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釗蹲在馬匹之上還不過癮,時不時的顛兩下。

小青年感覺到腿上忽輕忽重,呼喊道:“你快滾下去,再不滾下去,我,我讓你離不開襄城縣……嗷!”

楊釗站起來再蹲下,再站起來,再蹲下,如此反複:“這樣是不是過癮多了?”

然後就聽見“哢吧”清脆的骨折聲響起,而可憐的小青年白眼一翻,被骨折的響聲和疼痛折磨的昏了過去。

但楊釗並未因此就放過他,而是抓起另一條腿,用力朝著相反的方向一掰,雖然沒斷,但是產生的疼痛卻足以讓小青年再一次清醒過來。

“怎麽樣?”楊釗恬著臉問小青年的感受:“你肆意妄為,仗勢行凶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可能遇到這種情況?”

校慶的臉出現一種不正常的潮紅,大大的汗滴刷刷的往下掉,這個時候他已經疼的說出話來了。自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楊釗並不知道。

指著不遠處的那個孩子,楊釗道:“看見了沒有,這就是你的報應。看看他,一個小孩子雖然乞討為生,但終究是靠自己活著。而你?說你是米蟲那都是誇你。”

小青年臉上已經分不清是什麽表情,扭曲的仿佛是畢加索的抽象畫。

這個時候,楊釗又充分的理由相信,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一定會在看見自己的第一時間,立馬有多遠跑多遠。

小青年很害怕,楊釗侃侃而談之間,便輕易的弄斷了他的一條腿,下一步會是什麽,要他的命?

“怎麽,你還是堅持不道歉?”楊釗眼中寒光四射的看著小青年,如果再加上一個三角形的尾巴和一個叉子,那就是標準的惡魔了。

這個時候王衡終於找來了大夫,至於小青年身邊剩下的兩個家奴早在小青年的腿哢吧一聲之後,光榮的嚇昏過去了。

小青年哆哆嗦嗦的看著楊釗,咬牙切齒的卻說不出話來。但在那種仿佛來自於骨子裏的驕傲的支撐下,依舊沒有服軟的意思。盡管他的臉,已經處於一種嚴重的變形之中。

麵對著一個前所未見的硬漢派紈絝子弟,楊釗的心裏有些沒底了,一個小小的縣令即便是有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讓小青年這麽硬氣。除非他身後有著更大的依靠。而這個所謂的更大的依靠,肯定不簡單。至於是什麽,就得楊釗自己去找出來了。

心底有了警覺之後,楊釗便收起了那種對於小青年的蔑視,招呼一聲王衡將孩子和大夫一起帶走之後,楊釗一巴掌將之打昏。然後頭也不回的向著老街客棧走去。他需要徹底了解這個所謂的小青年到底是什麽來頭。而老街客棧的掌櫃的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三步來到客棧大堂,楊釗想都沒想,便一把將掌櫃的從櫃台後麵給揪了出來:“現在,我問,你答。了解?”

猶如驚弓之鳥,掌櫃的抖的跟三期中風似的,兩隻不大的眼睛眨啊眨,可憐兮兮的望著楊釗點了點頭。

“很好。”楊釗指著那匹白馬旁邊的小青年問道:“他到底是誰?”

掌櫃的顫抖的道:“他是縣令大人的公子,姓鄭,本名叫什麽,很少有人知道,大部分人都叫他做鄭少。”

楊釗有些疑惑的道:“就這些?”

掌櫃的生怕楊釗揍人沒有揍過癮會順帶上自己,小心翼翼的答道:“他是滎陽鄭氏的子弟,據,據說還是直係。”

隻此一句,楊釗便什麽都明白了,小青年還真有狂的資本。自從大唐第一士族,以長孫無忌為的關隴士族被武則天連消帶打幾番折騰以後,早就沒有了先前的氣焰。而後滎陽鄭氏便成了類似於第一士族的存在。如果小青年真的是滎陽鄭氏的直係子弟的話,楊釗的所作所為無異於扒光自己,然後抱著馬蜂窩跳舞。

但是衝動之下,楊釗已經將小青年給搞殘了,仇恨不結也結下了。沒有後路可走,楊釗自然不會跑到滎陽鄭氏那兒,去說什麽這是誤會之類的屁話。

到這兒,事情也有了合理的解釋,如果小青年身後沒有滎陽鄭氏這樣的龐然大物,似乎也不可能那麽囂張。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縱馬傷人。

思考了一秒鍾,楊釗看著老街客棧的掌櫃,十分嚴肅的道:“現在,收拾細軟,這是長安潤德錢莊的一百兩金票。城門失火,你這條小魚有大危險,跑吧。”

掌櫃的思考思考了兩秒鍾,便一把將楊釗手裏的金票抄了過去,然後跑到客棧後院,收拾出一個小箱子,抱起來就跑。那度,即便是小夥子也要甘拜下風。

隨後楊釗和王衡二人,帶著已經被診治過的小孩子,連忙向著襄城之外而去。作為千牛衛的戰友,王衡在客棧牆上不顯眼的位置留下了一個標記,省的陳到回來找不著人而被抓走。

趕著馬車出了襄城以後,小青年口中的劉三哥也帶著一幫子衙役趕到了現場。一看小青年的慘象,劉三就覺得脖子涼颼颼的。

招呼衙役們將鄭少度抬往最近的醫館,劉三立刻通知的了城門處的人,讓他們關上城門,希望能甕中捉那啥,將功補過。可惜他不知道楊釗一行人已經出了襄城。

出城以後,楊釗立刻招呼著眾人向著紫雲山而去。

紫雲山位於襄城邊,屬於伏牛山脈。因為老君洞,自古有道家聖地一稱。直至後來被武當山等等取代。

悄悄隱入山林的邊緣地帶以後,楊釗開始仔細思索,如何同滎陽鄭氏這個龐然大物鬥上一鬥。唯一還好的是,連同小青年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楊釗到底叫什麽名字。

沒有名字就不能出緝拿懸賞令。楊釗一群人相應的也就安全了許多。

在襄城之內探聽消息的陳到,這個時候也尾隨著王衡留下的標記,一路尋了過來。作為訓練有素的千牛衛,一個小縣城殘缺的城牆自然擋不住這位皇家打手級別的人物。

而陳到也確實探聽到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那個神經病確實如同楊釗所料,並非是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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