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清心與南夢婷看著葉焰與張水兒,緊緊的抱在一起,心裏別提是什麽滋味了,既尷尬,又有些嫉妒,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張水兒是背對著二女,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但是葉焰卻看見了,睜開眼睛,朝著二女眨巴了幾下,用一隻手勾了勾,示意伊清心與南夢婷過去。

伊清心與南夢婷,心中小鹿亂撞,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都是有些緋紅的低下頭去,但是腳步卻不受控製的走向了葉焰那裏。

葉焰敞開懷抱,把三女緊緊的擁入懷中,左肩頭伊清心,右肩頭南夢婷,胸口處是張水兒。仗著身材高大些,胳膊長一些,抱著三女倒是也不太擁擠的樣子。

此時無聲勝有聲,葉焰包括三女在內,表情不一的體會著,這難得的溫存,不知不覺間抱得更緊了。

“我說張絕呀!咱倆還是這麽遠遠的,看看盟主的身影就完了,就當作是告別吧!可別再去湊什麽熱鬧了。”

小老頭和張絕,隱藏在月闊的一個角落,在遠一些的地方,窺視著葉焰那邊。

看見這三個女人,都是夠葉焰忙上一陣子,很是理解的,對身旁的張絕道。

“唉!也隻能如此了,每個人都去打招呼告別的話,盟主還走是不走了。”張絕點了點頭,有些失望的道。

在月闊另一個角落裏,蕭清和霍飛也是,在朝著葉焰那邊,悄悄的張望。

“嘖嘖,盟主好福氣呀,個頂個的大美女,還都是某些方麵的天才,這中間的張水兒先不說,這其她二女,可不是一般的富婆呀!”

霍飛看著葉焰與三女擁抱的場景,嘖嘖稱奇,有些羨慕的道。

“這也難怪!盟主不僅人長的風度翩翩,這實力也是年輕一輩的頂尖高手,也是葉聯商盟的創建者,這配誰都是綽綽有餘的吧!我看咱倆還是不要上前打招呼了,就這麽看上幾眼,就當是告別吧!”

蕭清倒是不嫉妒,感覺是理所應當很正常的事情,道。

“也隻能如此了,嘿嘿,別忘了你我可是決定要去……”霍飛點頭同意,嘿嘿的笑道。

在月闊的另一個位置,一名身穿粉色宮裝,肌膚如雪,唇紅齒白的貌美女子,正在眼波流轉,望向葉焰與三女擁抱的位置,此人正是文西鳳,見她麵上的神情,很是複雜多變,“唉!”一聲悠悠的輕歎,從此女口中一歎而出了。

“好了!我該走了,師姐、夢婷!水兒她還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以後你們多費心吧。”

葉焰與三女擁抱了許久之後,這才有些戀戀不舍的分開了,輕拍了拍三女的香肩,交代了一句,召喚出了雪狼,騎上去後,“嗖!”朝著月闊外的方向而去,葉焰沒有回頭,隻是留給了眾人,一個孤獨離去的背影,很快的幾個閃動間,消失了蹤跡。

修者境邊緣,古羅國嘉陵郡邊境,青陽鎮外,一處風景清幽,景色秀美的山林內,赫然坐落著大大小小,幾十座墳墓。

在其中由西向東,最前方,最大的一個墳頭墓碑前,跪著一名。身穿淡黃色長跑的青年。從青年身後方向,望向青年的背影,你會知道,什麽叫淒涼!青年跪在墓碑前,仰著頭,閉著雙眼,眼角正有晶瑩的淚珠,不斷的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此人正是葉焰,曆經了月許路程這才回到青陽鎮。

葉焰那日淩晨離開月闊,直接去了南嶽城,花了不少的靈石,傳送到了泰陵城,從泰陵城出來之後,直接奔著青陽鎮而來。

回到青陽鎮的葉焰,沒有去鎮子裏找陳飛,而是直接來到了,自己母親的埋骨之地。

作為一個遊子,又將要去往遠方之時,都會有重歸故裏,去看上一看的想法,葉焰也不列外。

一個在堅強,在強大,在不可一世的人,隻要心中有孝道,那麽你隻有在親人麵前,尤其是已故的親人麵前,才會懦弱的像一個小孩子;葉焰沒有像往常一樣,壓抑自己的情感,而是徹底的釋放。心底深處被壓製的多年情感,如洪水決堤般,狂瀉而出。

