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又過了十四天,明天就是荒莽山試煉,距離三年一度的大比,也隻剩下兩個多月。

陸塵這十幾天都呆在家中,日夜苦修,修為得到鞏固,五品武學‘衝玄氣勁’也初窺門道。

施展開來,可發揮五倍於己身的力量!

“氣衝玄門,勁散四肢……”

陸塵站立在花園中,精氣自丹田內,逆轉而上,沿著四條筋脈,直衝四肢。

刷刷!

手腳膨脹大了一倍,充滿力量質感,稍稍一動,空氣震響。

“雷動拳!”

陸塵動了,左右官臂抬起,向空中擊拳,咚咚,仿佛雷霆在怒吼,氣勢迫人。

揮拳百次後,陸塵停下來,嘴角揚起弧度,施展‘衝玄氣勁’後,就算是一品武學雷動拳,都能發揮出不同凡響的威力。

隻不過以他現在的狀態,不能長久施展‘衝玄氣勁’,不然身體會受到損傷。

但隻要施展開來,氣道之下,他無懼任何人。

見少爺練功完畢,小彤送來毛巾,“少爺,夫人說老爺今天出關,晚上要您和大少爺一起去接風洗塵。”

陸塵拿過毛巾擦了汗,看了看天色,說道,“我知道了,先沐浴更衣。”

小彤諾了聲,下去準備少爺沐浴所需要的東西。

晚上,明月高懸,星光璀璨。

慕琪帶著兩個兒子,備好酒菜,在廳堂中等著丈夫出關。

相比母親和大哥,陸塵心情無疑是複雜的,他恨父親?在不知道真相以前是的。

他恨他不關心自己,他恨他背叛家族,他恨他禍及全家被血洗!

可是當他明白,這一切,或許隻是別有用心之人的陰謀後,那種恨意,已經消失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那個男人,那個被他稱為父親的男人。

“可是爹爹,您究竟為何叛逃家族?”

這是陸塵心中解不開的疑惑,或許隻有等他擁有強大實力,才能知道這背後的種種。

不久過後,父親出關了。

他穿著棕色錦服,神情冷峻,緩步走來,每一步,都給人以莫名壓力,仿佛有頭凶猛妖獸,

在其背後咆哮、嘶吼。

父親,陸淵!

陸淵看著妻子和兒子,擺了擺手,示意坐下吃飯。

於是幾人坐下,席間沒有聲音,顯得沉悶而壓抑。

陸塵已經習慣這樣了,從出生到現在,每次一起吃飯,無不是如此。

“食不言,寢不語。”

這是父親所說的,為數不多的幾句話。

吃完後,陸淵讓慕琪和陸淩先回去,單獨找陸塵談話,地點是他的書房。

書房古樸,打開門,就能見到懸在牆上‘文武’二字,筆法精湛,筆力透紙,大師之作。

陸淵坐在首位,陸塵坐在旁邊,他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許多。

最終還是陸淵打破了沉默,“你,如何看待人心?”

陸塵略微思索了下,道,“人心難測。”

“唔……”陸淵沉默下去,似對這答案不滿意。

許久過後,陸塵出聲道,“父親找我,難道就是為了談論人心?”

陸淵端坐在首位,冷臉鐵麵,猜不出在想些什麽。

於是,兩人又沉默了下去。

又過了許久,陸淵才開口道,“你變了。”

“人都是會變的。”

陸淵說道,“不,你的心,變了。”

“經曆了某些事情,想不變都難。”想起過往種種,陸塵感歎了一句。

陸淵站起身,指著懸在牆上的字,“文與武,在於心!”

“謝父親教誨。”陸塵起身行禮。

所謂‘文與武,在於心’,就是習文習武,都要用心,很淺顯的道理。

難道父親單獨召見他,就為了說這些?

陸淵似乎看透了兒子的想法,他手掌一翻,出現一個精致盒子,屈指一彈,盒子飛來。

“此次試煉,或許用得上。”

陸塵啪的一下,將盒子接住,還沒打開,就在父親的示意下,退出了書房。

陸淵目光灼灼的望著那道背影,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喃喃道,“你若有本事,就將這天給……捅破!”

陸塵回到房中,打開精致盒子,五柄黑溜溜,形如鑰匙的器

物,就出現在視線中。

“這裏還有張紙……”

陸塵拿過來,仔細一看,心頭一喜,難怪父親說我會用得上。

據紙上所說,這東西,是當初皇帝陛下,賜給他帝戟時,一同賜予的,名叫‘戟匙’。

帝戟鑰匙!

這五柄鑰匙,若分別插入帝戟中,就能發揮出巨大力量,甚至可抗衡氣道。

但唯一的缺陷是,他實力太弱,即便將這五柄‘戟匙’插入帝戟,每用一次後,還需過一天才能再用。

也就是說,在實力沒有提升上去前,這種東西,兩天才能用一次。

但對於陸塵來說,卻也足夠了,在他看來,這些隻是外力,雖不可缺少,但也不會過度依仗。

咚咚!

敲門聲響起,陸塵打開,就見大哥拿了個包裹。

陸淩將包裹塞給阿弟,“這是娘親準備的療傷藥,此去荒莽山,危險重重,或多或少會用上一些。”

陸塵還沒來得急感謝,就聽大哥抱怨道,“想當初我去荒莽山,可沒有這樣的待遇,別說父親召見,就是療傷藥也是我厚著臉皮找母親去要的。”

陸塵笑了笑,大哥就是這般性子,他已經習慣了。

說了一會,大哥告辭離去。

陸塵望著滿天星光,不住的想。大哥完好無損,我還能參加荒莽山試煉,這是不是表明,命運在被我一點點改變?

翌日,紅日高升。

陸塵、沈昕、陸棟、陸麟四人同乘一輛馬車,朝荒莽山趕去。

馬車華貴,一應設施,具備齊全,簡直是移動的房子。

陸塵四人正在用餐,席間無話,沈昕是不喜歡說,陸塵是不想說,另外兩人是找不到話題。

“陸塵,此行凶險,我們也是一族同宗的兄弟,勢必要拋開成見,才能在那裏活下來。”陸棟忍不住開口道。

四人中,就他和陸麟的實力較弱,若沒有陸塵等人的照應,恐怕此行是凶多吉少。

性命和麵子,他永遠會選擇前者,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服服軟也沒什麽大不了。

“嗯,理應如此,不過……”陸塵話語一頓,目光投向了陸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