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讚已經好幾天都不吃飯了,而且聽聲音嗓子都叫啞了,想到這些,鄭子文頓時都忍不住抓頭了。

“東讚這家夥力氣大得要命,老子腳好的時候都被它拽著跑,這家夥都能拉車了……嗯?拉車?”

想到這裏,鄭子文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笑容。

“嘿嘿,有辦法了。”

想到了辦法之後,鄭子文立刻就把曹二狗叫來了。

“二狗,你去把老爺我的轎子抬到這院子裏來,然後再把咱們家的木匠叫來。”

“是!”

轎子很快就被抬到了鄭子文的麵前,看著眼前這頂雙人小轎,鄭子文頓時笑了。

“嗯,不錯,就是它了!”

滿意的點了點頭,鄭子文就把兩個木匠叫到了身邊,然後指了指身邊的轎子。

“看到沒有,這個轎子的現在是豎著的,我現在要讓你們把它弄躺下,然後在底下裝上四個輪子,弄出馬車的樣子,有沒有問題?”

兩個木匠看看了轎子,然後又看了看鄭子文。

“駙馬爺放心,我們明天之前就給您弄好!”

聽到他們肯定的答複,鄭子文更滿意了。

“嗯,好好弄,本老爺滿意了一人賞你們一百兩銀子!”

兩人一聽,越發高興起來,朝著鄭子文就跪下了。

“謝老爺。”

大唐不興跪禮,但兩個木匠現在真的太激動了。

在轎子下麵安四個輪子對於他們來說隻算小事,而就這麽一件小事,鄭子文居然要賞他們一人一百兩銀子,在他們看來,鄭子文這是借機會給他們錢啊!

一百兩對於鄭子文來說可以算是九牛一毛,但對於兩個木匠來說,這是他們十年不吃不喝也賺不到的錢,也難怪他們這麽激動了。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兩個木匠為了拿到這一百兩銀子,也是非常用心了,不但在轎子下麵裝了輪子,還細心的在轎子外麵雕上了漂亮的圖案。

兩個木匠也猜到鄭子文大概是要坐在裏麵的,所以還在轎子裏鋪上柔軟的墊子,等弄好了這些之後,再把韁繩什麽的都加上去。

第二天早上鄭子文看到這個另類的馬車時,頓時就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冬兒去拿銀子賞給他們,一人一百兩!”

“是!”

冬兒很快就把銀子發給了兩個木匠,鄭子文立刻又獲得了兩個木匠的千恩萬謝。

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年紀大一些的木匠還朝鄭子文躬身行禮道:“老爺,這個車不適合馬來拉,要不就讓小的去給您買兩頭驢來?這是小的孝敬老爺的,不要您的錢!”

老木匠說的是真心話,一頭驢最多不過五兩銀子,鄭子文可是賞了他一百兩,拿出五兩來也沒什麽。

聽到老木匠的話,鄭子文頓時笑了,一邊笑一邊搖頭。

“買驢來拉車就算了,你要買驢來殺了吃肉,記得送我幾斤嚐嚐鮮就行了,好了,快回去吧。”

“是!”

兩個木匠離開之後,鄭子文就讓熊大和熊二把那輛特製的馬車搬到了門外去,自己則去後院牽東讚出來。

可能是餓了幾天的原因,雪獒東讚的力氣小了很多,饒是如此,鄭子文也費了很大了力才牽著它到了門外,然後給它套上韁繩。

沒錯,這輛特製的馬車其實不是馬車,而是“狗車”!

這個主意其實是鄭子文借鑒了愛斯基摩人,他們不是用狗拉雪橇嗎?那老子就用雪獒拉車!

東讚今年十一歲了,不但沒有一絲老化的跡象,而且還精神得很。

這家夥脾氣不太好,發起狂來幾個大漢都近不了身,除了鄭子文,誰都不能讓它冷靜下來。

不過現在它看起來很高興,很安靜的蹲在那裏,任由鄭子文在它身上拴上布條和韁繩,時不時伸出大舌頭在鄭子文的臉上卷一下,塗他一臉的口氣。

鄭子文也不介意,笑嗬嗬的把韁繩給它拴好之後,就坐上了狗車,然後一抖韁繩,大吼了一聲。

“走咯!”

聽到鄭子文的話,東讚立刻就蹦了起來,然後伸長舌頭開始拉車。

轎子本身就有差不多五十多斤重,加上輪子已經超過了七十斤,而鄭子文也有一百三十多斤,也就是說,現在這輛狗車有差不多兩百斤重。

鄭子文不是學物理的,他不知道要拉動這輛“狗車”需要多大的力量,他隻知道,東讚一定能拉得動!

“嗷嗷嗷嗷……”

在雪獒的狂吠聲中,車動了!

也許是得益於這條長安街還算平坦,開始起步之後,東讚拉動這輛車似乎沒有費多少力氣,就開始在街上跑了起來。

頓時,整條街都熱鬧了起來。

“快跑啊!”

“狗!有狗!好大的狗!”

