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鬥之前,老刀接到了鄭子文的命令,讓他去襲擊黑齒軍的後續部隊,完事之後再過來和他匯合,然後兩麵夾擊黑齒軍!

這個策略考驗的是騎兵的素質,不過在鄭子文看來,這完全沒有什麽問題。

因為黑齒叛軍的本質是農民軍,這些農民軍雖然經過了半年和高麗軍的戰爭,但和鄭子文的飛熊軍是無法比擬的,因為飛熊軍是職業軍人,無論是單兵素質還是武器裝備,都不是黑齒軍可以比擬的。

要知道,鄭子文的飛熊軍哪怕扔在大唐的騎兵裏,也是佼佼者!

而且,騎兵對步兵還是天生有壓製性的,想當初,鄭子文和李世民一起突圍的時候,憑著一千多人的騎兵,直接就鑿穿了泉蓋蘇文派出的三萬死士軍團。

從這就可以看出,騎兵對步兵的優勢有多大了,畢竟人的力量怎麽可能和馬相抗衡呢?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否則之前黑齒軍也不可能派出一萬騎兵來收拾鄭子文的部隊。

這一次,鄭子文讓老刀帶著飛熊軍去襲擊黑齒軍的後續部隊,主要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敢讓老刀帶著兩千多人的飛熊軍去執行這個任務。

和鄭子文預想的一樣,黑齒軍的後續部隊確實是步兵,而且還是裝備很差的步兵,連完整的鎧甲都湊不出來,和之前的黑齒騎兵截然相反。

老刀一眼就看出這些步兵根本不是黑齒軍,而是之前被他們擊敗的兩股叛軍,他們之所以在這裏,估計是因為戰敗之後,被黑齒軍收攏的緣故。

不過老刀可不管這麽多,帶著飛熊軍就殺了上去,很輕易就把這支不到兩萬人的軍隊鑿穿了,然後還像耕田似的,來回犁了幾遍,直接就把這支部隊打散了。

看著四散奔逃的敗軍,老刀阻止了士兵去追擊,而是在直接選擇前去接應鄭子文。

當他來到預定地點時,遠遠的就看整條河麵上都是渡河的士兵,由於相隔較遠,看起來就像一群小螞蟻。

河的對岸正在交戰老刀也看到了,所以他連忙加快了速度,同時高呼起來。

“準備投槍!”

飛熊軍的戰鬥模式基本已經確定了,那就是在接觸之前先來一輪投槍,如果距離足夠,可以來兩輪,可以說,投槍也是飛熊軍戰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飛熊軍中,每個士兵的馬鞍兩側至少都別著三顆投槍,加起來就是六顆,足夠應付一場戰鬥是需要了,而且打完之後,很大一部分的投槍和可以回收再利用。

隨著老刀的一聲令下,飛熊軍立刻抽出了馬鞍下的投槍握在手裏,再次向他的敵人亮出了鋒利的獠牙!

“射!”

隨著老刀的一聲大喝,亮銀色的投槍如同一把把的利劍,以無可匹敵的姿勢,將黑齒軍引以為傲的勝利姿態狠狠的踩在了腳底!

“啊!是敵人的騎兵!”

“結陣,快結陣!”

“撤退,快撤退!”

形式急轉,這時候黑齒軍才發現,如今的他們不再是強勢進攻的一方,反而成為了弱勢防禦的一方。

黑齒軍參與渡河的部隊超過了四萬人,但由於分散渡河,如今登岸的隻有一萬多人,還有一萬人還在河水裏泡著,正“享受”著鄭子文弓兵們的“熱情照顧”。

而一開始的時候,黑齒軍就被鄭子文的弓箭手解決了幾千人,所以除去已經登岸的和還在水裏泡著的,河對麵的士兵連一萬人都不到,所以老刀隻用了一輪投槍和一次衝殺就將他們擊潰了。

飛熊軍是鄭子文的私兵,裝備自然是極好的,不但給他們配備了最好的鎧甲和騎兵長槍,還有六顆亮銀的投槍,以及一把精致的神臂弩。

老刀指揮飛熊軍將岸上的黑齒軍都擊潰之後,便命令飛熊軍沒收起長槍,然後拿出神臂弩,朝著河裏的黑齒軍就射了起來。

神臂弩的射程遠,威力大,而且準頭還特別好,加上飛熊軍都是受過訓練的,這下子,河裏的黑齒軍頓時就倒了大黴,每次飛熊軍舉弩射擊,河裏就響起一陣哀嚎聲。

看著眼前的形式,黑齒士兵們的心都涼了,他們知道,現在他們麵臨的情況是“前有狼,後有虎”,成了真正的進退兩難。

進,前方的一萬長槍兵在弓箭手的配合下,大發神威,對麵的岸邊已經有差不多幾千人跪地投降了,上去就是死。

退,後方的人部隊已經被殺光了,那群大唐來的銀甲惡魔還拿著弩在那裏射殺河中的士兵,別說退回去了,遊得慢一些的都被射成了死麅子。

這樣的情況持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河裏就傳出了黑齒兵們的呐喊聲。

“求求你們,別殺我!”

