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漢陰險刁森逼奸藥王廟

畜生神奇瞎狼追賊小樹林

迂回曲折,小巷內有小巷。

扮裝要飯的那個捕快,向左一轉,轉入了一條短巷,接著又向右邊一轉。

他這一轉,轉入了一條比較長的小巷,這條小巷的盡頭,再右轉就是大街。

要飯的還未走盡頭處,突然硬生生的把腳收住……他不收回的話,就要撞到一個人的身上。

那個人就象鬼影似的,無聲無息的從轉角處閃了過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是一個書生裝束的中年人。

這個人有點像是大病初愈,臉色蒼白得厲害,那種蒼白,就跟死人沒有兩樣。

喬裝要飯的捕快名叫孟弋,已做了十多年的捕快顯然精明能幹。

他看到書生的這副情景,似乎有意找事,要擋住自己的去路。

他退下一步,道:“這位朋友……”

那書生冷冷接道:“朋友?”

孟弋投過一瞥,道:“擋住我的去路,又是怎麽回事?”

中年書生道:“我問你一句話,你要說得清楚明白。”

孟弋知道來者不善,輕輕“哦!”了一聲。

書生問:“喬玲向你說些什麽?

孟弋詫然一怔,道:“你……”

書生冷笑道:“剛才我也在那邊大街上,看見她與你說話,所以趕來找你。”

他用手一指,又道:“這長巷子隻有一個出口!”

孟士聽到這行跡詭秘的中年書生說的這些話,脫口道:“你倒也很熟悉?”

書生簡短地道:“這裏附近,我了如指掌。”

孟弋抑下心頭怒意,不由詫然問:“你究竟是什麽人?”

書生道:“我不必告訴你。”

接著又厲聲道:“快回答我剛才的話!”

孟弋朝他一瞪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書生哼了一聲,道:“駱騏手下的狗腿子!”

孟士激起一股寒意,道:“小子,你是找死!”

“嗆啷!”一聲,金鐵交鳴聲起,孟弋腰間解下一條鐵鏈,這是孟弋的武器,它不但可以拴人,也能當兵刃使用。

書生冷笑道:“你敢?”

話音方落,欺身撲上。

孟弋眼明手快,大喝一聲:“倒下!”攔腰一鏈。掃了過去。

這條小巷雖然並不寬敞。他那條鐵鏈仍然還是可以施展開來。”

孟士在暴怒之下,鐵鏈去勢威猛淩厲,就在鐵鏈出手的電光石火之際,書生撲向前麵的身形,一閃退了回去。

“砰!”一聲,那條鐵鏈撞上巷邊石牆,碎石紛紛飛散,威力的確不凡。

這一鏈如果掃在腰上,即使沒有橫屍地上,腰骨也得折斷。

孟戈鐵鏈出手,早已算誰時間、距離,這手竟然落空,不由駭然,他不敢怠慢,將鐵鏈抖得筆直,疾向書生頭頂掄去。

突然間,那條鐵鏈,已經抄在書生手中。

書生出手如電,太快,快得令人不敢相信。

孟弋暴喝一聲:“你——”

話未出口,他連人帶鏈已給書生扯了過去,小腹上好像實實挨了一拳重擊,打得他就像一隻水煮蝦似的。身子躬了起來,握著鐵鏈的手也鬆了。”

書生倏即化舉為掌,抽住孟弋鐵鏈的一端。

他兩手握住鐵鏈,順勢一套一絞,鐵鏈已勒在孟弋的頸子,勒得並不緊,似乎還不想馬上把孟弋置於死地。”

盂弋已經魂飛魄散,急急叫道:“手下留情!”

衙門裏的捕快,狠勁凶勁在前,如果遇上紮手人物,凶狠不起時,也隻有見風轉舵軟了下來。”

書生冷笑道:“你說不說?”

孟弋欲語還休:“我……”

書生雙手把鐵鏈一緊,道:“說!”

孟弋點點頭:“我說!我說!”

書生問:“喬玲跟你說了些什麽?”

孟弋喘著氣道:“她……她告訴我通知捕頭,趕往城北半裏老君廟。”

城西變成了城北,藥王廟變成了老君廟,這個孟弋急智轉變得快。

書生一聲輕“哦!”,沉思了一下道:“城北半裏哪裏來的老君廟?”

盂弋心頭一沉,這書生連開封城郊,也會這般的熟悉。”

他急急替自己掩飾道:“喬玲就是這樣告訴我的。”

書生冷冷一笑,道:“信口胡拉,敢請你真是不想活了。”

話落,握著鐵鏈兩端的雙手,再一加緊。

這次比上次更用了幾分力,孟弋臉色大變,叫出嘶啞的聲音,道:“饒……饒命!”

書生略一鬆手,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在……城西”

“城西哪裏?……”

“城城西半裏外的藥……藥王廟。”

“這次你沒有騙我?”

