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反應過來,唐不言的臉色變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能拿到楊釗官憑的人,要麽是楊釗身邊的親信,要麽是一個從頭到尾都知道他唐不言動作的人,無論是那一種,都能唐不言膽戰心驚。.

“是什麽人不重要。”楊釗目光爍爍的道:“重要的是你唐大人打算拿在下怎麽辦?鄭氏的直係子弟殺官造反。鄭炎更是腦袋被門夾了似的,派人暗殺五品暗訪使楊子午。難道說他身居高位就可以殺害朝廷命官了嗎?”

“是又怎樣?”唐不言臉上的肌肉有些變形:“你真的以為皇帝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吏部五品官,而將一個有從龍之功的士族給連根拔起嗎?這麽想不免過於幼稚了吧?”

“幼稚也好,瘋狂也吧。”楊釗淡淡的道:“這些畢竟都是鄭氏逼出來的。誰也不想跟這樣一個士族作對。可是不做對,難道說還能引頸受戮不成?”

大棒槌。唐不言忽然現這個名字很有意思:“本官不知道是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說你傻好?你身後的勢力同時得罪了滎陽鄭氏和趙郡李氏,卻又妄想螳臂擋車,坐收漁翁之利。難道不知,兩個士族中的一個就能將爾等視若草芥嗎?”

“能文爭就不需武鬥。”楊釗盤腿而坐:“唐不言唐守備,出身武人,卻能如此心思縝密。鄭氏能籠絡大人這樣的人才,也算是鄭氏之幸。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當初刺殺“楊釗”的過程,便是出於大人的手筆吧?按說依照大人的智慧,這等不智之事,為何沒有阻止?”

這個問題唐不言很不好回答,他就是一個嘍囉,幹不幹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他能決定的無非是怎麽幹而已。

“你好像忘了,這裏隻有本官才有問的資格。”臉上一冷,有些惱羞成怒的唐不言道:“若是你不想吃苦頭,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本官的問題。說,你是怎麽得到楊子午的官憑的?”

楊釗百無聊賴的拖時間,道:“殺人越貨,你能殺人,在下自然能越貨,當初殺死楊子午之時,大人難道就沒有奇怪?身邊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楊子午的憑證,大人就靠著一張畫影圖形判定楊釗已死,未免武斷了些吧?”

“哼,算盤打的再好,又有何用?”唐不言看著眼前這個,正垂死掙紮,卻偏偏要擺出一副慷慨激昂表情的可憐人:“落入本官之手,本官自然能讓你說出一切。”

在唐不言的心裏,視死如歸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即便是戰場上他也沒有見過,那些勇猛廝殺馬革裹屍的軍人,也不過是被逼到了戰場之上,沒有退路而已。

眼前的人越是表現的淡然,就越說明心虛。牢獄之內的刑具,隻要來上一輪,所謂硬漢的李大棒槌就會連自己什麽時候斷奶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隨後唐不言向著身後招了招手,自然有獄卒們拿著各式各樣的刑具很配合的站在那裏。

“說說吧。本官可不是一個喜歡等待的人。”

不是吧?三句話都沒說完就想用刑?楊釗開始懷疑自己親身犯險,想要找出想殺自己的幕後凶手到底是不是明智的決定了。

“等等。”楊釗看著那些手拿刑具,麵目猙獰的獄卒一步一步的逼近,道:“你們別過來,不然我打的你們滿臉桃花開。”

色厲內荏的話語,聽到那些獄卒的耳朵裏,根本就是示弱的表現。越是這樣,他們就越興奮。

隨著牢門被粗暴的打開,唐不言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最喜歡看到的就是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一見棺材往死裏哭的人。

打開門,當先一個拿著鎖肩鐵鉤的獄卒,滿臉猙獰的走了進去。揮舞著鐵鉤,沒頭沒臉的往楊釗身上招呼。

楊釗二話沒說,一腳踹過去,於是那可憐的獄卒便刷的一下飛了回去,連帶著還將身後的獄卒給撞的東倒西歪。

“你看,在下都說了會打的你們滿臉桃花開的,這會信了吧?”楊釗不知死活的開始顯擺:“跟你們說,我很厲害的。千萬不要再過來了哦。”

聽著“李大棒槌”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唐不言鼻子都氣歪了:“還愣著幹什麽,一個關在牢裏的人你們也怕嗎?是不是要本官教你們怎麽做?”

幾個可憐的獄卒再一次衝了過來,隻不過這一次卻小心了很多,原本猙獰的表情卻露出一臉苦笑。

“唐不言,你個龜兒子,有種進來跟我單挑。”楊釗一蹦三丈高的吆喝著:“你也是武人,讓那些小屁嘍囉上來送死,你不嫌丟臉嗎你?”

撇了叫囂的“李大棒槌”一眼,唐不言就兩個字:“白癡。”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外麵傳來了一陣陣的喧嘩聲,其中有人的聲音,也有馬匹踏地的聲音。外麵,千牛衛何義全,一隻手舉著聖旨,一隻手牽著韁繩。策馬狂奔之間喊道:“千牛衛奉旨查案,如有阻擋,按抗旨罪論處。”

隨著他的喊聲,被馬蹄聲吸引出來的衛所的兵丁們,抬起防禦的長槍,隻能指著地麵。抗旨的罪名太大。他們除了有些不敢置信的議論以外,連半點跟反抗有關的動作有不敢做。

何義全在陳到的帶領之下,一點彎路都沒有走,直奔衛所大牢而去。駭的獄卒就像是石頭一般,傻傻的看著何義全帶著大隊千牛衛衝進大牢。

“哎,我說,唐不言。”楊釗繼續找死:“外麵亂的跟老鼠窩裏被插了一杠子似的,你就不出去看看?”

“哼,你們給給本官,招呼好他。”說完唐不言還真的轉身就走,那張楊子午的官憑也自然收進了他那寬大的袖子之內。

看到這一點的楊釗嘿嘿一笑,這哥們太配合了:“我說唐老兄,拜拜了您呐。”

說完楊釗轉過頭來,目露凶光的盯著那些手拿刑具又一次圍過來的獄卒,道:“不要過來,誰過來我就抽死他。哎,哎……說你呐,還來,我踹,我踢,我左勾拳,我右勾拳……”

揍完,看著幾個躺在牢門口一臉悲憤的望著自己的獄卒,楊釗眼睛一瞪:“媽媽的,當我說話是放屁?這回爽了吧?”

幾個拿著刑具的獄卒全傻了,戰戰兢兢的看著楊釗,這他伯伯的,竟然還有打獄卒給打兒子似的犯人?這還有天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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