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牛皮被自己的兒子當著對方揭破了,鄭子文的心裏那叫一個尷尬,頓時找了個借口就開溜了。

當他跑到門口的時候,也聽到裏麵李績的笑聲,他隻好咂巴了一下嘴,然後搖了搖頭。

老子不就想吹個牛麽,怎麽就那麽難呢?

當他低下頭時,就看到一臉困惑的鄭虎,鄭子文頓時歎了口氣,然後向他解釋起來。

“鄭虎,爹雖然很厲害,但是這是一個秘密,你以後不能告訴別人。”

鄭虎一聽,頓時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為什麽?”

鄭子文想了想,然後用很嚴肅的表情和他說道:“因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像爹這麽優秀的人,總是會被一些

小人嫉妒,所以咱們得保守秘密。”

這下子鄭虎懂了,他頓時使勁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

“爹,我明白了,我一點會保守秘密的!”

聽到他這麽說,鄭子文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明白就行,不愧是爹的好兒子,走,咱們回家!”

“嗯!”

兩父子高高興興的回家了,因為鄭子文特意囑咐過鄭虎,所以回到家當李澄霞問起這個事的時候,兩父子都是

笑得不語,氣得李澄霞直跳腳。

第二天下午,鄭子文早早的就帶著兒子去了皇宮,參加李世民為李績等人準備的慶功宴,到了之後發現皇宮裏

人還很少,於是他立刻就帶著兒子在前排的好位置坐了下來。

不一會,官員們就陸陸續續的到了,等人都到得差不多的時候,李世民就宣布了宴席開始,整個皇宮裏頓時一

片歡騰。

當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李績就牽著鄭虎的小手站了出來。

“諸位,今天是陛下為我等慶功的日子,借著這個機會,我宣布一個消息,我決定收中山國公的次子鄭虎為徒

,請大家也做一個見證!”

聽到李績當眾宣布要收鄭子文的次子鄭虎為徒,整個場麵就靜了下來,過了大約幾個呼吸的時間,周圍才響起

一片恭維聲。

“鄭小公爺儀表堂堂,長大以後定然不凡!”

“恭喜英國公得此佳徒。”

“恭喜,恭喜!”

周圍響起了一片嘈雜聲,都是說好話的,聽著這些聲音,李績和鄭子文頓就笑了起來。

不過事情不可能盡如人意,那些恭維聲還沒有停下,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不妥,這事實在是不妥!”

隨著這個聲音,一個身穿緋紅色官袍的人走了出來,他一邊走出來,一邊叫著。

“英國公乃是我大唐的中流砥柱,擇徒亦是大事,馬虎不得,此事還須從長計議。”

看著走出來的這個家夥,李績頓時皺了皺眉頭,但卻沒有說話。

李績不說話,是因為他有城府,而且有涵養,但是這些東西卻和鄭子文不沾邊,所以他立刻就炸毛了。

“臥槽,於誌寧,你丫是不是吃飽了撐著了,英國公收徒弟關你吊事?老子的兒子拜師難道不是大事?怎麽就

馬虎了?你是不是皮癢癢了欠收拾?”

鄭子文說話很快,劈裏啪啦就跟機槍掃射一樣,等他話音落下的時候,不單於誌寧,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李世民和李績是知道鄭子文性子的,也知道被於誌寧激怒了鄭子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兩人對視了一眼,

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苦笑。

他們都不打算去插手,因為他們知道,這麽時候的鄭子文就是一頭刺蝟,誰碰就紮誰,為了避免自己下不來台

,他們都選擇了旁觀。

長孫無忌也在場,此時的他嘿嘿一笑,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兩步,算是表麵了自己的立場。

有了這三人的表率,其他的官員一看,頓時都往後退了,隻留下鄭子文和於誌寧兩人站在中間相互對峙。

於誌寧原本因為自己作為一個尚書左仆射,是大唐名副其實的重量級人物,但他怎麽也沒想到,鄭子文居然會

這麽不給他麵子,指著他腦門就劈裏啪啦一頓狂罵。

他頓時有些下不來台了。

“你……你……無禮!”

看著被氣得直發抖的於誌寧,鄭子文立刻上千了一步,然後麵對麵的盯著於誌寧。

“無禮?老子的好心情都讓你給破壞的一幹二淨了,你賠!”

當他說出那個“賠”的時候,頓時唾液橫飛,直接就噴了於誌寧一頭一臉,於誌寧頓時傻眼了。

“你……你放肆!”

他一邊指著鄭子文罵,一邊就後退了兩步,但是鄭子文卻沒有停下,兩步就衝了上去,衝著他的臉就狂噴。

“你賠我的好心情,你賠……你賠……你賠……啊哈……呸!”

