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皇帝最重要的到底是什麽,這個其實李治也不敢確定,但是有一點他是敢確定的,那就是絕對不可能是腰!

看著鄭子文似笑非笑的表情,這時候李治要是再不明白鄭子文是拿他打趣的話,他這二十多年也就白活了。

不過他也沒辦法在鄭子文麵前擺皇帝的架子,所以這個時候的他隻能搖頭苦笑。

“子文哥,咱們能好好說話麽?”

看到李治臉上的苦笑,鄭子文頓時露出一臉的正色。

“當然,我一直都是這麽認真的,老子曾經曰過,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作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莫過於腰,腰好,一切都好……”

聽著鄭子文又開始滔滔不絕了,李治頓時一臉的哭笑不得。

他明明是來向鄭子文討教治國之道,怎麽來到之後變成討論男人的腰了?

正當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充滿了笑意的女聲響了起來。

“父親,您在和陛下說什麽呢?我怎麽好像聽到你們在說腰啊什麽的?”

聽到這個聲音,鄭子文和李治回頭一看,來的不是武媚又是誰?

見到她來了,李治頓時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樣,連忙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媚娘,剛才太師大人說了,聖人老子說過,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他的話還沒說完,武媚頓時一臉驚詫的就打斷了他。

“聖人老子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的?父親你不會是瞎說的吧?”

看著武媚那一臉疑惑的神情,鄭子文立刻擺出了一副十分嚴肅的模樣。

“皇後娘娘,您的父親是應國公武士彠,他老人家已經仙去了,為了避免以後陛下尷尬,你還是叫我叔叔吧!”

聽到鄭子文的話,李治頓時露出一臉的苦笑。

整了半個你還是要高我一輩啊?

不過武媚顯然沒有吃他這套,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麽燦爛。

“剛才我已經去見了母親了,她說您這些年待她極好,還告訴我說做人不能忘本,其實這些話不用娘說我就知道了,當您和老刀叔把我們孤兒寡母從荊州接回來的時候,您就是我的父親,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說到這裏,鄭子文還沒來得及感動,隻見武媚突然俏臉一紅,然後撅起了小嘴。

“父親你不要岔開話題,女兒剛才問您呢,聖人老子什麽說那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了?聖人怎麽會說這樣……這樣的話?”

被她這麽一質問,鄭子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問問你家男人,我什麽時候說這話是聖人老子說的了?我說的是‘老子已經曰過’,剛才你不也承認說我是你爹了嗎?爹不是老子嗎?老子不就是我嗎?哈哈哈哈……”

這樣也行?

武媚和李治頓時目瞪口呆。

這兩口子最終還沒有在鄭子文的口頭上占到一點便宜,這也讓武媚感歎薑還是老的辣,過了好一會,她才一臉無奈的歎了口氣。

“父親,現在太子也登基成為了皇上,您也當上了王爺,隻有老刀叔還留著恒州,他年紀也大了,要不讓他回京吧?”

聽到武媚的話,鄭子文再次嘿嘿一笑。

“嘿嘿,這事你別問我,你得問你家男人同不同意。”

鄭子文話音剛落,武媚就把頭轉向了李治,卻發現李治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同意她的話,而是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看著李治這個樣子,鄭子文頓時就歎了口氣。

“看來你也知道了,是太上皇告訴你的吧?”

李治頓時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周圍的侍衛一擺手。

“你們全部都出去,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許進來!”

“是!”

等侍衛都出去之後,李治這才朝著武媚點了點頭。

“媚娘,其實父皇在沒有禪位給我的適合就說過了,太師身邊的人,包括曹二狗在內,誰都能來長安做官,唯獨老刀不行。”

武媚頓時一愣。

“為什麽?”

這次李治沒有說話,反倒是鄭子文開口了。

“因為他是弑君者!”

聽到鄭子文的話,武媚頓時一愣。

“老刀叔是弑君者?什麽叫弑君者?”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

“沒錯,你老刀叔就是弑君者,弑君者,顧名思義就是殺死過君王的人。”

“嘶……”

聽到鄭子文這話,武媚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露出了一臉的不敢置信。

“那老刀叔他殺的難道是……”

看到她似乎明白了,鄭子文頓時閉上了眼角,然後點了點頭。

“沒錯,他殺的就是隋煬帝楊廣,你老刀叔的名字叫令狐行達,這個名字想必你也聽過!”

武媚頓時點了點頭,令狐行達這個名字她確實聽過,而且還不止一次!

