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焰看著麵前平躺著,已經死去的亞人獸屍身,麵上的神情略顯一絲猶豫。

在石牢前,葉焰告訴了萬娘自己的名字之後,不在遲疑,跳上雪狼的背匆匆離去。

在離開地底鍾乳洞窟群後,葉焰跳上血雲鳥就近在找了一處,比較不起眼的小島,開辟了一間稍大些的石室之後,布下了重重禁製,在擊殺別的修士那裏得到的,威能大,威能小的,隻要是有點作用的禁製,通通布置了上去。

葉焰雖然心性堅韌,做事果決,可是在這件事情上,難免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次的選擇對與錯,還未可知。生死兩茫茫啊!

在尋思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葉焰麵上突然一寒,眼中瞳孔一縮,現出了一絲狠曆。

葉焰終於是不在猶豫,袍袖一抖,一柄綠色的飛劍,被葉焰技了出來,此飛劍一紮來長,薄如蟬翼,散發著絲絲的寒氣,被技出後,懸浮於葉焰的麵前不動了。

葉焰一瞥平躺在地上亞人獸的屍體,控製著飛劍刷刷的數下過後,就把亞人獸全身上下刮了個白淨,一佛袍袖,把被刮下來的毛發吹到一邊,一顆小火球化為灰燼後。

葉焰再次小心翼翼的,控製著綠色飛劍,開始解剖亞人獸的屍身,按照大修真訣裏麵,對亞人獸身體獸筋結構圖,一點點的來。

兩個時辰之後,額頭見汗的葉焰,看著自己麵前懸浮著,類似於迷你版幹枯小樹形狀,紅色的獸筋,麵上一絲複雜的神情。

在亞人獸體內被取出的完整獸筋,有如一棵幹枯的大樹,被放小了數倍,一根主幹,分出去數股枝杈。有幾道枝杈,葉焰就得在自己身上劃幾刀。

咽了咽吐沫,葉焰站起身,用靈力包裹著獸筋懸浮於空中,離開被解剖的亞人獸一段距離後,向亞人獸所躺之處,扔出了幾顆火球,將殘屍化為灰燼。

葉焰再次抖了幾下袍袖,地上分別出現了,幾十瓶的各類丹藥,極品靈石和,一套輔療陣的陣旗陣盤,把陣旗投射進足夠自己平躺,包裹的範圍後,鑲嵌了一塊極品靈石在陣盤之上。

陣盤也漂浮在了空中,靈石在一鑲嵌進去之後,埋設陣旗的直徑範圍,泛起了圓形的,絲絲白光,葉焰略一感覺之下,“不錯是有療傷的效果。”

葉焰不在遲疑,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著身軀,平躺而下,一揮手一股勁力把瓷瓶丹藥的,塞子全部打了開來。

平躺而下的葉焰在一次檢查了一下,漂浮於自己周身的,獸筋,丹藥,和陣盤,確認沒什麽問題後,控製著飛劍,在自己的下顎處開始下刀,飛劍割開了葉焰脖頸處,動脈旁邊的皮肉。

葉焰眼角一抽,咬了咬牙,繼續按照腦中記得滾瓜爛熟的,人體結構和穴位圖,解剖自己的身體,什麽叫鋼刀刮骨,什麽叫萬箭穿心,這些都不算痛,最痛的莫過於一個人,在清醒的情況下,來解剖自己,才是最痛的。

比如人在不經意的情況下,切了手,或是摔倒,手指破了,膝蓋跌傷了,這都是無意識情況下的痛;換做令一種,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叫你去切自己一刀,誰也有可能下不去手,除了變態。

葉焰就屬於變態的一類,他為了走出一條,前人未曾走過的修煉之路;為了大道永生,為了變強,將來好去新世界闖蕩一番,他瘋狂,且對自己夠狠!但是人夠瘋狂,夠狠還是不夠的,必須要頭腦夠機智,心性夠堅韌才可以。

葉焰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要想生存,你就必須得變強,隻有不斷的變強,你才有保護自己,保護親人,保護朋友的實力,從十四歲那年一直被追殺,最後導致跳崖,在醒過來以後,葉焰便是狠狠的對自己發誓,一定要變強。

正所謂一個人的信念,才是支撐他走過一切艱難險阻的支柱。

血水從葉焰被割開的,傷口上不斷的往外流淌著,葉焰臉上像是被雨水打濕過一般,全都是汗水,順著臉頰不斷的流淌滴落,和血水混合在了一起。

幾個瓷瓶懸空而起,漂浮到葉焰的嘴邊,竹筒倒豆子般,一顆顆丹藥滾落了出來,把葉焰的嘴塞得滿滿的,一咬牙使勁的把,還沒來得及化去的丹藥,咽了下去,喉結上下一蠕動,又是牽動了一下剛被割開的傷口,真如針尖紮到心上般,鑽心的痛。

葉焰眼中赤紅一片,咬碎了鋼牙般忍著,但是身體還必須放鬆,如果緊張是不利於,割開皮肉的。

控製著飛劍,繼續割開自己經脈旁邊的皮肉,從胸前到肋下,再到肚臍之上。

葉焰從亞人獸屍身上,取出獸筋用時很短,但是往自己身上,利用植脈之法移植,就不是那麽簡單了。首先必須保持清醒,身體放鬆,的情況下解剖自己的身體,這就已經很難了。而且還必須下刀精準無比,不能出任何差錯。

這就好比於拆房子和蓋房子的道理,完全根本不在一個技術層麵之上!

