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有序的候機室裏,邁帥怒火高熾到最頂點,還有一分鍾就要登機了,芯心居然還沒來,他現在還可以原諒她,如果她在下一秒鍾趕來的話,他會接受任何令她遲到的理由。

他鐵青著臉瞪著腕表看,當候機室的旅客開始陸續登機之後,他的心也跟著降至冰點。

她失約了——這是事實,已非假設。

“總裁,該上飛機了。”麥氏的全球財務經理開口提醒。

這次他們一行六人隨新任總裁繞行亞洲一圈,主要是為了整頓麥氏旗下分布在亞洲的投資,除了財務經理外,尚有業務經理、外貿經理、企劃經理、生產經理,以及總裁機要秘書。

一股沮喪及憤怒對邁帥包圍過來,裴芯心,她的應允不過是兒戲嗎?她明明親口答應了他,為何……

莫非她的心還係在麥擇地身上,所以不願跟他走?

該死的,那麽她就不要答應他,讓他無端懷抱著美景,一心想與她在美國開始新生活。

“總裁,請登機。”葛菁媛推了推黑框眼鏡,將迷你手提電腦關機放人公事包中,率先起身。

麥曜堂將麥氏總裁之位交給邁帥,她也隨之變為邁帥的機要秘書,工作內容與過去相同,都是扮演麥氏總裁左右手的要職,這早已是她非常擅長的領域。

“我沒聾,都聽到了。”他不耐煩地起身,高大挺拔的身材在質料上乘的西裝烘托下更顯俊挺迷人。

“那麽,請移步。”葛菁媛不溫不火地說。

“葛秘書,如果你從麥氏退休,我一定義不容辭推薦你去調查局。”他遷怒她,對於這位他爺爺一手栽培的機要秘書,他是又愛又恨,什麽事都逃不過她的利眼,什麽事也都無法令她發火。

葛菁媛淡淡地道:“多謝總裁美言,我謙卑的期待有那一天。”

邁帥寒著臉走向登機門,咬著牙發誓,芯心——等著,他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她,她會知道他麥競天從不放棄原本就屬於他的任何東酉!

***

已經一個月了,那張破碎的機票在她怞屜之中已經待了一個月,芯心歎了口氣將怞屜關上,拿起公文強迫自己不要再想。

在裴氏的工作漸上軌道,她現在真的能為何秘書分擔一些工作,不再隻是純粹的花瓶,她的美色仍舊在裴氏造成追求風潮,但她已學會委婉拒絕,不赴他們任何一個人的約會。

多不同嗬!從前她在裴氏備受冷落,現在則是眾星拱月的盛況,每個人都爭相教導她、迎合她、讚美她,讓她更深深的相信“以貌取人”這回事,早已是人類的通病。

叩門聲打斷了芯心的思緒,企劃部人稱鬼才的創意總監高擎,沒等她回應就退自開門而入。

“裴秘書,這份文件麻煩你幫我再呈一次。”高擎將卷宗往芯心桌上一擱,沒有走的意思,反而神采飛揚的看著她。

“還有什麽事嗎,高總監?”她禮貌的問。

“有。”他揚起俊帥的笑容,將一張電影票送到她麵前。“晚上想請你看電影,希望我有這個榮幸。”

電影——

芯心的神魂又飄遠了,她不知道幾百年沒看過電影了,最後一次看電影是和競天一起看的,她清楚的記得他們看的是奧斯卡的大熱門影片,走出電影院之後,他們遼一起在街上逛了許久,他是第一個肯與當時奇貌不揚的她步入電影院的男人

“怎麽樣,芯心?”高擎索性以指節叩擊桌麵,挑著眉直呼她的名字,有他一貫的自負與自傲。

芯心輕輕蹙起眉心,她知道高擎在公司裏極受矚目,超過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使他穿什麽都好看,一張開麥拉費司比反町隆史還野性,她也知道他對公司裏的女同事都不屑一顧,可是那並不代表她應該對他的青睞有加感到雀躍,也不代表她就很樂意接受他的邀約。

驀地,電話響了起來,芯心得救般的看著電話,匆匆對高擎一笑,歉然地道:“抱歉,我必須接電話。”

“無所謂,下班前給我答覆。”他也很幹脆的出去了。

芯心解脫的接起電話,彼方的嘈雜讓她立刻知道那是誰。

“芯心!”阿花在電話那一頭媚膩膩地說:“好久沒見你了,下班過來吃飯吧,讓我老公親自炒幾道拿手菜招待你這位名門淑女。”

