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一派過來人的口吻,說道:“依我看,弟妹這是在吃醋。你說,最近有沒有做紅杏出牆的事?”

陸塵當時就有動手的念頭,紅杏出牆,這都用的什麽詞?不過仔細想想,也許沈昕真的在吃醋。

於是陸塵腦海中浮現自己接觸過的女人,最後定格在一道妖嬈身影上——清雅。

想明白後,陸塵覺得自己很無辜,明明和清雅什麽都沒發生,為何要遭這份罪?要遭罪也等發生了再遭啊!

“初試,開始。”

就在陸塵感歎命運不公時,寬闊黑岩擂台上,響起了一道渾厚聲音。

參加家族大比的人三百之眾,不可能在擂台上一對一決出勝負,所以便有了初試。

初試,又稱為混戰!

每三十人為一組,共分十組,每組隻能留下兩人。就是說,三百人隻能留下二十人。

而且為了防止作弊,每組的人員,並非按照號碼順序來分,而是任意打亂。

第一組上場的人沒有陸塵,卻有他的大哥陸淩。

“阿弟,你怎麽不給我鼓鼓氣?”陸淩望著陸塵說道。

陸塵眨了眨眼睛,說道:“大哥你長得比我好看,又懂男女之情,頭腦還比我好使——用得著鼓氣麽?”

“好小子,敢記你大哥的仇,找打。”陸淩揚手就拍了過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陸塵閃退了幾步,說道:“好吧,祝大哥慢點下台。”

“沒句好話。”陸淩哼了一聲,騰上擂台。

陸塵掃了掃台上的人,麵色稍變。陸龍也被分到了這一組,雖說家族大比不可下殺手,但暗地裏耍點手段,廢人筋脈,也是有可能的。

陸塵走到陸刑身邊,說道:“希望那家夥不要做出昏頭的事。”

“是啊。”陸刑點頭,視線集中在擂台上。

碰!碰!碰!

拳腳對碰,兵刃交擊,震天嘶吼,局麵陷入混亂。不時有人從擂台上落下,躺在地上掙紮。

“畜生,我們不是朋友麽?你竟然對我出手!”一個青年憤怒的道。

對麵那人一腳將他踹了下

去,嗤笑道:“什麽朋友不朋友?真是傻得可愛啊!”

越晚下台,大比名次便越靠前,所享受到的資源也就越多。與這種誘惑想必,友情實在太脆弱。

“人之本性,展露無餘。”陸塵歎息道。

陸刑說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那你呢?”陸塵看了他一眼。

陸刑說道:“我也一樣。”

“真坦誠。但誰又不是呢?人活著,或為權柄財富,或為聲名遠揚,或為不可告人的欲望——這些都是利!”

擂台上,短短盞茶功夫,便隻剩下十人。陸龍反手一擊,雄渾氣力奔湧,又將一人給推下擂台。

“真沒想到啊,陸淩,你竟然留到了現在,本來還想放你一馬的。”陸龍盯著不遠處的陸淩說道。

陸淩哐的一拳,偷襲他的人被轟下台,說道:“你都還在呢,難道還不允許我在麽?”

“我想,你應該知道你弟弟做了什麽吧。”陸龍緩步走來,周邊的人自動讓開。

陸淩搖頭道:“我隻知道你們對阿弟做了什麽。”

“嗬,你們家都是嘴巴厲害——給你一個機會下台,不要錯過。”陸龍盛氣淩人。

陸淩冷笑道:“抱歉,這樣機會我不要。”

刷!

話音剛落,陸龍身形閃掠到他跟前,揚起拳頭,青色氣流滾動,猛然抨擊過來。

咚!

陸淩出拳反擊,兩者剛剛接觸,就有刺骨的痛疼感,從他骨頭裏蔓延而開。

右手斷了!

刷!

陸淩陡然踢出一腳,如同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要逼退陸龍。

哐!

陸龍冷冷一笑,實質氣流透出體外,生生承受住這一腳。

“再如何掙紮也無用,你這種廢物來一百個都白費。”陸龍一拳打在陸淩那隻腿上。

哢咧!

骨頭斷裂聲響起,陸淩痛疼的大叫。

“這就受不了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陸龍將陸淩提起,舉過頭頂,欣賞著後者那痛苦表情。

他阿弟陸棟,全身骨頭粉碎,再也站不起來——都是這家夥的弟弟做的啊!

“雜碎,放開大哥!”陸塵雙目瞬間通紅,就要衝上去,卻被陸刑死死按住。

陸刑沉聲道:“你上去,就會被取消資格!”

“可惡!”陸塵咬牙,他雖很想不顧一切衝上去,但他不得不承認,在無數規矩束縛下,他不能這麽做。

眼睜睜看著大哥受折磨,卻束手無策!

壓抑,憋屈,想要掙脫一切。但與規矩比起來,他的實力太弱,弱到不值一提。

觀眾席上,慕琪看到大兒子的遭遇,衝陸延那一脈怒聲道:“這就是同宗同族的比賽?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平日對誰都和和氣氣的慕琪,秀眉倒豎,目光如刀,盯得陸延等人心底發寒。

“弟妹,年輕人火氣足,難免有控製不住的時候。”陸延擺了擺手道。

慕琪一指擂台,說道:“你確定這隻是控製不住?啊!”

隻見陸龍扯著陸淩,一拳又一拳,狠狠擊在他身上,鮮血不停流出。

大比規定,除非認輸,或者落出台外,否則比賽繼續。

“也許是你兒子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惹怒了陸龍吧,他很少這樣的。”陸延眼眸一眯,說道。

慕琪怒極反笑道:“好,好,好——陸淵,你再不說話,兒子就要被打死了。”

陸淵麵色如常,冷冷的道:“噤聲。”

“你——你要做什麽!”慕琪惱火的看了丈夫一眼。

陸淵說道:“實力太弱,怪不得旁人。”

“……”慕琪突然發現,自己看不清丈夫了。當年的丈夫雖然寡言少語,但對身邊人還是關心的。

“弟妹啊,這是孩子間的爭鬥,你著急個什麽勁?他們畢竟是同宗兄弟,不會下死手的。”陸延身旁一個美貌婦人出聲道。她身穿紫色綢緞,濃妝豔抹,正是陸延的夫人,她的大嫂淩嵐。

慕琪沒理她,淩嵐卻繼續說道:“你孩子算是命好,這麽多人看著,隻是受些皮肉之苦。可憐我孩子遭人偷襲,今後就隻能做一輩子輪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