“一點也不假。”

書生道:“很好!”雙手鐵鏈又收緊。”

孟弋駭然驚呼道:“你?”

“你不說我要殺你,你說了我還是要殺你!”

“可……可是……你”

“我並沒有說過不殺你。”

他確實沒有說過——不殺孟弋。

孟弋驚怒交集,大叫一聲,左右雙肘,使勁的向後麵撞去。

就在這時候,書生雙手用力把鐵鏈向左右扯開,“軋!”地一聲,孟弋叫聲頓絕,倏的腦袋猛地栽了下來,肘尖才撞出一半。

書生又是一聲冷笑,握著鐵鏈的雙手驟開,孟弋連人帶鐵鏈都摔落地上。

這個中年書生,沒有再看孟弋倒下的屍體,轉身移步,頭也不回地向原路走去。

他出了巷子,舉步從容,就往西端方向走去,一點也不像是個殺人的凶手。

看他那副神情,顯然不像是第一次殺人,也隻有“殺手”,才會有這副神情。

書生做下這樁命案,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的線索。

而衙門這個捕快孟弋的被殺,豈不又成了一個迷離的“謎”?

可是情形的演變,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單純,他的行動,又落進了另一個人的眼裏。

那個人一直站在巷口對麵,一戶人家的屋簷下,一身黑衣,頭上戴著一頂竹笠。

這頂竹笠的邊緣,緊緊壓在那人的眉際,他的頭又是半垂,很難看情他的眉目。

這人已經銜尾跟蹤很久,隻是那個中年書生,尚未發覺。

那個人看著書生走進巷內,並沒有從後麵跟進去,隻是在外麵等著。

似乎他已猜測到,這中年書生進入小巷,是準備要幹怎麽樣的事?

他沒有白等,同時猜測也是完全準確,是以書生一出來,立即又跟了上去。

在跟蹤方麵,這個人顯得十分老練,不然這位書生怎麽又會不覺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連串的跟蹤,在開封府的西郊展了開來。

中年書生是誰?

頭戴竹笠的人,又是哪個?

由於這幾個人的出現,情況顯然又起變化。

司馬上雲和駱騏,兩人接到消息的話,當然也會趕往城西,隻是他們是否能趕得上?

“何事沉菏久,心誠問藥王。”能夠被稱為“藥王”,醫術當然非常高明。

醫術真正高明的人,並不多,可是也不止一個。

所以冠上“藥王”尊稱的,也不止一個。

“神農氏”被稱為藥王,“華陀”也被稱為藥王。

佛教的法華經中,更有“藥王菩薩”,連菩薩之中居然也有一個“藥王”。

所以每一座“藥王廟”之內,所供奉的藥王塑像,卻根本分不出是哪一個。

由於供桌上所供奉的塑像,已塌了下來,隻剩下半截。

廟後牆,壁已崩塌了一大片,到處蛛網塵封,荒廢多時。

如果不是這座“藥王廟”不太靈驗,那可能就是由於這座廟築在半山的原因了。

當然也有這個可能,因為這裏近處的鄉民,身體都很健康。”

雖然這座廟與城西官道之間,有一條小路通達,可是小路上隔不多遠,就有高低起伏的石級,走起來十分辛苦。”

所以象這樣一座“藥王廟”,如果還有香火,那該是個奇跡了。”

附近的居民,可能已忘了有這麽一座“藥王廟”,喬玲一連問了七八個人,才找到這“藥王廟”的所在。

其中還有一個鄉民訴喬玲,那座“藥王廟”靈不靈驗是另一回事,但廟裏時常鬧鬼。

女孩子聽到這個“鬼”字,都會從心底冒出了股寒意來,喬玲當然不會例外。

可是,為了救姐姐,她非去不可。

這座藥王廟的廟門,早已崩塌。

陽光從崩塌的殘牆外,射照進廟裏,裏麵大部分地方都可以看得清楚。

可是不知怎麽,會使人感到陰森森的,渾身不自然的味道。

喬玲站在廟門外,仔細打量了好一陣子,又凝神靜聽了一會,始終沒有看到有人出現,也聽不到有一絲絲的聲響。

這是怎麽回事?

她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大聲喚叫:“刁森!刁森!”

裏麵沒有回答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接連又叫了幾聲,還是靜悄悄的。

喬玲手一沉,從腰間抽出一隻軟劍,一咬牙,大著膽子跨進廟門。

這座空蕩蕩的破廟裏,果然沒有半個人影。

喬玲手握軟劍,走到大殿的正中央,縱目朝四周看去……

就在這時候,一陣恐怖已極的怪叫聲,就在她的腳底下傳來。

喬玲冷不防嚇了一大跳。

她握劍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緊,大聲叱道:“是誰?”

