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死去

陳默環視了四周,看到酒館裏麵的人都已經撤出去了,而一圈又一圈的警察正圍著他。

“這次你們卻來得這麽及時嗎?”陳默看著神情緊張的警察,冷笑了一聲。

“請你慢慢地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趴在地上,不然我們將采取強製措施。”警察隊長大聲喊道。

“我姐被虐待的時候你們在哪裏!我姐被殺時候你們在哪裏!”陳默瘋狂地咆哮著。

下一秒,陳默又平靜了下來,搖了搖頭。“我也不強求你們能夠及時發現,但是凶手找到的時候,你們怎麽不出動?現在又來抓我?你們的準則到底是什麽?我們這些平民的性命就這麽廉價嗎?廉價到你們不願意出動一點力量?還是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陳默越說越激動,拳頭緊握,指甲刺穿了手掌,流下了鮮血,而陳默卻渾然不覺。

“犯罪嫌疑人,請控製你的情緒。”剛剛趕來的警察們也不知道陳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同時並不知道死去的人就是通緝犯。原本他們這些警力就是為了抓捕這幾個犯人而聚集的,為了闖進這無法之地抓捕,他們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拿到了許可證,沒想到卻剛好碰上有人來報案。

“控製我的情緒?”陳默笑了笑。“我這是替天行道,既然你們不做事,那就隻有我來做了,而你現在居然要我控製情緒?難道要我像你們一樣無動於衷地看著犯罪分子逍遙法外嗎?”

警察隊長察覺到了陳默狀態的異常,而且從他的話紅,警察隊長感覺到了深深地抱怨。他有意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頭顱,仔細地辨認著被血跡掩蓋的麵容,緊接著他就愣了一下、他認出來了躺在地上的三人正是這次行動的目標。他沒有說話,腦海不斷思考著,慢慢聽懂了陳默的話。

“唉。”警察隊長深深地歎了口氣。“你應該相信我們的。正義永遠不會缺席。”

陳默感覺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正義不會缺席?他突然想起了腳邊這些被他殺死的人,曾經講過的一句話。“現在你被欺負了,上天在哪裏?”

陳默放下了西瓜刀,他雖然對上天很失望,對正義很失望,但是卻還沒有發展到濫殺無辜的地步,雖然他很怨恨煙槍的這些警察,但是卻還沒有到殺死他們的程度。

看到陳默放下西瓜刀,警察隊長鬆了口氣。從細微末節推測出事情一些蛛絲馬跡的警察隊長,不想看到陳默負隅抵抗然後被擊斃的畫麵,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向法官求情,減輕這個年輕人的刑罰。

然而警察們並不知道,陳默的兜裏還有一把小刀,那是他姐留給他的。陳默打算用這把刀結束自己的生命,然後去陪他姐。

而這時,一個小混混突然從警察背後走了出來。指著陳默大聲喊道。“警察同誌,就是這個人,我親眼看到他把我三個兄弟砍死的,酒吧裏麵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他就是跑去跟警察報案的人,剛剛他不過是去了個廁所,準備回來開車把三個兄弟送回家,同時由於要開車的原因,他也沒有喝得特別醉,這才讓他逃過了一劫。

這個混混一走出來,陳默伸進兜裏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認得這個人,這個人跟地上的三人是一夥的,雖然通緝令上沒有他。他剛剛就在疑惑為什麽少了一個人,現在這個混混卻出來自投羅網了。

“喂喂喂,你這麽凶狠地看著我幹嘛?你該不會是想當著這麽多警察麵前殺了我吧?來啊!”混混表情囂張,大聲地叫囂著。“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犯賤,明明服從我大哥就可以沒事發生,偏偏要反抗。對了,不知道你的叫聲好不好聽,當初我在電話裏麵可以聽著你姐的聲音,十分悅耳。可惜你姐也是個蠢貨,寧願死也不肯跟我大哥。”

陳默的眼神越來越冰冷,放在兜裏的右手緊緊地握住了刀。而一旁的警察聽到混混的話也是皺起了眉頭。警察隊長更是直接抓住了這個人的手,嚴肅地說道。“我現在懷疑你跟一單命案有關,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然而混混臉上卻沒有絲毫慌張。“嘿嘿,我不過是在事後聽說的罷了,你們不也沒有找到我在場的證據嗎?也好,我剛好沒錢吃飯了,進去一下也舒服。可你卻不同了,哎,殺人啊,這個罪名怕是要讓你蹲一輩子了。”

警察隊長的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憤怒,不過身上的警服卻提醒著他要依法辦事。他身後的幾個年輕的警察直接憤怒的盯著混混,偷偷地商量著等下要怎麽整一下這個囂張的混混。

出乎意料地,陳默臉上卻是沒有半點憤怒,反而是慢慢地走向了警察,走向了混混。“我跟你們回去。”

知道陳默不是個嗜殺的人,警察隊長的警惕也放鬆了,雖然還是盯著陳默,但是並沒有直接阻止,慢慢地從身後拿出了手銬。

而門外的失常男子則是大聲地叫喊著,想要衝進去酒吧阻止陳默,但由於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喊出來的聲音被人群議論聲掩蓋,沒有傳到酒吧裏麵。

就在警察隊長準備銬上手銬的時候,陳默突然暴起,掏出兜裏的刀,直接刺向混混!混混顯然也沒有想到陳默居然還真敢當著警察的麵動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小刀直接刺中了他的心髒。

“不要!”警察隊長和失常男子同時大喊,然而已經晚了。

身後的一個新人警察,由於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發狀況,認定了情況緊急,為了避免犯人繼續造成更多的死傷,直接開槍,擊斃了陳默。

陳默的臉上不再冰冷,而是帶著一絲喜悅,緩緩倒下。倒在血泊中的陳默耳邊還是回蕩著那句話。“當你被欺負的時候,上天在哪裏……”

此時,沒有任何人注意到,角落一個椅子的影子動了一下,把陳默的靈魂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