葉焰來的這處墳場,本來就隻有,葉焰母親李鳳賢的。但是葉焰來到後,看到了幾十座的墳頭,仔細一辨別之下,原來在母親的墳頭後麵,都是葉家死去的護衛。

自己父親的骸骨,和母親的合葬在一起,更令葉焰崩潰的是,在母親的墳頭旁,有一座稍微小一些的新墳,墓碑上赫然寫著,‘葉家老仆,李媽之墓!’

顯然做這些事情的人,還有幫助李媽善終的人,應該就是陳飛無疑了。雖然這裏的人不是全部葉家之人,至於說其餘的,也許是連屍骨都沒有找尋到!

看著墳場比較清潔,雜草也經常有人清理的樣子,顯然這一切也應該都是陳飛做的。

“爹,娘!李媽,護衛大叔們!焰兒回來了,焰兒回來看你們來了,帶了好酒,上好的酒。”

葉焰有些消瘦的身影,顫顫巍巍,魂斷神傷般,跪在墳前,取出一瓶瓶靈酒,灑在地上,嘴裏邊不停叨咕著,借此來表達對親人的思念之情。

葉焰淚眼模糊,仿佛穿過時光,又回到了葉家大院一般。他看見了父親嚴厲且慈愛的目光;看到了護衛大叔們,抱著膀在一旁看著自己練功,不斷的誇讚;看見了每次因為練功,弄的筋疲力盡的自己,李媽那心疼不已的模樣。

回憶總是辛酸的,美好的、刻骨銘心的。人們往往經常容易忽略,不好的事情,而記住美好的一麵;然而有一種人,即使想要經常的回憶一下,那也是一種奢望!那就是修道之人,他們要走的路很長,經曆的事情還很多,隻能在類似於這種情況下,才能徹底的釋放一下自己。

葉焰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哭是在什麽時候了。

他滿身是傷,傷痕累累,曆經數次生死,都不曾滴落過半滴淚水,有的隻是汗水與血水而已。

少年時被追殺跳崖,最後到修者境闖蕩,一路嬉笑怒罵,闖下不小的威名,可如今卻有如一個無阻的孩童,淚水模糊了雙眼,就那麽孤零零的,跪在自己的雙親墳前,身影是那麽樣的孤獨,那麽樣的寂寥!……

夜裏,青陽鎮一家大宅子裏,一間書房之內,一名身穿黑袍,目若朗星,風度翩翩的中年人,坐在書案之後的一把竹椅上,手中正拿著一卷竹簡,在閱讀著。

“當當當‘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由外向內推開了。走進來一名身穿橘紅色衣裙,模樣還算是上乘,秀外慧中的,中年婦人,婦人手裏端著一個托盤,在托盤之上,正有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

婦人輕手輕腳,輕輕的將參湯放在書案之上,“老爺!夜深了,可不要熬的太晚呀,注意身體,這碗參湯是我剛剛煮好的,趕快趁熱喝了吧。”

婦人聲音輕柔,麵上帶著心疼之色,看著中年人勸慰道。

“嗯,夫人放心,我身體硬朗著呢!‘咚咚咚。’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難道今晚讓為夫,好好伺候伺候你不成嗎?哈哈哈。”

中年人嗯了一聲,目光從竹簡上收回,抬頭看見自己的妻子,如此關心自己,心中也是一暖。

用一隻手握拳,照著自己的胸脯捶打了幾下,眼睛朝著婦人眨動了幾下,調侃道。說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

婦人聽見自己的夫君,如此話語,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不免臉上還是有些嬌羞。

“好了老爺,你就會拿人家取笑,我不打擾你看書了,記得早點休息。”

婦人說完,腳步有些急促的離開了。

“哈哈哈……”書房之中傳來了,中年人開心的大笑聲。

“陳大哥!多年不見,你可還好嗎?”