這陣恐怖的怪叫聲又起!

這次喬玲聽清楚了:“是狼曝!”

她暗暗打了個冷顫,身上也不禁冒出一層寒意來,就即循聲看去……

那是靠著柱子處,放著一張神桌,桌子的一端,已少了兩條桌腳,半斜在地上。

這陣刺耳的狼噪聲音,就是從那張破桌的桌底下傳出來的。

喬玲橫移一步,用腳尖挑起地上一塊碎瓦,踢向桌子底下。

狼嗥聲再起,“噗!”地一聲,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桌底下躥了出來。

不錯!真是一條狼。那狼一身灰烏烏的毛上,沾滿了紫黑色,幹涸了的血跡。

它從桌底竄出,嘯叫聲中,朝喬玲撲來。

喬玲握在手上的軟劍,也就在同一時候舉了起來,等黑狼撲近跟前,就一劍砍下。

那條黑狼撲前幾尺,突然停頓下來。

這時喬玲才發現,原來那條黑狼頸子上,還拴著一條鎖鏈。

鎖鏈的另一端,牢牢係在那根柱子上。

是以這條黑狼,所能活動的範圍,也就隻能在幾尺周圍的地方。

她可能是給喬玲踢出的那塊碎瓦擊中,顯得極是憤怒,雖然不能撲前,卻人立而起,張牙舞爪,向喬玲嘯叫。

黑狼的牙齒鋒利發亮,爪子也隱隱閃光,那雙眼既不亮也不光。

它根本沒有眼珠,可是那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窩,更顯得恐怖駭人。

喬玲看到那條沒有眼珠的黑狼,不由愣了一下,輕輕道:“這難道就是咬死呂伯玄的那隻狼?”

聲音從廟門那邊傳來,是男人的聲音,站在那裏的卻是一個老婆婆。

喬玲轉身看去,不由詫異問:“你……你是什麽人?”

老婆婆大步跨進廟門,裂開那張大嘴,笑著道:“你馬上就會知道。”

她反手扯下頭上的發髻,再舉起衣袖在臉上抹了幾下,老婆婆立即變成了一個大男人。

一個大男人穿著女人的裙子,看起來很可笑,何況刁森本來就長了一付怪模樣。

不錯!這老婆婆就是刁森。

刁森在易容方麵,果然有一手。

他現在若是一副怒容,或是露出一副陰險的模樣,看到他的人,可能以為他是狼精化身。

可是刁森眼前的這副樣子,無論是那一個看到,卻會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斜著腦袋,歪著嘴巴,口涎從嘴角湧流下來,一雙眼色迷迷的癡望著喬玲,眨也不眨一下。

可是,喬玲並沒有一絲笑意。

看到那張大得驚人的嘴巴,不等刁森把發髻抓下,她已經知道這個老婆婆就是刁森。

喬玲瞪眼冷冷道:“刁森!”

刁森嘻嘻笑著道:“唉!喬姑娘,原來你還認得刁森。”

喬玲杏眼一瞪,道:“刁森,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名堂?”

刁森搖搖手,替自己分辯道:“喬姑娘!搞鬼名堂的不是我。”

喬玲道:“那你為什麽不帶那條黑狼,去衙門說個清楚明白?”

這時,那條黑狼已經停止張牙舞,也不再爆叫,靜靜的伏在地上。

它似乎知道,它那個好朋友刁森,已經來了。

刁森朝那條黑狼看了一眼,道:“我會去的,也許就在這片刻之後。”

喬玲不由困惑地問:“你在等什麽?”

刁森又裂嘴一笑,道:“喬姑娘,你別急,坐下來,我有很多話要說。”

他話到此,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下來。”

喬玲沒有坐下,催促地道:“有話決說!”

刁森的一對狼眼,始終沒有離開過喬玲這張俏生生的臉蛋兒。

現在更顯出一副如醉如癡的神情,沒有回答喬玲的話,喬玲有點不耐煩地,又朝他一瞪眼道:“你怎麽不快說!”刁森突然歎了口氣,卻是答非所問地道;“喬姑娘,這麽久沒有見到,你更漂亮了呢!”

喬姑娘道:“少說廢話!”

刁森認真地道:“一點也不是廢話,我說的是事實。”

喬玲朝倦伏在地上的那頭黑狼投過一瞥,問:“這條黑狼怎麽會在這裏?”