“……”

看著一張臉上滿是唾液的於誌寧,周圍的人徹底傻眼了,而於誌寧則一臉木然的站在原地,看起來應該是被噴

傻眼了。

鄭子文卻沒有理他,直接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起茶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然後又從擺放水果的桌子

上拿了一串葡萄,“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那架勢,就好像剛才對著於誌寧狂噴吐沫的不是他一樣。

此時於誌寧也反應過來了,頓時朝著鄭子文就衝了過來。

“豎子,老夫和你拚啦!”

他才剛衝到鄭子文麵前,鄭子文就伸出了雙手,然後猛的大喝一聲。

“站住!”

被他這麽一聲大喝,於誌寧也停了下來,但是他臉上的怒色卻沒有半點消退。

“怎麽?你想賠率道歉?告訴你,老夫不會接受的!”

聽到他的話,鄭子文立刻就擺了擺手。

“不,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並沒有向你賠禮道歉的想法,隻不過是因為你臉上都是口水,太髒了,請你離我遠

一點。”

“……”

鄭子文此話一出,不單於誌寧驚呆了,就連在場的其他人也再一次陷入了呆滯之中。

媽蛋,你現在嫌人家一臉的口水髒了,你丫也不想想那口水還是你丫吐上去的呢!

鄭子文當然知道那口水是他吐的,但是在他看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於誌寧看起來真的很惡心,所

以他立刻就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雖然我很佩服你唾麵自幹的氣魄,但是還請你離我遠一點,如果你想和我講道理,麻煩你把臉洗一下,我這

人有潔癖。”

“……”

聽到鄭子文說他有潔癖的時候,於誌寧頓時想起了鄭子文在家吃那個“屎黃色不明物”的場景,雖然知道那東

西是鄭子文造假的,但還是感到心裏頓時一陣翻騰。

“嘔……”

也不知道是誰先幹嘔的,但是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於誌寧的肚子裏就是一陣翻江倒海,他再也顧不得和鄭子文

再囉嗦半句,捂著嘴就朝著一旁跑了。

他一會就跑沒影了,也不知道跑到那個旮旯去吐去了。

看著他背影,鄭子文頓時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吐吧,吐啊吐的就習慣了。”

說完,就轉過身朝著李績笑了起來。

“好了,礙事的家夥身體不舒服,剩下就是拜師儀式了,對吧?”

聽著鄭子文的話,李績立刻點了點頭,看著他點頭了,鄭子文頓時就笑了起來。

“好,那就開始拜師,虎子,跪下給你師父磕三個頭。”

“是!”

鄭虎也不含糊,鄭子文的話音剛落,他立刻就跪下“咚咚咚”就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朝李績開口叫道:“師父

!”

李績微微一笑,然後扶起了鄭虎,算是完成了這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拜師禮。

鄭子文為什麽這麽著急,李績心裏也清楚,這並不是鄭子文不重視,而是他擔心於誌寧再過來搗亂。

對於李績來說,禮節繁瑣與否他都不在意,他隻知道現在收下了鄭子文的兒子,那麽就等於和鄭子文拉上了關

係,能和鄭子文拉上關係,就等於給英國公府上了一道保險!

在大唐,能達到“生榮死哀”這個層次的人,絕對不超過兩位數,而李績,就是其中一個!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李績素來都不是一個認死理的人,這也是他能在大唐經曆了三個君主,而且還能榮華富貴

的原因。

和李績是圓滑世故不一樣,於誌寧這個人就是非常的認死理!

如果是別人,剛才遭到了那麽大的羞辱,就算懷恨在心,也應該暫避風頭,但是於誌寧卻不是這樣,他吐完了

之後,頂著一張鐵青的臉就回來了。

“鄭子文,你這個小人,你蒙蔽聖上,犯下滔天大惡,你萬死難辭其咎!”

看著吼得臉紅脖子粗的於誌寧,鄭子文頓時無所謂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沒事,你繼續罵,老子就當狗在叫了,你真要有種,有本事就咬我呀?”

“你!”

被鄭子文一句話就頂回來的於誌寧,頓時轉身就朝著李世民跑了過去,然後“噗通”一聲就跪地上了。

“求陛下為老臣做主!”

看著跑過來的於誌寧,李世民也有些為難。

畢竟於誌寧之所以會被鄭子文欺負成這樣,最重要是還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如果是鄭子文的長子拜李績為師,別說於誌寧了,就算是李世民也會阻攔。

但是現在拜師的是鄭子文的次子,這根本就不算什麽大事,你於誌寧這時候跳出來,不是自找沒趣嗎?

但是如果不管不問,又實在說不過去,所以李世民真的很為難。

正當李世民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就看到鄭子文跑了過來,李世民本能的覺得要壞事,他還來不及阻擋,鄭

子文就開口了。

“做主,做主,就知道讓陛下給你做主,陛下是你爹嗎?你有本事就叫他一聲爹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