“我投降了,我投降了!”

雖然鄭子文聽不懂黑齒軍們說的是什麽,但是他卻能猜到這些黑齒士兵說的什麽,所以鄭子文便讓士兵們住了手,然後開始接受降兵,畢竟無謂的殺戮也不是鄭子文想要的。

隨著這一萬多名黑齒軍士兵的投降,鄭子文和黑齒叛軍的戰鬥也達到了尾聲。

將降兵交給了新羅的士兵看押著,鄭子文就和老刀一起,帶著飛熊軍去追剿那些那沒有被打散的黑齒軍,在天黑的時候,又擊敗了幾支小股的敗軍,收攏了兩千多人的降兵。

至此,鄭子文算是徹底的擊敗了黑齒軍,完成了這一次對新羅境內最大一股叛亂勢力的武力鎮壓。

打完了這一場戰,鄭子文也累了,便把所以的降兵都交給了新羅的士兵,由他們慢慢押送回城,而他則帶著自己的部隊快速返回了新羅王城。

至於這些叛軍將麵臨什麽樣的處置,就不是鄭子文關心的問題了。

勝利的消息早就被信使傳了回去,所以當鄭子文回到了皇城的時候,就看到金勝曼帶著幾十名大臣在外麵迎接,看到鄭子文來了,除了了金勝曼之外,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

新羅是興跪拜禮節的,鄭子文也知道這一點,也沒有太在意,下馬之後就摟著金勝曼開始往回走。

大臣們看到鄭子文摟著他們的女王走了,連忙把頭底的更低了,等鄭子文他們走了,才站起身來,開始處理戰後事宜。

而此時,鄭子文已經舒舒服服的洗完了澡,然後躺在床榻上扯起了呼嚕。

他太累了。

一連幾天的高強度戰鬥,還有殫精竭慮的謀劃策略,鄭子文甚至都沒有睡過一次好覺,往往都是睡了一會就醒了,然後紅著眼睛熬到天亮。

鄭子文已經做了決定,以後新羅再遇到這樣的事,他也不再領兵去打戰了,最多就是派人去安東都護府調一支精兵過來。

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好歹也是大唐的中山國公,堂堂一品太師,是文人中的人文人,指揮打戰這事還是交給武夫好了。

鄭子文這一覺就睡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了過來。

對於鄭子文來說,他醒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吃飯,而金勝曼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早早就給他準備好了,隻等他一醒來,就服侍他穿衣洗漱,然後一起去吃飯。

也許是鄭子文打了勝戰,從而再次挽救了新羅統治地位的緣故,金勝曼對鄭子文服侍的特別周到,就連吃飯都是直接給他喂到了嘴裏。

鄭子文對這樣的情況也是很滿意的,一邊享受金勝曼的殷勤服務,一邊伸手在金勝曼的身上上下摸索著,引來美人的一陣陣嬌嗔。

這一頓飯,鄭子文吃的那叫一個“色香味俱全”!

吃完了飯之後,正當他摟著金勝曼打算回房探討一下飽暖之後應該思什麽的時候,樸正允就跑了過來,然後恭敬的朝著金勝曼行了個跪拜禮。

“啟稟女王陛下,黑齒軍的首領已經抓獲了!”

由於樸正允這次說的是漢語,所以鄭子文也聽懂了,頓時笑了起來。

“好,正巧我也有了興趣,走吧,帶我去看看,這個黑齒軍的首領到底是何方神聖!”

根據鄭子文這次出兵和黑齒軍交戰,他發現對方真的懂兵法,唯一的缺點就是手段稍顯幼稚,而且似乎經驗也不是很足,但這並不影響鄭子文對他產生的興趣。

黑齒軍能在半年之內拉起一隻超過四萬人的軍隊,而且還包括一萬人的騎兵,這可不單單是依靠一些財力就能完成的,從這裏可以看出來,黑齒軍的首領不簡單。

如果再給他幾年的時間,做強做大,甚至和新羅分庭抗禮,也不是不可能。

唯一讓鄭子文疑惑的是,像這樣的一個人,明明在交戰中沒有露麵,按理說想要逃掉應該不成問題的,可是為什麽會被抓住呢?

懷著這樣的一個疑問,鄭子文跟著樸正允去了新羅的大牢,然後在一個重兵把守的監牢裏看到了這個黑齒軍的首領。

當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鄭子文還愣了一下。

雖然他的臉上布滿了灰塵,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殘破,但這都不是鄭子文驚訝的原因,讓鄭子文感到驚訝的,是這個黑齒軍首領的年齡。

鄭子文根本想象不到,統領著數萬黑齒叛軍,在和新羅遊鬥了半年還遊刃有餘的黑齒軍首領,居然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實在太年輕了,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