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漂亮有人追,生意紅火有人搶,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鄭子文也看得很開。
搶吧搶吧,你個流動攤販怎麽搶得過我這個正規經營的?
搶生意的當然是那些看到長安城裏“陸地飛蝦”賣得好就眼饞的人,現在幾乎全長安的人都知道蝗蟲能吃了,而且還是一種很好吃的東西。
除了少部分非常討厭蟲子的人之外,幾乎大多數的人都會選擇嚐嚐鮮。
沒看到人家官老爺都吃了嗎?人家官老爺都能吃你個小民有什麽不能吃的?
所以說,這是一個跟風的時代。
如今長安城裏“陸地飛蝦”酒館已經屬於中上層消費場所了,在裏麵吃一頓的價格和去酒樓吃一頓差不了多少,很多低收入的人都吃不起了。
但著並不代表他們沒辦法了。
長安城外現在蝗蟲到處都是,雇幾個人抓一個下午也能抓那麽一口袋。
然後大家把它回家弄幹淨了,拿點油一炸,再撒上點鹽,味道和那些“陸地飛蝦”酒館的差不了多少。
很多人意識到長安城裏賣炸蝗蟲已經不太容易了,吃得起的人都去“陸地飛蝦”酒館了,吃不起的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所以,這些商人就算收到了蝗蟲,處理之後也送到了長安周邊的府衙這些比較富裕的地方去賣,而更聰明的商人們則會選擇跨越一百多裏地,拿到當初的東都洛陽去賣。
洛陽是當初隋朝的都城,後來又被竇建德給占了,竇建德兵敗被殺之後,這裏雖然有所沒落,但畢竟底子還在,比一般的州郡府衙都要繁榮很多。
油炸蝗蟲在這裏也算是有一定的銷路。
誰讓大唐時期大家都吃煮的菜呢,突然出現個“嘎嘣脆雞味”的油炸蝗蟲,又怎麽可能不好賣?
很多商人覺得他們賺到了,但他們卻不知道,此時鄭子文卻在長安裏笑得臉都快抽筋了。
“任你們這些商精似鬼,照樣得喝老子的洗腳水,你們以為油炸蝗蟲是大頭,太天真了!”
油炸蝗蟲有一個最大的短板,就處理起來非常麻煩,把蝗蟲捉來用開水燙死之後還要把翅膀還四肢減掉,還要把它肚子裏的內髒等髒東西擠出去並清洗幹淨。
這樣一來根本弄不出多少來,一戶人家一天最多十幾斤就算是不錯的了。
而且像這樣的蝗蟲鄭子文還需要用六十文錢來收,對於別人來說雖然已經是暴利了,但對於鄭子文這個大財主來說,還遠遠不夠。
相比之下,那些一石六十文的蝗蟲粉才是鄭子文的目標所在!
蝗蟲打死之後就可以拿來曬幹並碾成粉末,製作非常簡便,在這些蝗蟲成災的郡縣,每一戶人家一天很輕鬆就能弄出兩到三石蝗蟲粉來。
當然,這是半個月以前的成果,如今的蝗蟲雖然還是十分泛濫,但一天下來也隻能弄到一石多一點了,估計再過半月,就隻能用鬥算了。
一鬥,是十二斤。
和他們預想的一樣,當七月秋草黃的時候,蝗蟲一抓一把的況就已經沒有了。
這個時候鄭子文從恒州調來的六十多萬兩白銀也花得差不多了,另外還有蔚遲恭悄悄入夥的十多萬兩白銀也全部耗盡。
這時候鄭子文大手一揮——收尾!
收尾就是搞定最後的小部分蝗蟲,如今正是天幹物燥的時候,就是一個字——燒!
如果是以往,官府下達焚燒田地殺滅蝗蟲,可能百姓還不會有什麽抵觸,但這一次他們不樂意了。
憑什麽燒啊?那是我家的蝗蟲,我家還準備捉回來賣錢呢,就算不能賣錢,弄幹淨了給孩子吃也是好的嘛,人家城裏的大官都說了,這可是好東西!
麵對百姓的抵觸,當地官員隻能很耐心的和他們解說,告訴他們六月已經過完了,再不焚燒滅蝗就趕不上種粟米了,不能因小失大。
這樣一說,百姓們才勉強同意了焚田滅蝗的做法,反正他們這兩個月賺了不少,現在燒了雖然有些心疼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
根據各個州郡的統計,在這兩個月裏麵,九個遭受蝗災的州郡百姓不但沒有損失,反而家家戶戶都發了筆小財,幾乎每一家都在這兩個月內賺到了六貫錢以上。
相當於他們兩年的收入!
鄭子文財神之名,在這兩月內更是響徹大唐,人稱“鄭財神”!
