時的金鷹不是因為九花娘長得媚人,充滿了魅力,而不忍心下手殺她,而是因為他要順利地把這八個無知青少年先救下山去。

其次,如果現在馬上向九花娘下手,兩邊的數十女警衛,必然一擁而上,死傷必然慘重,而未必能將九花娘置於死地。

再者,雙方這一混戰,首當其衝的是院中央站著的這八個青少年,那時,不但沒有救了他們,反而害他們喪失了寶貴的生命。

是以,他才準備先挾持灰衣老人把八個青少年救下山去,然後再設法除掉九花娘。

金鷹已經打好了如意算盤,所以才欣然答應九花娘將要提出的條件。

豈知,九花娘格格一笑,嗔聲挑逗地問:“你真的要答應奴家提出的條件?”

金鷹立即正色道:“大丈夫一言九鼎,還是那句話,隻要在下能力所及。”

九花娘再度落聲笑道:“你一定能辦得到。”

“那你就快些說!”

“他們八個人回去,你一個人留下來陪我。”

金鷹一聽,頓時大怒,倏起殺機,不由戟指一指九花娘,怒喝道:“閉嘴!今天在下本來欲將你置於死地,但為救人心切,再給你一次自新機會,沒想到你依然不知醒悟,竟說出這種不知恥的話來……”

話未說完,她突然站起身來,嬌靨鐵青,媚眼圓睜,同時怒喝道:“我雖然有饒過之心,但我卻有殲絕你之意,告訴你,今天就要你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金鷹正待怒聲嗬斥,灰衣老人卻慌得麵色如紙,渾身顫抖,冷汗直流地說:“寨主不可,寨主不可……”

話未說完,九花娘已厲聲道:“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你那條老命了。”

“了”字出口,灰衣老人突然一聲厲叫,回身飛掌,猛劈金鷹的麵門。

金鷹早已防備著灰衣老人偷襲逃跑,所以寶刀一直壓在他的腦後,這時一見他回身飛掌,立即扭腕運勁,寶刀直切而下。

寒光一暗,鮮血崩現,灰衣老人的厲叫立即變成了慘叫,金鷹的寶刀,由他的勁間,直切到他的肋腰。

階前的八個青少年。早已嚇得縮成一團,而九花娘卻驚得連聲怒叱道:“機關!機關!

快拉蓋箍環啦!啊……機關失效了!”

金鷹一刀切了灰衣老人,當然也聽到了九花娘的驚急呼叫聲!

是以,撤刀之際,業已飛身而起,就在空中,一聲震耳大喝,徑向惶急地望著廳內的九花娘砍去。

九花娘聞聲大吃一驚,一聲嬌叱,閃電轉身,舉起虎皮大椅,猛擲淩空而下的金鷹。

金鷹閃避已經不及,大喝聲中,左掌運勁劈出,下砍的寶刀依然向九花娘砍去。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虎皮大椅立時被金鷹的鐵拳擊碎,而且下砍的寶刀也正巧砍在碎裂的椅腿上。

九花娘嚇得一聲嬌呼,花容失色,一個後仰翻滾,直滾廳內。

一個花衣侍女,在數十女警衛的嬌叱和院外數十大漢的暴喝聲中,獨自捧著九花娘的劍和鏢囊奔向了九花娘。

翻滾中的九花娘,挺身躍起,脫口急聲道:“快拿來……”

