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文發現他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他對熊大和熊二這個兩個二貨認真了。(wWW .)

所以他輸了。

對於像熊大熊二這樣的二貨,隻需要伸出腳來踹就行了,指望他們嘴裏說出一番好話讓自己開心,這種事顯然是不可能的。

會拍馬屁的是曹二狗,而不是熊大熊二。

說起曹二狗,鄭子文忽然有些想他了,這家夥除了過年的時候回來了一趟,這幾個月都呆在文縣的作坊裏,貌似很忙的樣子。

“要不幹脆去看他一下,順便看看我的作坊怎麽樣了。”

鄭子文一向都是想到就做的人,和鄭麗琬他們打了個招呼,騎著自己的馬就朝文縣去了。

文縣如今也是有模有樣了,左下角是鄭子文的賽馬場,現在已經步入正軌,每天光是賭馬的收入就達到了上千貫,隱隱露出“恒州聚寶盆”的崢嶸。

左上角是快要建好的高爾夫球場,不過受到大雪的影響,想要投入使用還得半年。

右下角自然就算文縣的標誌——皇家書院,這裏現在已經很有名氣了,就連一些沒有考中科舉的秀才,也會選擇來這裏讀書,順便找點當官的門路。

右上角則是文縣如今的縣城所在地,很多作坊、商鋪之類的都在這裏,供應著文縣的吃穿住行。

而鄭子文的護衛隊營地就建在文縣的正中間,一旦哪裏出現突發事件,也可以隨時趕到。

最重要的是,鄭子文叫他們的時候,可以隨叫隨到。

比如現在鄭子文準備去文縣的縣城裏看看曹二狗,不過一個人去多沒麵子,所以他直接叫了一半的護衛隊過來,幾百人氣勢洶洶的就去縣城了。

像後世那種出行帶著十幾輛車隊的簡直弱爆了,本大爺出行都是幾百個武裝到牙齒的騎兵!

這就叫排場!

鄭子文的排場很大,若不是因為守城的士兵認識他們,差點就關城門放狼煙了。

為了避免恐慌,鄭子文最終還是沒有把這群衛兵都帶到城裏去,而是一個人騎著馬進了城。

進了城之後,鄭子文直接就去了工坊那裏,老遠的就看到曹二狗用手撐在下巴在那裏發呆,頓時微微一笑,然後跳下馬來。

“喂,二狗,老爺我來看你啦!”

曹二狗頓時回過神來,抬頭一看,然後小跑的就過來了,一邊幫鄭子文牽馬,一邊笑了起來。

“爺,您怎麽來了?”

鄭子文朝著他擠了擠眼睛。

“不是說了嗎?當然是看看你有沒有偷懶了。”

曹二狗一聽,頓時嘿嘿一笑,然後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

“爺,不是小的偷懶,其實是現在咱們的生意已經不好做了,您瞧這些桌子,都快碼成山了。”

鄭子文回頭一看,發現果然工坊裏到處都是碼放整齊的斯諾克球桌,單單他看到的,就差不多有數百張了。

“怎麽會剩下這麽多,去年的時候不是挺好賣的麽?”

聽到鄭子文的話,曹二狗卻搖了搖頭,然後歎了口氣。

“唉,老爺你有所不知啊,去年是挺好賣的,可是現在周邊的州郡已經有人會仿造咱們的斯諾克球桌了,而且賣得比咱們的便宜……”

曹二狗沒有再繼續說,鄭子文也知道他的意思了,所以也點了點頭。

“行了,爺知道了,現在這個咱們也不需要靠這個賺錢了,你自己看看什麽時候合適就把這個工坊給賣了,虧點無所謂,然後回刺史府去,你可是咱們府的管家,缺了你可不行!”

鄭子文一席話說下來,曹二狗頓時感動得哭了。

“老爺……嗚嗚……是小人錯了,沒想到老爺這麽看重小人……嗚嗚嗚嗚……”

他一邊哭一邊用袖子擦眼淚,然後朝著鄭子文點了點頭。

“老爺您放心,最遲兩天,小的就把這裏的事處理了,然後回去安心伺候老爺!”

“嗯!”

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

“好,那老爺我就先回去了。”

曹二狗立刻就把手裏的韁繩遞給了鄭子文。

“老爺慢走!”

鄭子文再次點了點頭,騎著馬就離開了文縣的縣城,然後帶著城外的幾百名護衛隊騎兵呼嘯而去。

看過了曹二狗之後,鄭子文就打算打道回府了,所以就讓老刀把護衛隊的騎兵都帶回營地,然後一個人騎著馬回到了刺史府。

這時候已經差不多天黑了,鄭子文剛進刺史府,就聽到了裏麵傳來雪獒東讚的吠叫聲,頓時有些疑惑起來。

“有客人?”

