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政是最後一個來的,看到楊釗正兒八經的坐在李安道的旁邊,頓時一愣,搞不清楚前段時間還勢同水火兩人,怎麽會相安無事的談天說地,不是說兩人都恨不得把對方給水煮油炸了吃掉,還是不加作料的那種嗎?

搞不清楚是世界變化太快,還是自己已經老了的劉學政隻能瞪瞪眼,然後安心的坐下來,看看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戲。

人員全部到來以後,坐在書桌後麵的李安道便開了口:“如此匆忙的將各位叫來,乃是因有一件大事。各位都知道目前災情刻不容緩,但由於苦無良策,我等並未有甚子動作。今日楊家大郎,也就是各位耳熟能詳的永樂小神童帶了一個方法,可以解決目前的旱災問題。如此大事,本縣不能擅專,故將爾等請來……”

至於請來幹什麽就不用說了,因為所有人都明白。

這樣的大好事都沒有把你們拉下,說明他李安道夠仁至義盡的了,如果以後誰敢毛毛病病的,那就真對不起了。好處你可以拿,但拿了好處就要盡義務。對於當官的來說,集中權力這事兒,自然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

將官麵文章的開場白說完以後,李安道便觀察了眾人一眼,特別是劉學政。這裏坐的人除了他自己,就隻有劉學政跟楊釗的恩怨最大。盡管當時並不是楊釗的錯,但能夠說得清楚的還是恩怨嗎?

劉學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並未表現出過激的動作,對於楊家小子,他自然不可能因為李安道的一句話就算了。但清算恩怨也得分時候,不顧大局的人往往是最先被排除出核心之外,這點道理,劉學政自然懂得。

隨著李安道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完,楊釗便站了起來。

“各位,小子的辦法說來一錢不值,但卻有助於萬民,故小子不敢藏私。小子的辦法就兩個字——挖井!”

隨著楊釗的話,下麵哄的一聲亂了,各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盡相同,但意思卻都差不多。錯愕,驚訝,不屑等等不一而足,麵對這些,楊釗生生的見識了一次什麽叫世間百態。

“抗旱必須有水,這大家都知道,但水從什麽地方來?河水雨水井水,雨水乃天賜,求不得。河水水位太低引不得。那唯有井水了,小子的辦法就是用格物之術,將井水快汲取上來,在配合一些運輸河水的工具來完成抗旱。”

楊釗施施然的介紹著:“此類工具名曰水車。這裏有小子剛剛完成的水車圖紙,各位不妨看看……”

說著楊釗將剛剛完成的圖紙遞給了最近的張方。然後道:“此物製作簡單,兩個木匠便能在一日之內完成一架,我大唐地廣物博,全力為之,旬日之內便可完成所需。至於水車轉動木軸容易壞的問題,有馬車軸承在,當為不難。如此不知各位還有甚子問題?”

坐在下麵的眾人,凡是看完水車圖紙的都一臉深思的樣子,根本沒有誰去問問題。

隨後便是一場大討論,關於向誰訂水車,這個村要多少,那個村要多少,等等一係列問題,當然這些並不是楊釗所要關心的。

隻要能引起重視,將水車救災計劃快鋪開,楊釗的工作就算完成了,根本不需要他繼續賴在縣委工作組的會議上添什麽亂。

楊釗也是有眼色的人,渾然沒有在意下邊的人你說這,我說那,為了先將自己的地給澆水等等,快要擄袖子幹一場的樣子,在楊釗看來,當官的就沒有幾個實誠人,自然也就沒有幾個好人。

真擄起袖子,幹死一個少一個,早點完成掐脖子摳眼睛等等的過場儀式,才好開始辦正事兒。

“如此,大方向上有各位大人在,便無需小子過多廢話了,小子如今也算功成身退。告辭!”說完楊釗便向著門口走去。那叫一個灑脫。

走出院門沒有多遠,劉學政便起身跟了出來,李安道的百般示意,眼睛跟迎風流淚似的狂眨之下,劉學政再傻也知道李安道是什麽意思。迫於李安道的強烈要求他不得不出來將小神童留下,盡管他對於這位楊家大郎很是不感冒,也並不知道李安道讓他這麽做的含義。

楊釗沒走多遠,身後便傳來了劉學政的聲音:“楊家大郎,還請留步,劉某有些問題還要請教一下。”

楊釗好奇了,怎麽著?剛吐過一回血,這老家夥就生龍活虎的蹦躂起來,傳言不是說這老家夥躺了嗎?

“哦,不知學政大人還有甚子疑問?”楊釗道。

“劉某想知道,這個水車到底是何人所作,你小小年紀,詩文書法樣樣皆通,劉某未問有生而知之者。不知楊家大郎如何為劉某解惑?”

劉學政話說的很委婉,但意思卻一點也不委婉,一個小屁孩又是這又是那的,偏偏還都是別人不知道的,難道別人都是傻子?

“哈,哈哈……”楊釗笑了,笑的很開心:“劉學政,劉大人,是李安道使眼色讓你出來的吧?”

“啊?你怎麽知道……”劉學政一愣,感覺自己說錯了話,便硬生生的道:“是又如何?”

“那你知道李安道讓你出來幹什麽嗎?”楊釗一連很傻很天真的問道。

“這……”

“這,就是不知道了?”楊釗很無語的道:“什麽都不知道你也敢往前衝,一把年紀的人了,您老太天真了,小子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劉學政老臉一紅,跟憋氣蛤蟆似的,眼看著就要爆。

楊釗隻好道:“那是因為李安道知道,他惹不起我,你更惹不起,今天我能安穩的坐在他身邊,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叫你出來是跟我和解來著,你倒好,一把年紀了,肝火還這麽旺,佩服佩服。”

劉學政羞是羞到了,可是卻怒不起來,被一個小孩子玩一回,還可能是他不小心,這玩兩回算他伯伯的怎麽回事?

“淡定淡定!”楊釗笑嘻嘻的道:“別生氣,年紀大了爆血管可就不好了,要不我給你唱歌聽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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