來字出口,緊跟而至的金鷹已飛起一腿,踢在她伸出的右臂上,右手接著先她一挑,挑飛了侍手中的劍和鏢囊。

九花娘一聲嬌呼,嬌軀再度翻倒,花衣侍女也驚叫一聲跑開了。

金鷹的身形不停,宛如一隻餓虎撲羊般,伸手就去抓仰麵倒在地上的九花娘。

紅裘敞開,在雪白的一堆長毛中,呈現著僅穿有兜肚小褲的九花娘,右臂已被金鷹踢得抬不起來,在無暇挺身躍起的緊急情勢下,隻好**猛蹬俯身伸掌抓她的金鷹。

金鷹左腕一繞,立即握住了九花娘羊脂般白嫩纖細的腳腕。

緊接著,順勢一扭,九花娘脫口嬌呼,嬌軀被扭得猛的翻滾過去。

金鷹再不遲疑,俯身伸掌,就像老鷹捉小雞似的,鋼鉤般的五指,立時抓住了九花娘烏黑柔長,帶有一絲蘭花氣息的長發。長發一握到手,立時將再度一聲嬌呼的九花娘拉跪起來。

跪在地上的九花娘高突的酥胸,顫巍的玉乳,完全呈現在金鷹的咫尺眼前。

九花娘被捉,全場停止了嬌叱喊聲,靜得可以聽到每一個人自己的心跳聲。

全場的男女眾人,俱都震驚惶駭地瞪大了眼睛,每一個人的目光都盯在金鷹和仰麵閉目挺胸跪在地上的九花娘身上。

金鷹的心狂跳,他緊緊抓著秀發的左手在抖,提在右手的寶刀抖的更厲害。

但是,他劍眉飛剔,朱唇緊閉,顫抖的玉刀依然緩緩上提,一寸一寸的接近九花娘的高聳**。

數十女警衛和數十大漢,個個驚得張口瞪眼,俱都緊張得渾身微抖,他們的心,也隨著金鷹上移的寶刀而上提,一直提到了腔口。

仰麵閉目,渾身微抖的九花娘,沒有求饒,沒有掙紮,完全是一副閉目等死的姿態。

但是,她那雙最富魅力的媚眼中卻早已湧滿了淚水,正由她濃細而長的睫縫間,徐徐地流下來。

金鷹的刀尖已抵在九花娘一對渾圓玉乳的中央,那正是她心髒的地方,隻要他將削鐵如泥的寶刀向下輕輕一按,狐媚豔麗,嬌軀健美的九花娘馬上就香消玉殞,命赴黃泉,倒臥在她自己的血怕中了。

但是,金鷹猶豫遲疑了!

突然,由九花娘秀美細長的烏發上發出的蘭花香氣,似乎愈來愈濃了。

最可怕的是金鷹心中竟有俯首欲吻九花娘鮮豔欲滴,微微開啟的兩片櫻唇的衝動趨勢。

金鷹悚然一驚,頓時驚覺,絕對饒她不得,鋼牙一咬,心頭一橫,右腕向下一按,九花娘嚶嚀一聲,突然睜開滿含淚水的眼睛。

緊接著,螓首一偏,雙目一閉,整個身軀立時萎縮在金鷹的腳下。

數十女警衛一見,立時掀起一片驚呼尖叫,紛紛嚇得四散逃跑。

當然,遠立在院外的數十大漢,一見總壇主和寨主先後被殺,這時也驚得紛紛逃散。

但是,在惶叫逃向廳下的數十女警衛中,卻響起一片悲淒哭喊聲:“九娘!九娘!”

金鷹悚然一驚,這才猛地撤出寶刀來。

隻見八個油頭粉麵,瘦骨如柴的青少年,一個個說謊張張的奔進廳內來。

金鷹一見,本能的飛身退開了。隻見八個青少年,一窩蜂地撲在九花娘的嬌軀上,呼天搶地的,痛哭九娘,竟然如喪考妣似的放聲大哭起來。

金鷹的內心一陣絞痛,一跺腳,飛身縱出敞廳,足尖一點,直飛屋麵。

突然發現後寨有升起的濃煙和火光。

也就在這時,後寨倉庫方向已傳來一片惶急呐喊聲:“失火啦!失火啦!”

金鷹轉首再看,正西和正東也有陣陣濃煙升空,火苗殷紅。

他這時的內心多少有些懊惱,無心去想大寨三麵為何發生了大火,展開身形,直向正南馳去。

這時南麵寨牆上,僅有三五人站在牆頭上張惶觀望,其餘的人顯然知道內寨發生劇變,有的去探聽消息,有的人也許去救火。

金鷹設著一排櫛比的屋麵飛馳,到達寨牆近前,飛身縱上,足尖一點牆麵,直飛寨外,頭也不回,直奔向城內去。

第二天的中午,城內的大街小巷上,又開始了另一件驚人消息的談論和傳播——那就是九花娘被殺,大寨被燒了。

酒樓茶肆間,更是高朋滿座,座無虛席,每個掌櫃的都張開大嘴笑嘻嘻,無不感激金鷹為他們帶來的好生意。

每個酒客茶客的口裏談論的,都是人間尤物,豔美嬌滴的九花娘,被金鷹的寶刀刺穿了芳心殞命的事。

那些家有兒子的富紳大賈,和農民漁夫們,他們都一致額手稱慶,所幸老天保佑,在他們的兒子未被九花娘捉去前,業已香消玉殞了。

尤其那八個被九花娘抓去的青少年的父母,突然見他們的兒子活著命跑回來了,真是謝天謝地,不迭聲的隻念金鷹是活菩薩!