刁森道:“是我將它帶來的,那天夜晚,我差點被它咬死。”

舌尖舔了舔嘴唇,又道:“後來可能嗅出我不是它的仇人,所以雖然追上來,不但沒有咬我,而且我跟它已成了好朋友了。”

喬玲聽到這些話,朝他注視了一眼,又朝黑狼看了看,道:“你們即使真是變成朋友,也並不是一樁值得奇怪的事。”

刁森聽到這挖苦的話,並不介意,他道:“也就是在那天晚上開始,我們就找到這裏,一直住在這個地方。”

刁森笑了笑,又道:“它的食量真驚人,幸虧我已替它準備了一、二十天吃的。”

他那紅紅的舌尖,又舔了舔嘴唇,接著道:“要是把它留在身邊,有一、兩個月的話,我就得變成一個窮光蛋了,到那時候,不是它吃我,就是我吃它了。”

喬玲看到他那副神情,差點湧起一陣嘔心。

喬玲說道:“你那封信上寫著,要救我的姐姐,我立即一個人到這裏來。”

刁森點點頭,道:“信上寫的,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事。”

喬玲朝他望了一眼,道:“現在我來了,你就與我說個清楚。”

刁森聳聳肩,一副得意的模樣,道:“喬姑娘,你是不是想知道這件謀殺案的真相。”

喬玲望了他一眼,道:“當然想知道。”

“你可知道,你姐姐和範廷元怎麽會被關進監牢的?”

“你說,是怎麽回事?”

“那是由於我寫的一封信,向總捕頭告密的。”

喬玲輕“哦!”了一聲。

她見刁森說得很認真,可是事實上他並不清楚,總捕頭駱騏在收到刁森那封信之前,已經把範廷元拘捕了。

喬玲順著他的口氣,問:“刁森,真有那回事?”

刁森搖搖頭,斷然道:“不是。”

喬玲聽到刁森說“不是!”兩個字,不由暗暗籲了一口氣。

喬玲道:“我早就懷疑呂伯玄不是我姐姐和範廷元殺的。”

刁森道:“可是,喬姑娘,你卻也不能不否認,你的姐姐嫌疑最重。”

他裂嘴一笑,又道:“在那種情形之下,我那一封告密信,就輕而易舉得把他們送進監牢去了。”

喬玲一對否眼,瞪視著他。

刁森笑著問:“喬姑娘,這種事演變下去,會是怎麽樣的結果?”

喬玲沒有回答。

刁森自己回答道:“他們將會撥到法場斬首。”

知玲聽到這話,渾身一凜。

刁森看到她這副神情,又把話意轉了過來,道:“可是你也不必擔心,目前他們仍然還未定罪,還可以把他們救出來。”

他一指自己鼻子,自負地又道:“有這樣能力的隻有一個人——就是我刁森。”

他一挺胸,怪地站了起來:“不是我刁森誇口,普天下能證明他們是清白無罪的,隻有我一個人。”

喬玲道;“可是,你……”

刁森似乎已知道她要說的話,就道:“你是說,我是否願意去官府,替他們證明。”

喬玲隻得點點頭。

刁森那條紅殷的舌尖,又舔了舔嘴唇,道:“要我去證明可以,不過有條件。”

“什麽條件?”

“要你嫁給我做老婆。”

喬玲聽到這活,不由詫然一怔。

刁森盡量把自己話語溫柔下來,卻變成了怪聲怪氣,聽來令人刺耳的聲音,道:“喬姑娘!隻要你肯嫁給我,你要我怎麽樣?我就怎麽樣。”

他“噗!”地跪了下來,又道:“喬姑娘!我是真心真意喜歡你,求你答應我,嫁給我。”

他一麵說,一麵跪著膝蓋走路,行向喬玲眼前,顯得極是認真。

那條長長的舌尖,朝嘴唇上左舔一下,右舔一下。看他的神情,就要去舔喬玲的腳背了。

喬玲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由毛骨悚然,暗暗打了個冷顫。”

她連連往後退,一聲嬌喝道:“你這個人,真是豈有此理!”

刁森不由愕然反了一下,道:“豈有此理?”

現在在刁森看來,她回答這聲豈有此理,那才真是豈有此理!

喬玲道:“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答應你的,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你!難道你不想救你姐姐?”

“難道你不知道,是誰在調查這件案子?”

“我知道!開封府總捕頭駱騏,我也知道他是天下三大名捕之一。”

“還有司馬上雲,司馬大俠。”

“這個我也知道,可是這一次,我相信他們兩人,一樣是束手無策。”

“你少誇口。”

“我現在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嫁給我,你會後悔的——那是你姐姐死定了。”

“我不會後悔,也不用擔心。”

喬玲朝他看了一眼,又道:“我姐姐既然是清白無辜,司馬大俠和駱騏總捕頭他們,一定會弄個清楚明白的,替我姐姐洗脫殺人的嫌疑。”

“你!你說這話是真的?”

“不錯!我現在就準備把你抓起來,送去衙門。”

“小丫頭!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向我說這話。”

“我對你一忍再忍,現在已忍無可忍了。”

刁森從地上跳了起來,一雙眼暴睜,嘴巴張得大大的,狼曝似的怪叫聲。

現在他這副神情,簡直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俄狼。可是喬玲沒有給他嚇倒,玉腕一振,手上軟劍“刷!刷!刷!”響了幾下。

刁森瞪著喬玲手中的那把軟劍,“哇!”怪叫道:“好!動兵刃了,你對我這樣無情,那就別怪我對你狠心了!”

