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調查酒吧街
為了調查清楚這個案件，黃爺爺帶著張衛道來到了酒吧所在的巷子裏。
由於發生了這樣的命案，整個巷子都比之前冷清了不少，特別是那間酒吧，更是已經關門大吉。雖然說這裏經常聚集著犯了事的人，但是就算是這樣的人也不一定見識過這麽慘烈的場麵，所以大部分人還是選擇避開了這裏，畢竟這一區也不止這一家酒吧。
走在路上的張衛道則是有些疑惑。“黃爺爺，不是說道魔同盟已經調查過了嗎？我們還來這裏做什麽？”
黃爺爺神秘地一笑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知道這世界上最強大的情報組織是什麽嗎？”
“fbi？”張衛道腦海閃過這樣一個詞匯，對於這種血氣方剛的男生來說，這幾個字母都十分熟悉。
黃爺爺笑著搖了搖頭。“是大媽組織。小到哪家哪戶娶妻生子，大到天狗食日什麽時候出現，不管是天文還是地理，她們都了如指掌。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張衛道還是不懂。等待著黃爺爺給出答案。
黃爺爺笑了笑。“因為她們閑啊，她們每天最大的活動就是聊是非八卦，別的不說，隻要是她們所在那片區域發生的事情，她們一定知道，而且知道的情報也一定比別人多。你想想看，這樣從聊天八卦中得來的消息，警察問你的時候，你會不會說出來？不會吧，肯定說自己確定的事情，所以，道魔同盟調查過，不代表這裏就沒有線索可以尋找了。”
張衛道點了點頭，這是人民群眾的偉大力量嘛。
兩人來到了酒吧門口，但是黃爺爺卻沒有進去，而是打開了手上的公文箱，這個箱子跟普通公司上班族的公文箱差不多大小，但是黃爺爺卻像變戲法一樣在裏麵抽出了一張桌子，還有兩大疊符篆，一瓶米酒，還有香爐、香、蠟燭……
看到這個擺設，張衛道不免想起街邊擺攤的江湖術士……該不會黃爺爺平時就是做這個工作的吧？而且這一套直接收進公文箱的設備，一看就是專業的跑城管必備套裝，說不定黃爺爺還是個老手……
沒有理會張衛道的臉色變化，黃爺爺直接開始作法。隻見他在桌上擺滿了塑料小杯子，然後倒上米酒，隨後，他雙手一動，好幾張符篆被他擺在了半空中，身上道氣激發，符篆立馬燃燒起來。張衛道感覺到有一股神奇的香味從符篆中傳出，這是他用鼻竅才能夠聞到的氣味。
不一會兒，本來空無一人的小巷，已經站滿了形形色色不同樣子、不同服飾裝扮的人，不對，是鬼。
黃爺爺看這條小巷的鬼也出來的差不多了。對著眾鬼笑了笑，拱了拱手。“大家好，今天黃某人路過這裏，打擾到大家，心裏也是過意不去。這裏是幾份固本培元的符篆，大家可以拿下去分了。這裏還有不少米酒，大家拿去喝，暖暖身子。”
黃爺爺顯然是老江湖，沒有直接說出問題，而是先給了大家一些小玩意。這些符篆都是他親手畫的，不少還是他自創的，對於鬼魂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一些鬼魂眼中露出疑惑，不太敢接受陌生道士的東西，生怕下一秒就被收了。不過也有膽大的鬼想明白，如果對方是要消滅自己，根本不用搞這麽多東西，於是他們也就直接走過去拿了符篆還有米酒，在一旁直接喝了起來。
其他鬼看這幾個人喝了米酒並沒有出事，而且他們親眼看到一個之前被道氣傷過的攝青鬼吸收符篆之後，鬼氣恢複了不少，而且身上的傷口也變得淡了不少以後，都紛紛走了過來。黃爺爺跟張衛道也是一份份發了下去。
黃爺爺低聲給張衛道說著。“這些孤魂野鬼就相當於這條小巷的大媽組織。由於已經死去，他們每天也不需要去考慮工作，生活什麽的，無所事事的他們對於聊八卦什麽的是最熱衷了。”