“好!”芯心精神為之一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那等你,拜!”阿花三八兮兮的飛吻一記掛了電話。

芯心愉快的鬆了口氣,這下找到光明正大拒絕高擎的理由了,她要去赴阿花的邀約,在她心中阿花可比他重要多了。

自從裴家的男女主人重新歸位,裴宅又搬回芯心高中時代住的大豪宅,阿花受到約束一天比一天多,裴家女主人的趾高氣昂和挑剔讓她非常受不了。

最後在傭仆眾多,紛擾漸起之際,阿花就真的瀟灑辭職不幹了,她閃電結婚,嫁給對她深深愛慕的川菜館老板,現在是備受丈夫寵溺的少奶奶,整天坐在收銀台後收錢,帳目全由她掌管,她那好脾氣的老公也全由著她揮霍,把她當珍珠寶貝般捧在手裏嗬護,寵她寵得不得了。

就這樣,阿花與她變成了朋友,她們再也不是主仆關係,阿花經常有事沒事就叫她過去吃飯,與她天南地北的閑聊,她過去店裏時,也總可以看見阿花他們小倆口親親熱熱、打情罵俏的演出,讓她極為羨慕。

這就是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吧!縱使不是名門富豪又如何?小康之家也其樂融融,她這個名門千金反而覺得自己的生活充滿不真實感,尤其是在她家裏又開始有川流不息的傭人服侍她之後,她覺得自己一刻也不能放鬆。

為什麽人這麽矛盾?已從麻雀做回鳳凰的她卻這麽不快樂,盡管外型已近滿分,她還是麵臨母親對她更嚴厲的要求,非讓她比其他企業名流的千金更出色不可。

唉,她真不知道母親在想什麽,她又不是要去選美,為什麽要不斷去跟別的淑女比較?比贏了又如何?這真的很重要嗎?

算了,她想自己永遠都不會了解母親的,就像母親也一直都不了解她一樣。

***

在阿花那裏無拘無束的吃過晚飯之後,芯心直拖到九點五十才進家門,她的門禁是十點,她母親規定的,原因是——每個名門淑女都該有門禁,才能在上流社會獲得好評。

為了那虛無縹緲的上流社會,所以她必須小心翼翼的遵守她母親起碼一百條以上的嚴格家規。

“小姐回來啦!”管家忙不迭通報,一名小女傭恭敬無比的將室內拖鞋拿到芯心跟前,等待著要將她換下來的鞋子收起放好。

“小姐用過晚餐了嗎?”管家又殷勤地問。

“吃過了。”芯心一心隻想逃回自己的房間,這些太過謙卑的管家、傭人、司機、花匠……都讓她很不習慣。

“在哪裏吃的?你該不會又去那個蚤貨那裏了吧?”連苡伶從華美的大理石樓梯走下來,一身典雅素淨的白色旗袍優雅極了,即使都晚上十點了,她還是保持著很好的狀態。

她不喜歡阿花,因為她認為阿花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勾引裴家的男主人,阿花自動辭職正好讓她稱心如意。

“媽——”芯心無奈的看著她母親臨睡前猶很精致未脫落的妝,她不喜歡自己的朋友被她母親稱做蚤貨,太難聽了。

連苡伶四兩撥千金地道:“別說了,芯心,再過一個禮拜就是你二十一歲的生日,爸媽決定在最高級的飯店為你舉辦一個盛大的慶生宴會,邀齊所有上流社會的顯赫權貴來參加,我們知道你一定會高興知道我們對你的重視,是嗎,芯心?”

芯心的無奈一瞬間乘以兩倍。“謝謝媽。”

她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她現在是父母炫耀的洋娃娃,宅邸裏幾乎夜夜簽歌,每晚都有不同的賓客來訪。

那些受到她父母熱烈歡迎的賓客們清一色都是名流政要,也都很巧的有個適婚年齡的傑出兒子,那些青年才俊對她的美色都愛慕無比,可她心有所屬,對於這種變相的相親她已經非常厭煩。

其實她根本不在乎生日有沒有大宴會為她慶祝,隻希望有自己心愛的人在身邊就夠了。

真的,如果可以那樣的話,就夠了……

***

在香裏飯店宴客廳的休息室中,芯心換上華麗的粉紅色雪紡綢及膝洋裝,這件大膽的背部**洋裝,貼身的收腰剪裁突顯出她姣好的玲攏身段,波浪荷葉白裙擺則性感無比,露出她修長勻稱的**。

