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世民的要求,武將還好一些,對於他們來說,唱什麽歌都無所謂了,唱就唱唄,反正又不會掉塊肉。

但是對於文臣來說,這讓他們實在是有些抹不開麵子。

前幾年叫了“萬歲萬歲萬萬歲”,已經讓他們有些不舒服了,這一次居然要唱這種“媚上”的歌,這已經不是有辱斯文,這完全就是斯文掃地了啊!

但是,他們卻不敢直接對李世民發火,所以這一群自認為是“清流”的文臣就找上了鄭子文。

他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鄭子文去皇宮謝罪,並且要求李世民收回成命,不要下這種“有辱斯文”的聖旨。

但這種要求在鄭子文看來,完全就是扯淡。

“誰愛去誰去,老子才不去!”

鄭子文現在是太師了,所有一般人也不敢找他麻煩,但偏偏這次是房玄齡和崔貴帶頭,這下鄭子文頓時就犯了愁。

一個是結拜兄弟的親爹,一個是自己老婆的親爹,這事麻煩了啊!

鄭子文覺得,這次如果不是房玄齡和崔貴帶頭,他可以很輕易的,就讓那些敢到自己門口叫罵的家夥後悔。

但問題是沒有“如果”。

所以,鄭子文隻能一邊關緊了大門,一邊派出李澄霞上門去遊說崔貴和房玄齡。

李澄霞一直都是鄭子文手裏的“王牌”,淮南長公主的名號還是響當當的,一般情況大臣們都會給點麵子,但這次鄭子文的計劃卻失敗了。

跑了三都沒結果李澄霞很是無奈。

“相公,連續三天他們都閉門不見,妾身是真沒辦法了。”

“這麽叼?”鄭子文頓時就怒了:“俗話說事不過三,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就把曹二狗和稱心都叫了過來,然後給他們下了命令。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兩給老爺我聽好了,明天你們每人提一桶大糞給我站在門口,誰特麽敢來老爺我的門口鬧事,你們就撥誰!”

曹二狗一聽,頓時愣了。

“潑?拿什麽潑?”

話音剛落,鄭子文頓時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廢話,當然是拿大糞潑了,否則老爺我讓你提大糞出去是讓你吃嗎?”

曹二狗頓時不說話了,鄭子文頓時再次看了看兩人。

“還有什麽問題沒有?”

這時候稱心卻站了出來,朝著鄭子文露出一臉的為難的神色。

“老爺,小的聽說裏麵有梁國公和崔老爺,您讓我們用大糞潑他們,小的實在是不敢啊!”

梁國公就是房玄齡,幾年前他就被封為國公了,而崔老爺自然指的就是崔貴,是鄭子文二夫人崔茵茵的親爹。

稱心的話音剛落,曹二狗頓時就使勁點頭了。

“對對對,有老爺撐著,梁國公小的倒是不怕,可要是得罪了崔老爺,二夫人能繞了我嗎?求老爺開恩啊!”

鄭子文一聽,頓時一巴掌又拍了過去。

“說什麽屁話,你不怕梁國公,你不怕老爺我還怕呢!”

曹二狗一聽,再一次低了頭沉默了。

看著一臉委屈的曹二狗,鄭子文冷哼一聲。

“哼,話都不會說,白跟了老爺我這麽多年,就學會了老爺的囂張勁兒,沒學會老爺的機靈勁兒,真是缺根筋!”

越說越氣,鄭子文立刻給了他們一人一個腦瓜子,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們就不會想想辦法嗎?等明天他們來的時候,你們就避開梁國公和二夫人她爹,然後往其他人身上猛潑,讓他們再也不敢來第二次!”

鄭子文剛說到這裏,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鄭萌寶的聲音,頓時壓低了聲音,然後朝著他們點了點頭。

“這事老爺就交給你們了,要是辦不好,老爺就把大糞全讓你們喝下去,放心,老爺一向都是以德服人。”

說完,不理會麵前這兩個一臉驚悚的家夥,朝著後院就跑了。

“乖女兒,老爸來嘍,嗷嗷嗷嗷……”

“……”

俗話說“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至少在稱心和曹二狗的身上是適用的,麵對鄭子文的高壓,兩人果然在第二天之前想出了主意。

第四天退朝之後,房玄齡和崔貴剛來到鄭子文門口,就看到了曹二狗和稱心提著一個大桶站在門口。

崔貴可沒有那個興趣知道兩人是在門口幹嘛的,頓時朝著曹二狗就喊了起來。

“曹二狗,還不快去把鄭子文給老夫叫出來,老夫要問問他,他三天前答應了老夫的事什麽時候辦!”

房玄齡也點了點頭。

“崔賢弟所言甚至,老夫雖年老體衰,但該管之事,老夫義不容辭!”

聽到兩人的表態,頓時,在他們身後的二三十個身穿各色官服的大臣們頓時高喊了起來。

“兩位大人說得對!”