話落,他一個箭步縱到那根柱旁邊,解開鎖在那根柱子上的那條鎖鏈,牽過那隻黑狼。

轉過身,向喬玲狠聲道:“我叫這條黑狼咬你的咽喉,吃你的肉,飲你的血。”

刁森這幾句話,聽來駭人恐怖!

喬玲聽來,又不禁暗暗打了個冷顫。

可是,到底她是練過武的女孩子,不安的心情,很快的就定了下來,冷冷一笑,道:

“這樣一條瞎了眼的黑狼,我才不怕呢!”

刁森對黑狼大喝一聲,道:“快過去咬死她!”

說也奇怪,那隻黑狼居然聽得懂他的話,就對喬玲張牙舞爪起來。

刁森即時一揮手。

喬玲以為刁森是鬆開那條鎖鏈,視線不由落在那頭黑狼身上,防備它向自己撲過來。

誰知刁森的手一揮,縱出一溜白光,疾向喬玲麵前的地上,擲出了一顆龍眼大的蠟丸。

蠟丸擲地“啪!”地一聲,爆開了一蓬白雪。

白煙繚繞,異香撲鼻。

喬玲突然感到神智起了一陣暈迷,她不由失聲驚呼:“迷藥!”

倏即一個轉身,向後暴退。

喬玲退的速度雖然相當快,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喬玲空有一身武功,可惜她臨陣對敵的經驗不多,像刁森這等狡猾之徒用的手段,又豈是她能應付了的?

刁森跟在後麵嘿嘿怪笑,道:“我隻是使了一點小手段!”

喬玲惱怒道“你……”

她說了一個你字,已是頭重腳輕。

她知道不能在此逗留,轉身向殘牆一個缺口處奔去。

刁森又是一陣怪笑,道:“我看你還能夠走多遠?”他牽著那隻黑狼,緊追在喬玲身後。

喬玲聽到這些話,腳步不由加快起來,兩三步跨過缺口,奔向廟後空地。

她腳步還沒有移出半丈,一陣暈眩襲來,漸漸腳步慢了下來,身體如同風擺楊柳,也開始搖搖欲倒。

她勉強再向前走幾步,說時遲,那時快,腳下一軟,一個踉蹌,終於跌倒在地上,人也昏暈過去。

刁森在後麵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狂喜怪笑,狼口距離喬玲身子,已不過兩三寸之間。

那隻黑狼雖然看不見,鼻子卻嗅得到,一聲嗥叫,嘴巴張了開來,露出了兩排森森的白牙!

刁森急忙把黑狼拉住,道:“她可不是給你吃的!”

敢情那隻黑狼聽懂刁森的話,居然被他輕輕地拉開了。

刁森把那隻黑狼,拉到旁邊一棵小樹下,順手把鎖鏈在樹上繞了幾圈。

那隻黑狼低嗥幾聲,索性就躺下來,蜷臥在樹腳的邊上。

刁森似乎看得很滿意,點點頭,道:“你就留在這裏得了。”

黑狼低嗥了幾聲。

刁森笑著道:“狼兄,別了!暫時不能讓你回廟,就在這裏躺著,等我刁森討了老婆,一定請你大嚼一頓。”

說話時,他的臉上露出了**笑。

刁森轉頭走到喬玲身邊,彎下腰,伸手摸摸喬玲的臉蛋,自言自語地道:“喬姑娘!像你這樣如花似玉的美人兒,我還舍不得喂狼!”

喬玲暈暈睡去,毫無反應。

刁森笑著又道:“喬姑娘!藥王為媒,山神為證,我們就在廟裏洞房花燭,雖然委屈了你,也是事急從權,哈!我刁森是幾世修來的豔福啊!”

他身子俯得更低,正想抱起喬玲之際,黑狼突然發出一聲淒厲刺耳的怪叫。

刁森冷不防嚇了一跳,隨即笑道:“狼兄啊狼兄!難道你也吃醋了?”

拴著黑狼的鐵鏈,“嘩啦!”發出了急音,那隻黑狼竟然人立而起。

它跟刁森一起數日,像這樣的情形還是第一次。

刁森不由一怔,他轉過頭,道:“這是怎麽回事?”

說著話,轉回頭,驟然之間,他不由瞠目結舌怔住了。

原來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形同鬼魅,輕功高,深不可測,是以,他雖站在刁森身後,並沒驚動他。

這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他的臉色如同白紙,沒有一點表情,手裏握著一枝鐵爪,像尊石像般站在那裏。

那枝鐵爪,看來跟狼爪完全一樣,而鐵爪閃射出的光芒,令人心膽俱裂。

黑狼正在向中年書生狂嗥,張開大口,露出了森森的利齒,掙紮著想撲上去。

若非拴在樹幹上的鎖鏈,它已經撲出去了。

刁森看到黑狼那副神態,臉色驟變,呐呐道:“是……是你!”