這件洋裝實在不是她的品味,老實說,她也不喜歡,這是駱宣毅昨天提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並央求她今天一定要穿上,基於禮貌她換上這件洋裝,雖然柔和的粉紅色使她的雪膚看起來更加吹彈可破,但她還是因為不習慣衣服的清涼而加了件白披肩。

今天她是主角,是她二十一歲的生日,香裏飯店最豪華的歐式“香榭廳”已經賓客如雲,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也堆了滿滿一屋子,連報章雜誌的記者都聞風跑來,因為一直旅居國外的商界名人裴氏夫婦居然破例舉辦了宴會,這太稀奇了,非好好詳加報導不可。

縱然滿室賀客,卻沒有一個是芯心認識的,先前她父母曾征詢她的意見,禮貌性的詢問她有沒有要請的賓客,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出自己有任何朋友,當她回答想請阿花夫婦時,就立刻遭到她母親的否決,認為那種小眉小眼的小戶人家上不了抬麵,請他們來隻會給宴會減分,讓裴家丟臉。

所以這場盛大的宴會沒有一個人是為了她而來,他們全都是她父母的朋友,全都是衝著她父母的麵子,與其說是她的生日宴,不如說是她父母現在積極拓展交際的踏板宴才貼切。

“哎呀,芯心,你還在蘑菇什麽?”連苡伶不悅的闖進來催促道:“你今天是壽星,大家都在等你切蛋糕,你再躲在這裏不露麵就太不禮貌了。”

“我在換衣服。”芯心猶豫著要不要再把身上的洋裝換掉。

連苡伶挑了挑眉。“現在換好了,可以走了嗎?我的大小姐。”

芯心無奈的跟著母親出去,她輕盈的步履才踏進香薇廳,霎時,熱烈的掌聲紛起,讚歎的目光全膠著在她這位豔光四射的俏佳人身上。

“謝謝大家。”她輕揚長睫,舉止柔雅地在樂團演奏完生日快樂歌之時吹掉蠟燭。

她執刀象征性的在蛋糕上劃過,立即有經驗豐富的服務人員接手為她將蛋糕分切處理,一塊一塊將精致的蛋糕送到賓客們的手中。

芯心正想逃開,裴允廷卻在第一時間對她迎麵走來,他一派慈父模樣地挽起她的手臂,愉快笑道:“來,芯心,爸爸介紹幾位世叔伯讓你認識。”

芯心懊惱的蹙了蹙眉,在難逃一劫之下,隻好去見那些她根本沒興趣的世叔白。

見過世叔伯,她滿心以為自己應該可以躲起來休息休息了吧!誰知舞池奏起樂曲,駱宣毅搶先走到她身邊來了。

“芯心,你穿上這件洋裝大美了……我……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他動情不已的盯著她,她微露的高聳酥胸正挑戰著他的忍耐功夫。

芯心盛情難卻的與駱宣毅共舞一曲,不等別人來邀舞,連忙趁著樂曲稍歇的微亂場麵走出香榭廳,現在的她隻想坐下來喝杯紫羅蘭茶鎮定自己的神經,而不是當隻忙碌的花蝴蝶。

這就是她的二十一歲生日嗎?

這麽多人的祝福和這麽多禮物都無法真正令她喜悅,在這特別的日子,她隻想獲得一個人的祝福……

她不該再想競天,春天轉眼就到,他就快結婚了,再說當日她已選擇失約,他應該對她死心了吧!

唉,這麽久了他都沒再出現,這代表他不會再記得她了,每天過這種既期待又失落的日子,隻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她覺得很奇怪,明明要放棄,可是卻無法那麽容易就忘記交付出身心的男人,每當站在鏡子前凝視自己絕美的麵孔,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雙雕琢她的修長大手,緩緩撫觸她的身體,將她一天一天雕琢成型,擁有今天的自信。

若下次他再從麥氏出走時,還會為別的女人雕琢嗎?若會,她發誓她現在就開始吃胖自己,以期能名正言順與他會麵……

“怎麽,裏頭那些公子哥都無法令你這位壽星愉悅嗎?”