她真的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很平常的老刀叔居然會有這麽大的來頭。

看著武媚一臉驚訝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微微一笑。

“雖然他那時隻是奉命行事,當是對於任何一個君王來說,他的存在都是不合理的,當初陛下沒有殺他就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李治也點了點頭。

“父皇那時候說了,隻要令狐行達在太師的手中就行了,一樣是為大唐效忠,所以做不做官也沒有什麽區別。”

聽到李治的話,武媚卻露出了很失落的表情。

對於她來說,她始終也忘不了當初鄭子文和老刀闖入荊州都督府,斬殺惡奴震懾武家兄弟的情景,對於她來說,老刀和鄭子文一樣,都是她一輩子的恩人。

但現在突然聽到老刀此生不能入長安為官,她頓時就覺得自己沒辦法報答老刀的恩情,所以心裏難免就有些失落起來。

鄭子文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頓時就就輕輕的歎了口氣。

“唉,傻丫頭,你老刀叔在恒州天天牛羊肉吃著,小酒喝著,手下一幫新兵蛋子等著挨他的訓,不知道有多舒服呢,你要可憐他不如可憐一下我,跟你家男人說說,放我這把老骨頭回恒州養老。”

這一次不等武媚開口,李治就先搖頭了。

“這個可不行,父皇說了,太師你要回恒州可以,最多隻能回去一個月,其他時間都得在長安呆著,哪怕您不上朝都行,但必須得呆在長安。”

被他這麽一說,鄭子文就知道這事算是黃了,畢竟是李世民下的命令,李治這小子肯定是不敢違背的,所以他也隻能常常的歎了口氣。

“唉……”

鄭子文歎氣的時候,李治頓時有些愧疚的低下了頭。

對於李治來說,他對鄭子文的感激一點都不比武媚少,因為他知道,他能當上太子,然後當上皇帝,鄭子文在其中使了很大的勁,所以沒能滿足鄭子文的要求,他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鄭子文和李治兩人各有各的想法,正因為兩人都在想事情,所以他們都沒有發現武媚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精光。

這種精光的名字,叫做野心!

恐怕鄭子文和李治都沒有想到,武媚居然會因為老刀和鄭子文的事而對李家不滿。

如果鄭子文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再次感歎曆史車輪的強大。

吃過晚飯之後,李治就帶著武媚回去了,臨走前武媚再三向鄭子文囑咐讓他保重身體,隻要他身體好,以後一切願望都會實現的。

在鄭子文聽來,武媚的話更像是一個女兒對父親的安慰,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幾天之後,一張聖旨再次送到了鄭子文的府上,不過這次聖旨不是李治下的,而是李世民下的。

簡單來說,李世民下這道聖旨的意思就是告訴鄭子文,你現在已經是一個王爺了,平時要注意行為舉止,還有就是讓他去兵部一下,處理一下他的私兵的事。

聽完了聖旨,鄭子文頓時就眼珠子一轉,頓時就明白了,聖旨裏麵之前的全都是廢話,關鍵還是讓他去兵部處理一下他私兵的事。

不過他的私兵能有什麽事需要處理的?

想了半天鄭子文也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騎上馬就去兵部了,等到了之後鄭子文才明白,原來是關於他私兵擴充以及旗幟的問題。

當初鄭子文的私兵被李世民賜予“飛熊”的旗幟,所以被兵部記錄在案的就是兩千人編製的飛熊軍。

不過現在隨著鄭子文的爵位再次提升,李世民決定給他的私軍再擴一下,由兩千人擴編為五千人,所以多出來的三千人就需要鄭子文從新弄一個旗號了。

其實這個旗號也代表了鄭子文的家族,而旗號上的圖案也會被刻在鄭子文出行的馬車上,用來表明他鄭家的身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旗號和西方的家族徽記在意義上相差不大。

也就是說,從今以後,他鄭子文將成為大唐一個新興貴族的家主,成為五姓七望同一個層次的存在。

甚至還要更高一籌!

而兵部尚書的提議是讓鄭子文選用虎豹等動物作為圖案,但是卻被鄭子文拒絕了。

開什麽玩笑,老子堂堂一個穿越者,還用老虎豹子做旗號豈不是太遜了,老子得弄一個比較叼的!

所以鄭子文告別了兵部尚書之後,鄭子文就騎著馬飛奔回家,然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法裏,直到吃午飯都沒出來。

這讓李麗質等人大為驚訝。

“老爺這是怎麽了?他平時除了接待客人之外從來都不進書房的,怎麽現在突然轉性了?”

懷著這樣的想法,幾個女人頓時就都聚集在了鄭子文書房的外麵,然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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