書生冷然一笑,道:“你認識我!”

刁森不由自主地點點頭。

書生冷笑道:“那很好!”

就在這幾句簡短的話中,殺機暴露。

刁森也聽出話中含意,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麽?”

“殺你!”

手中鐵爪,疾擊而下。

血花四濺,血光進現。

“嘶!”地一聲,刁森背後衣衫碎裂,抽回鐵爪的同一刹時間,一塊肉曳著鮮紅的血,從刁森的背上飛了起來。

書生出手,快速至極。

即使刁森已知這書生什麽時候出手,想要閃避也是閃避不開。

他的武功本來就在這書生之下。

刁森挨上這一爪,傷得不輕,痛得一陣慘叫,臉上的肉都收縮起來。

書生第二爪跟著擊下。

又是血肉橫飛。

刁森心知已閃避不了,咆哮一聲,忍住了痛,撲滾到地上,雙手抱住書生的雙腳,張開一個大嘴巴,咬向書生的右腳。

他在疼痛,怒極之下,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一隻狼,向書生撲來。

刁森這個行動,雖然使人感到是意外,可是書生的反應敏捷,還在他的動作之上。

刁森的手還未抱實,口還未咬到,書生的右腿已疾飛而起。

幾乎在同一刹那間,書生鐵爪橫掃而去,抓在他的咽喉上。

“噗!”一聲輕響,刁森的咽喉皮開肉裂,鮮血激飛。

血花飛灑滿地,刁森飛起的身體也落在地上,已是氣絕身亡了。

殺過人之後,書生沒有就此罷休,鐵爪在刁森咽喉一抓再抓,接著在他身上又抓了起來。

書生停下手時,刁森倒在地上已成了一具血淋淋的血屍。

眼前刁森的這具屍體,跟橫在“龍虎鏢局”練武廳的呂伯玄的屍體,完全是一模一樣。

他猶是餘恨未消,冷冷道:“刁森!這是你多管閑事的酬報。”

他這話說過後,視線放在暈臥在地上的喬玲,沉吟起來,似乎在考慮,如何處置喬玲。

略作沉吟後,緩緩舉起手中的鐵爪,要落向臥在地上的喬玲身上……

這人也夠心狠手辣的了。

書生鐵爪就要落下之際,就在他的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歎息聲。

書生收起鐵爪,一驚回首,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人,站在身後不遠的一棵大樹下。

瘦瘦高高的黑衣人,頭上戴著一頂竹笠。

書生輕叱問:“你是什麽人?”

黑衣人緩緩道:“你該認識我!”

黑衣人把戴在頭上的竹笠,取了下來。

出現在書生眼前的,是一張老人的臉龐,不是別人,赫然是“飛環門”高手狄弘。

書生渾身起了一陣震顫,不過這神情隻是短暫間,很快的就恢複過來,但沒有絲毫的表情。

狄弘又是輕輕的一聲浪息!

接著視線轉向書生的臉上,道:“是不是感到非常奇怪和意外?”

書生似乎不想點頭,結果還是點了頭。

狄弘沒有立即解釋,將竹笠夾在左肋下,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到後山去吧!”

書生點點頭,視線緩緩移動,斜落在臥地的喬玲身上。狄弘看到他這副神情,道:“怎麽?你還想殺人!”

書生收回視線,一言不發,移動腳步。

狄弘也沒有再出聲,舉步往後山走去。

那隻黑狼竟然覺察過來,在後麵向他們的背影,不停地嘯叫。

就在這陣嘯叫聲中,狄弘和書生走過山丘,身形已漸漸消失。

兩人身形消失沒有多久,就在刁森橫屍的地方,又出現了兩個人。

司馬上雲和總捕頭駱騏終於趕到了。

傳來一聲:“在這裏!”

司馬上雲就像一隻飛燕似的,從藥王廟後壁缺口處飛出,落在刁森的身旁。

駱騏在缺口處現身,他聽到司馬上雲這話,也飛奔過來。他收住腳步,不住地喘息著。

他們全力趕來,隻不過司馬上雲懷有一身武功,才顯得若無其事。

駱騏喘著氣,蹲下半個身子,伸手探測刁森的脈息,搖搖頭,道:“沒有救了!”

像感到不勝詫異地,又道:“哦!看樣子,他也是那頭黑狼咬死的!”