就在中年人坐在竹椅之上,仰頭大笑的時候,突然笑聲,戛然而止了,而後用著一種訝然的神色,看向書案前,突兀出現的人影。

來人正是葉焰,在墓地跪坐了三天,這才來到青陽鎮,上門找陳飛來了,看見對方有些驚訝的目光,這才淡淡一笑,打了聲招呼道。

“葉焰!想不到這仙人果然不一般,你的容顏竟然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

陳飛愣了好一會之後,這才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陳飛之所以愣住了,是因為葉焰出現的太過詭異,再者就是葉焰的容貌,陳飛比葉焰年長三歲,可是如今四十多歲的陳飛,已近中年人的模樣,而葉焰還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模樣。

“陳大哥也不一般!觀其你的練體境界,應該是在前不久,突破到了七重境界,這對你而言,應該也是不大容易的吧!”

葉焰用神識感應了一下,陳飛的練體境界,心中也是有些意外的道。

“你看我,光顧著發愣了,來葉焰快坐,快快請坐。”

“我這還不是因為,陳道賢遺留的那部功法嘛!要不是這部功法有些玄妙之處,哪能如此僥幸,突破到練體七重的境界。”

陳飛從書案後繞了出來,熱情的招呼葉焰,坐在書房內一側茶桌旁,二人坐定之後,陳飛這才謙虛了幾句道。

“陳大哥,你臉上那道劍疤,怎麽沒了!”

葉焰見陳飛的臉龐恢複如常,根本沒有自己數年前,見到的那樣,臉上有一道可怖的劍疤,心裏雖然已經猜出了一個大概,但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道。

“那道劍疤啊!在我練體六重境界以後,開始變淺淡化,直到我突破練體七重以後,就徹底不見了呀。”

陳飛也是很好奇,摸了摸臉上原來劍疤的位置,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對了葉焰,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呀,是不是想李媽……”

陳飛順嘴一問,變得遲疑起來,他好像還是沒有習慣,李媽已經離開的樣子,這才順嘴帶了出來,以為葉焰不知道,正在想著該怎麽和葉焰說,所以一下子住了嘴。

“陳大哥,我都知道了,我在來此之前,先去了一趟葉家的墳地。”

葉焰看出陳飛心中所想,苦澀一笑,搖了搖頭,道。

“葉焰你要節哀呀,唉!李媽已經走了快一年了,也沒看出有什麽毛病,就是吃的東西越來越少,身體日漸消瘦,最後衰竭而亡。這跟我也有關係,沒有照顧好她老人家!”

“最後我想了一下前後原因,李媽的不對勁,應該是我把葉叔(葉焰的父親)還有原來葉家護衛的屍骨,收集後,遷移到你母親的墳地開始的。”

陳飛有些懊惱的,講訴了一下事情大概的經過,後悔不已的道,仿佛就像是自己害死了李媽一樣。

“此件事情,我又怎麽會怪罪於你呢!就算是感激還來不及呢!我這次回來,就是又要遠行了,所以想回故裏來看上一看。”

“對了陳大哥,你應該是很有希望,走長生大道的呀。”

葉焰並不在意,寬慰的說了幾句,又像是想起了什麽,連忙對陳飛道。

“哦,此話當真?”

陳飛有些不可置信的道,眼睛的瞳孔都是不由得一縮。

“你有沒有想過,舉家遷移,我就算是不在的情況下,現在也是可以做到,庇護你們一家老少的呀。”

現在葉聯商盟,在修者境的勢力,想要庇護一家凡人,那可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葉焰也是在見到了,陳飛練體七重的時候,才剛剛有了這樣的想法,如果把陳飛一家遷移到,南嶽城也並非是什麽難事。

“如此的話,可真要多謝謝賢弟了。隻不過會給你添上許多麻煩吧?”

陳飛眼中精光四射,他起初也是沒有什麽想法,在聽到葉焰說,很有可能走長生之路,這才又對未來燃起了一絲希望,否則的話,在這裏安穩的度過餘年也就罷了。

“陳大哥放心就是,二十餘年前,我都是生死兩茫茫,當然顧不上,但是現在,庇護你們一家,真的不算什麽為難之事!對了陳大哥,張水兒的爺爺,張老獵人,可還在世?”

葉焰解釋了一句,轉念想起了張水兒的爺爺,這才又問了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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