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鄭子文隻打算來看看的自己的兒子,順便睡睡孩子他娘,等冊封儀式完了之後就回大唐的,沒想到居然橫生枝節,弄出了這麽事。

媽蛋,這可是造反,不是過家家,弄不好要死人的!

鄭子文也不希望自己前腳才回了大唐,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後腳就被高麗吊死在城門口,雖然這個概率很低,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啊!

而且從心底來說,鄭子文也覺得自己挺虧欠金勝曼母子倆的,所以這次他既然遇到了,自然也不會不管。

“就當我這個做老子的給兒子一份禮物吧!”

想到這裏,鄭子文立刻走出了皇宮,朝著城外的兵營去了。

這裏駐紮著鄭子文的飛熊軍,也是他此次打算擊破百濟叛軍的王牌。

新羅剛統一半島不到兩年,其中主要的武力工作還都是大唐負責做的,他們的武力自然值得懷疑,所以鄭子文也沒打算依靠他們。

根據從樸正允那裏得到了消息,這次百濟的叛軍有十多股,大的有幾萬人,小到隻有幾千人,而鄭子文自然選擇最大的那一股——擁有四萬兵力的黑齒軍。

黑齒軍屬於百濟的老牌貴族,黑齒士族所組織起來的軍隊,無論是人數還是裝備,都不是其他的農民起義軍可以相比擬的,這也是這半年裏它不但沒有被消滅,反而壯大的原因。

選擇這支軍隊,也是鄭子文“擒賊先擒王”的策略意義所在。

鄭子文出了城,卻隻給了老刀一句話。

“讓弟兄們準備一下,有戰打了。”

說完之後,鄭子文就回去了。

他得先去吃午飯,吃過了午飯之後,他還得把這事和金勝曼說一聲,畢竟糧草什麽的都還需要她幫忙處理。

當鄭子文回到金勝曼的寢宮時,頓時就愣了。

因為他看到金勝曼居然穿戴好了一身的盔甲,看到他進來了,立刻一臉嚴肅的朝著他點了點頭。

“我要禦駕親征。”

“……”

原本鄭子文還在想如果金勝曼還在哭哭啼啼,他該怎麽去哄,畢竟這種事他很不擅長,沒想這女人一開口就說要禦駕親征。

禦駕親征個毛線啊!

看著她一臉嚴肅的樣子,鄭子文頓時麵無表情的朝著旁邊的大床一指。

“上去!”

金勝曼頓一愣,等反應過來之後,頓時又羞又怒,臉上都浮起了兩團紅雲,然後一字一句的對鄭子文說道:“我說,我要禦駕親征!”

鄭子文也板起了臉,然後指著床開口道:“我說,我讓你把盔甲脫了,然後到**去!”

“……”

看著她用沉默裏對抗自己,鄭子文頓時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然後轉身把門關上。

他一邊關門一邊冷笑著說道:“給你十個呼吸的時間,如何你聽話我就什麽都不做,否則待會我會親自動手幫你脫,後果你知道的,哼哼哼哼……”

“……”

看著他一臉陰險的樣子,金勝曼頓時癟起了嘴,然後把鎧甲都脫了下來,隻留下小衣褻褲穿在身上,然後乖乖的坐到了床邊。

看著她這樣“識時務”,鄭子文頓時滿意的笑了,也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然後摟住了她的肩膀。

“打戰的事交給男人就行了,你去隻有添亂的份。”

金勝曼還在生氣,聽到鄭子文話頓時轉過頭去不理他。

看著她這個樣子,鄭子文“嘿嘿”一笑,然後一下將她撲倒,金勝曼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剛才明明說什麽都不做的,你撒謊!”

看著她略帶驚慌的表情,鄭子文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難道你不知道什麽叫做兵不厭詐嗎?就你這樣的還想禦駕親征,看為夫先把你給征了,美人,我來啦!”

“啊……你說完話不算數,你……唔唔唔……”

剩下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很快,屋子裏就隻剩下大床發出的嘎吱聲和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在鄭子文的努力“勸解”之下,金勝曼最終被迫放棄了禦駕親征,轉而負責在後方支援鄭子文。

第二天一早,鄭子文就穿戴好了盔甲,重新跨上了戰馬,帶領著自己兩千多人的飛熊軍,還有三萬多人的新羅士兵踏上了討伐黑齒軍的征程。

不是鄭子文不想多帶點人,而是新羅已經確實沒有多的兵讓他帶了。

因為要應付層出不窮的百濟叛軍,在外麵征戰的新羅的主力軍已經了半年沒回來了,就連現在的這三萬人,還有一大半的人都是才應征不久的新兵。

看著這些一臉興奮的新兵蛋子,鄭子文忽然覺得這次的戰可能不大好打。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黑齒軍的並不是那種駐守城池的叛軍,而是掠奪型的叛軍。

這支兵力達到了四萬,而且還擁有上萬騎兵的叛軍,完全有能力和新羅任何一支部隊正麵相抗,就算不敵,也能從容撤退,讓新羅軍隊傷透了腦筋。

麵對這種流動型的兵團,鄭子文采取了一個辦法,那就是以逸待勞。

鄭子文相信,想要擒賊先擒王的肯定不止他一人,黑齒軍應該也是這個想法。

如今鄭子文的部隊除了那兩千多人的飛熊軍的從大唐帶來的之外,剩下的三萬幾乎都是新征召的新羅士兵,想必這樣的隊伍在黑齒軍看來,應該是一塊肥肉吧?

