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戰事平定的第五天,鄭子文就帶著將近十五萬的士兵離開歐洲回大唐了。

令鄭子文感動驚訝的是,竟然有超過十萬人是自願留下的,而且就連回去的人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打算回去把自己的家眷接到歐洲住的。

對於他們來說,一個月十二貫錢的軍餉,是一筆非常誘人的財富了。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光棍漢,屬於在大唐找不到老婆的那種,他們留下來是打算響應鄭子文的號召,準備在歐洲幫外國婆姨改善基因的。

當然,這些都隻是少部分人,對於這部分人,鄭子文隻能說他們的眼光很超前,已經達到一千多年後的標準了。

總之,歐洲一戰算是圓滿結束,在鄭子文看來,接下來估計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可以閑下來了。

不過他的猜測再一次錯了。

回到長安的第三天,李治就下了一道聖旨,冊封鄭子文的次子鄭虎為威遠侯,而鄭子文則改封中山王為鎮西王。

鎮西王和中山王這兩個稱呼聽起來似乎前者的格調更高一些,但鄭子文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鎮西?老子還鎮關西呢!

鄭子文覺得自己的感覺一直都很扯,而且基本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在家呆了不到半個月,李治的聖旨就又下來了。

這次聖旨上說了一大堆,但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鄭子文你去歐洲吧!

這下子鄭子文終於明白之前李治封他做鎮西王的意義所在了。

鎮西不就是坐鎮大唐以西嗎?

聖旨下達的當天,整個芙蓉園就陷入了一片哀愁之中。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次李治讓鄭子文去歐洲做鎮西王,等於是讓他長時間駐紮在那了,如果沒有聖旨,是不能輕易回來了。

說難聽一點,就徹底把他給發配歐洲了。

如果是在前世,能出國鄭子文指不定多歡樂,但是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大唐呆久了,還是被大唐的人給同化了,鄭子文又有了一種故土難離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桌子上誰也沒說話,看著大家都心事重重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就笑了。

“哎我說你們這幾個女人,平時我老讓你們食不言寢不語,你們誰也不聽,今天怎麽反而都不說話了?”

他說完之後,周圍還是一片寂靜,幾個女人就這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既不說話也不吃飯。

過了一會,李明達先按捺不住了,“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他怎麽能這樣呀!”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鄭子文連忙起來叫住了她。

“哎哎哎,小兕子,你給我回來,你要去哪?”

聽到鄭子文的話,李明達頓時轉過頭,撅著嘴巴看著他。

“我要去找三哥,我去找讓他收回成命!”

李明達話音剛落,鄭子文頓時就搖了搖頭,然後朝著她擺了擺手。

“不用去了,去了也沒用!”

李明達頓時就是一愣。

“為什麽?”

這次還沒等鄭子文回答她,李麗質就開口了。

“因為這根本不是陛下的意思,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是父皇的意思?”

李明達一聽李麗質這話,頓時就懵了。

“父皇?為什麽?”

李麗質沒有回答她,而是轉身把們關上了,等她把門關好之後,鄭子文頓時就搖了搖頭。

“還能為什麽?被迫害妄想症唄!”

聽到鄭子文說出“被迫害妄想症”的時候,李麗質突然就響起當初鄭子文說的那句“總有刁民想害朕”,差一點就笑了出來。

不過她最終還是忍住了,並且還沒好氣的白了鄭子文一眼。

“相公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

看著她一臉無奈的樣子,鄭子文之後聳了聳肩膀。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嘛,我如今官越做越大,朝中黨羽越來越多,不管文武官員都有我的人,而且如今我已經封王,聲望也有了,你爹這是怕我造反呢!嘁!”

聽完了鄭子文的話,幾個女人頓時也不說話了,因為她們都知道鄭子文說的沒錯。

看著她們都悶悶不樂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就擺了擺手。

“你們都不要這麽愁眉苦臉的好不好?不就是去歐洲嗎?那裏依山傍水,老爺我就喜歡過那種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生活,行了,都吃飯,吃完了飯之後都去收拾東西。”

說完,鄭子文就端起碗稀裏嘩啦的吃了起來,幾女也隻好拿起了筷子,陪著他吃了起來。

等鄭子文吃完之後,李麗質頓時就問了一個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相公,這次就去歐洲,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了,你打算帶誰和你一起去啊?”

李麗質的這個問題一問出來,鄭子文頓時就發現一屋子的女人都在看著他。

看著大家緊張兮兮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忍不住就笑了。

“古話都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當然是我去哪你們去哪,剛才我不都說了嗎?讓你們吃完了飯都去收拾東西,還是說你們不想去?”