現在不單的恒州那邊了,就連大唐周圍的幾個郡縣都開始有人給鄭子文立長生牌位了。
長安周邊的百姓都很開心,因為他們賺到了錢,鄭子文也很開心,他不但賺到了錢還賺到了名聲。
而且他如果知道正因為有了這次蝗災,李世民才沒來得及派人去和他搶“恒州杯”斯諾克大賽的報名費的話,他還會更開心。
不過最開心的莫過於李世民了。
這一次的蝗災不但沒有讓他的名聲受損,而且現在長安大街小巷都開始傳唱一首很特別的童謠。
“有明君,李唐興,用賢臣,鄭財神,由今始,天下治。”
這首歌手傳得很廣,就連皇宮裏的很多小皇子和小公主都會念,李世民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攏,那賞賜發起來就是一撥一撥的。
半個月後,長孫皇後產下一子,李世民為其取名為“李治”,寓意為為李唐天下大治。
自己的小舅子出生了,原本已經回到恒州呆了半個多月的鄭子文又回到了京城。
這一次他發現李世民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頓時大為高興,晚上喝醉酒之後還抱著李治玩了一次“丟高高”的遊戲。
可能是由於喝高了的緣故,差點把李治丟脫手,把李世民夫婦倆嚇得夠嗆,然後他就被憤怒的老李派人連夜送出了長安。
等他睜開眼睛時,已經在前往恒州的馬車上了。
所以說,君王無,戲子無義……呃?似乎哪裏不太對?
不過能早點回恒州鄭子文還是很高興的,畢竟他可是喘口氣的時間就幾十貫上下的大忙人。
這次從京城送到恒州的蝗蟲粉數量十分巨大,達到了驚人是一萬多擔!
這些蝗蟲粉如果是活著的蝗蟲,這個數量估計還得翻十來倍。
一想到這裏,鄭子文就覺得自己的收購方案是多麽的正確!
這些蝗蟲粉被運到恒州之後,鄭子文立刻建立起了一座新的工坊負責加工這些蝗蟲粉。
在工坊之中,這些從長安遠來蝗蟲粉經過熟練的工人炒製之後,然後再由一台巨大的石磨仔細碾磨。
被這樣製作出來的蝗蟲粉才會放到那個鐵質的模裏麵,壓製成一塊塊磚頭大小的模樣。
如果細心的人還會發現,這些蟲粉磚上麵還有三個凸起的小字——駙馬寶!
而恒州府裏那些原本寫著“護環境”“恒州歡迎你”之類的布條已經被撤了下來,換成了新的標語。
“要想體好,就吃駙馬寶!”
“吃了駙馬寶,你好,我也好!”
“吃了駙馬寶,體就是好,吃了駙馬寶,一蹦三尺高!”
“他(她),就請他(她)吃駙馬寶!”
一時間,駙馬寶這個名字開始在恒州傳頌,而且擴散到了其它恒州附近的郡縣,但駙馬寶到底是什麽,卻沒人知道。
在這樣的況下,被推遲了兩個月的“恒州杯”斯諾克大賽拉開了序幕。
一個月過後,“恒州杯”也迎來了十強賽。
令人驚訝的是,十強裏麵除了有鄭子文皇家書院裏的七人之外,還有三人來自長安。
雖然他們很有天賦,可惜他們自學的時間還是太短了,三人隻有一人進入了四強。
盡管這樣,他們也十分高興了,從京城來了上千人,他們能拿到這樣的名次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榮譽了。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名是曾經在皇家學院裏輸給了張富貴的王有財。
這一次他拿到了第一,獨享鄭子文頒發的獎杯和八萬兩白銀,頓時高興得當場跳了起來。
但有人問他獲勝秘訣的時候,張有才頓時神色激動的說道:“幸虧我的父親給我準備了駙馬寶,正是因為駙馬寶的幫助,我才能超常發揮實力,最終贏得比賽!”
而以一分之差輸掉比賽的張富貴而是第二名,當他捧著一萬兩白銀的獎金的時候,頓時哭了。
但有人問他為什麽哭,是不是喜極而泣的時候,張富貴卻搖了搖頭。
“不,不是這樣的,其實我每天都吃駙馬寶,但今天忙著來比賽,所以忘了吃,否則這次得到第一名的就是我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富貴還一臉神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曾經有一份近在咫尺的勝利放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一定不會忘記吃駙馬寶,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每天吃!”
他的話音剛落,賽場周圍寂靜一片,原本鬧的賽場此刻卻鴉雀無聲,幾個呼吸之後頓時鬧了起來,大家都在猜測這個駙馬寶究竟是什麽東西。
總之駙馬寶火了,鄭子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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