人體所有的經脈結構,是由頭頂一直連接到腳底,是循環性的,但是用來修煉的周天經脈,是以人體丹田為中心,圓形向外擴散的。葉焰隻需要按照大修真訣的植脈之法,把獸筋移植進,有經脈的旁邊就可以,不一定非要移植在周天經脈的旁邊。

但是這也是一件極難做到的事情,首先從修煉者的角度去考慮,人體是無法承受兩種元力在體內的;但是大修真訣的創造者,想到了植脈之法。

如果大修真訣公布於眾,也會被世人認為是一種奇聞趣事罷了,因為在這個世界的認知裏麵,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雖然大修真訣是一種,被推衍出來的修道之法,並沒有前人走過,或成功過。

葉焰當然也不可能是衝動魯莽之人,有過兩世經曆的他,是知道移植這種事情的存在,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比如換心髒,換人體的各個器官,都是有可能做到的,所以葉焰在得到大修真訣之後,並沒有向被他殺死的,司徒少主一樣,隻是把大修真訣當做是雞肋,無用的奇聞趣談。而是慎之又慎的在仔細考慮過後,最終決定走大修真道之路的。

當然不成功便成仁的道理,凡做大事者,都是執著努力,哪怕丟掉了性命也是要博上一搏的。

隨著身體被割開的皮肉愈來愈多,葉焰補充的丹藥和輔療陣的效果,也是愈來愈不明顯,有種入不敷出的危機,臉色異常蒼白的葉焰,沒有一點血色,一陣模糊的暈眩傳來,“不好!”葉焰一咬舌尖,口中一絲甜腥之氣,頓使葉焰又清醒了一分。

如果剛才一鬆氣,放棄了,昏迷了過去的話,葉焰就廢了,也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又過了數個時辰過後,舌尖幾乎都被葉焰,咬爛了,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半死人的葉焰,幾近報廢的邊緣,他已經不知道什麽叫痛,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哪痛,因為全身哪都痛。

漂浮在半空的陣盤一層銀色光暈,閃了幾閃,葉焰知道是靈石馬上就要消耗沒了,強忍住分出一絲神識,又控製著換上了一塊,飛劍終於在葉焰幾近崩潰的時候,分解完了經脈壁上的皮肉。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葉焰這幅模樣的話,估計也會被嚇個半死過去,平躺在輔療陣上的葉焰,全身上下血肉翻滾模糊一片,幾乎沒有什麽完整的地方,有的地方深可見骨。

皮肉像是被碎石子一樣的東西,崩爛了一般,慘不忍睹!周圍全都是血水,與汗水流淌交融幹涸的痕跡,在流淌交融在次幹涸,就像是有人在用刷子,沾著葉焰的血水,一遍一遍的刷著石室的地麵般,使地麵的顏色越來越紅!

紅色的獸筋被葉焰的,靈氣包裹著往自己的身上落去,按照植脈之法對照圖,一點一點的對接上,在對接好了以後,剛被植入體內的獸筋,有了一絲反應,發出了微弱的脈動,與整個身體相互輝映。

葉焰心裏終於是一甜,但是他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他太虛弱了,強忍住昏昏欲死過去的自己,控製著幾個瓷瓶漂浮到自己傷口的皮肉處,瓶口一傾斜,倒出了黃色的藥粉出來,瓶口裏的藥粉,在葉焰傷口之處灑了好幾遍後。

被割開的皮肉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在彌合著,心裏一鬆的葉焰,眼皮一翻,直接就昏死了過去,昏死過去的葉焰,就那麽赤身**的躺在那裏,輔療陣微弱的白光,配合著黃色藥粉,在慢慢的修複著葉焰殘破不堪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躺在地麵禁止不動的葉焰,從昏昏迷迷中醒來,眼皮微動,睜開了眼睛,“看來我還活著!”葉焰對自己呢喃了一句。

剛要坐起身,體內一陣刺痛傳來,葉焰又倒躺在了地麵之上,檢查了一下身體,眼中一絲驚訝之色,因為此時的葉焰腰腹之上,赫然有著一棵枯樹形狀的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