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鄭子文一路行來,李承乾一家還有李令月終於親身體會到了鄭子文這個的“歐洲王”的號召力,那種整個城市都在高呼“忠誠與榮耀”的場景,他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特別是李令月的感觸最深,她出身皇室,父母更是大唐的皇帝和皇後,但是她長這麽大,還從未看到過這麽盛大的場麵,她甚至不敢想象,一個人居然會有這麽大的號召力。

看著人群中那一道道炙熱的目光紛紛,她忍不住露出一臉的讚歎。

“沒想到鎮西王如此受人尊敬!”

聽到她的話,走在前麵的鄭子文頓時就笑了起來。

“這話不假,不過尊敬我的人雖然多,但是像要我命的人也不少,還有,你以後得改口稱呼我為父親了,當然,我更希望你能叫我爹。”

看著鄭子文似笑非笑的表情,李令月的小臉頓時就紅了,羞得把頭都低了下來。

“是,爹。”

她是聲音很小,如果不是鄭子文耳力還好,幾乎都聽不到了,看著她羞澀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好,既然都改口了,那改口費還是得給的,我看看給你什麽合適……”

說著,鄭子文就在伸手摸了起來,最後他從自己懷裏摸出來一塊金磚,然後直接就遞給了李令月。

“給,這是我們老鄭家的傳家寶,傳裏不傳外,傳媳不傳子,你拿著,以後鄭龍這小子敢欺負你,你就用這個金磚掄他,不過別打他腦袋。”

“……”

一聽鄭子文這話,李令月頓時傻眼了。

按照正常情況下,這時候家長不是應該告訴她讓她好好相夫教子的嗎?怎麽變成拿金磚掄自己丈夫了?哪有這樣教兒媳婦的?

看著鄭子文遞過來的金磚,李令月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這樣愣在了原地。

不過鄭子文可沒想那麽多,看到她發愣了,直接就把金磚直接塞進她的手裏,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想當年,為父我就是憑著這一塊金磚,大殺四方,誰敢冒頭就拍誰,拍的朝堂裏那幫窮酸腐儒們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膽戰心驚,魂飛魄散……”

“……”

看著被鄭子文塞到自己手裏的金磚,李令月頓時露出一臉的愕然。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不過這金磚可真沉,難不成真的是金子做的?”

想到這裏,李令月頓時把金磚在手裏掂了兩下。

讓李令月沒想到的是,她剛做了這個動作,鄭子文就湊了過來,然後一臉寬慰的點了點頭。

“閨女,怎麽樣?可還趁手?”

“呃……”

聽到鄭子文這話,李令月都快哭了,這話怎麽聽起來不太對勁啊?

還有趁手是什麽意思?難道趁手了我還能真的用它去打自己丈夫不成?

想到這裏,李令月連忙看向一旁的鄭龍,而鄭龍也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父親給你,你就收下吧。”

“哦!”

既然鄭龍都這麽說了,李令月也隻好點了點頭,然後把金磚收了下來。

看著她收下了金磚,鄭子文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嗯,這就對了,這東西你以後好好保管,你要記住,這金磚就是我們鄭家的家法,不出則已,一出必定要見血!”

“……”

李令月再次傻眼了,而鄭龍則感覺自己的腦仁有點疼。

這就是親爹啊!

而在鄭龍旁邊的李承乾一行人此時也聽到了鄭子文的話,大家頓時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鄭龍。

眾人神色各異,在回去鄭子文府邸的一路上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似乎在為鄭龍的將來而擔憂。

相比之下,鄭龍的神色反倒是沒有什麽異常,因為這麽多年來,他知道自己父親鄭子文的性格,所以也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而且在鄭龍看來,他那個遠在大唐的那個嶽父才是最慘的,不但被武媚吃得死死的,就連大權都旁落了,那個才叫真的慘。

不過這也隻是鄭龍以及其他人的看法罷了,在李治自己看來,他一點也不慘。

自從一年前開始,李治發現武媚對他越發順從了,幾乎達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這在他看來,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而且為了照顧他的情緒,武媚每次批閱奏折之後,都會挑一些比較“重要”的來詢問他的意見,一旦他提出了,武媚都是會招辦。

這樣一來,李治也對武媚徹底放下了戒心,他越發覺得當初是自己錯怪了武媚,而那些向他告狀的大臣,則都是些仗著他不能處理朝政,想要欺負武媚這個女流之輩的懦夫,於是對於這些人,李治直接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態度。

在這樣的情況下,武媚把持起朝政來就越發輕鬆了。

隨著新一年的科舉考試開始,武媚直接給考官下了密令,這次科舉錄用的人裏麵,隻從恒州的大唐皇家書院裏麵取,其他的人一概不用。

考官也是出自恒州皇家書院的人,對於武媚這個要求,自然是欣然領命。

武媚要用恒州大唐皇家書院的學生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就是那裏的學生百分之九十都是來自寒門,而不是來自世家大族,這樣的人,她用起來放心。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那些出來的學生入了朝堂之後,基本都會投到許敬宗這一脈,以後能成為她武媚手裏的尖刀,為她掃平障礙。

除了科舉之外,武媚還提拔任用了一大批官員,小至各郡縣的縣令縣丞,大到州府的刺史府尹,不過要說最驚人的還是新上任的尚書左仆射,因為他的名字叫做狄仁傑!

