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鄭子文來說,這選出來的一千個人都是很不容易的,就連老刀都說這樣人隻要經過訓練,隻需要一個月,他就能帶著他們去搶突厥人的羊。複製網址訪問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鄭子文當然不需要他們去搶突厥人的羊,他起初的打算隻是想找上幾百人給自己充充門麵。

其實對於現在的鄭子文來說,養五百人和養一千人的護衛隊區別不大,不缺那點錢。

但他得考慮李世民的想法。

在皇帝的眼裏,五百人和一千人的區別大了去了!

當初李世民打王世充的時候,依靠著一千個玄甲騎兵就玩了一次“一千破十萬”的輝煌戰績。

雖說當時李世民是以騎兵對步兵,占了很大的優勢,而且當時王世充的軍隊已經士氣低落,屬於烏合之眾,但既然都打出了那麽驚人的戰績,誰敢說一千人的軍隊少了?

不過,一想到那些從各個郡縣趕來,拚了命的通過三次考核,就眼巴巴的指望著那每個月十貫錢的那幫家夥,鄭子文有些狠不下心。

最後,他一咬牙,然後把盧敏叫了過來,讓她給李世民寫了一份奏折,說的就是這次他招人的事。

按照鄭子文的說法,就是恒州有錢了,為了守護好恒州,同時也為了幫大唐多賺點錢,所以需要建立一個護衛隊,人數在一千人左右。

這支護衛隊不需要朝廷出一分錢,所有的開支都是他鄭子文承擔的,但是他擔心不能帶好這支隊伍,所以請求老李派一個人下來幫他管。

鄭子文當然不是害怕自己帶不好隊伍,他害怕的是李世民猜忌,所以就做出了這樣一個表態。

奏折寫好後就交給了千牛衛的士兵,讓他們負責送到長安去。

這幫家夥現在雖然拽得二五八萬的,但關係到老李的事,還是挺積極的,拿著鄭子文的奏折就快馬加鞭的上路了。

奏折三天之後就到了李世民的手裏,看完了鄭子文的奏折,李世民頓時氣笑了。

“難道在你鄭子文眼裏,朕就是那種多疑到誰都不信任的人麽?”

當下,李世民就在奏折上批了字,然後讓人給鄭子文送了回去。

當鄭子文看到奏折上批的字也笑了起來。

照著老李的說法,你既然要自己出錢組建護衛隊,那就組建吧,不過得你自己管,朝廷沒有閑人派給你。

另外李世民還十分嚴肅的告誡了鄭子文,他將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來視察大唐皇家學院,到時候他會親自看看這個護衛隊。

如果這些護衛隊入了他的眼,到時候就給鄭子文一個名正言順的編製,如果都是些烏合之眾,就讓鄭子文把這個隊伍解散,然後他這個“烏合之眾”的頭頭就得挨板子。

看完了李世民的批字,鄭子文就知道可能是自己哪裏把老李給得罪了,他這是準備給自己上眼藥了。

這事的關鍵之處,鄭子文很快就想明白了。

護衛隊入不入得了李世民的眼,到底是精銳還是土雞瓦狗,還不是得他老李自己說得算麽?

就算鄭子文覺得自己的隊伍各種狂拽酷炫吊炸天,但他老李說一個“不行”,就是真的說不行就不行!

行也不行!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無話可說了。

鄭子文琢磨過,按照老李的喜好,這貨是喜歡騎兵的,所以他得從騎兵著手。

畢竟一千人的步兵再怎麽弄,也弄不成一千個騎兵那麽大的威勢來。

想到了騎兵,鄭子文就想到了老刀,當即就把老刀給叫來了,然後就把這事給他說了,老刀自然是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老刀可是騎兵出身的,而且還是一個將領,雖說官職不大,本事多多少少還是有的。

他當即就向鄭子文下了軍令狀。

“一個月保證給他練出點樣子,就算達不到精銳的實力,也能達到精銳的外表。”

這就是俗稱的“花花枕頭草包心”。

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也隻能這樣了,反正老李也不可能真的派人和鄭子文的護衛隊打一場,徒有其表就徒有其表吧。

鄭子文正和老刀討論著,忽然又想到什麽,連忙問道:“老刀,雲州那邊有沒有白馬?”

老刀一愣,然後還是點了點頭。

“有是有,不過數量不多。”

鄭子文又連忙追問道:“那有沒有一千匹?”

