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昨天我們魯莽了,今天是正式幹架的。

偵探社三劍客和李攀再次坐到了大卡斯奶茶店的門外。經過一番調查,他們正在整理手上的資料,並不是他們偷工減料不繼續調查,而是因為後天就是軍訓的日子了。

瓜子放下手中的酸奶沙冰,開始報告情況:“根據我深入的調查,張文藝跟李攀說的不是同一個人。根據她周圍人的評價,我發現張文藝是個不折不扣的辣妹。有種,雖然我抽煙喝酒燙頭,但是我相信我還是個好女孩的感覺。是個行事作風比較小混混,但是也不作奸犯科的妹子。周圍的人也沒有看到過她做一些奇怪的行為。像是之前張衛道說的抬起腳跟,說話混亂,都沒有發生過。”

李攀有點不滿意這個說法,難道就是上了大學她發現我醜所以跟我分手?不可能。

“那有沒有可能是被盧浩文脅迫、威脅所以才變了一個人一樣?”李攀還是不願意接受事實。

“這個,也是我這次的一個重要發現。”瓜子自豪地揚了下嘴角,“張文藝的武術造詣,不對,應該說打架實力,在盧浩文之上。”

眾人愣了一下。不是說好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嗎?小鳥依人,弱不禁風??

瓜子繼續說:“事實上,並不是張文藝找了新男友,而是盧浩文對張文藝的身手感興趣,所以在追求中。不過,似乎張文藝定了個打贏她才能在一起的規定。有點比武招親的意思。”

李攀眼前的世界仿佛在逐塊崩碎。

三劍客並沒有顧及這個雇主的情緒,繼續討論。

張衛道:“我這邊也調查到了一些有趣的現象。據她好朋友陳丹妮在微信上反應,上了大學之後,張文藝就再也沒有找過她,其實更準確應該是暑假快結束的時候,張文藝就突然不再上原來的微信號了。從她發過來的聊天截圖,在斷聯係之前,她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不過她有沒有刪除過聊天記錄,或者有沒有ps什麽重要內容,這個就差不多了。不過總體來說她的嫌疑不大。第二個是她唯一的仇人陳小曼,剛好就考到了大學城,但是他們學校開學時間晚,所以現在還沒有來大學城。”

“這麽說來,沒有證據顯示是有人下咒之類的咯?”龍胖問道

張衛道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不過有個情況是,我了解到她初一的時候,有段時間是坐輪椅的。另外,她怕狗,或者說經常被狗吠。”說完,他看著李攀。

李攀也回過神來,“嗯,是的,那次是因為車禍,她的腳受傷了。我跟她也是那段時間認識的。”

“你強調她怕狗,是因為鬼都會怕狗的這個民間傳說嗎?”龍胖延伸了張衛道的話。

“嗯,而且,李攀那個定情信物上麵的陰氣,也讓我很在意。雖然沒有證據顯示她被鬼附身了,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去見一下她本人。”張衛道皺著眉頭。

“那……其實,我想問,為什麽張道長不直接去看看我女友,額,張文藝。這樣不就可以直接知道她有沒有被附身了嗎?”李攀聽到張衛道要去看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瓜子和龍胖也被這個問題弄得愣了一下。

隻有張衛道還神情自如:“我直接看一眼,就說她沒有被鬼附身,你會不會搶回我那五百塊?”

李攀一聽不是滋味,就為了這麽個破事?瓜子和龍胖更是無語,那我們這麽累幹什麽……嗯,龍胖還是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想一下都算犯罪。

張衛道看著眾人的表情笑了起來。:“好啦,不逗你們了,其實是我隻能看到遊魂,陰氣鬼氣之類的,看不到在人體內的靈魂,除非是它主動顯形,不然,如果是被鬼附身,我也隻能看到這個人陰氣比較重而已。但是有的人天生陰氣比較重,所以才需要我們的調查。”

龍胖若有所思:“所以,你說張文藝怕狗,是說她是鬼還是說她天生陰氣重?”