如果能吃下這塊肥肉,那麽戰果絕對喜人!

隻要黑齒軍能擊敗鄭子文的軍隊,絕對是對新羅的一個沉重的打擊。

而且鄭子文的身份,可不單單隻有新羅人知道,百濟人也很清楚,假如能在這場戰鬥種殺死鄭子文,到時候大唐追究起來,絕對不會放過新羅的。

俗話說“渾水好摸魚”,這是黑齒軍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正因為考慮到了這些因素,鄭子文才敢用這一招“以逸待勞”來對付黑齒軍。

行軍了幾日之後,鄭子文選擇在新羅以南,八公山旁邊的河流旁邊駐軍。

這裏身後就是一條磅礴洶湧的河流,河流的前方則是一望無際的丘陵,丘陵以北是一片廣闊的平原,而丘陵以南則是一片崇山峻嶺。

用兵家的話說,像這樣的地勢,就屬於那種進可攻退可守的地勢,屬於兵家必爭之地。

當然,這種說法必須建立是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如果敵強我弱,在這樣的地勢裏,就變成了“打不過也跑不掉”的情況。

鄭子文覺得,在這樣的地勢駐軍,黑齒軍一定會忍不住的,因為鄭子文的隊伍不管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打過黑齒軍的樣子。

和鄭子文預想的一樣,他隻帶著軍隊在這裏駐紮了不到三天,就遇到了兩次敵襲。

不過這兩次敵襲來的都不是黑齒軍,而是另外兩股叛軍。

這兩支軍隊都是不到一萬人的那種叛軍,而且基本都是由百濟的農民組成,鄭子文隻用騎兵來回衝殺了兩次,然後就帶著步兵輕易擊敗了他們。

僅此一役,新羅軍斬殺敵軍近半,而本身卻損失不到半成,不但新兵得到了磨礪,同時也增強了士氣的士兵的信心,同時也鍛煉的相互之間的磨合。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兩次戰鬥下來,新羅軍的戰力漲了兩成不止。

黑齒軍也知道,一旦鄭子文繼續擊敗其他的小股叛軍,那麽他們也將變得越來越強大,到時候黑齒軍想要打敗他們可就難了。

所以他們越發等不及了。

在鄭子文駐兵的第五天,潛伏者前方的斥候就回來向鄭子文並,說有大顧部隊朝他們的駐地來了,人數超過四萬人,而且看服裝也不是新羅的士兵。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鄭子文就知道來的人肯定是黑齒軍無疑了,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他們終於等不及了,老刀,開始吧!”

“是!”

得到命令的老刀立刻帶著飛熊軍跑遠了,而鄭子文則帶著步兵朝著丘陵南部的山嶺後撤。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鄭子文他們就撤到了預定的地點,才剛剛停下來,就聽到了轟隆的馬蹄聲,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來了!”

果然,隨著一片塵土飛揚,鄭子文就看到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影和郡馬的嘶鳴聲。

他們的速度很快,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跨過了數百米的距離,眼看著就到來到鄭子文他們的麵前。

就在這個時候,鄭子文頓時高呼一聲。

“結陣!”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數萬抬著長槍的新羅士兵立刻走上前來,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斜向上舉著。

黑齒軍的騎兵距離鄭子文的槍陣隻有不到五十米的路程了,大家甚至都可以看到黑齒軍騎兵臉色猙獰的笑容。

就在這時,令黑齒軍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隻見前方的騎兵才剛剛衝進距離鄭子文他們五十米的範圍,兩者都還沒有接觸,頓時就是一陣人仰馬翻!

這時候跑在最前方的騎兵才發現,全麵他們麵前居然是一條寬度超過五米的巨大鴻溝!

更可怕的是,這個大溝一看就是人工挖出來的,深度完全超過了兩米,下麵還布滿了尖銳的木刺,一旦跌入,輕則重傷,重則當場斃命!

隨著前麵騎兵的慘叫聲,後方的人也知道前麵有陷阱,但全速奔跑過來的他們已經撒不住腿了,所以他們隻能操縱著自己的馬奮力向前一躍!

於是他們再一次悲劇了,因為在這個大溝的前麵,還有一條溝!

這下子,黑齒軍騎兵們的臉全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