“快閃開!”

“嗷嗷嗷嗷……”

東讚這家夥其實就有些“人來瘋”的性子,看到人們四散奔逃,它也愈發興奮,中途隻休息了兩次,愣是從駙馬府跑到了朱雀門。

看看時候也差不多了,而且東讚也玩開心了,一人一狗便往駙馬府的方向趕,回來的路上又弄得人仰馬翻的。

不過經過這麽一鬧,雪獒東讚的心情頓時大好,回來之後,連骨頭帶肉吃了整整兩大盆。

現在狗車已經成了東讚的玩具,回來之後,東讚寸步不離的守著它。

鄭子文看著好笑,就讓人把那輛狗車擺到了東讚的院子裏。

第二天一大早,鄭子文正在吃早餐,就聽到後院傳來一陣犬吠聲,他抬頭一看,頓時就樂了。

原來是東讚用嘴咬著狗車的韁繩把它從後院拖了出來,而熊三眼巴巴的跟著,每次它一靠近那輛狗車,東讚就齜牙咧嘴的警告它,似乎是在讓它離自己的玩具遠一點。

看著這一狗一熊,鄭子文頓時就忍不住啞然失笑。

其他人不知道,但鄭子文卻是知道的,熊三這個家夥可是一直把自己當成狗的。

東讚吃骨頭它也吃骨頭,東讚睡覺要墊子,它也要墊子,別的熊叫起來都“吼吼”的,它叫起來都是“嗷嗷”的,一聽就知道是出自東讚的風格。

現在東讚有了狗車,所以它也想要了。

“哎,這家夥就跟小孩似的!”

鄭子文搖了搖頭,然後又讓曹二狗把兩個木匠找來了。

雙人小轎肯定不能滿足熊三的體型,鄭子文記得家裏似乎還有一頂八人抬的大轎子,幹脆就讓木匠把那頂轎子改裝成了一輛“熊車”,然後熊三也開心了。

早飯過後,鄭子文坐上新改造的熊車,然後就出府了。

這一次東讚拉的是空車,所以跑得就更快了,而鄭子文雖然坐在熊車上,但對於熊三的體型來說,鄭子文這點重量幾乎可以忽略。

於是,東讚在前麵跑,熊三在後麵追,鄭子文坐在車上興奮得大呼小叫。

“哇哈哈哈哈……”

“嗷嗚嗷嗚……”

“嗷嗷嗷嗷嗷……”

人的笑聲、狗的叫聲還有熊的吼聲連成一片,街上人群頓時四散奔逃,整條朱雀大街再一次熱鬧起來。

武侯是認識鄭子文的,看到他來了躲都來不及,哪還敢惹他?

本來按照鄭子文的計劃,應該是東讚沿著朱雀大街的主幹道跑到頭,然後折返跑回駙馬府,就算完成今天的遛狗活動了,但還沒到朱雀坊東讚就拐彎了。

“嗯?這麽回事?”

鄭子文正奇怪呢,東讚已經朝著正前方狂吠起來。

“嗷嗷嗷嗷嗷……”

鄭子文抬頭一看,頓時愣了。

“哎喲,熟人啊!”

正在前方奔跑的正是魏征的兒子魏書玉,原本他也是在家養傷的,因為聽說和他有仇的鄭子文受傷了,所以心情大好,打算出來走走。

但他沒想到剛出門才遛了一會,就聽到了熟悉的犬吠聲,但他抬頭看時,就意識到大事不好了。

這不是鄭子文那個惡賊家的惡犬嗎?怎麽會在這?而且為什麽它一看到自己就衝了過來?

此刻魏叔玉的內心的崩潰的。

他可不認為這條狗隻是單純的過來個他打個招呼,所以他立刻轉身就跑。

看到他跑了,東讚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嗷嗷叫著就追了上去。

事實證明,人是跑不過狗的,不到十個呼吸,東讚就追上了魏叔玉。

“嗷嗷嗷嗷……”

“媽呀!”

東讚縱身一躍就把魏叔玉撲倒在地,然後腳步不停的向前跑去。

“嗯?不咬我?”

正當魏叔玉奇怪的時候,忽然就看到一陣黑影掠過,他隻剛到兩步的肋骨傳來一陣劇痛,頓時疼得暈了過去。

後方的鄭子文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冷汗“唰”的就出來了。

東讚不咬魏叔玉,當然不是因為它今天心情好所以打算放過對方,而是因為它還拉著車呢!

要是它停下來咬魏叔玉,後麵的狗車在慣性下肯定會弄傷它,所以它隻是把魏叔玉撲倒,然後就繼續往前跑。

但是魏叔玉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七十多斤重的狗車直接就從他身上碾了過去,恰好壓到了他的肋部,那四根被李承乾派人打斷的肋骨本來就沒痊愈,頓時又被弄斷了。

看著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魏叔玉,鄭子文的頓時長大了嘴,臉上閃一絲掙紮。

“反正大唐沒有交通法,要不咱也來次肇事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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