鄭子文話音一落,在場的幾個女人頓時都一起拚命搖頭,看著她們這個樣子,鄭子文再次笑了起來。

“這不就得了?那還等什麽,還不快去收拾東西?”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幾個女人立刻急急忙忙的回房收拾東西去了。

半個月後,鄭子文帶著全家再次來到了登州,然後登上了前往歐洲的蒸汽帆船。

也許是李世民是心懷愧疚打算補償鄭子文,所以就給了他擴充私兵的權力,原本五千人編製的私兵直接被擴充到了兩萬人,而這些私兵,自然是要跟著鄭子文一起去歐洲的。

這次隨著他一起出發的,除了他自己的私兵之外,還有一些是衝著高軍餉,所以帶著家眷去歐洲駐紮的。

為了帶上這些人,當鄭子文出發的時候,出動的蒸汽帆船也達到了四五百艘。

當鄭子文的船隊浩浩蕩蕩的駛出登州港口時,遠在長安的李治卻歎了口氣。

“唉,子文哥,你別怪我,這是父皇的意思,我也是沒辦法。”

鄭子文猜的一點都沒錯,這次讓他去歐洲的人的確是李世民,他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其實也應了那麽一句話。

功高震主!

不過換個角度思考,鄭子文也覺得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了,而且他堅信,以他的本事,無論他在哪都能過得很好。

要說最痛心的就是曹二狗了,鄭子文好幾次都看到他坐在船邊偷偷的抹眼淚。

有一次鄭子文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就把他叫了過來。

“我說二狗啊,你在大唐是不是除了思密達之外還有別的女人?甚至還有幾個私生子?”

鄭子文話音剛落,曹二狗就果斷的搖了搖頭。

“沒有!”

看到他這麽果斷,鄭子文頓時皺了皺眉頭。

“那是你有貴重東西落下了?”

這一次,曹二狗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不過鄭子文已經沒耐心了,直接就是一個爆栗敲到了他的腦袋上。

“你又點頭又搖頭的,到底有還是沒有?”

腦袋被敲了一下,曹二狗頓時捂住了腦袋,然後眼淚汪汪的看向鄭子文。

“老爺,咱們的異獸塑像還放在大唐銀行門口呢,那可是三千萬兩啊,都夠小的吃用幾輩子的了,您說這也帶不走,小的……小的這是心疼啊……嗚嗚嗚……”

看著他又哭了,鄭子文頓時無奈的歎了口氣。

“得,我已經看出來了,你都心疼得哭了。”

他這麽一說,曹二狗頓時哭的更傷心了。

“嗚嗚嗚嗚……”

其實鄭子文也想把那個奈法利安的雕塑搬走的,但是也隻是想想而已,那都已經成了大唐皇家銀行的象征了,就算他想搬走,李世民也肯定不讓啊!

而且他已經聽說了,在他離開長安的第二天,老李就讓千牛衛接替了老刀等人的升旗工作,每天負責唱《精忠報國》,升黑龍旗。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那三千兩白銀是肯定拿不回來了,而且曹二狗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哭的這麽傷心,讓鄭子文都忍不住想給他一腳。

那是老子的錢,老子都沒哭,你哭個毛啊!

不過想想人家這也是忠誠嘛,所以鄭子文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別哭了,不就是三千兩白銀嘛,歐洲那邊以後都是咱說的算了,到時候咱就直接弄三千兩黃金打一個雕塑出來,你說這個雕塑就用老爺我怎麽樣?”

曹二狗一聽這話,頓時就不哭了,朝著鄭子文就豎起來大拇指。

“老爺高明!”

“哈哈哈哈……”

因為這一次不是趕著去打戰的,所以鄭子文一臉上走的很慢,路過三沙群島的時候,還讓水性好的士兵下去撈了幾株紅珊瑚上來,打算帶到歐洲做裝飾。

用了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鄭子文的船隊才到達了歐洲。

鄭子文的到來讓士兵們都很開心,對於他們來說,能鄭子文手底下當兵是最好的事了,至少不用擔心待遇問題,而當鄭子文要常駐歐洲的消息傳開時,士兵一個個頓時都歡呼起來,把劉仁軌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士兵們嘩變了。

而最輕鬆的莫過於李績了,鄭子文一來,他頓時就鬆了口氣,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

“子文你可來了,你說的沒錯,那些雅利安人果然不安分,這半年裏已經暴亂了十幾次了,老夫有負皇恩啊!”

看著他無奈的樣子,鄭子文卻笑了起來。

“將軍無需自責,半年暴亂十幾次算是好現象,原本我還以為要完全統治歐洲需要很長時間,如今看來,最多三年就可以完成了,至於那些暴亂者……”

說到這裏,鄭子文頓時微微一笑。

“燒死他們就可以了。”

看著鄭子文輕描淡寫的模樣,李績頓時有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