“這個還是要看過才知道,是鬼的話就不用這麽費勁了。”張衛道沒有明說。

第二天下午,三劍客帶上李攀來到了柔道館。李攀一路以來都有點腿抖,畢竟他是來要回女友的,還是在一群柔道高手裏麵搶回來。

而柔道社的人已經一早擺好架勢等著。道館中間已經擺好了桌子椅子,同時也放了幾杯茶。這,當然也是唐佳權的意見。所謂先禮後兵,在這一套上,他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

約戰,呸,約定雙方終於見麵。雖然他們今天不是來打架的,但是氣勢上絕對不能輸。為了裝逼,張衛道甚至昨天還偷偷查看了那本忘得差不多的《張天師基礎道術大全》,往自己身上甩了一個神光咒,對於妖怪,可以起到震懾作用,而對於麵前這群人,隻是讓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但張衛道還是不吝嗇道力的用了。開玩笑,輸人不輸陣!

對麵正中間的,正是社長李曉陽。他站在對麵,什麽都沒有做,然而昨天的表現已經足夠讓他在社員的心中光輝萬丈。而他隔壁,正是張文藝和盧浩文。

張衛道小聲地對隔壁的龍胖說:“陰氣很重,但是沒有鬼氣。動作舉止,外貌特征上,都沒有被附身的跡象。”

龍胖作為一個常動腦子的生意人,各種信息在他腦中不斷整合。

“昨天,我舍友瓜子來到貴館調查,有點過於魯莽,實在是抱歉。”這些交際的事情,龍胖理所當然地站了出來。

而另外一邊,李曉陽社長則是禮貌謙和地回答:“不打不相識,瓜子這種是正麵挑戰,直來直往,反而比偷偷摸摸調查更讓人舒服。”

“不過,我們還是有點事情想要單獨跟張文藝聊,不知道李曉陽社長給不給這個麵子?”龍胖直接說出了這次過來的目的。

“說實話,其實這件事,本不歸我管。”李曉陽社長慢慢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沒有理會眾人等他的“不過”是有多幸苦。

眾人並沒有等到李曉陽社長的這句不過。他沒有打算在說話。因為他在等張文藝表態,雖然張文藝是社員,但是這些私事,還是要讓她自己回答。

張文藝沒有領會到這層意思,但盧浩文跟李曉陽是舊識,總是領會到了一點。“張文藝不願跟這幫人再有來往,希望社長能夠幫忙解決。”

李曉陽一副無可奈何地樣子:“諾,你看到的,我不做這個主好像還真的不行。”

瓜子還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而龍胖和張衛道卻在咬牙切齒。想不到這個社長還有點作。

“嗯,昨天我們魯莽了,今天是正式約戰的。”龍胖直接說道。

李曉陽聽得一愣一愣的?嗯?今天也是約戰?那你們昨天是魯莽在哪裏?魯莽在忘記叫人撐場麵嗎?

“那,你是想來高手式的boss對戰,還是想來神奇寶貝一樣的回合戰?”張衛道給了一個單向選擇題給李曉陽。

一旁摩拳擦掌的唐佳權等人愣了一下,我,又,又沒得上場?

果然,李曉陽笑著說:“我們隻是切磋,又不決搞下生死,還是我跟你走兩招好了。”開玩笑,真要回合戰,豈不是說我還要喊個pokemongo?