但是,金鷹再度的又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住在什麽地方,依然沒有人知道他姓啥?叫啥?

當然,更沒有人知道貼出榜文的“苦命人”是誰,以及金鷹有沒有用轎去抬和少女一樣大的獎品——玉人兒。”

一陣風暴剛過,另一件風暴又掀起了。

十字街口的魁星樓以及關帝廟的大門上,紛紛貼出了榜文。

這一陣風不但在城裏掀起,而且傳染了鄰近的城市,甚至連鄉間的小村上,也有人貼出了替他報仇尋恨後,賞銀多少的榜文。

可惜,金鷹隻有一個,而且,他所先的對象都是巨奸大惡,宵小流氓,他也沒有那麽多的心力去照顧。

但是,他自殺了九花娘之後,卻沒有人再見過他,隻有另一個惡霸被殺了,才知道又是金鷹的傑作。

這一陣懸賞風氣,一些宵小雖沒有被選上,但卻俱都悄聲匿跡,不敢再出外為惡了。

由於到處貼滿了榜文,人們已不太感到興趣,酒樓茶肆閑談的話題,又開始轉向了其他地方。

也就在鐵掌太歲三七出殯的那天傍晚,十字街口突然暴起了如雷的呐喊喧嘩的人聲。

酒樓茶肆間的人們的一聽,就像第一次貼出榜文時完全一樣,甚至有而過之。

由於人們的喧曄呐喊,以及奔走相告,十字街口明亮的燈光下,又是萬人攢動,人而閃閃,不足半個時辰已擠了個水泄不通。

這一個熱烈轟動的場麵,真可說是盛況空前。

為什麽會這樣轟動呢?

因為懸了六蓋紗燈的公告牆上,又貼出了張獎賞特別的榜文。”

細看上麵的獎賞計有:寶劍一把、秘笈兩冊、刀槍不入、鐵掌難侵的一件軟甲、另有美女四名、並附贈配有金鞍銀鐙的龍駒一匹。

這一係列的獎賞,真的有萬兩黃金也未必能買得到,尤其是寶劍、秘笈、軟甲、龍駒。

但是,能得到這些東西的人,必須得先殺了大名鼎鼎的金鷹!

正因為貼出榜文的人要殺金鷹,所以才造成了另一次熱烈轟動,瘋狂似的大風暴。

但是,熱烈歸熱烈,轟動歸轟動,每一個人都認為這隻不過是貼出來讓大家看一次熱鬧而已。

因為大家一致肯定,沒有哪一個人會來揭榜文,不客氣地說,也沒有人敢揭。

首先,金鷹是大家尊敬的俠士,而他的武功之高,也是眾所周知的事。”

其次,金鷹所殺的人,都是惡霸、強盜、**娃。

就以他殺了九花娘之後來說,他又除掉了馬魔王的兒子,苟師爺的女婿,以及醜丐的徒弟。

再就上列的長幼六人來說,哪一個不是人人恨之入骨,人人皆曰可殺的歹徒。

再說,如果有人前來揭這個榜文,他那不是有意助長惡勢力的氣焰,故意和正派俠士為敵嗎?

你一言我一語,個個振振有詞,俱都說得口沫橫飛,沒有一個不偏向金鷹的。

就在大家熱烈爭論,喧聲如潮,把一個十字街口搞得亂烘烘的當兒,一個英挺俊拔,看來年約二十四五的青年,正沿著街邊緩緩的擠向公告牆前。

隻見這位青年人,高戴絨球銀緞英雄帽,身穿銀緞繡花短勁衣,外穿一襲亮緞繡花的敞襟衫,腰間懸著一柄嶄新銀穗的銀鞘劍。

細看麵貌,飛眉入鬢,朗目有神,溫玉般的白靜麵龐,挺鼻朱唇,尤其他的目光閃爍,麵帶慍色,隱隱中透著懾人英氣。”

附近的人見他不疾不徐地向前擠,紛紛讓開一條小路。由於這位英俊挺拔,衣著華麗的年青人出現,談論立時靜了下來。

當然,一俟那位華青年擠過去,又不免引起一陣竊竊私議,指指點點,彼此互相一打聽,竟沒有那一位認識這位英俊拔的年輕人。

隨著華衣青年的前進,人們的目光又移向了公告牆上大紅榜文。

隻見華衣青年走近牆前,略微看了榜文一眼,竟邁過鐵欄杆,“沙!”地一聲將榜文撕了下來。

這一舉動,真的是人人震驚,全場大嘩,立即掀起一片驚“啊!”