東讚是鄭子文養了一年多的狗,鄭子文當然熟悉它的德性。

這家夥除了鄭子文和負責喂它的冬兒,其他人誰都不理,但是能叫成這樣的,肯定是來了生人。

這家夥就這樣,隻要對方不走,它就一直叫個不停,就跟在趕人似的,除了鄭子文誰叫也沒用。

加快腳步走了進去之後,鄭子文便叫了一聲。

“東讚!”

“嗷?”

東讚立刻就看到了鄭子文,然後就開始使勁的往前衝,拉得那條銀鏈子“唰唰唰”的響。

鄭子文一看就心疼了,然後直接跑過去把它給放了。

“嗚……”

似乎是因為一整天沒看到鄭子文,東讚立刻就把自己的大腦袋伸了過來,在鄭子文身上蹭啊蹭的。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麵立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哈哈,二叔,我老遠就聽到你的聲音了,你……”

鄭子文頓時回過頭來,然後大叫了一聲。

“小心,內有惡犬!”

他一邊叫一邊伸手去抓東讚的脖圈,可惜手一滑,沒抓到。

於是惡犬直接撲了出去。

“嗷嗷嗷嗷……”

“媽呀……”

“嗷嗷嗷嗷……”

“啊……”

在這個大唐,會叫鄭子文二叔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尉遲寶琳。

鄭子文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晚了,他還會從雲嵐縣趕到恒州府來。

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作為一個武將,居然一個回合就被東讚給按倒了。

他隻知道,尉遲寶琳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

東讚的戰鬥力鄭子文還是第一見,總的說來,十分強悍。

從它發出攻擊,到鄭子文衝出去把它趕走,在這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尉遲寶琳的後臀就少了一兩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東讚的身體很健康,鄭子文不用擔心尉遲寶琳會因此得狂犬病什麽的。

鄭子文一邊把尉遲寶琳扶到自己的臥室,一邊吩咐冬兒他們去找拿酒。

冬兒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就把酒拿來了,鄭子文一邊讓尉遲寶琳匍匐在**,一邊就打開了酒壇。

當鄭子文把酒壇子打開的時候,尉遲寶琳頓時吸了吸鼻子,因為疼痛而抽搐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二叔果然懂我。”

說著,還咽了一下口水,一副“我很饞”的樣子,看著他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就笑了。

“你自己就守著駙馬醉的作坊,想喝就喝唄。”

沒想到尉遲寶琳卻搖了搖頭。

“這些酒是要運動長安城的禦酒閣的,售賣之後就是我大唐將士的軍餉,我不能喝!”

這個死腦筋!

鄭子文頓時搖了搖頭,然後拿出一個碗來,滿滿的倒了一晚,遞給尉遲寶琳。

“喏,這個不是禦酒閣的,是你二叔的,喝吧!”

尉遲寶琳頓時笑嘻嘻的接過了過去。

“謝謝二叔!”

說完就接過碗來,然後一飲而盡,然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一臉的舒爽。

鄭子文從他手裏接過了碗,然後又倒了一碗,尉遲寶琳正準備伸手去接,卻發現鄭子文根本沒把那碗酒遞給他,而是衝著他笑了起來。

“現在咬緊牙齒!”

“呃?”

正在他發愣的時候,忽然感到自己的後臀處一陣劇痛傳來,他頓時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嗷……”

大叫了一聲之後,人也蹦起來,卻被鄭子文按住了。

“別動,是男人就忍著點!”

尉遲寶琳咬著牙,額頭處都開始有汗珠掉下來。

“二叔……你……”

看著他委屈的神情,鄭子文卻歎了口氣。

“你的傷口不進行消毒的話,就會感染,發炎,化膿,二叔這是為你好。”

聽到鄭子文的話,尉遲寶琳頓時一愣。

他不知道什麽是感染和發炎,不過他知道什麽是化膿。

尉遲寶琳是上過戰場的,他見過那些士兵受傷後,傷口流膿,最後死亡的例子,郎中說這是“邪氣入體”。

所以,現在聽到鄭子文的話之後,他立刻皺了皺眉頭。

“二叔的意思是,然後傷口淋了酒之後,就不會化膿了?”

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

“沒錯,不過必須得烈酒才興,我現在用的這個隻是暫時湊合著用,所以數量得大一些,你再忍著點。”

“二叔您先等等……啊……”

看著正在咬被子的尉遲寶琳,鄭子文頓時眨了眨眼睛。

“寶琳,你剛才想說什麽?”

“……”

過了一會,尉遲寶琳才緩過神來,然後歎了口氣道:“二叔,你說這酒對那些被刀劍弄傷的人有沒有用?”

鄭子文一聽,頓時皺了皺眉頭。

“有用,但也看情況,如果那些刀劍是鏽的,就必須把傷口先用鹽水清洗一邊,然後再用酒精消毒。”

“酒精?那是何物?”

看著尉遲寶琳疑惑的眼神,鄭子文連忙給他解釋起來。

“酒精就是比駙馬醉更烈幾倍的酒!”

尉遲寶琳一聽,頓時愣了。

“比駙馬醉還要烈?那能做出來麽?”

鄭子文頓時笑了,然後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