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李婉芝,那眼神嗖嗖的,公子哥們恨不得用眼神就把小姑娘給勾搭走。

韶華公主豔光四射,美得沒有天理,但是真正想娶公主的人卻很少,那些子官宦子弟要是娶了公主,哪跟請個親娘回來伺候差不多。不但要早晚問安,還終生不能納妾,平常去喝回花酒回來還得被公主削一回。

如果這樣的話,為了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有些人也能忍。但是那不叫娶,而是叫做尚公主,按照朝廷的規矩,公主有自己的府邸,碰上一個較真的,駙馬要是想見一次公主,比申請銀行貸款的手續還多。

公主高興了,你是駙馬,公主一不高興,駙馬也隻能守活寡。人家三妻四妾的風流快活,駙馬隻能跟後娘養的孩子似地,吊著七上八下。娶公主從來就不是件好事兒,特別是大唐的公主,幺蛾子也往往是最多的。

但娶個郡主就完全不一樣了,李婉芝的老爹是宋王李成器,是老男人的親哥哥。李婉芝具備了公主所具備的一切,偏偏又沒有那麽多的規矩,本身又是遠近有名的才女。狂蜂浪蝶自然蜂擁而至。

閑話少說,言歸正傳,李婉芝坐在古琴前方,玉手輕撫之間,優雅而清新的琴聲自從響起的那一刻,便成為焦點。惹得一幫子狂蜂浪蝶小眼睛瞪的滾滾圓。

良久一曲終了,李婉芝技驚四座,周圍的觀眾拍起手來格外賣力。楊釗端著酒杯小聲的問道:“老王,感覺如何?比那些個木魚禪唱好聽吧?”

王維一副老夫子的樣子,微閉著眼睛,根本不接楊釗的話茬,他跟楊釗相識是因為佛,但是跟楊釗的分歧也是佛,對於楊釗閑了沒事撩撥兩下的態度,他早見怪不怪了。

李婉芝下去以後,韶華公主又一次輕啟朱唇道:“此次詩會,本宮有幸請來了王維王大人作為評判,各位才俊不妨各展才華,莫要讓王學士小看哦。”

美女一句話,醜男跑斷腿,下邊的人可以不追求公主,但是卻絕對不敢抹公主的麵子。特別是韶華公主這種準boss級別的美女。

“各位都是飽學之士,不如就眼前這大好春日賦詩一如何?”韶華公主玉手輕揮之間便出了一道題目。

誰第一個充大頭?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拋磚引玉說起來好聽。可是誰喜歡當磚頭呢?

下麵的老表們都眼巴眼望的瞅著別人,希望揪個倒黴蛋出來,可巧的是,楊釗偏偏就因為一句婉芝二字成了公敵,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全盯到了楊釗的身上。

楊釗一抬頭,嚇著了,幾十雙目光如刀的眼神,刷刷的飄過來,感覺跟拉麵師傅做刀削麵似的,嗖嗖的幾聲,麵皮就全飛進鍋裏煮了。

“這個……”楊釗端著酒杯,眨巴眨巴眼睛,很不好意思的道:“諸位都看著在下幹嘛?怪不好意思的,嘿,嘿嘿……”

看著楊釗裝傻充愣,一個老表站了起來:“在下李岩李山石請了,兄台大名,我等如雷貫耳,這開局一詩,就勞煩兄台,我等恭候大作。”

“我的名聲都傳到京城長安了嗎?”楊釗笑得跟隔壁二傻似的:“你看看這名聲太大了就是不好。對了,山石兄,你說說我叫啥名字來著?”

“你……”李岩指著楊釗啞了,瞪著眼睛,一如瞅見蚱蜢的蛤蟆似的,光鼓嘴,就是說不出話。他哪裏知道楊釗叫啥子。

“我知道我名氣大,可山石兄也不用這麽激動吧?”楊釗典著臉,並沒有往死了逼:“算了,兄台你坐下吧。不就是一詩嗎?你看你激動的。我別的沒有,就是詩多,寫春日的是吧?”

楊釗裝模作樣的喝了一口酒潤潤喉嚨,然後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一幫子老表們,也想看看楊釗是不是真有才學。把楊釗當做情敵的他們,自然要了解一下對手,好知己知彼,一個個脖子伸的跟長頸鹿似的。

楊釗大手一揮,姿態擺的十足,可是說出的話,全讓所有人都有一種暴打他一頓的想法。

“恩,老杜,你上,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詩。”

“啊?”杜甫剛來及出一個單音,便被楊釗給一把推了出來。

站在正中的杜甫剛想走回來的時候,楊釗已經趕鴨子上架似的鼓起掌來,杜甫一見這架勢,得,留下吧,一聲不吭的回去坐著可就丟人了。

丟人二字對於未經磨礪,還年輕著的杜甫而言,絕對是一件不充許生的事情。略一沉吟,杜甫朗聲而道:“暖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楊釗剛想來兩句評論給杜甫長長臉。

王維已經深得詩中三味,一拍案幾,大聲道:“好詩。前兩句寫靜,後兩句寫動。動靜之間,詩中有畫,好詩。”

王摩詰那是什麽人?一代級才子,當初十六歲進京趕考時,可是引起轟動的人物,如今身居朝廷二品大員,一手掌管吏部,要才有才,要名有名,要權有權的牛人。他說好,那就是真的好。

站在正中的杜甫,麵對著那些老表們附和的叫好聲,謙虛的低著頭,說了兩句過獎,便又坐了回來。

看著楊釗笑眯眯的樣子,杜甫很像掐死他:“子午兄,你竟然推我出去,你你你……”

可惜老實人杜甫不會罵人,不然他一定會讓楊釗狗血淋頭,盡管能在這種場合露露風頭,小青年杜甫的心裏還是很樂意的。

“哎,我說老杜,這風頭可都是讓你占了。”楊釗嘴歪眼斜的道:“怎麽著,這樣還不滿意?這麽揚名的機會,兄弟我都讓給你了,知足吧你……”

翻了翻眼,杜甫懶得跟楊釗計較,反正楊釗的歪理多,要真是揚名的機會也就算了,傻子都能看出來,楊釗這是拿他當擋箭牌呢。

在杜甫看來,應付這種小場麵,楊釗自然有辦法。將他給推出來,雖說有些瞎胡搞的意思,但替他揚名這話倒也不全是假的。

“老杜!”楊釗用肩膀撞了一下杜甫道:“你瞅瞅,人家公主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哦。”

“有什麽不一樣的?”杜甫飛快的看了韶華公主一眼,道:“子午,我才十九,不要叫我老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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