張衛道聽了恍然大悟，而且看剛才這些鬼的反應，要是道魔同盟找到他們來詢問，恐怕也是不敢說太多，大部分應該都是以不知道為由推脫關係。
黃爺爺的心中其實還有一個再次調查的原因，但是他並沒有告訴張衛道。那就是道魔同盟畢竟還是有妖魔的存在，雖說製度嚴明，但還是難保他們會不會包庇罪犯而故意疏忽調查。所以像他們這種有資曆的道士，都會親自調查一遍情報，這樣才安心。
“這是什麽酒，好香啊！”一隻吊死鬼喝了一口米酒之後，大聲讚歎道。他的脖子還被一根繩子捆住，而且看上去繩子是緊緊地捆住了他的脖子，連呼吸都成問題，不知道他是怎麽把就喝進去的。
“是啊，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米酒了。我生前是個富商，茅台也常喝，感覺也比不上這一杯啊。師傅，還有沒有啊，給我再來點唄。”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意猶未盡，他生前就是喝了太多酒喝死的，死後還是對酒念念不忘，最喜歡就是跟別人吹噓自己喝過什麽好酒，這次難得地沒有臭屁，而是乖乖地承認了自己之前喝的酒都不如這一杯。
“怎麽樣，這米酒還行吧？這小夥子親手釀製的。”黃爺爺也拿起了一杯米酒，跟幾隻鬼走到了一起，混著近乎。
而張衛道也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同時臉上帶著得意。這瓶酒當然就是出自他的手中，作為釀酒大師的徒弟，想要釀製一瓶讓鬼魂上癮的酒是再簡單不過了，再加上張衛道在製酒的過程中往裏麵加入了水屬性的道氣，這酒對於魂魄的滋養效果是顯著的，雖然不如黃爺爺的符篆，但是解決一些小傷小痛是完全沒有問題。
“小師傅不錯，年輕有為啊。什麽時候再給我們帶一瓶過來？”鬼群中不少人已經迫不急待地想要喝第二杯了。
而此時，黃爺爺則是搶著回答。“可惜，本來我們今天可以多釀造幾瓶過來的，不過最近我們有案件在忙，所以沒有這麽多時間。”
“嗯？不知道師傅在忙的是什麽事情呢？”一個頭發胡須都發白的鬼魂問道，他是這裏第一個敢走過來接東西的鬼，而且從他淡定的態度，以及周圍鬼魂對他的謙讓來看，他應該就是這裏的小頭目，或者是類似於村長之類的存在。“哦，先介紹一下，我叫杜森，是這裏比較年長的一輩，我的話，在這裏還是有點作用的。”
杜森謙虛的說道，而周圍也沒有鬼說出反對的聲音，就連一開始膽大的，看上去像是重犯的幾個鬼都沒有反駁。看來杜森的地位並不像他說的這麽低。
黃爺爺知道自己的禮儀跟張衛道的酒開始發揮作用，直接拱了拱手說道。“實不相瞞，我們這次調查的案件的確是需要大家幫忙的。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之前在這家酒吧裏麵發生過的一起案件呢？”
鬼群聽到這句話，頓時沉默了不少，雖然鬼群中還有絲絲瑟瑟的討論聲，不過卻沒有鬼大聲講話，甚至還有幾個小女生頓時作出反胃的表情，不過她們卻並沒有可以吐出來的東西，隻是臉色變得蒼白難看。
而杜森的臉色也變得沉重了不少，看了看黃爺爺，仿佛在思考著什麽。“你們，是道魔同盟的？”杜森對於道魔同盟並沒有好感，或者說這裏的孤魂野鬼對於道魔同盟都沒有好感。他們這些孤魂野鬼就相當於一些無證黑戶，時常被道魔同盟驅趕著，而且道魔同盟為了不讓孤魂野鬼聚集鬧事，經常會把他們強製性的分散，方便管理，再加上道魔同盟那高高在上的態度，想要在這些孤魂野鬼中獲得好名聲真的難。更不要說道魔同盟裏麵還有一些犯了事尋求保護的妖魔了。
“不是。”黃爺爺很堅決地說。“我們是民間自發組織起來的，主要是覺得這個案件十分離奇，所以才來調查，避免對普通百姓造成影響。”
黃爺爺知道，要在人民群眾中混得開，親民是必須的。反正把所有動機都往造福百姓方麵靠就可以了。
