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的突破
“我知道有一個外號叫江者的人，他在脅迫杜琪琪偷資料，偷數據！”
杜小曼隻說了這一句就不敢繼續往下說了，她眼神飄忽，偷偷的觀察著佚小莊和竹茹的反應。
佚小莊一眼就看出了她心裏的算盤，隻可惜她的算盤打錯了。
“您說的具體一點，那個江者，他怎麽脅迫杜琪琪了？”佚小莊繼續問道
杜小曼被問的心虛，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稍顯暴躁：“哎呀，杜琪琪平時一個女孩子在學校，你說怎麽脅迫啊，女孩子都膽小，被嚇嚇當然就害怕了！”
“您說的沒錯，女孩子就是容易被脅迫。”佚小莊順著杜小曼的思路說，看到杜小曼急躁的表情平靜了一些，她繼續問道。
“但是平時杜琪琪自己在學校，你住在江城市，離海城1000多公裏，平時杜琪琪隻有過年才回家，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是她打電話告訴你的嗎？”
“這……”
佚小莊問的問題已經在杜小曼意料之外了，杜小曼好像也意識到了，這次談話貌似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她已經開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或者說她在心理想著怎麽說才能把麵前這兩個人騙住。
已經有一會不說話的竹茹突然開口適時的開了口：“杜琪琪的性格很內向，她曾經和我說過，有些害怕母親，很多事不敢和母親說，有時一兩個月都打不了一個電話！”
聽了竹茹的話，杜小曼不敢亂回答，在心裏思索著，突然想到了一個自己認為非常好的方式，於是抬起頭來說：“不是打電話告訴我的，琪琪是個懂事的孩子，怕我擔心不會說這些事情的。平時琪琪不習慣清理手機，是去年過年回家之後我在她手機上看到的！”
“你都看到什麽了，杜琪琪被脅迫嗎？有證據嗎？”佚小莊明顯語速加快，加快了談話的速度，眼神之中也有了攻擊性。
杜小曼跟著佚小莊的節奏，回答的速度也變得快了起來。
“有，我拍了照片！”
“照片是實證，如果能提供給警方，杜琪琪就有救了，照片在哪？”
“在我家電腦裏，我現在回家把照片拷出來，帶到法庭上。”
“照片不是用手機拍的嗎？手機裏沒有存著。”
“沒有，沒有，手機內存小，放不下。”
幾句快問快答，杜小曼幾乎來不及思考，就把知道的說了出來。杜小曼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把不利於杜琪琪的照片刪掉，留下對杜琪琪有利的，然後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組織一下語言，把杜琪琪盜取絕密數據的事情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成被脅迫。
這些想法哪能瞞得過佚小莊。
“好，那我一會幫你訂火車票，這件事宜早不宜遲！”
佚小莊說要幫杜小曼訂票，可是根本沒有動，眼神一直盯著杜小曼的表情。
聽到佚小莊要幫自己訂票，杜小曼的表情有了一絲絲的得意，畢竟對方隻是一個年輕的學生，自己活了50十多年，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和我鬥，隻能被我利用了。
杜小曼甚至還在心裏誇讚了一下自己的應變能力，隻要回到家整理好了照片，想好了如何圓謊，杜琪琪的事情就有轉機，這一趟到學校鬧事還真是不虛此行，可她沒想到的是，她自以為把控全場的談話，其實是被佚小莊牽著鼻子走。
除了剛剛開始的對話，這裏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被傳輸到了情安局徐木的耳朵裏，周翼沒有跟進來，就是在外麵建立和情安局內部的數據連接，將這裏的談話傳輸出去。
“小莊，協助申請已經發出去了，江城分局的同事說兩個小時之內給咱們回複。”
隱形耳機裏傳來了徐木的聲音，佚小莊輕輕的點了幾下手表，手表是情安局特製的，可以傳遞消息。佚小莊表示已經知道，並且發出了指示，隨時抓捕。
竹茹看到佚小莊輕點手表的動作，那是情安局專屬的密碼，心理有些疑惑，發出協助調查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要對杜小曼進行抓捕呢。