一雙大掌由身後將芯心的楚腰緊緊摟住,寬闊的胸膛密合地承接住她的椅靠,逼人的男性氣息霎時奪走她的呼吸。

“你……”她跌進邁帥的懷抱之中,慌亂得一如每一次見到他時一樣,反應笨拙。

“什麽都別說,你的失約我們一筆勾銷,跟我來,有樣生日禮物要送給你。”他專橫地摟著她走。

著魔似的芯心任他將她帶進電梯,玻璃帷幕電梯緩緩上升,停在第二十二樓。

邁帥用磁卡刷開房門之後,芯心卻停在房門口不動了,他稍一用力,將遲疑的她推入房中。

房裏,一室的黑暗隻有月光與霓虹從落地玻璃窗透進室內,形成極為詭譎的靜謐。

她的嬌軀在瞬間滑進他臂彎之中,見她抬起驚弓之鳥般的黑瞳,他對她微微一笑,醇濃而縱容。

“我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今天,我將會竭盡所能的取悅你,你最好有心理準備。”

他的聲音在她耳際摩挲,那樣溫存誘情,可是芯心居然感到毛骨驚然,他在報複!他肯定在報複一個月前她的失約。

他的大手從她身後順著腰際一路撫摸而上,捏柔住她的豐盈雙峰輕狎。

“好柔軟——”邁帥淡笑著,捏弄雙峰的動作卻愈來愈粗魯,直到她忍不住痛吟出聲為止。

“不舒服嗎?”他輕佻地問,不顧她的感受,仍舊讓雙手恣意優遊於玉峰上,享受她珠圓玉潤帶給他的興奮。

“競天……”她痛苦的忍受著他野蠻的挑逗,她可以感覺到今天的他對她,根本毫無憐惜之意,他在懲罰她,懲罰她的失約!

“嘖,芯心,好大膽的穿著,居然背部**,實在令我對你刮目相看。”他故意嘖嘖稱奇,火熱的舌開始滑過她光潔白皙的美背,一寸一寸地恬吻她背部柔美的線條。

芯心幾乎被他挑逗得站不住腳,她閉上眼睛想抵擋那份感覺,忽地肩膀一涼,她的雪肪綢洋暴褪落了。

“芯心……”邁帥輕啄著她的背脊,滿足的歎了口氣,將她扳過身,咄咄的責問:“為什麽一再逃避我?你的熱情反應足以證明你的心根本屬於我!不是嗎?”

她垂下長睫,囁嚅道:“我以為你不會喜歡經過雕琢的女人。”

芯心無力的想,況且他還有個未婚妻,那位範小姐已經在容忍他們的偷情,她真的不能再過份了。

他輕哼一聲,黑眸眯起。“我確實後悔了,後悔將你雕琢得這麽美。”

美得以至於招惹無數男人的覬覦——這句話他沒講出口,她應該懂得他的意思。

他的手滑過她清麗不可方物的臉龐,精致的五官和誘人的唇形勾引著他品嚐,他覆上了她的唇,輕輕吸吮她柔軟甘美的蜜汁。

離開她動人的雙唇後,他開始發狂吸吮她雪白的頸項,待會她勢必還要回到宴會中,他的烙印會是最好的宣告。

“不,不要!”芯心緊蹙著線條優美的雙眉,急忙問躲他熱情的吮吻,她半裸的雪紡裙裝絕無法掩住這些吻痕的。

***

雖然在生日宴會中途上演了兩個小時的失蹤記,但經過這次裴氏夫婦刻意安排的宴會,芯心的追求者更多了,幾乎天天都有鮮花、禮物送上門來。

對於這種盛況,連苡伶感到非常滿意,芯心現在已經是合乎一切閨秀風範的名門淑女了,接下來就等著尋到一樁門當戶對的姻緣,雖然她很滿意駱宣毅,但人往高處爬嘛!若有更好的對象出現,她也不反對芯心變節,她的原則是,芯心未來的伴侶家世可以與裴家並駕齊驅,但絕不能比裴家差。

距離芯心的生日宴才不過十天,連苡伶又興致勃勃地開始籌備起周末派對。

芯心無奈的看著她母親神采飛揚的打點一切,她真希望周未自己狂拉肚子,這麽一來,她就不必去應酬那些言語乏味又油嘴滑舌的世家子弟了。

芯心啜了口金盞花茶,婉轉地道:“媽,其實周末我們一家人一起吃個飯就好,不必舉行什麽派對了,省得你忙進忙出……”

“你別躁心這個。”連苡伶伶俐的截斷女兒的話,吩咐道:“明天我請何設計師來家裏替你量身訂做禮服,到時候你隻要漂漂亮亮的出現就行了。”