杜森看黃爺爺堅決的態度，臉色稍緩。“對不起，我們這裏的人或多或少都被道魔同盟歧視過、欺淩過，所以對於道魔同盟都沒有好感。”
“沒關係，我也是看不慣道魔同盟的一些準則才沒有進入。”黃爺爺適當地附和了一句，進一步拉近關係。“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能不能告訴我一下。”
杜森點了點頭，這也沒有什麽大事，隻是說個事情而已，所以杜森也並沒有太戒備，畢竟他可是這裏的頭，膽子也少不到哪裏去。“那天……”
很快，杜森便說完了整個案件的經過，由於當時的陳默不知道鬼魂的存在，也沒有任何避諱，他的行為都被這些鬼看在眼裏，在其他鬼適時地補充內容之後，黃爺爺對於這個案件有了更詳細的了解。這樣看來，陳默複仇的時候並沒有被任何妖魔操控，而是出於自己的意誌，而且陳默的死是個意外，雖說是死在了他信任的正義的手下，但卻並不是被人蓄意謀殺，這樣的話，怨氣應該會少很多。
“對了，我聽說現場沒有陳默的靈魂，你們有誰看到他去哪裏了嗎？”黃爺爺繼續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鬼群又被引發了一場討論，而杜森的目光則是投降了一個半透明的鬼，這隻鬼看上去十分虛弱，應該是被重傷過，如果不是杜森看向他，張衛道差點就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與此同時，張衛道發現人群中有不少人也看向這隻鬼。
“果然是真的嗎？”“我早就說過我看到了有人把他帶走，你們還不信！”“得了吧，那時候你還在睡覺呢，別吹了。”“我看到他直接飛升了，連衣服都一瞬間換了一套新的，可威風了。”
鬼群開始議論紛紛，看來這個話題他們早已經聊過了。
杜森對這個半透明鬼揮了揮手。“小水，你過來跟道長們說一下，你那天看到了什麽。”
被喚作小水的半透明鬼從鬼群中走了出來，“由於我之前受過傷，所以我的身形變得半透明了，存在感也很薄弱，那天我就站在酒吧的一個角落裏麵看著，聽著上麵的高手唱歌，但是並沒有人或者鬼發現我。也幸虧如此，聽杜森大哥說，外麵又一層結界，不給他們進入酒吧。而那個叫陳默的男子作案的時候，整個場麵真的十分血腥，鮮血亂噴，有一些還直接穿透了我。”說道這裏，小水打了個冷顫，想起那個情形都讓他覺得恐懼。“在他被擊斃的一瞬間，他的靈魂就已經出現在了旁邊，隻是他的臉上帶著不服氣的表情，同時狠狠地往上麵看了一眼，仿佛在質問著什麽，就在我以為事情結束的同時，酒吧的一張椅子下麵出現了一個黑影，不是因為光線太暗而出現的黑影，而是真正的黑影，看上去就仿佛是影子本身在做事一樣。他直接卷走了陳默的屍體，同時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跟陳默的靈魂說著什麽。而我也不敢走太前而沒有聽清楚。”
“影子嗎？”沒來由的，張衛道想起了很早之前在南越王墓裏麵遇到過的那個陳先生。雖然說世界上的影魔不止陳先生一個，而且陳先生還是道魔同盟的人，不可能收了之後不報告，但是張衛道的直接卻是定在了他的身上。
“我剛剛聽說陳默被帶走之前狀態已經改變了，我是說他的裝束改變了，是嗎？”黃爺爺疑惑地聞著。
“是的，而且看到了黑影之後，陳默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上去有點猙獰。”小水皺眉說著，由於黑影來得快去得快，小水也並沒有看清楚這黑影到底是什麽，隻是陳默臉上的表情被他抓到了而已。
“希望不是像我猜測的那樣。”黃爺爺歎了口氣，跟眾鬼道別後，帶著張衛道離開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