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崔貴的訴說,崔盧氏的臉色越來越白。

“難……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鬼……鬼上身?”

崔盧氏屬於那種比較迷信的,對鬼神之說更是深信不疑,崔貴這些話是真的把她嚇到了。

崔貴看她被嚇到了,連忙把她摟在懷裏。

“夫人莫怕,聽為夫慢慢道來。”

崔貴如同哄小孩子一樣,在她的腦袋上撫摸了幾下,等她平靜了一些,才繼續接著說。

“鄭子文並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我已經問過冬兒,他與常人一般無二。”

崔貴突然笑了起來。

“說起來好笑,當初他救茵茵時,那股攝人的氣勢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崔盧氏也捂著嘴笑了起來。

“我聽崔安說了,你們倆讓他兩下就給打趴下了。”

崔貴的臉上有些發燙,他頓時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

“他不但令茵茵死而複生,還不以藥石之力就讓夫人的氣疾得到治愈,此等手法真是神鬼莫測。”

崔盧氏也點了點頭。

“那瓦罐中的陽氣乃是從池子水草中所提取,日出而始日落而終,無色無味,遇火則燃,端是神奇無比。”

想了想,崔盧氏又接著說道:“還有院裏的月季花,也是在他的提示下我才讓下人移走的,奇怪的是,之後我的氣疾竟慢慢好轉,如今幾乎已經無礙了。”

崔貴笑得更開心了,連連點了點頭道:“夫人,此子不但精通兵法,還通曉陰陽,是真真正正的奇人異士,可不是那些裝神弄鬼之流能夠相提並論的。”

崔盧氏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能夠讓死人死而複生本就是駭人聽聞的事,當時自己的女兒溺水而亡是她親眼所見,也由不得她不信。

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崔盧氏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一切就交由夫君做主好了。”

崔貴頓時點了點頭,然後撚著胡須笑了。

“些許時日不見,為夫也想念夫人了,如今夫人病體痊愈,為夫實在欣喜……”

話沒說完,就被崔盧氏一把拽上了床榻。

“不用說了,妾身知道你的意思,來吧,死鬼!”

“哎呀,夫人輕點……疼……”

“……”

鄭子文並不知道他已經成為崔貴夫婦倆眼中的“金龜婿”了,此刻的他正一臉躊躇的看著正在給自己洗腳的冬兒。

“冬兒,你說我要是娶了茵茵人家會不會說閑話?”

“公子何出此言?”

冬日頓時搖了搖頭。

“不會的,公子可是既有本事心腸又好的人呢,而且老爺還這麽看重您,要知道,當初陛下想娶一個五姓女,都沒有得逞呢!”

鄭子文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會吧?”

冬兒卻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不僅如此呢,就連先皇當初打算把公主嫁到五姓家族來,都被拒絕了呢!”

鄭子文頓時張大了嘴巴。

“真的假的?這麽叼?”

雖然他一開始就知道這幾個大家族很囂張,但沒想到居然囂張到這個地步。

大家族的女兒就是拿來聯姻的,想想崔貴居然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鄭子文忽然有點小激動。

“原來老子也成了一個人物了!”

他突然咧嘴一笑,然後一把摟過冬兒,在她小臉上“吧唧”就親了一口。

“時候不早了,來,爺教你玩一個遊戲!”

“爺,又不是小孩子,玩什麽遊戲呀?”

“當然是大人的遊戲啦,嘿嘿……”

“……”

鄭子文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純潔的少年,現在之所以變得這麽荒唐,完全是受這個缺少娛樂活動的封建社會的影響。

“呸,萬惡的封建社會!”

第二天一早,鄭子文一邊陪著小丫頭崔茵茵喝八寶粥,一邊唾棄這個讓他不再純潔善良的封建社會。

喝完了之後,還不忘指點一下小丫鬟。

“呃,今兒個的粥有些清了,明天再煮稠一些。”

“是,鄭爺!”

看著兩個丫鬟麻利的收拾了碗筷,然後把茶水、果脯什麽的擺上桌子,鄭子文滿意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正在書房練字的崔貴卻皺了皺眉頭,然後把丫鬟叫了過來。

“夏兒,這段時間可曾有客到訪?”

夏兒一聽,頓時搖了搖頭。

“回稟老爺,不曾有過。”

“那可就奇怪了!”崔貴頓時撚了撚胡須,然後指著書桌上的宣紙問道:“老夫記得上個月我讓管家買了好幾刀宣紙放在書房,為何現在隻剩這麽一點了?”

夏兒一聽,頓時笑了。

“稟告老爺,宣紙是小姐取用的,小姐她每天都要讓秋兒過來拿幾張呢!”

“哦?”

崔貴頓時大喜過望。

“吾兒聰慧,這麽小就知道勤於用功了,老夫這就去看看她的學業如何了。”

說著,便高高興興的出了書房,直奔崔茵茵所住的東苑。

崔貴來到東苑後,並沒有看到“勤於用功”的崔茵茵,反而看到一臉緊張的鄭子文,此刻的他正拿著兩張宣紙,急匆匆的往外走。

“這小子看起來挺用功的嘛,不過他拿著宣紙要去哪呢?”

好奇心被引出來的崔貴撚著胡須微微一笑,便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而鄭子文並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崔貴,,一路小跑的就出了東苑。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走過了東苑的側門,來到一個崔貴熟悉的地方——茅房。

這下子崔貴更疑惑了。

“難道這小子還能一邊如廁一邊用功不成?”

崔貴皺著眉頭思考著,他實在想不出上茅房和宣紙之間的聯係,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鄭子文出來了。

隻見他一臉的神清氣爽,就算崔貴也可以看出此刻的他一定很舒服,但這並不是主要問題。

主要問題就是——之前他拿著的兩張宣紙哪去了?

此事鄭子文也看到了崔貴,他頓時露出一個十分高興的笑容。

“嶽父大人也來如廁,哈哈,這真是太巧了!”

崔貴一聽,忽然想到了什麽,頓時麵色一變,然後快步走進了茅房。

而當他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是陰雲密布,看著鄭子文的目光猶如殺父仇人。

“你這個有辱斯文的孽畜,受死吧!”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