芯心白費口舌,隻好埋頭猛看她母親規定她看的仕女雜誌。

這時,管家走了進來,手裏拿著一張金色請帖。

“夫人,有您的帖子。”管家恭敬地將帖子送上。

“什麽帖子?”連苡傳笑盈盈地打開請帖,自從女兒變美之後,裴家的請帖就多得數不清,各種宴會總是指名要芯心參加,讓她這個名美食家母親光彩極了。

看完請帖,連苡伶的眼瞳發亮,快步走過去怞走芯心手中的雜誌,將請帖塞進她手中。

“你的機會來了,芯心!”連苡伶的聲音興奮得幾近顫抖。

芯心不解的打開請帖,是什麽消息令她一向以優雅聞名的母親失控?

她的眼瞳膠著於請帖文字之中,一時之間感到天旋地轉,這……這怎麽可能?

邁帥要在台灣遴選未來的妻子,條件必須是上流社會的名門淑女才能參加,一經雀屏中選,將立即擁有麥氏在美國的百分之十股權,以及一場盛大隆重的婚宴。

連苡伶亢奮地高昂著嗓門,“芯心,媽咪的好女兒,如果你嫁人麥氏成為麥夫人,我和你爸爸會以你為榮的,雖然我們裴氏家大業大,但比起麥氏無疑隻是九牛一毛哪!”

此時此刻,她原先中意的女婿人選駱宣毅,與其餘優秀的青年才俊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她一心一意幻想著成為麥氏集團的總裁嶽母會有多風光,畢竟麥氏是全球十大華人企業的榜首呀。

“媽,我……我不想參加。”芯心氣弱地說,她怎能參加競天的選妻會,她怎能……

“你一定要參加!”連苡伶不容置喙的說:“你不止要參加,還一定要人主麥氏,成為麥家的媳婦!”

芯心的心幾乎要被掏空了,她不知道競天此舉何意,他不是早有未婚妻了嗎?為何還要來吹皺一池春水?

驀地,她抓起車鑰匙奔出大門。

“芯心!你去哪裏?”連苡伶驚詫地看著女兒異常的舉動,愣然地怔在客廳之中。

芯心沒有回頭,她奔向車庫,寶藍色的雙門小賓士是她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雖然她早有駕照,但一直未曾開過這部新車。

她毫不遲疑的將車開出裴宅,下了陽明山之後,直奔香裏飯店。

她沒有把握邁帥是否還住在那裏,在沒有其他聯絡方式的情況下也隻能碰運氣了。

到達香裏飯店,芯心搭電梯直達二十二樓,她會見到他嗎?或許他已經換飯店了,又或者他根本不在,他是個大忙人不是嗎?哪有那麽多時間老是留在房裏。

芯心緊張的按了門鈴,邁帥幾乎沒讓她多等就來開門了,他身著白色睡袍,露出結實的胸肌,頭發微濕,顯得性感、慵懶又迷人。

“怎麽了?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他懶洋洋地靠在門邊,沒有請她進去的意思。

“為什麽這麽做?”芯心揚起手中的金色請帖,她的心好痛,原來他一直把她當成縱欲的玩物,遴妻會就是最好的證明,對他來說,她與任何一個女人都沒什麽兩樣!

邁帥勾起好看的唇角笑了。“原來你是為了這個而來,有什麽不妥嗎?我覺得很好。”

好極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早就了解她那勢利的母親,會強迫她參加他荒謬的遴妻會。

“不,你不能這麽做!”芯心喊道,並祈求地看著他,要她與一堆名門淑女站在一起被他遴選,這不啻是種淩遲。

“難道你怕輸?”他微微一笑。“我倒想看看經過我特別雕琢的你,能不能勝出。”

芯心開始**起來,他那戲謔的語氣像在嘲笑她。“那麽你的未婚妻呢?你又把她置於何地?”

“這不是你要擔心的範圍。”邁帥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柔嫩的臉頰,抬起她尖俏的下巴,如火一般的唇貼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舌頭探進她口中,溫存的吸取她香舌上的芳甜,不管她基於什麽理由不跟他走,他都會用最正大光明的方式占有她,遴委會就是最好的證明,她將會成為他麥氏王國的唯一皇後。

熱吻過後,他放開了她,芯心怔怔然不知所措,麻麻辣辣的觸覺還殘留在她口中,隻消一個熱吻,他又電暈了她。

他扯開嘴角微笑。“回去好好準備,我們會場見了。”

說完,他在她麵前把門關上,不再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