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水裏被放了什麽東西嗎?”黃小銘問楚平,不過卻搖搖頭,說道:“水不怎麽渾濁,應該不會下什麽藥物吧?而且我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麽可以讓水不幹涸的藥!”

納蘭迪看了看凱,問道:“你在這裏坐了多長時間才看到的?”

凱比了比指頭,說道:“至少兩個小時!”接著說:“畫麵裏的那個男的非常奇怪,他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麵具,難道是被毀容了?還是不想以真麵目示人?”

“嗯……”韓若峰想了想,接著問他:“那麽那個男子有沒有什麽表情,或者是什麽動作?”

“他一直在笑,笑的非常溫柔,但是我有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凱說,然後見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看,便有點不安的開口問:“你們是想讓我再坐上兩個多小時嗎?”

一聳肩,納蘭迪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現在已經有經驗了,所以再來一次也可以啦,這次我們在邊上看著,你就負責坐著就成了!”凱眼一瞪便想要站起來,納蘭迪自知打不過他,連忙伸手從背後將凱緊緊抱住,“不行,就得你去,快點快點!”納蘭迪咬著牙說道。

韓若峰讓納蘭迪鬆手,說道:“算了,兩個小時讓誰坐也坐不住,還是我來吧,你們準備一下,看看能偷偷拍下來最好!”說著便把東西放下,然後坐到椅子上,靜靜地盯著那一灘水,希望可以看到一些變化。

四個人站在韓若峰的身邊一句話都不說,可是等了許久仍舊是不見動靜,無奈為了節省體力,他們隻好坐在地上,然而這時,韓若峰突然間站起身來。“我已經知道怎麽回事了!”韓若峰淡淡的說,然後將一邊的一個小石塊拾起來,忽的扔進了那攤水中,隻聽見“噗通”一聲,石塊在水中消失不見。

“恩?怎麽回事?”納蘭迪皺著眉頭,照例說的話,石頭應該沉底,但是現在卻消失了,這是個什麽原理?莫非這潭水是個無底洞?“無底洞……”納蘭迪低聲呢喃著這三個字,然後突然間臉色一變,驚喜的說道:“我也知道了,其實這並不是一灘水,而是一大汪水,對不對?”

韓若峰點點頭,說道:“其實剛剛凱看到的並不是幻覺,而是水下的東西,那個人現在就在水底下,隻要聚精會神的看著水麵,那個人的麵貌就會漸漸地浮現出來,意思就是看清楚了水裏麵的人!”說完之後便朝著幾個人一點頭,然後把外套一脫跳進水裏。

“小銘,你手上的傷口還沒愈合,在這裏幫我們看行李,我們幾個下去一趟!”納蘭迪對黃小銘囑咐了一聲,然後帶著另外兩個人下水。

幾個人快速遊到水底,卻發現下麵似乎有一種神奇的薄膜將他們與屍體隔絕了起來,楚平小心翼翼的伸手一探,手居然穿過了薄膜,微微點頭,楚平緩緩地穿了過去,然後站在地麵上吃驚的看著水中的三個人,大喊:“這外麵有空氣!”

雖說耳邊全都是“咕嚕咕嚕”的聲音,但楚平說的話大家仍舊隱隱約約聽見了大體意思,吃驚的對視一眼,三人猛地穿過了薄膜。“天啊,真的有空氣,這是一層什麽東西,居然連水都可以隔絕!”凱也是吃驚的不得了,瞪大了眼睛說道。

不過吃驚之餘,他們也不忘了轉過身來研究此行的主要目的,那具屍體!隻見屍體正坐在一把和岸上一模一樣的椅子上,正如凱的描述,銀白色的麵具遮住了雙眼,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看起來邪氣十足。

舉著手槍,納蘭迪朝著韓若峰一挑眉,韓若峰頓時會意的上前探了探男子的鼻息和心跳,微微一愣回過頭來說道:“還活著!”

“噗——”楚平當場就誇張的吐了一下,說:“不會吧?要是現在還活著的話,那不得一千多歲了?不過這人到底長什麽樣?”楚平說著踮起腳來試探性的看了看男子臉上的麵具。

韓若峰自是知道楚平的想法,便一聳肩伸手去拿男子臉上的麵具,可是在手觸及到麵具的那一刻,韓若峰突然間一個轉身返了回來,順帶將其他人也給撲倒在地。原來麵具上有機關,微微觸碰便會飛出幾根牛毛細針,上麵可能塗有劇毒。眼看著牛毛細針射進水中,幾個人鬆了口氣。

“那麽隻能上後麵去想辦法把麵具拿下來了!”凱說著走到屍體的身後,然後用刀子將麵具上麵的繩子給挑開,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刀子插入麵具和皮膚的縫隙中,把麵具給挑了下來。在麵具掉下來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連一向沉穩的韓若峰也倒吸一口涼氣,而楚平早已忍不住再次跑到一邊吐膽汁。

或許是因為戴了太久的麵具,男子臉上的皮肉已經完全和麵具合二為一,這樣硬生生的扒下來直接帶走了男子臉上的大部分皮肉,男子的臉上頓時一片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頭。

“這……”納蘭迪深深地皺著眉頭,問道:“這樣還能活?”如果真的活著的話,為什麽不喊疼呢?看著那傷口,納蘭迪再次忍不住蹲下身去。

韓若峰已經適應了,不過在男子的麵前伸了伸手還是沒好意思再去探他的鼻息,隻好伸手握住男子的手腕給他號脈。眉頭緊擰,韓若峰歎了口氣,不可置信的說道:“還有心跳!難道他的身上真的穿了那件長生的千年冰蠶紗披?”說著便伸手拆他身上的衣服。

其他三個人好奇的站在後麵看著,不過納蘭迪一回頭卻看見黃小銘遊了下來,上前接住他並將他帶到地麵上,納蘭迪奇怪的看著黃小銘,問:“你怎麽突然間跑下來了,不是讓你去看著行李嗎?”糟了,黃小銘的傷口一沾水恐怕又要裂開。

可是黃小銘卻一句話都不說,隻是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裏,眼神空洞,看起來極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