狄仁傑最初被大家熟識還是鄭子文收他收入義子的時候,後來他從大唐皇家書院畢業之後,就通過了科舉進入了朝堂,並且一直在刑部尚書的門下做事。

據說他做事頗為老道,深得上司信任,不過後來隨著鄭子文遠調歐洲,狄仁傑也收到了波及,被調去了一個州縣做縣丞,慢慢的銷聲匿跡了。

不過隨著武媚大權在握,狄仁傑也再次被啟用,而且直接就一躍成為朝堂的核心人物。

事實上狄仁傑也沒有讓武媚失望,他成為尚書左仆射之後,對政務也非常用心,和許敬宗一起成為了武媚的左右手。

如果是狄仁傑的才幹是讓群臣服氣的話,那麽另外四個人,則是讓大家感到恐懼了。

他們的名字,分別是周興、索元禮、萬國俊,以及來俊臣。

在群臣眼中,這四個依靠高密發家的小人物,在得到了武媚的信任之後,立刻就化身成為了洪水猛獸。

他們善於羅織罪名,構陷大臣,最擅長的就是把一個人罪名攀扯到幾十個人的身上,然後將其置之死地。

在短短幾年裏,死在他們手裏的大臣就已經超過了兩位數,這還不算那些受牽連的。

他們的所作所為讓大臣們又憤恨又恐懼,還送了他們一個外號,叫做“長安四豺”,意思就是說他們像豺狼一樣凶狠和無情。

在很多人看來,武媚會任用這四個酷吏,是因為她受到了四人的蒙蔽,但是少部分明眼人卻看的出來,武媚就是故意要用這四個人來鏟除異己的。

事實也的確就是這樣,自用武媚對內啟用了狄仁傑的這樣能臣,對外使用了來俊臣等酷吏之後,她對大唐的掌控可以說達到了極致!

五年之後,李治病逝,享年五十五歲,葬於乾陵,廟號高宗。

李治死後,武媚的長子李弘繼位稱帝,可能是曆史的偏差,這位原曆史中得了肺癆而死的太子並沒有死,而且還活得很滋潤。

而李弘也知道自己母親喜歡權勢,所以幾乎對武媚的要求言聽計從,武媚對於這個兒子也越發滿意了。

不過當一個傀儡皇帝顯然也不是李弘的願望,所以在他登基的第三年,李弘就以自己對治學很有興趣為由,將皇位禪讓給了武媚,而自己則跑去恒州皇家學院做院長去了,算了步了他祖父李淵的後塵。

李弘這一舉動顯然是得到了武媚的授意,所以這個聖旨一下,立刻就就像一滴水掉進了沸騰的油鍋力,一下子就炸開了,而武媚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也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屠刀。

在武媚血腥的鎮壓之後,局勢再一次穩定了下來,而武媚也當眾宣布自己改名為武則天,然後登基稱帝。

而她登基稱帝的時間,比原曆史中提前了整整六年。

武媚稱帝之後,改國號為“大周”,並宣布定洛陽為都,改稱“神都”,然後宣布冊封她爹武士彠為太zu無上孝明高皇帝。

武媚所做的這些措施倒是沒有讓別人感到意外,但是她的下一個旨意就令人尋味了。

因為武媚在冊封了武士護之後,又冊封了鄭子文,而且這一封,就是直接封了個大的。

鎮西武威隆德皇帝!

一個皇帝冊封了另外一個人為皇帝,這事本來是透著一股子怪異,但是到了鄭子文這,大家反倒沒有什麽奇怪的了。

因為鄭子文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是名副其實的歐洲皇帝了,他所欠缺的也就是一個名號罷了,現在武媚給了他這個名號,也算得上是成人之美。

武媚的這一舉措當然得到了鄭子文的肯定,正所謂禮尚往來,四個月之後,鄭子文就派來了幾千人的使節團,向武媚遞交了國書,表示願意與武媚“共同進退”。

有了鄭子文開頭,接下來,新羅和阿拉伯等國家跟著給武媚遞交了國書,這下子,幾乎所有人看武媚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難怪這女人底氣這麽足,原來是有人撐腰啊!

背後有了人撐腰,武媚的底氣自然就不一樣了,迫於形勢,那些原本蠢蠢欲動的勢力也沉寂了下來,趁著這個機會,武媚比較平穩的完成了權力的過渡。

至此,武媚便成為華夏第一個正統的女皇帝,而她的名字亦將永載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