不過李曉陽看似妥協,但是這個我跟你,是針對張衛道的,畢竟張衛道給人的感覺就是弱不禁風,毫無實力。至於不選龍胖,是因為李曉陽還真拉不下這個臉。而對於瓜子,他上次就看到了瓜子的實力,這次瓜子有備而來,若苦戰一番,就不太好看了。

張衛道抱拳說道:“這樣吧,這裏是柔道社,就按柔道的來,我給你三次出手機會,你能夠把我摔倒,就算我輸。我們就此別過,再也不找張文藝。若是我僥幸獲勝,還請李社長讓張文藝給我們一次聊天的機會。”

李曉陽知道麵前這個弱書生想要耍小聰明,不過他還真的不在意。“來吧。”

李曉陽跟張衛道走了出來。

李曉陽一個突進就來到了張衛道麵前,而張衛道仿佛是手忙腳亂,亂走了兩步,就在李曉陽心底嘲笑張衛道不自量力的時候,原本應該抓住張衛道的雙手,落空了!

全場一陣驚呼!在李曉陽的視角裏,張衛道是突然消失了,而在其他人眼裏,則是張衛道仿佛預測一般,早一步離開了李曉陽的捕捉位置!

龍胖等人毫不吝嗇地給了一通掌聲。至於瓜子更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可是知道對麵社長的實力。

一陣錯愕,李曉陽馬上收斂心神。他可是能夠擊敗瓜子的人,一時的失利完全沒有影響他的心情。

接下來的一幕,卻又打亂了他剛平複的心情。

張衛道直接向他走了過來!雖然是曲線,但是張衛道的確是在對著他走了過來!

挑釁?自投羅網?自大?

來不及思考,李曉陽一個側身,切入張衛道的前進路線。這次他沒有輕易出手,而是先貼近了張衛道,然後雙手抓住了張衛道的衣領!

眾人一陣緊張,特別是龍胖這邊,心髒仿佛要從嗓子蹦出來了一樣。

下一秒,摔投落空!

李曉陽以為抓住的張衛道,再一次出現在他側麵。

張衛道臉上的笑容已經憋不住了。沒想到這招七星步這麽有用。七星步是抓鬼的步伐。原名叫做踏陰棄陽北鬥七星連環步。由於名字太長,一般人隻能記住七星步,有些人還能記住棄暗投明七星連環步……這步伐原來是用於一些鬼怪不顯形的時候。由於它們藏匿在陰陽兩道之間,普通的物理攻擊是完全沒效的。但是七星步,逢二進三,逢四進五,逢六進七。也就是在這三個間隙,施術者能夠瞬間進入陰陽二道之間,也正式施術者對鬼怪進行打擊的時候。

而張衛道現在的用法,正是利用進入陰陽二道間隙的機會,擺脫控製,讓李曉陽失誤!

連續兩次失手的李曉陽反而是鎮定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他調整氣息,然後慢慢地長跪坐下。普通人可能會以為他已經放棄了,但是在練武術眼中,則是震撼。

瓜子心中對於昨天落敗的不服終於放下。“坐投技。看來我昨天輸的不怨。”

張衛道看到坐了下來的李曉陽沒有大意。畢竟如果不是這個三次出手機會的限製,就算自己七星步走得再溜,明天也得坐輪椅。而剛剛李曉陽的突進速度,讓他不敢絲毫放鬆。所以他隻能繼續施展這個他賴以生存的七星步。

李曉陽坐了下來,同時,眼睛開始不再看張衛道。他的心慢慢地聽到了一些聲音。瓜子是體竅將開的人,而他昨天的內勁運用,正是體竅溝通道氣的體現。能夠在這個時間一下擊敗瓜子,李曉陽有他獨到之處。每當他專心的時候,他就可以聽到這樣的一些聲音,仿佛是在告訴他對手的破綻,告訴他對手的軌跡。

如果張衛道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羨慕不已,因為這個是心竅開的征兆。隻要能夠領悟屬於自己的道術,那心竅就會馬上貫通。

李曉陽閉上眼睛,但是清晰地“看到”了張衛道的軌跡。軌跡並不連續,而是有幾個斷點。而李曉陽知道,這個就是他抓不住張衛道的原因。

他準確地把握住了一個斷點,在張衛道剛脫離這個斷點的時候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