就在華衣青年揭下榜文的同時,一個濃眉大眼,滿口酒氣的大漢已急步向前。

華衣青年一見大漢,立即將手中的榜文一晃問:“這可是你貼的?”

大漢卻不答反問道:“你可有把握殺那小子?”

華衣青年傲然沉聲道:“我沒有把握敢揭榜文?”

大漢被斥得一愣,立即沉聲道:“那你就去找吧,能夠捉活的,賞加一等。”

華衣青年立即哂然一笑道:“我把那小子殺了到哪兒領獎賞?”

大漢見附近的喧聲震耳,而且有的人正指著他們兩個人叫罵,知道眾怒難犯,立即低聲道:“走!我們換一個地方講話!”

說罷轉身,急急向不遠處的巷子內走去。

華衣青年對附近人們的指點叫罵,看也不看,理也不理,舉步跟著大漢走去。

因為大漢進入的巷子,正是二十多天前金鷹出來揭“苦命人”的榜文的那條巷子,因而不少人大喝道:“你們去吧!金鷹就在那裏麵,你們兩人一定被殺!”

但是,大漢引導著華衣青年,直走到巷子的盡頭,既沒碰見金鷹,也沒被殺。

華衣青年卻有些不耐煩地說:“好了!你有什麽話就在這講吧!”

大漢隻得刹住腳步道:“隻要你確曾殺死那小子,一經證實,馬上將獎賞送到你的府上……”

話未說完,華衣青年已冷冷笑道:“我可不是三歲的小孩兒,算了!把榜文再貼上去吧!”

把字出口,把提在手中的榜文順手向地上一扔,一長身形,飛身縱上了一戶人家的牆頭。”

大漢一見,頓時慌了,一麵急忙由地上撿起榜文來,一麵急聲道:“請留步!請留步!”

想是獎賞太富誘惑的原因,華衣青年雖然登上了牆頭並沒有馬上走。

這時一聽大漢留他止步,立即輕蔑地說:“告訴你,我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

大漢立即焦急問:“你打算怎麽樣?”

華衣青年淡然道:“至少我也想見見我的雇主是誰?看看他們能給我一些什麽線索,總不能讓我一個人盲人瞎馬的去找。”

大漢似乎深覺有理,略微沉吟,毅然道:“好!我帶你去!”

華衣青年一聽,立即又縱下牆來。

大漢一見,急忙招手道:“隨我來!”

說罷轉身,急急向前走去。

華衣青年也立即大步跟在身後。

大漢引導著華衣青年,快步如飛,盡走偏僻暗巷和小道,直奔城牆西南最昏暗荒涼的地方。

華衣青年為了寶劍、秘笈、馬匹美女,倒也耐心的跟在大漢身後沒有再發脾氣。兩人一陣疾走,不覺已穿過一片荒亂草地,來到了秋訣要犯的殺人刑場。

刑場的盡頭那是一座稀疏的鬆林,裏麵隱約看到一座破舊祠堂。

跟在大漢身後的華衣青年凝目一看,隻見祠堂尚稱完好,天窗上隱約有燈光透出。

華衣青年看罷,立即不解地問:“這是什麽地方?”

大漢壓低聲音道:“這是受刑人被斬後,等候苦主領屍暫停棺木的地方。”

華衣青年一聽,不由脫口驚異道:“這麽說!我的雇主原來是僵屍鬼啊!”

大漢一聽,倏然止步,沉聲警告道:“你最好少胡說八道,裏麵的人可都是大人物!”

華衣青年見大漢突然改變了態度,說話強硬起來,也不由哼了一聲,止步沉聲道:“他們現在有求於我,我為什麽要看他們的顏色?”

大漢一聽,知道華衣青年有恃無恐,隻得頷首道:“好吧!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到達祠堂門前,大漢立即壓低聲音,道:“你在這兒稍待,我先去報告一聲!”

說罷,不待華衣青年可否,已轉身走向祠堂內。

華衣青年也不勉強,立即點點頭。

其實,他進不進去都無所謂,因為他立身的地方,依然可以一目了然,清楚的看清正殿內。

正殿門窗大開,僅有一盞紗燈懸在正梁上。

中央一張破舊供桌,兩邊擺了幾張圓凳和長凳。

上首坐著一個老尼姑,下首坐首一個幹癟老道。

左邊是一個瘦削老者和一個彪形大漢,右邊緊鄰老道坐著的是個臉上有疤的中年乞丐。

華衣青年一看殿上的五人,立即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這五人何以懸賞捉拿金鷹,甚至要金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