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大好的頭顱就這樣翻飛一陣,滾到了鄭凱的腳下。.鮮血飛濺三尺,鄭凱被嚇著了,一幫子衙役被嚇著了,就連外麵觀審的一幫子百姓也嚇著了。

誰都沒有想到會生這樣的事情,一個無頭屍體緩緩的倒了下來,血腥味無孔不入的彌漫在縣衙大堂,一大灘血在堂中是那麽的鮮豔,那麽的刺眼。

楊釗忽然覺得十分惡心,一條人命竟然那麽脆弱,而且是自己親口所下的令。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早就沒有了退路,也不充許他再退了。

“爾等可看清楚了。”楊釗強忍著惡心的感覺道:“莫要以為本官就是在和爾等說笑。”隨便指著兩個衙役道:“你們兩個把這個屍體拖出去。”

下麵的人傻傻的看著,鄭凱一臉蒼白,他唯一憑借就是滎陽鄭氏的名頭,如果這個不好使,那就一切玩完。

啪,一聲驚堂木如同拍在所有人的心裏一樣,露出了驚訝,難以置信等等表情的人們終於恢複正常。同時這些人看向楊釗的眼神也生了某些變化。

“還有誰,敢再造次?”楊釗犀利的眼神,逐一在衙役,百姓等等人的臉上掃過。

沒有敢再吭一聲,因為剛剛叫的最響的劉三,這個時候已經踏上了黃泉路,誰也不想步入他的後塵。

一朝立威,所有人噤若寒蟬。

對於眾人的畏懼,楊釗不置可否,如果因為對壞人狠,而被好人嫉恨,並不是一件痛快的事兒。

“鄭凱。”楊釗大聲道:“關於吳老漢狀告你欺男霸女,傷人性命的事,你可認罪?”

“卑職無罪。”鄭凱見識過楊釗的手段以後,還是梗著脖子死不承認:“吳老漢狀告卑職,請他出示證據。”

錢有德擠出人群,道:“請大人為我做主,開元十七年二月初,鄭凱連同強人殺我一家十二口,望大人主持公道。”

隨後,一個中年人也走了進來跪下:“大人,鄭凱橫征暴斂,加稅三百錢,我等苦不堪言呐……”

“大人,女家那可憐的女兒就是被鄭凱這個畜生給侮辱的……”

“大人,鄭凱搶去了我家的主田……”

“……”

鄭凱臉色由青轉白,這些人爆出一項罪名,他的腦袋上就加上一把刀。

“爾等冤情,本官將一一受理,今日本官定當還爾等一個公道。”楊釗麵向鄭凱道:“常言千夫所指無疾而終,你鄭凱還有何話說?”

隨著楊釗聲音的落下,陳到已經回來了,手裏拿著一本線裝賬本,回大人,卑職幸不辱命,將證據帶到。

楊釗示意呈上來以後,翻看了起來,其中一樁樁一件件,羅列的一清二楚。

將賬本往桌子上一甩:“鄭凱,僅憑這本帳,你就死十次也不為過。你貪贓枉法,巧取豪奪,縱子行凶,欺壓良善,擅自加賦,哪一件不能斬你?哪一件又是冤枉了你?”

說著楊釗抄起一根令箭:“陳到,本官命你降鄭凱的兒子抓捕歸案。今天本官要讓這對凶殘頑劣的父子瞧瞧,什麽叫做王法。”

陳到接過令箭,二話沒說,轉身走出了大堂。

不大會陳到便一隻手拎著鄭凱的兒子回來了。

鄭凱的兒子,一雙眼睛中透著徹骨的仇恨,死死的盯著楊釗,就是楊釗將他給打殘的,一個風華正茂的年紀失去一條腿,那將是多麽令人絕望的一件事。

然而僅僅這樣還不夠,楊釗竟然趕盡殺絕,把他們往死胡同裏趕。平時鄭氏的名頭無往而不利,但偏偏在楊釗這個不怕虎的初生牛犢麵前失去了作用。

“你認識本官就好。”楊釗絲毫沒有在意鄭凱,以及他兒子的恨意。隻是淡淡的道:“鄭凱,你,以及你兒子的所作所為本官都有證據。關於這一點,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

“哼。今天載到了你的手裏,我們父子沒有什麽好說的。”鄭凱一臉獰笑的道:“但是滎陽鄭氏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希望他日風水輪流轉的時候,你不會後悔。”

楊釗淡淡的道:“說那些沒用的救不了你們。現在又兩條路。一,要麽你們痛痛快快的認罪。本官省事,你們也省事。二,你們可以硬撐著死不認罪。不過本官不介意用你們牢獄中的刑罰給你們過一遍。現在,你們的選擇是?”

“本官不認罪。”鄭凱依舊不知死活的道:“楊家小子,本官是開元十三年同進士出身。按律即便是大理寺,在沒有聖旨的情況下也不能對本官用刑。”

“很好。”楊釗笑的很陰險:“本官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來人,摘取鄭凱的烏紗,扒去他的官服。本官代天巡狩,有節製五品以下的權力。”

說完,兩個衙役這會兒不怕鄭凱了,上來三下五去二的將鄭凱的的官服扒去,隻留下身穿褻衣哆哆嗦嗦的站在那裏。

“你是同進士出身,不能對你用刑。這本官知道。”楊釗語氣一頓道:“你的那個殘廢兒子總不是吧?鄭凱,你覺得對他用刑,會怎麽樣?”

“楊子午,你欺人太甚。”鄭凱一張老臉跟紫菜醬似的:“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楊釗走下堂來,慢慢的來到鄭凱的身邊道:“沒有好處,但還是要做。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事你比我明白。”

隨即裝過身來,將寫好罪狀的文書,拿到了鄭凱的身邊:“畫押!”

鄭凱顫抖的拿起筆,欺壓威逼別人的時候,他是那樣的意氣風,可是這一刻他絕望了。為了保住他兒子,他隻有簽字畫押。

收起認罪書,楊釗那次拿起令箭,道:“將這二人壓入大牢,以待上報吏部刑部,秋後斬。”

聽到楊釗這麽判,鄭凱多少鬆了一口氣,隻要有時間就好辦。滎陽鄭氏自然有辦法保住二人的性命。然後隨之而來的報複,將會把楊釗撕的粉碎。

但是楊釗,真的就這樣等到秋後嗎?自然不會,睜開這種心腸毒辣的人,隻有比他更毒才成。

感受著即將到來的秋天,楊釗已經盤算好讓鄭凱父子再也翻不了身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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