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文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幾十個千牛衛的兵哥哥無時無刻不在盯著他。

吃飯盯著他,喝茶盯著他,就連拉個粑粑,這群四肢發達的家夥都要在門口盯著啊!

鄭子文覺得如果自己便秘了,一定是他們害的!

“諸位,能不能給我一點私人空間?陛下是讓你們監視我,你們有沒有必要執行到茅房啊?你們這群撲街!”

為首的武官麵無表情,而且目不斜視。

“稟告駙馬爺,陛下沒有讓我們監視您,我們隻是奉命保護駙馬爺!”

“好吧,我還有一個問題。”

鄭子文歎了口氣,然後斜著眼瞟了後者一眼。

“那請問,等我晚上和我老婆‘啪啪啪’的時候,你們要不要在旁邊觀摩?”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這位魁梧的兵哥哥眉毛一挑,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駙馬爺請放心,我們的人隻會站在門口,不管裏麵聲音有多大,我們都會當作聽不見,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這樣一句。

“陛下的寢宮也是我們負責保護的。”

言下之意就是皇帝“啪啪”女人我們都聽過,你小子就別嗶嗶了。

鄭子文也確實沒再嗶嗶,因為他已經被震驚了。

原來李世民居然好這一口?難道尋求這樣的刺激能讓他更興奮?

鄭子文覺得自己似乎也可以試試……呃,似乎現在應該考慮的不是這個問題。

“那個……同誌啊,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什麽時候走?”

麵對鄭子文的這個問題,這位魁梧的千牛衛武官頓時皺了皺眉。

“此去長安甚遠,就算快馬加鞭最少也需要三四天,而且我等需要有聖旨才能回京。”

鄭子文:“……”

一想到每次他正快樂的和自己媳婦“啪啪啪”,外麵卻有幾個彪形大漢在聽牆角,鄭子文就覺得如同吃了一群蒼蠅般惡心。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

原地轉了兩圈,他頓時咬了咬牙,然後就直接出了門朝著縣衙去了。

劉縣丞正在打盹兒,忽然聽到了外麵傳來了鄭子文的聲音。

“筆墨紙硯伺候著!”

隨著這句話,鄭子文邁著大步就走進了縣衙,然後在劉縣丞驚訝的目光中一撩下擺做了下來,拿出一本空白的奏折就開始寫了起來。

筆走龍蛇,寫得那叫一個龍飛鳳舞,劉縣丞頓時震驚了——媽蛋,好醜的字!

鄭子文看得懂繁體字,但並不代表他會寫,所以很多寫出來還是錯的,有的幹脆就是簡化字。

這也算了,偏偏他拿著毛筆當圓珠筆使,還要用潦草字,由此可以想象,他的字會醜到何種程度了。

用雞抓狗爬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

就連旁邊的千牛衛武官都看不下去了,他頓時一聲不吭的扭過了頭去。

半個時辰後,他的奏折寫好了,唯一的缺憾就是這份奏折看起來似乎會吃力,包括鄭子文本人也這樣覺得。

在落日的餘暉下,千牛衛的士兵拿著奏折進京了,看著一騎快馬絕塵而去,鄭子文聳了聳肩膀,開始往回走。

他已經在奏折裏寫明白了,如果李世民想要駙馬醉的技術,他可以拿出來,甚至可以包教包會,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李世民把他身邊這些兵哥哥召回去,不要妨礙他過小日子。

鄭子文卻不知道,他的這份奏折給李世民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首先就是那其醜無比的字。

“朕真的沒想到,一個人寫的字居然可以醜到如此地步,真是駭人聽聞!”

坐在禦書房中,李世民一把就把鄭子文的奏折甩到了地上。

“以前從未聽說此子筆跡流出,朕還當他是惜墨如金,卻不想原來竟然是怕丟人現眼,這一點他倒算是有自知之明。”

看著憤憤不平的李世民,劉炳頓時湊了個笑臉過去。

“陛下別惱,擔心氣壞了身子。”

說著,就從地上撿起了奏折,擦幹淨之後輕輕的放在書桌邊上。

李世民歎了口氣,然後把奏折又拿了過來,然後大筆一揮,在上麵劃了一筆。

這一筆是代表不準。

當初他從鄭子文那裏把酒拿了來,一個月就賺了幾十萬貫,確實給了他不小的衝擊。

在李世民眼裏,駙馬醉就像價值不菲的金雞蛋,他原本隻想讓鄭子文把這些金雞蛋送來,卻不想鄭子文嫌麻煩,直接把下金雞蛋的母雞送他手裏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李世民之所以發脾氣,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鄭子文的字醜,而是因為鄭子文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他手裏了。

如今駙馬醉的名聲之響,別說長安城了,就連吐番,突厥都知道了,前不久還派了使臣前來商議,除了茶、鹽、鐵之外,還點名了要這駙馬醉,由此可見其影響力之大。

麵對鄭子文心甘情願送上來的這隻會下金蛋的母雞,李世民頓時有了兩個考量。

第一,假如鄭子文真的把東西獻上了,他也不可能留著自己做,否則朝中大臣一定會說他“與民爭利”,這樣一來他還是得把東西交給朝中的大臣,但是要交給誰呢?

這個問題讓他犯難了。

第二,再好的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李世民還是懂的,所以還得需要保密,但究竟該怎麽做才能保密呢?

最終,李世民發現這個駙馬醉的釀造工藝還真不能接手,還就必須得讓鄭子文自己做。

想明白了之後,李世民頓時大筆一揮……

三天後,鄭子文接到了聖旨。

在聖旨上李世民告訴他,以後駙馬醉還歸他做,不過酒坊卻必須處在千牛衛士兵的監控之下,釀造出的酒都必須登記造冊,這是鄭子文的義務。

既然有了義務,自然也就有了權利。

根據聖旨上李世民的意思,作為獎勵,鄭子文可以得到一成駙馬醉的自主售賣權利。

好比打一巴掌給個甜棗,這一套,能當皇帝的都玩得溜。

李世民的算盤是打得好的,雖然一成看起來很多,但實際上為了保密,酒坊在千牛衛的監控下擴大規模實際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每個月的產量也不可能超過上萬斤。

鄭子文當然知道這些問題,不過得到聖旨後他還是笑了。

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笑,並且笑得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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