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州又開始征兵了,當然,這一次鄭子文不用親自到場了,老刀知道該怎麽挑選好苗子。

還是老套路,從恒州跑到文縣,然後俯臥撐、仰臥起坐、蛙跳等等一起上。

為了加快選拔的速度,老刀還讓那兩百多個白馬護衛隊成員一起負責考核,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士兵們,當場就把前來考核的新兵整得哭爹喊娘。

麵對質疑,他們當然有正當理由。

“你們以為國公爺的私人衛隊是那麽好進的嗎?別做夢了,有能耐就上,沒本事就滾!”

一時間,倒是沒人敢反駁他們。

這一次征兵,對外依舊是宣稱征召保護恒州的護衛隊,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征召的名額比原來翻了兩倍,達到了兩千人的名額。

而且,這個名額可以放寬到兩千九百人,說白了,隻要不滿三千人就行。

這當然不是鄭子文自作主張,而是李世民親自給出了旨意。

不但如此,這一次,李世民就連這支軍隊的軍旗都賜下來了,是由閻立本親自動筆,工部十幾個大將作一起動手製作的戰旗。

戰旗的底色是榮耀的金色,代表了至高的皇權,戰旗中間的圖案是一隻身穿甲胃仰天咆哮的巨熊,象征著這支部隊無與倫比的勇氣和力量。

而這支新組建的護衛隊的名稱也是李世民賜予的,叫做“飛熊軍”。

當鄭子文聽到這個名字時,就知道主角是誰了,看著身邊正抱著一個盆子蜂蜜猛舔的熊三,頓時咧開嘴笑了。

“哈哈!你小子現在也成精神象征了!”

“嗷……”

熊三這家夥,自從回到長安之後,鄭子文連續三個月都是一天一盆蜂蜜的供著它吃,這家夥居然還是沒有吃膩,身材倒是胖了一圈,隱隱有突破六百公斤的跡象。

前兩天李世民還專門讓鄭子文把這家夥帶去讓他看了一眼,並叮囑鄭子文好好養著這隻他的“救命恩熊”,還讓禦膳房送來了幾十斤糕點,讓這家夥飽飽的吃了一頓。

期間,李世民還像是開玩笑一樣和鄭子文聊了起來。

“哎,我說鄭財神啊,如今朕又缺錢了,要不你教教朕如何點石成金,如何?”

看著一臉笑意的李世民,鄭子文頓時笑著聳了聳肩。

“陛下說笑了,點石成金微臣是不會,不過和點石成金一樣的方法倒也不是沒有。”

李世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眼睛都瞪大了。

“說說看,說得好的話,朕重重有賞!”

“是!”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然後再一次笑了起來。

“陛下,我們大唐如今經濟已經開始日益繁榮,已經有了盛世的預兆,昨天我在街上的時候,就發現我們長安的一匹絲綢比上個月跌了五文錢。”

李世民不知道為什麽鄭子文說的有些詞不達意,但卻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

鄭子文也不賣關子,直接朝著李世民點了點頭。

“陛下,我所要說的就是這個絲綢,您知道,絲綢在我們長安不算什麽貴重貨物,一匹絲綢貴的不過兩三貫錢,便宜的不到一貫錢,但是,隻要出了隴右過了大食,絲綢的價錢就不按匹來算了。”

李世民頓時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拿按什麽算?”

“按兩!”

一說到錢,鄭子文的眼睛頓時變得閃閃發光起來。

“一兩絲綢二兩金,陛下您說,微臣這算不算是點絲成金啊?”

李世民眯著眼睛不過話,臉上的神色變了好幾次,過了好半天,才把目光轉向鄭子文。

“該怎麽做?”

鄭子文聽出他問這話的意思應該是相信了,但是還有一絲不確定。

於是鄭子文再次笑了起來。

“陛下多慮了,這個做法並不複雜,我把他歸結為三個步驟!”

說到這裏,鄭子文頓時伸出了三個指頭。

“第一,帶好絲綢,第二,通過隴右和大食的商路把貨運出去,第三,以一兩絲綢二兩黃金的價格賣掉。”

看著鄭子文停了下來,李世民還有些發愣。

“沒了?”

鄭子文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沒了!”

