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文鼻青臉腫的蹲在牆角,一邊哭一邊一唱歌,李世民黑在臉站在他的身後,每次他唱的不夠響就踹他一腳。

“唱!給朕大聲的唱!”

“嗚嗚……就這樣被你征服……”

李承乾站在一邊快要笑尿了。

猶豫了一會,他才憋著笑走了過來,然後朝著李世民拱了拱手。

“父皇,要不這事還是算了吧,子文哥也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

李世民一聽頓時更怒了,朝著鄭子文撅著的翹臀就是一腳。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別停下,換一首接著唱!”

“……”

鄭子文沉默了兩秒,然後再次扯著嗓子撕心裂肺的嚎了起來。

“好難過……這不是我要的那種結果……結果……”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錯,挨揍不是唯一的結果,為什麽你還要強迫我唱歌……”

“……”

半個時辰之後,鄭子文已經連續換了差不多十首歌,喊得嗓子都啞了,李世民才放過了他,然後帶著滿臉的笑容心滿意足的走了。

李世民剛走,李承乾連忙就把鄭子文給扶了起來。

“老大,你沒事吧?”

鄭子文一把抽泣一邊擦去眼角的淚水。

“吸吸……你試試看有沒有事,你爹真特麽不是東西!”

“……”

你爹才不是東西!

不過這時候看他傷心,李承乾也不好多說,這能陪笑道:“嘿嘿,他就是那樣的人,其實老大你剛才唱的歌挺不錯的。”

鄭子文立刻瞥了他一眼,然後指著剛才他蹲著的牆角。

“不錯是吧?那你過去蹲著,把我剛才唱的再唱一遍好了。”

李承乾頓時大驚失色。

“為什麽?”

鄭子文頓時眯起了眼睛。

“父債子償懂不懂?你去不去?”

“……”

李承乾看著鄭子文已經開始卷袖子了,再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指不定就是找個借口準備拿自己泄氣的。

絕不能給他機會!

想到這裏,他立刻跑去牆角蹲著,然後自覺的唱了起來。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錯,挨揍不是唯一的結果,為什麽你還要強迫我唱歌……”

聽著他在那裏唱,鄭子文頓時滿意了,感覺終於收回來了一點利息。

半個時辰之後,李承乾的嗓子也唱啞了,鄭子文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太子的東宮,然後去了太醫院。

沒辦法,他這滿臉鼻青臉腫的樣子肯定是不能回家的,得先去太醫院治療一下。

到了之後鄭子文就發現孫思邈並不在,不過卻看到一個熟人,鄭子文連忙就叫了起來。

“喂,周太醫!”

周太醫一看到鄭子文,頓時大吃一驚。

“嘶……你是何人?”

“……”

媽蛋,難道老子已經被打得連臉都看不清了嗎?

鄭子文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

“我是鄭子文!”

“嘶……”

聽到鄭子文的話,周太醫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找了一塊濕布就過來給鄭子文擦臉。

“哎喲喲,原來是侯爺,您這是怎麽了呀?”

鄭子文一聽,頓時白了他一眼。

“你這不是廢話嗎?這不明擺著的嗎?老子讓人給揍了!”

周太醫一聽,立刻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太可怕了,究竟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對侯爺您動手?還有沒有王法?”

鄭子文一聽他的話,頓時眨了眨眼。

“李承乾他爹!”

周太醫一聽,頓時使勁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個不開眼的東西,李承乾他爹……李承乾……呃……”

李承乾不是就是太子嗎?他爹不就是……

想到這裏,周太醫的腿一軟,“噗通”一下就給鄭子文跪下了。

“侯爺,我們晚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可不能害我呀……嗚嗚……”

得,都嚇哭了。

看著他真被嚇著了,鄭子文頓時朝著他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我還不至於去告你黑狀,你倒黴了我也沒什麽好處,放心好了,損人不利己的事我鄭子文不會去幹的!”

周太醫頓時感激的點了點頭。

“謝謝侯爺,謝謝侯爺,下官這就給你準備藥膏。”

說著,就從自己的藥箱裏拿出了一瓶藥膏,然後給鄭子文塗在臉上。

還是熟悉的感覺,還是熟悉的味道。

鄭子文感到自己臉上涼絲絲的,那股疼痛立刻就止住了,他忽然想到了這個藥膏。

“咦,這個不就是你的那個‘周氏蛋疼膏’麽?”

周太醫一聽,頓時愣了。

“周氏蛋疼膏?那是什麽?”

鄭子文頓時笑了。

“你忘了?當初你就是把這個藥膏塗在我蛋蛋上麵的,嘿,蛋蛋立刻就不疼了,我一下子就把它的名字給記住了——‘周氏蛋疼膏’!”