司馬上雲指了指前麵不遠處,道:“黑狼就在那邊樹下。”

他嘴裏這麽說,卻沒有走去樹下,總捕頭駱騏也沒有過去,因為他們救人要緊。

司馬上雲走了過來,到臥地的喬玲身旁。

駱騏視線投向喬玲,問:“喬姑娘怎麽樣了?”

司馬上雲朝喬玲身上看了幾眼,道:“看來她並沒有受傷。”

駱騏“哦!”了一聲,道:“那她又怎麽會倒地?”

司馬上雲沒有接下回答,蹲下半個身子,突然有所發現道:“原來是中了下三濫的迷藥。”

“迷藥?”駱騏怔了一下,道:“那,那該怎麽辦呢?”

司馬上雲朝喬玲臉上細細地看了一下,道:“從她臉色看來,她中的迷藥並不很重。”

“如何才能把她救醒過來?”

“我身上有瓶藥,就是解毒聖品。”

司馬上雲從腰囊取出一瓶藥,又道:“這是毒門暗器高手田傑,送我的解毒藥,即使霸道如同銷魂蝕骨散,也可以化解。”

他指著暈迷地上的喬玲,又道:“喬姑娘隻是中著輕微的迷藥,可以藥到病除。”

司馬上雲從藥瓶裏倒出一顆藥丸,捏開喬玲的牙關,將藥丸送了過去。”

藥丸很快就有了效果,暈倒地上的喬玲,果然悠悠醒轉。

她眼皮一陣震顫,終於張了開來。”

駱騏高興不已,道:“喬姑娘醒了。”

喬玲從地上“刷!”地縱了起來。

司馬上雲一把扶住她的肩膀,道:“喬姑娘別慌張。”

喬玲這一下子也已看清楚,即道:“司馬大俠,是你們!”

司馬上雲問道:“出了什麽事?”

喬玲不由自主地查看了自己的衣衫,見衣衫並無異狀,才放心下來,急急問道:“那個惡刁森呢?”

司馬上雲聽來感到詫異,就問:“喬姑娘,你不知道?”

喬玲搖搖頭,道:“我中了迷藥,暈迷過去,後來情形都不知道了。”

司馬上雲望了她一眼,道:“他死了。”

喬玲一怔,道:“死了?”她對這個轉變,似乎感到很意外。

司馬上雲指了指前麵,道:“刁森的屍體,還橫在那邊呢!”

喬玲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刁森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臉色不由接連數變,驚詫不已,道:“死得好!是誰將他弄成這樣的?”

兩人見喬玲問出這話,顯然回答不出這個答案來。

駱騏道:“連你也不知道,我們更不會清楚了。”

喬玲倏然想了起來,道:“總捕頭,你跟司馬大俠剛到?”

駱騏點點頭道:“是的。”

司馬上雲道:“你如何會暈邊過去,倒在地上的?”

喬玲道:“我接到那封信後,就照著信上所寫的,找到這裏,沒有多久,刁森出現,他告訴我……”

駱騏迫切地道:“他告訴了你什麽?”

“刁森告訴我說,我姐姐和範叔叔都是無辜的。不過隻有他才肯證明這件事,他願意到衙門去證明。”

接著她又道:“可是,他有一個條件。”

說到這裏,她不由自主的臉上浮現起一層紅雲。”

司馬上雲道:“什麽條件?”

喬玲紅著臉,道:“刁森要……要我嫁給他。”

司馬上雲道:“你設有答應?”

喬玲道:“我當然不會答應。”

她朝兩人投過一瞥,輕輕又道:“我根本就不喜歡他,同時,我姐姐既然是冤枉的,遲早會調查清楚,我為什麽受他的威脅?”

微微一頓,又道:“而且我估量自己,可以把這個刁森拿下,押回衙門。”

司馬上雲道:“你想不到刁森會用迷藥?”

喬玲點點頭。

司馬上雲道:“你發現中了迷藥,就即從廟後缺口處逃出來!”

喬玲點點頭“嗯!”了一聲,道:“當時刁森牽著那頭黑狼,從後麵追來,我如果不逃跑,會被那隻黑狼咬死。”

司馬上雲問道:“喬姑娘!那黑狼,原來被刁森鎖在什麽地方?”

喬玲一指藥王廟道:“刁森把黑狼鎖在廟裏一根柱子上。”

她又道:“刁森告訴我,那天晚上離開後,就跟黑狼住在這裏。”

“難怪衙門裏捕快,搜遍整個開封府,就是找不到一人一狼。”

司馬上雲問道:“喬姑娘,是刁森叫那隻黑狼咬你?”

喬玲點點頭。

她回憶起剛才那情景,又道:“我不答應嫁給他,刁森惱羞成怒,要叫那頭黑狼咬死我。”

司馬上雲聽到這樣的話,笑了起來,道:“喬姑娘!那是刁森嚇唬你的,他已經知道你中了迷藥。”

喬玲困惑問:“他已經知道我中了迷藥,為什麽還要牽著那隻黑狼,從後麵追上來?”

