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文心裏明白,如果曹二狗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麽這一次鄭麗琬能在太原府闖出這麽大一片局麵,必然是借了自己的勢。

不過對於這一點,鄭子文頓並沒有感到什麽不妥之處,在他看來,女人依仗自己的男人沒什麽不對的。

至於鄭麗琬以勢壓人強買酒樓的事,鄭子文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就算要怪也隻能怪那些商人太膽小了,如果他們堅決不賣的話,鄭麗琬也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他的這個想法就有些自欺欺人了——在這個時代,一個商人哪有膽子敢冒著天大的風險去得罪一個官宦人家?

不過他就是這樣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

不是有句話叫做“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嗎?

這話反過來說也行嘛!

鄭子文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就是能看得清自己,他知道雖然自己是一名狂拽酷炫的穿越者,但他也不是萬能的,比如做生意他就不在行。

如果他有一點生意頭腦,穿越之前也不至於被女人甩得死去活來的,還經常借酒澆愁。

現在好了,有了兩個這麽有能耐的老婆,自己隻需要躺在家裏數錢就行了。

鄭子文並不覺得自己是在吃軟飯,在他看來,正是因為盧敏和鄭麗琬這兩個女人站在了自己這個“巨人”的肩膀上,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老婆幹事業,做男人的自然要支持,支持,再支持!

想到這裏,鄭子文看曹二狗的眼神開始有些不滿了。

“曹二狗啊,三夫人在太原府那麽忙,你居然就這樣丟下她跑回來了?”

鄭子文的手指直接點在了他的腦門上。

“要是我老婆累出個好歹來,我打斷你的狗腿!”

曹二狗一聽頓時傻眼了,剛才還在嫌他回來的慢,現在居然立刻就改口了,這也變得太快了吧?

不過他立刻就露出了一個笑臉來。

“爺,這個您放心,三夫人手下了有四個掌櫃的,至於跑腿的更是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再說小的回來也是為了三夫人的生意嘛!”

鄭子文頓時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你別告訴我你也會做生意,我是不會相信的。”

“老爺英明,小的哪有那本事!”

曹二狗頓時不動聲色的拍了鄭子文一記馬屁,然後接著說道:“爺您不知道,自從三夫人把整個太原城的酒價抬高之後,太原周邊的幾個縣城酒價都跟著在漲。”

鄭子文一聽,頓時輕哼一聲。

“哼,你小子懂什麽,這叫買漲不買跌,恐怕現在整個太原城的酒商就開始屯酒了吧?”

曹二狗頓時一拍巴掌。

“誰說不是呢!爺您真是料事如神,三夫人已經開始從汾州那邊買酒了,所以小的就想借著這個機會賺一把!”

鄭子文頓時一臉的詫異。

“賺一把?就憑你?”

曹二狗頓時得意的哈哈大笑。

“爺您過獎了,這還多虧了爺,小人已經想好了,等小的賺到這一百六十多貫錢之後,就買一個大宅子孝敬爺,然後再買……”

“等等!”

鄭子文立刻打斷了他的話。

“我都被你弄糊塗了,你先說說這一百六十貫是怎麽來的吧!”

曹二狗頓時清了清嗓子,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

“爺,是這樣的,前些日子爺不是給了我一些酒嗎?爺您煉製的仙酒不是能賣十貫錢一鬥嗎,那小的那些怎麽也得兩貫錢一鬥吧?”

他一邊說,一邊咧開嘴笑了。

“現在小的屋子裏擺著四石酒,這樣一算就是八十貫,現在三夫人那裏酒已經翻倍了,所以小的把這些酒拿到太原府去就可以賣到一百六十貫了,哈哈,爺您覺得小的是不是很聰明!”

鄭子文頓時目瞪口呆,然後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二狗,你這麽聰明,你家人知道嗎?而且你還不知道爺的酒現在已經不是十貫一鬥了,而是一百貫一鬥!”

“嘶……”

曹二狗一聽,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這麽說……小人的酒豈不是可以賣到一千八百貫……哎喲媽呀,這麽多錢小的該怎麽花啊?我還是先去看看我的酒!”

說完,他不等鄭子文說話,就拔腿就朝自己的屋子衝了過去,打開門後發現那四個大罐子好好的放在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這下我發財了!”

他一邊說,一邊抱著酒罐子,還惡心的用自己的臉在邊上蹭啊蹭的,沒過一會,他忽然瞪大了眼睛。

“不對,夫人讓人去汾州買酒,最多兩天酒就會到達,和夫人一樣想法的一定還有其他人,那麽多酒運進太原城,萬一酒價降了怎麽辦?不行,我得動作快一點!”

想到這裏,他抱著一個酒罐,大喝一聲,居然把這個一百多斤重的酒罐子抱了起來,然後搖搖晃晃的就往門口走。

可能是因為他太激動,也可能是門檻太高的緣故,曹二狗在出門的時候頓時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下,頓時“噗通”一聲摔了個大馬趴。

而他手裏的大罐子也“嘩啦”一聲摔了個稀碎,裏麵的酒液頓時流了一地。

“嗚哇,我的酒……我的四百貫錢啊……嗚嗚嗚……”

曹二狗頓時“哇”一聲就哭出來了,悲傷都快要逆流成河了。

他的哭聲也驚動了正在做飯的冬兒,小丫頭連忙跑了出來,看到曹二狗的時候頓時一愣。

“喲,二狗回來了,你怎麽哭了……唔……”

她忽然一下子用衣袖掩住了口鼻,然後叫了起來。

“什麽東西,好臭啊!”

曹二狗頓時停下了哭聲,因為他也聞到了這一股臭味。

這是一股強烈的餿臭味,如同放了好幾天的隔夜飯,一股子酸臭直刺鼻腔,讓人作嘔。

“這是哪來的臭味呢?”

當這股餿臭味的開始彌漫開來的時候,曹二狗頓時才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流淌的酒水,還有一塊塊長著綠毛的不明物體。

“難道……難道是……”

他一下子就蹦了起來,然後回到自己的屋子,把那些之前他用蠟封得好好的酒罐全都揭開。

頓時,整個屋子都開始彌漫起了剛才那種熟悉的餿臭味時,曹二狗頓時呆滯了。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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