“中山國公快給我們一個交代!”

“再不出來我便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前,切莫要小瞧了我們讀書人的骨氣!”

“沒錯!”

聽到這些家夥的話,曹二狗頓時翻了個白眼。

“媽蛋,要是你們真有骨氣撞死在這裏,倒也省了我們哥倆的事了!”

想到這裏,曹二狗轉頭看向稱心,發現對方正對他點頭,頓時便一邊笑著,一邊提著桶走了下去。

“嘿嘿,各位大人啊,你們說的事小人不知道,小人隻不過是奉我家老爺的命令,提著這‘五穀輪回之物’前去處理,還望各位大人讓讓!”

所有人一聽他提著大糞,頓時捂著口鼻退後了好幾步,一邊後退一邊朝著曹二狗擺了擺手,一副厭惡至極的樣子。

“快走快走!”

“提著那汙穢之物一邊去,離我們遠點。”

“哼,下人就是下人,真是粗魯至極!”

聽著他們的話,曹二狗心裏頓時怒了。

“媽蛋,讓你們囂張,你們越囂張,老子待會潑你們就越狠!”

心裏下了狠,但表麵上曹二狗還是一臉的笑意。

“是是是,諸位大人說的對,小人這就走!”

說著,就提起糞桶往前走,才走了幾步路,邊回頭朝著身後的稱心吼了起來。

“小白臉,你沒聽到諸位大人的話嗎?還不快提著糞桶過來?一點眼色都沒有,真是廢物!”

聽到曹二狗的話,稱心也立刻“怒”了。

“諸位大人的我當然聽到了,但是你憑什麽罵我廢物?你算老幾?”

被稱心這麽一說,曹二狗頓時“勃然大怒”。

“喲嗬,還敢頂嘴了?狗爺我跟了國公爺整整十四年,一直忠心耿耿,我跟著國公爺東奔西走的時候,你丫還不知道在哪呢!你說我算老幾?”

聽到曹二狗的話,就連在場的不少官員都點了點頭,他們也知道一個忠仆的重要性。

但此時的稱心卻露出了一臉的不以為然。

“忠心?咱府裏誰對國公爺不忠了?再說了,就憑你那個豬腦子,不知道給國公爺添了多少麻煩,你還有臉說,哼,我都替你害臊!”

聽到兩人你來我往的吵架,旁邊的官員們頓時皺了皺眉頭。

我們可是來辦正事的,可不是來聽你們兩個下人爭寵的!

正當他們準備開口時,曹二狗就先開了口。

“稱心小兒,你給我住口!”

曹二狗頓時大吼了一聲,然後一把揭開了糞桶蓋子,從裏麵拿出一把長瓢。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用這大糞潑你?”

聽到曹二狗這話,頓時在場的人都震驚了,然後不約而同的退後了一大步。

同時,他們還在心裏暗暗想道:“這個鄭子文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就連他的下人都這麽粗魯和肮髒,一言不合,居然就要拿大糞潑人,真是太有辱斯文了!”

稱心似乎也和他們一樣的想法,所以聽到曹二狗的話之後,頓時臉都氣紅了。

“曹二狗,你真是有辱斯文,你忘了國公爺是怎麽教導我們的嗎?一定要以德服人啊!”

聽到稱心說鄭子文教導他們以德服人的時候,包括房玄齡和崔貴在內,幾乎所有的大臣都一臉的呆滯。

哈?鄭子文這個缺德的家夥也能“以德服人”,這不是瞎胡扯嗎?

不過,此時的稱心卻是一臉的義正辭嚴。

“我稱心,今天就要奉行老爺的理念,以德服人,曹二狗,有本事你就來潑我,不潑你就不是爺們!”

“……”

頓時,在場的所有大臣都懵嗶了。

居然說出這種話,你丫這是多想讓他用大糞潑你啊?

果然,曹二狗一聽他這話,提著桶就跑過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潑!”

說著,一瓢大糞就潑到了稱心的長袍上,頓時,一大股臭氣開始朝四周彌漫。

所有人都震驚了。

媽蛋,還真的潑了!

稱心也似乎被曹二狗這一手驚呆了,頓時驚聲尖叫起來。

“啊!曹二狗,我和你拚了!”

說著,稱心也提起了自己麵前的桶,然後拿出了自己桶裏的長瓢,舀了一瓢糞就朝著曹二狗潑了過去,卻不料被曹二狗閃開了。

曹二狗閃開之後,頓時“嘿嘿”一笑,就躲到了旁邊一個官員的身後。

“傻叉,有種你來潑我丫,哈哈哈哈!”

看著曹二狗得意的樣子,稱心頓時大吼了一聲。

“曹二狗,我饒不了你!”

說完,再次舀了一瓢糞就朝著曹二狗的方向潑了過來。

頓時,擋在曹二狗前方的官員眼睛都瞪大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