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輕鬆搞定,除了第一之外,第二第三都有了些要求,但並沒有限定必須寫什麽樣的題目一要求雄渾壯美,一要求細膩溫婉。

兩種不同的風格,實際上隻要寫好一就能合格了。屬於三選二的那種。

但楊釗並不知道這些,雄渾壯美的好找,李白這個時候肯定沒有寫那膾炙人口的《夢遊天姥吟留別》,拿過來,誰的風格有它雄渾壯美?至於最後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句子,直接刪了。等回頭不考試了,再補上。

至於婉約的更簡單了,一憶江南就能解決。有些人就會問了,憶江南好像不是婉約詩吧?不是沒關係,有前麵兩詩墊底,誰敢說不經典?

心情愉悅之下的楊釗,很快將之搞定。卷麵上麵骨骼瘦硬,筋骨天生,又不乏剛正的字體,再加上人們傳唱了千多年的級經典詩,要是不中還有天理嗎?

鋪好自己的硬板床,楊釗這試院的第一夜睡的那叫一個踏實。跟隔壁的那個臉色蠟白,黑眼圈直逼熊貓的仁兄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

第二天一早,試卷被收走以後,第二場便緊鑼密鼓的開始了。

默寫經文,解釋一部分經文的意思。這個也不難,考的都是硬功夫。

三道題,一道出自論語,道出自孝經注,還有一道是出自大學。四書五經翻來覆去就那麽點字數,每次考試抽兩句,考到後來什麽樣的題沒見過,一些心靈手巧的老夫子收集一下,便是縱橫科場的獨門秘籍。

而這些獨門秘籍,最後往往都是轉換成了金錢。

楊釗手裏就至少有三本之多。早研究的滾瓜爛熟了。

第一題,默寫論語爾雅篇,並且解釋爾雅篇到底說了些什麽,對於楊釗而言,這題目跟吃豆芽似的簡單,要知道他可是論語正義的作者,保不準那本論語正義也為成為答案的標準之一。

第二題是默寫孝經注的庶人之孝,這個也簡單,老男人當初注釋孝經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將孝的重點給放在了對家國的孝上麵。這個隻要摸著老男人的脈搏,就不會有大問題。

第三題是大學的一段,按道理講,在唐代大學並沒有其他的幾部經典招人待見。

因為這個時候的大學僅僅是禮記中的一篇而已,遠沒有後來將之單成一書的榮耀。但是兩題都出在熱門上了,來一題大冷門也在情理之中。

大學這本書的主旨隻有一句話,正己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隻要把握好這個意思,基本上無往而不利。當然,如果解釋的時候順便拍拍老男人的馬屁就更好了。

開元年間的老男人確實值得拍馬屁,社會空前繁榮,政治安定,開元年間的大唐帝國確實無愧於開元二字。這個時候確實不服不行,至於後來老男人不爭氣的問題……

他就長成那樣了,誰有辦法?

楊釗提起筆,寸許大的小楷工工整整的將打好草稿給謄寫道卷麵上,這三題並不難,能同樣搞定的學子大概占百分之八十左右。

第三天考兩道策論。策論就是對策議論。兩點缺一不可。先議論找出問題,然後有對策解決,是策論的最基本寫法。

兩道策論,一道是關於民生的,一道是關於如何對待異族的。這兩道題都是老生常談,前世幹過公務員的楊釗在這方麵自然是行家裏手。

關於民生的,楊釗在藏富於民這一點上立論,分析一些生活水平處於中低下縣城的百姓生活,然後分析他們為什麽會處於貧困的狀態。然後將解決的辦法給提出來。

中間再穿插著一些唐朝以前的名人名言,以及後世的一些地方規章,檢不重要的寫出來,寫這些的時候,楊釗格外小心,一來不能跟封建王朝的社會基礎起衝突;二來又要合乎實際。

所以能帶上的規章也不多。涉及到具體的地方偶爾說上兩句,真正的細枝末節一概不提。

因為有些地方一提,就可能涉及到既得利益者,在考試的文章中跟人家放對,純粹是沒有腦子的行為。

關於對待異族的就更簡單了,楊釗立足於和平共處,然後議論怎麽獲得和平共處這四個字。

其解決辦法無外乎兩點,一是武力征服,二是用經濟手段和平演變,必要的時候兩者結合。隻有征服以後,再加上合適的政策才能和平共處。

楊釗恬著臉說什麽已經統治的異族就是自己人,恨不得把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的言論給飆出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盡管李唐皇家的人往上追幾輩,搞不好就是胡人來著。

至於一些真正不受王化的蠻夷該怎麽辦?楊釗提都沒提。那種民族矛盾並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徹底殺光這種狠招,想都不用想。

就這樣楊釗三天的會試就過完了,第四天的中午,在考官正式宣布收卷的時候,考場中一片轟動,有的沒寫完,還想再寫,有的寫是寫完了想再要一點時間的。

結果在手持單刀的兵丁們注視下,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將試卷放在桌子上,然後跟在滿麵嚴肅的丙丁身後,緩慢但十分有持續的離場。

出來的時候就沒必要檢查了,楊釗在門口不遠處便找到了同樣考完的杜甫。

隻不過杜甫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到這是,楊釗的心裏咯噔了一下,老杜當年可就是屢試不第的典型人物之一。這一次別黴運作,考砸了。

“子美兄臉色不渝,可是有甚子問題?”楊釗立刻湊上去問道。

按道理講,詩聖能寫不出好詩來嗎?但是不是好詩,卻是由那些考官們所決定的。杜甫要是真的點子背,還真沒有什麽好辦法。

王維是吏部尚書,他不管這一塊,雖說有點關係,但有關係的人海了去了。他,明顯指望不上。

但是王維指望不上,還能指望誰?諾大的京城,楊釗誰也不認識。要不是楊釗火熾火燎的出門找了好幾天,保不準連韶華詩會都參加不了。

杜甫要是落榜了,這事兒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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