“……”

蛋疼你妹啊,老子這是“周氏活血化瘀止痛膏”!

不過周太醫可不敢和鄭子文唱反調,隻能陪著笑。

“侯爺真風趣,對了,我前些日子剛好多配置了兩瓶,不如侯爺你拿去備用。”

鄭子文一聽,頓時點了點頭。

“好,拿來吧!”

這話剛說完,鄭子文就愣住了,然後斜著眼看向周太醫。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本座還會被李承乾他爹打?”

“……”

周太醫頓時傻眼了。

老夫什麽都沒說啊,是你丫想法太跳脫了吧?

看到周太醫沉默了,鄭子文頓時歎了口氣。

“唉,其實你想的也沒錯,他已經打了我不止一次了,就像你剛才說的,他真不是個東西!”

聽到了鄭子文的話,周太醫頓時傻眼了,“噗通”一聲又跪下了。

“嗚嗚……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蹣跚學步小孫兒,侯爺您放過我吧……嗚嗚……”

“……”

看著又把周太醫嚇哭了,鄭子文頓時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再逗他了,背著手就走出了太醫院。

剛出了太醫院的門,迎麵就碰到一個小宮女,她看到鄭子文之後,頓時“啊”的大叫了一聲,然後就暈了過去,讓鄭子文都一些摸不著頭腦。

“哥什麽時候這麽有魅力了?連十來歲的小丫頭片子都被哥迷得暈了過去?”

還沒等鄭子反應過來,一個小太監也走了過來,然後鄭子文之後也是“啊”的叫了一聲,然後連手上端著的碗都不要了,轉身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喊。

“鬼啊!”

“……”

鄭子文頓就怒了。

你丫才是鬼,你全家都是鬼!

“全都怪老李,老子好心好意的來給他們父子解決代溝問題,回頭就把我給打了,老子不伺候了!”

想到這裏,義憤填膺的鄭子文頓時怒氣衝衝的朝著禦花園的方向走,打算去找找李麗質和李澄霞她們,然後帶著她們一起離開長安回恒州去。

剛進了禦花園,鄭子文就看到了一群路過的宮女,於是他便走上前去,打算問問她們有沒有看到李麗質她們。

但鄭子文卻沒想到,他剛上前,這群宮女一看到他,頓時就鬼哭狼嚎起來,一溜煙就跑了個幹幹淨淨的。

鄭子文頓時就怒了。

“媽蛋,老子有那麽可怕嗎?老子……”

無意中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頓時感覺黏黏的,鄭子文忽然想到了什麽。

看著地上還有宮女們扔下的銅製盤子,鄭子文連忙撿了一個,然後接著中午的陽光照了照自己的臉。

看著裏麵黑乎乎的臉,鄭子文嚇得差點把手裏的銅盤給扔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他自己的臉,隻不過是塗了周太醫的藥膏,所以看起來黑乎乎的。

別說,還真是挺嚇人的。

“沒辦法,隻能回家再塗了!”

想到這裏,鄭子文就走到禦花園的水池邊,然後“嘩啦嘩啦”的就洗了一把臉,洗完了之後再用袖子隨便在臉上抹了兩邊,然後才去找人。

過了一會,鄭子文就從一個宮女那裏打聽到了李麗質她們的所在,原來她和李澄霞這時正在後宮裏陪長孫皇後還有其他妃子打麻將。

說起來,這個麻將當初還是鄭子文從恒州帶來京城的,幾年的時間就風靡了整個長安。

如今李世民後宮的妃子們手上的零花錢也多了,就算是賞賜了下人和買了胭脂水粉之後,還是有剩下的,而且後宮裏很多時候都是無聊的,打打麻將也是順理成章。

對於這樣的情況,長孫皇後也沒有製止,讓這些妃子有個玩的東西,省的她們勾心鬥角的,自己也樂得清閑。

鄭子文到的時候,李麗質和李澄霞正在長孫皇後打麻將,看到鄭子文那花裏胡哨的臉之後頓時吃了一驚。

“哎呀,駙馬你的臉怎麽了?”

問這話的是李澄霞,她的性子比較幹脆,一下子就蹦了過來。

李麗質的性子比較柔,不過這時候看到鄭子文的臉,也連忙走了過來,然後拿出手絹給他擦了擦。

“駙馬,你這是怎麽了?”

鄭子文頓時搖了搖頭,然後歎了口氣。

“還能怎麽樣,被人給打了唄!”

鄭子文話音剛落,李澄霞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一臉漂亮的臉蛋上滿是憤怒。

“誰啊?連駙馬也敢打,膽子太大了吧?”

而李麗質聽了鄭子文的話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和她的母親長孫皇後對視了一眼,然後母女倆沉默了。

因為她們已經猜到“罪魁禍首”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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