聽到鄭子文的這個問題,老刀也知道他的打算了,很幹脆的就點了點頭。

雲州的馬都是從突厥那邊弄來的,當然是什麽顏色都有,其中棕色的最多,黑色的次之,白色的最少。

不過這個“最少”也是相對而言的,突厥的馬匹都是以百萬做單位的,最好的他們都留下了,差一些的自然都賣到了大唐來。

這和後世國家之間的武器交易差不多,總不可能把自己最先進的武器賣給別人。

不過對於這個好壞的標準,鄭子文和他們的想法卻不一樣。

鄭子文是優先考慮馬的爆發力,然後才考慮馬的耐力,所以在鄭子文看來,自己買的馬就是最好的馬。

對於他的決定,老刀自然是不會反駁的,在鄭子文的命令下,他再次踏上了前往雲州買馬的征途。

如今老刀在雲州的牛馬集市也算是名人了,第一次他來買了六百多頭牛的時候,就被人津津樂道了,後來更是一口氣買了一百多匹馬,震驚了很多牛馬商人。

這兩次一加起來,就差不多上萬貫了,大家都猜測他的身後有一個大財主,看到他來了都連忙上來和他套近乎。

“喲,這不是刀爺麽?我這有剛從突厥那弄來的牛,一頭兩貫零五百文錢,刀爺有沒有興趣?”

“刀爺,別理他,我的牛好,一口價兩貫錢,還有幾十頭小的算是給刀爺的添頭。”

“你……”

看著兩個賣牛的都快動手互掐了,老刀才輕輕的擺了擺手。

“我買馬,你們有麽?”

兩人頓時不吭聲了,這時候旁邊一個編著麻花辮子的大胡子哈哈大笑的就走了過來,直接給了老刀一個擁抱。

“我的朋友,我的馬都是突厥最好的戰馬,都是老相識了,二十貫一匹怎麽樣?”

老刀沒有接話,隻是問了一句。

“我要白馬!”

聽到這話,頓時一愣,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很快又笑了。

“好說,我的朋友,你想要幾匹?”

老刀頓時笑了。

“摸紮,我要的數量可大呢,你有幾匹?”

看著老刀的笑容,摸紮頓時愣住了。

整個雲州馬市的人都知道,他摸紮可是這邊最大的馬商,從來都是他問人家要多少,現在被人問自己有多少還是第一次。

“呃……白馬的話,是要純白的,還是有些雜色也行的?”

老刀想了想,覺得鄭子文應該是要純白的,所以開口道:“純白的你有多少?”

摸紮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純白的我有一百多匹呢,如果你全都要,算你三十五貫一匹怎麽樣?”

老刀一聽,立刻搖了搖頭。

“不夠!”

摸紮頓時急了。

“老刀,我的朋友,你知道的,白馬太少了,價格……”

沒等他說完,老刀就擺了擺手。

“我不是錢,我說馬。”

摸紮準備辯解的話頓時嘎然而止,過了半晌,才眨了眨眼睛。

“白馬不夠?”

老刀點了點頭。

“不夠,我家主人要一千匹,你沒有,我找別人!”

說完,老刀轉身就要走,摸紮連忙伸手拉住了他,臉色都有些著急起來。

“我的朋友,雲州再也沒有比我更大的馬商了,這樣,你給我兩天……不,給我一天的時間,我一定給你弄來一千匹純白的馬,不過這價錢。”

老刀立刻伸出了一個巴掌。

“五十貫一匹!”

“好!”

摸紮頓時伸手和老刀的手掌“啪”的擊了一下掌。

“一言為定。”

老刀也點了點頭。

“一言為定。”

摸紮這麽激動是有原因的,雖然他是雲州最大的馬商,但他賣的卻不是一般家庭用的駑馬,而是戰馬!

戰馬這東西貴得很,可不是誰都能買得起的,而且像老刀這樣的豪爽的客人,下次再遇到,也不知道得等到什麽時候了,所以他可不敢放過。

就像這一次,他居然願意花一般戰馬的雙倍價格來買純白色的戰馬,難道他不知道那種白馬在晚上更顯眼麽?

這些愚蠢的大唐富人!

摸紮是突厥人,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但大家卻不知道他效忠的主人其實是突利。

突利是突厥的小可汗,是頡利可汗的親侄子,正因為有了這層身份,他才能擠掉其他的突厥人,把自己的牛羊戰馬銷售到大唐來。

雲州等於是突利的錢袋子,所以突利很在乎這裏。

為了這裏,他甚至不惜和其他幾個想要派兵劫掠的突厥將領翻臉,還和頡利可汗鬧得很不愉快。

不過在他看來,這都是值得的,他和那些隻知道搶的突厥人不一樣,他覺得搶隻能搶一次,而且還搶不了多少,倒不如派人和大唐人做生意,比搶快多了。

比如這一次,當摸紮回來告訴他有個大唐人需要一千匹純白的戰馬,並且願意以每一匹五十貫錢的價格購買的時候,突利差點笑瘋了。

五萬貫錢,那可是他以往兩三年才有的收入,有了這麽多錢,他的部落幾年都不會缺茶鹽了!

興許,還可以從狡猾的大唐人那裏弄一些好酒來嚐嚐?

想到這裏,他莫名的有些小激動了,當即就讓摸紮去他的牧場弄上一千匹白馬過去,也不需要挑選了,好早點把錢弄到手。

在他看來,這次他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