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眼睛瞪的跟銅鈴似的,望著楊釗,道:“如若我證明這個不是杜甫所寫的,怎麽辦?”

楊釗道:“打賭,隻要你能證明,我管你三個月的酒。.喝啥給啥。”

小青年卻不以為意的道:“三個月的酒就算了,說實話,我不是很愛喝酒來著。”

楊釗道:“想怎麽樣直說,這個賭我跟你打定了。”

小青年嘿嘿一笑的道:“你幫我引見王摩詰就成,當然如果能求得一副字畫就更好了。”

楊釗也樂了:“成,在下跟王摩詰倒是有過一麵之緣,你說的都沒有問題。三個月的酒我也給你留著。哦,對了,聊了這麽久,還沒請教兄台大號?”

小青年悠然的道:“那你聽好了,在下杜甫杜子美。”

楊釗一張嘴,飯全噴了:“你叫杜甫杜子美?哇哈哈哈……”

小青年被楊釗給笑的有些心裏毛,道:“在下是叫杜甫,這有什麽好笑的嗎?”

“沒,沒有……”楊釗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道:“我可是聽說了,人家杜甫十五歲而有詩名。相貌儒雅不凡,為人如謙謙君子。你老大飛揚兔脫的,你要說你是李白,我絕對相信。杜甫?算了吧你!”

小青年的腦門上一瞬間蹦出許多十字胞來,道:“杜甫名氣很大,值得我去冒充嗎?”

楊釗笑眯眯的道:“別人我是不知道,杜甫的名聲在我這裏,可是響當當的紫金招牌。算了,你還是去冒充李白吧,那樣更有市場。”

小青年一臉看見神經病的表情,道:“李太白乃是我的至交好友,莫要胡說,在下還不屑去冒充他人。”

楊釗有點傻了,不是說杜甫是個謙遜溫和的老好人嗎?眼前飛揚兔脫的年輕人怎麽可能是杜甫呢?難道是空著肚子,幾口玉壺春喝醉了?

小青年看著楊釗思索的樣子,道:“怎麽,還是不相信在下就是杜甫?那你看看這個總該相信了吧?”說著拿出一張官府所開出的路引遞來過來。

楊釗拿過來一看,傻了,上麵白紙黑字的寫這杜甫的名字。看了看,楊釗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杜甫兩個大字,在路引的下方是那麽清楚鮮明。

“這這這……”楊釗激動的渾身顫抖,猶如腦血栓後遺症,怎麽也停不下來。

詩聖啊,竟然活生生的坐在旁邊,中國曆朝曆代,多少人對於這個名字佩服的五體投地?多少人用仰望的目光,看著這個光耀古今的名字?又有多少人對之頂禮膜拜?如今竟然見到活人了,楊釗能不激動嗎?想想看,活人哎……

“你,你是杜甫?”楊釗將手裏的碗一扔,嗷一嗓子撲了過去,一把抓住杜甫的胳臂:“偶像啊,我終於見到你了,給我簽個名好不好?”

小青年杜甫手裏端著個碗,滿腦袋黑線的看著楊釗,心道這人難道失心瘋了?

“呃,這個……兄台,簽名是,是用來幹什麽的?”杜甫被楊釗嚇的講話都不利索了:“兄,兄台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楊釗抓著杜甫的胳臂一陣猛搖:“偶像,我好的很。你就給我簽個名吧。小四,小四,快點把筆墨紙硯給我準備好。”

杜甫目瞪口呆的看著楊釗,怎麽也想不明白這位兄台是抽的哪門子瘋,一驚一乍的,忒嚇人了。

“呃,簽名的事情先不急。”杜甫掙了幾下都沒有掙開楊釗,又生怕說錯什麽話,刺激的楊釗瘋上加瘋,隻好小心翼翼的道:“兄台大號是……”

楊釗喜滋滋的看著杜甫,那眼神跟探照燈似的,抓緊了死不鬆手,聞言回答道:“問我叫啥嗎?嘿嘿,偶像竟然問我的名字,嘖嘖,太榮幸了。您叫我小楊得了。”

杜甫唯唯諾諾的道:“那個,恩,小楊啊,你能不能先鬆開我?”

楊釗戀戀不舍的鬆開了手,那感覺跟感覺跟跟被人搶錢包似的不舍,惹得杜甫心裏又是一陣毛。

“楊兄,我必須先聲明一件事情。”小青年杜甫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道:“麻煩小楊你退後幾步,在下雖然不歧視龍陽君,但絕對不喜歡。”

聞言楊釗傻了,趕忙道:“這個,小弟我絕對沒有龍陽的癖好。”

竟然在偶像麵前丟人了,楊釗心頭一陣難受,還好事情還有許多的轉換餘地。“別誤會,楊某初見兄台便覺不凡,對於兄台大作早已神往已久,還望兄台見諒。”

杜甫拱了拱手道:“無妨,觀兄台也是性情中人,在下能理解。至於小楊兄弟所說,神往在下的拙作,不知所指為何?”

所指為何?楊釗犯難了,誰知道那些詩杜甫已經寫了,那些是沒寫的,這要是說錯了多丟人?

“呃,這個嘛……”楊釗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道:“久問子美少有賢名尤善詩文,小子我,這不是太期待看見您的大作了嘛,嘿嘿……嘿,就是這樣。哦,對了,吃飯吃飯。”

說話這會兒,小四終於找來了筆墨紙硯送到了楊釗的麵前道:“少爺,您還用嗎?”

楊釗擺了擺手,道:“先收起來吧,子美兄在用餐,估計也沒有什麽時間寫。”

不大一會,用餐完畢,杜甫稍微收拾了一下,最終還是耐不住楊釗熱情的邀請,便登上了馬車,一路向著蒲州府而去。

坐在馬車裏的楊釗跟**下麵有鐵釘似的,怎麽坐都覺得不對勁,大唐朝楊釗喜歡的就兩個人,李白和杜甫,即便是高高在上的老男人,楊釗都沒有當回事兒。

坐在那裏扭來扭去的楊釗心裏一直在思索著,**齊趙間,走馬頗輕狂,詩書上記載的好像也都是杜甫三十五歲以後的事情,難道說年輕的杜甫也還是有那麽輕狂的一麵的?

長路漫漫,黃土邸道延伸而去,四周是野草和樹林的世界,馬車中的兩個人保持尷尬的寂靜,楊釗是太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杜甫是被楊釗嚇著了,怕說錯話,楊釗再瘋了怎麽辦?

沉默了良久,除了車軸和馬蹄聲之外,寂靜一片。半晌過去,蒲州城依然遙遙在望……

ps:各位可以查一查,年輕的杜甫確實是這樣的,就像是理想主義者。不過後來杜甫點子太背,而且處處碰壁,才形成了謙謙君子似的成熟。

另外杜甫比李白小了十五歲左右,本書為了方便,設定是兩人同年,都是二十來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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