“可能他還不清楚,你吸進了多少迷藥,所以還來嚇你。”

喬玲輕“哦!”了一聲。

“你這一跑,吸進你體內的迷藥,就會加速發生作用。”

“江湖的經驗,我知道得太少了。”

“喬姑娘!女孩子江湖經驗太多,也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喬玲聽到這話,帶著一副不以為然的神情,愣愣地朝他看來。

司馬上雲接觸到她投來的視線,用關懷的口氣,道:“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應該在江湖上奔走……”

微微一頓,又道:“你要知道江湖險惡,什麽人都有,若是說到真正壞人,刁森跟黑道上成名人物一比,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呢!”

喬玲聽到他這解釋,不由縮縮鼻子,做了一個怪臉。

司馬上雲看到她這副神情,不由笑了起來。”

他含笑問道:“喬姑娘!在你暈迷之前,刁森是不是牽了那隻黑狼接近你?”

喬玲回憶了一下,道:“好象是的。”

旁邊聽著的總捕頭駱騏哺哺地道:“這又是怎麽回事?”

他視線移向司馬上雲道:“難道那隻黑狼,突然凶性大發,反過來把刁森咬死,而它自己由於跟刁森搏鬥,拖著的那條鎖鏈也不覺中纏在那棵樹上,所以雖然咬死了刁森,它自己也走不了。”

司馬上雲並不同意駱騏的解釋,指了指,道;“駱騏兄!你仔細看那隻黑狼。”

駱騏又朝那頭黑狼看去,由於剛才關心喬玲的安危,並沒有看得很清楚。”

現在,他看清楚了!

他詫然不已,道:“哦!那隻黑狼渾身上下,並沒有沾染絲毫血漬。”

司馬上雲若有所思地道:“駱騏兄,‘龍虎鏢局’呂伯玄的遇害。恐怕也不是它。”

喬玲聽得臉迷惑,忍不住問:“司馬大俠,不是狼又是什麽?”

“人!”

“人?”喬玲兩顆黑白分明的眸子,睜得大大的又問:“那,那是誰?”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或許很快就可以將他找出來!”

喬玲輕輕“哦!”了一聲。

司馬上雲解釋地道;“你們可能沒有注意到,那隻黑狼一直不停在嗥叫。”

兩人經他一說,自然也注意起來。

駱騏道:“這隻黑狼叫人看來,也真奇怪!”

司馬上雲指了指,道:“更叫人奇怪的,黑狼不是向我們嘯叫,它是朝向山丘那邊。”

駱騏見司馬上雲注意到這上麵,他無法否認,兩道濃眉緊緊地皺了起來。

喬玲不想自己去找出這個答案來,便問:“司馬大俠,這又是什麽原因?”

司馬上雲道:“如果我猜測設有錯,凶手就是向那邊逃去的。”他話到這裏,移步走向那隻黑狼。

喬玲急急道:“司馬大俠,你要小心,這頭狼非常凶惡!”

司馬上雲極有把握地道:“我相信,黑狼現在不會向我們發凶的。”

他走到那隻黑狼的身邊。果然,那隻黑狼隻是轉過頭,皺了皺鼻子,向司馬上雲嗅了一下。

它很快地又轉過頭,向山丘那邊嗥叫。

司馬上雲道:“你們現在都看到了,這隻黑狼雖然瞎了眼睛,鼻子卻是非常貴敏。”

駱騏道:“這也許可以做這樣的解釋,它知道凶手朝那邊逃去,可是……”

他話到這裏,欲語還休,兩道濃眉又皺了起來,顯然,其中還有一個百思不解的問題。

喬玲詫異問:“可是什麽?”

司馬上雲替駱騏接下,道:“可是,那隻黑狼為什麽對凶手氣味那樣熟悉?”

緩緩一點頭,又道:“黑狼又為什麽,隻留意凶手的氣味?”

喬玲詫然問道:“這,這為什麽?”

駱騏欲言又止,似乎找出一個答案來,一雙眼睛閃閃生光。

司馬上雲的一對眼睛,也閃射出熠熠的光芒來。

他沒有回答喬玲,竟然伸出手,解下纏在樹幹上的鐵鏈。

喬玲生恐有失,急於防患,她拾起掉在地上的軟劍。

那隻黑狼並沒有撲向司馬上雲。

司馬上雲解下拴在樹幹上的鎖鏈後,它立即扯著司馬上雲,向山丘那邊奔去。

黑狼一麵走,一麵用鼻子往地上嗅索。司馬上雲緊握著鎖鏈的一端,跟在黑狼後麵,駱騏和喬玲也跟了下去。

喬玲臉上那副詫異的神情,顯然更濃了。

這隻黑狼,是不是真能夠把他們三人,帶領到凶手那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