“……”

看著有些麵色不善的李世民,鄭子文頓時訕訕笑道:“如果硬要說有什麽,那就是這路上有些不太平,其他倒是沒什麽,咱們的絲綢到了那邊,的確值這個價。”

聽到鄭子文這麽說,李世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如此朕就放心了,至於不太平的地方,朕會讓他們太平的。”

對於李世民的話,鄭子文一直有些弄不明白,直到兩個月之後,他終於知道李世民說的“讓他們太平”是怎麽回事了。

焉耆被滅了。

焉耆是一個小國家,地處隴右邊陲,平時也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情,頂多就是在邊關設個卡收個費搶點商人貨物什麽的。

要說他真的有什麽錯的地方,恐怕就是錯在擋了李世民的財路。

所以歸納起來說,就是焉耆之所以被滅,其實就是因為李世民被財富刺激的紅了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下了一個命令。

然後,大唐士兵被軍功和財富刺激得紅了眼,就“嗷嗷”叫著把焉耆滅了。

從出兵到滅掉焉耆班師回朝,不到兩個月,從這裏就可以看出,大唐如今的戰鬥力已經爆表了。

接下來,李世民就嚐到了鄭子文所說的“絲綢換黃金”的甜頭。

而且,他發現鄭子文說錯了,大食國那邊才是一兩絲綢二兩金,過了大食往西再走幾百裏,就是一兩絲綢三兩金!

當負責出售絲綢的官商帶著幾車黃金回來時,李世民完全震驚了,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錢居然這麽好賺。

於是,當天長安街上的禦酒閣旁邊就新出現了一家商鋪,名叫“禦絹閣”。

大家都知道這個地方是做絲綢生意的,但這個商鋪做的生意和其他的商鋪完全不同,因為它隻收不賣!

而且,這個地方隻把絲綢分為兩個檔次,上品和下品,上品絲綢就是市場上比較好的絲綢,這種絲綢禦絹閣以每匹絲綢九貫錢收購,而差一些的禦絹閣則給出了三貫錢一匹的價格。

這是市場價的三倍!

整個長安的絲綢生意頓時迎來了一次“大地震”!

令大家感到意外的是,禦絹閣這一次真的是拿出了血本,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把長安城的絲綢價格抬高了三倍!

如今,不是富貴家庭,真的穿不起絲綢了。

與此同時,一支超過五萬人的護衛隊,護送著一支龐大的車隊離開了長安。

同時李世民也頒布了新的旨意,所有的商人,不得將有關絲綢的一切帶出大唐,包括蠶和蠶卵在內,都不允許帶出大唐,一旦發現偷帶的——斬!

李世民之所以做出這麽嚴厲的辦法,無法就是為了一個字——錢。

絲綢帶來的暴利讓李世民都充滿了震驚,他很清楚,如果他掌握了這條商路,隻需要短短兩年的時間,那些世家大族再也無法和皇權抗衡。

有了錢,他可以免除大唐所有農民的賦稅,讓世家大族失去生存的土壤。

有了錢,他也可以像鄭子文那樣,在全國開上幾十所不要錢的私塾,讓世家大族失去新鮮的血液。

有了錢,他可以供養更多的大唐軍隊,擺脫世家大族對軍隊的掌控,讓軍權完完全全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李世民似乎已經看到了,看到了以後的大唐皇權至上的一天。

什麽“五姓七望”,什麽“千年世家”,在國庫豐盈的皇權麵前,通通靠邊站!

為了能看到這一天,懷著對未來的展望,李世民對絲綢交易的事越發上心。

這一天深夜,李恪獨自跑來求見李世民,在見到李世民之後,當即就向他請求讓他掌管絲綢商路的事宜。

聽到了李恪的請求,當時李世民還愣了一下。

“你不覺得做商人的事委屈了你吳王的身份嗎?”

麵對李世民的這個問題,李恪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兒臣不關心什麽身份,隻要能為父皇分憂,就是兒臣最大的願望!”

聽到他這樣說,李世民最終滿意的點了點頭,把這個事情交給了他,李恪當即高高興興的拜謝了李世民,然後退了出去。

李恪的高興,是發自真心的。

自李治當上皇太子後,魏王李泰被貶為東萊郡王,離開了長安,而他也變成了邊緣人,李恪知道,他再沒有點什麽行動,他也將成為第二個李泰,甚至連李泰都不如。

李泰被貶,那是因為人家競爭失敗了,但是就算失敗了,人家依舊被李世民當成兒子看,而他李恪,更像是個邊緣人。

曆史上的楊妃,並不像電視劇裏麵那樣受寵,相反,這位隋煬帝的女兒,是一個親爹不疼,老公不愛的可憐女人。

試想一下,如果楊廣心疼這個女兒,怎麽可能幾次出巡都不帶她,以至於被李世民撿了個便宜。

如果李世民愛她,怎麽可能沒有等她守孝三年,在武德二年就有了李恪這個孩子?

而且,李世民對李恪也格外嚴厲,完全沒有對李承乾和李泰以及李治三兄弟的父子柔情。

李恪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感受到了李世民的冷漠和長孫無忌的敵意之後,他就帶著厚禮去求了鄭子文。

在和鄭子文單獨相處之後,李恪頓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嘩嘩的都流了出來。

“嗚嗚,求太師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