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釗醉了,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情了。

到底有完沒完?這事兒,楊釗已經不記得了,他隻記得在自己在澤水詩會上作了,啊不,偷了很多的詩,並且把澤水詩會給鬧的猶如當年猴子過境的蟠桃會。

好像當時國子監祭酒孔德昌,還吹胡子瞪眼來著,楊釗頭疼欲裂的惡意想到:希望那老頭不會氣出腦溢血才好。

躺在**半死不活的楊釗,努力的回憶著詩會上生的事情,李岫最後好像也是被抬著回去的,不會是自己喝醉酒把他給打成豬頭了吧?楊釗有些糾結的想著。

雖然揍那孩子一頓,是他一直以來的夙願,但這個願望好像很不合時宜。

翻了個身,楊釗決定不想了,接著睡會才是王道。

暈暈乎乎的楊釗並不知道,此時的外界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參加詩會的五六十個衙內,在結束之後,竟然一個不拉的被抬了出來,這還了得?

有心人甚至在猜測,是不是哪個殺人狂魔混進詩會,一番劈裏啪啦之下,將所有人都幹躺了?要是這樣,能看見大唐進三分之一的顯貴都白人送黑人,哭的死去活來,倒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兒。可惜的是,這種事兒也隻能幻想一下。

而後,所有的八卦愛好者,都聞風而動,猶如後世的狗仔隊一般,無孔不入的第一時間向著太學滲透而去。想要尋找事件的真相。

**一起,當時任執金吾衛大將軍的陳方規,以為有人要造反。金吾衛這個大唐長安城的城管部門,被陳方規使喚的人不解甲馬不停蹄,跟受了驚的耗子似的,在長安城裏麵竄來竄去。搞到後來,金吾衛中上到副將,下到士卒,隻要一看見人群聚集,就開始窮緊張。

幾個在當時詩會上伺候的小廝,也立時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很多人將他們在第一時間給揪了出來,又是給賞錢,又是許諾言,目的就一個,說出詩會的經過。

可憐的幾個小廝,那裏見過這樣的陣仗,麵對著價值不菲的賞錢,一個個兩眼通紅,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恨不得將自家老爺孔德昌新納一房小妾最喜歡說夢話的事兒,都給抖露出來,看看能不能再換一點賞錢。

唯一還好的是這些家夥記住的了自己的身份,沒敢編排一些他們實在惹不起的人。

於是此事的結果就是,在所有當事人都還在呼呼大睡時,楊釗的幾詩,就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一將進酒更是遍傳千家,為才子佳人競相傳唱不已。

楊釗楊子午這幾個字,也在時隔八年之久的開元十七年,再一次刮起了一股級旋風。

於是很多好事者現,當年的那個小神童不但沒有泯然眾人,還聲名日隆,這個現讓某些人驚歎不已。連帶著論語正義和西遊記的兩本書,都再一次掀起了銷售**。

大明宮,承德殿。

老男人李隆基手裏拿著兩份稿件,一份是澤水詩會上,楊釗的詩作,一份是宋王李成器臨走的時候留下的一份會試試卷。

高力士作為李隆基心腹中的心腹,腦門上頂著銀青光祿大夫,行內侍正員,內給事,大內總歸等等的頭銜。坐在不遠處一個矮了許多也小了許多的案幾旁邊,幫著李隆基篩選一下奏章和處理一些情報。

這個老高可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當初李隆基動政變誅殺韋後和安樂公主,後來又起兵伐太平公主的時候,都有高力士的身影參與其中。在大唐,高力士可謂是無宰相之名,而有宰相之實的家夥。要論大唐玄宗一朝,對於老男人最有影響力的人物評選的話,高力士絕對是名列榜。

不過可惜的是,後來他因為和天才詩人李白放對,多被後世作為醜角來傳唱。

老男人先是拿起會試試卷,越看眉頭皺越緊,他知道自家哥哥李成器不會無的放矢,但是沒有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嚴重。

會試剛過去沒有兩天,試卷就流傳了出來,先不論是誰的手伸這麽長,光是這次會試的保密性差到如此程度,就讓李隆基憂心不已。此外還有澤水詩會。

抬起筆,李隆基在旁邊的宣紙上寫下了楊子午三個字。對於這三個字,李隆基一點都不陌生,當年三道大旱,就是這個楊家大郎一副水車圖紙解決的。

當時因為要留下錢財救災,以及給各級在救災中表現較為突出的官員們賞賜,因此李隆基對於當時年方八歲的永樂小神童並沒有多上心。

但是時隔八年以後,這個楊家小子,不但來到了京城,還參加了會試,作為一個勵精圖治的皇帝,李隆基就不得不考慮一下怎麽安置這個聲明日盛的楊家大郎了。

然而就在這時,高力士看著一份情報,愈看愈想笑,最後實在沒憋住,撲哧笑了出來,隨即反應過來這裏是承德殿,高力士立馬緊張的捂住了嘴巴。

眼看著老男人的目光瞄了過來,高力士便站起來撅著**跪倒在地:“奴才架前失儀,還請陛下將罪。”

李隆基放下手中的資料,笑著道:“恕你無罪,起來吧。說說,是何事讓你忍俊不禁?”

高麗手順手拿過剛才那份情報,轉手呈給了李隆基。

李隆基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內衛關於楊釗的調查報告,瞄了兩眼,李隆基也樂了:“這個混小子,倒是有能耐。第一次跟人比試,竟然將裁判撂倒了。”

說著老男人笑著搖了搖頭,接著看:“恩,八年寒窗,耐得住寂寞,心性尚可。鄉試之時,竟然在霎時間放倒了六人,後來又幫著王維,將蒲州官吏砍了進一半?”

老男人的目光飄過一旁的詩作,歎道:“有才智頭腦,還文武雙全,不錯!”

高力士笑著接話道:“據查,澤水詩會,這小子飲酒狂歌放倒了五六十人,把孔德昌弄得下不了台,起因就是因為被人一腳給踹到了前台……”

“這小子……嗬嗬!”李隆基輕撫長須,笑了。

高力士立馬道:“陛下您看是不是像以前一樣,將之召進宮廷?考查一番,然後……”

“不。”李隆基擺了擺手:“你不要插手,李林甫把會試辦的漏洞百出,朕要看看他如何安排這個楊子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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