佚小莊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竹茹，然後閉了一會眼睛，讓整個談話停頓了半分鍾，讓杜小曼沉浸在自以為是的喜悅之中，接著突然睜開眼睛，開始了新一輪的談話，或者說是審問。
“這些事情你沒和情安局的人說？”
佚小莊的語氣變的深沉而又生硬，隻不過杜小曼的思路還在照片裏，完全沒有注意到佚小莊的變化。
“我當一緊張，忘了。”杜小曼隨口敷衍道。
“那你看到杜琪琪被脅迫的信息之後，為什麽沒有立刻報警，就任由你的女兒被脅迫！”
“嗯？”杜小曼愣了一下，她全然沒有想到佚小莊會用壓迫的語氣問這樣尖銳的問題，緩了了幾秒鍾之後，才開口回答。“我，我以為是同學之間開的玩笑，根本沒在意？”
可佚小莊根本不給杜小曼思考的時間，站起來盯著杜小曼的眼睛用更快的語速繼續問道：“既然認為是同學惡作劇，為什麽還要拍照片！”
杜小曼終於知道什麽叫左支右絀、無從招架了，自己想好的理由都能被找出不合理之處，現在的她，隻能勉強的胡說瞎扯了。
“我，我畢竟個母親，就多了個心眼，我是擔心琪琪，所以才拍的照片！”
“你不覺得你的話邏輯不通嗎？杜琪琪真的是你親生女兒嗎？如果真的擔心，為什麽放任別人脅迫你的女兒？”
杜小曼還沒來得及回答，或者說佚小莊根本不給杜小曼回答反應的時間，加快語速問道。
“一個正常的母親看到這樣的通訊記錄之後應該立刻和女兒談心吧，為什麽你是拍下照片，你是想記錄下什麽，江者給你女兒開的條件嗎？還是擔心你女兒得不到應有的回報之後那這些照片當成證據要挾江者嗎？”
佚小莊的聲音越來越大，表情越來越嚴肅，她毫無間歇、層層遞進的逼問，把杜小曼逼到了自己的死角裏麵出不來。
杜小曼再也找不到什麽理由可以應付佚小莊的問題了，她微微的顫抖著，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佚小莊的追問如同跗骨之蛆一樣，無論她怎樣說，怎樣辯解，都擺脫不了。
她好像終於意識到了，自己不但救不了杜琪琪，好像連自己都會搭進去。
杜小曼過了好一會，才蹦出了幾個字。
“你，你瞎說什麽？”
“我瞎說，那你倒是解釋明白，當時為什麽沒有報警！”
佚小莊尖銳刺耳的聲音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一時間杜小曼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不敢和佚小莊對視，眼神飄向牆上的鍾表，秒針的跳動卻讓她更加緊張。
好在佚小莊沒有繼續逼問，她坐回椅子上，喝了一口水之後，讓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下，淡淡的說：“杜女士，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得先把我說服了，才能說服警察，連我這裏都說不通，你覺得警察會相信你嗎？”
看到佚小莊不在咄咄逼人，杜小曼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可是佚小莊怎麽可能讓杜小曼把這口氣舒順了。
“我想，杜琪琪應該不是被脅迫的吧，而是麵對江者提供的巨大誘惑，主動為江者服務的吧！”
“你……”杜小曼剛剛放鬆的神經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立刻再次緊繃起來，麵部的表情有些不受控製，驚恐中帶有強烈的不安。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猜對了，那個江者在誘惑杜琪琪的時候，你不僅知道，作為母親你還還聽之任之，一個麻省理工就讓你把女兒買了嗎？。”
麻省理工這幾個字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劈過杜小曼的腦海，全麵襲來的恐懼，讓杜小曼層層保護下內心最**的欲望暴露在空氣中，杜小曼終於徹底的慌了神。
“麻……你……你怎麽知道麻省理工？”
佚小莊輕輕一笑，說道：“承認了，不再狡辯了嗎？”
杜小曼突然覺得自己就是被人趴了皮的洋蔥，裏裏外外都被扒了幹淨，心虛、無奈、痛苦、憎恨，種種的情緒讓杜小曼破罐子破摔了。
“我這哪裏是狡辯？我女兒就是科研小組的，她拿自己的勞動成果給別人有什麽錯？這怎麽就犯法了？”
聽到杜小曼的理直氣壯，義憤填膺都不夠形容佚小莊的心情，這樣無知的人，就這樣在自己理所當然的思維下，把自己的女兒賣了。
“這是她的勞動成果嗎，這是整個團隊、整個海大，整個國家的研究成果，所有科研小組的人都簽了保密協議，怎麽能隨隨便便就給別人！”
說到這裏，窗外響起了警笛聲，但是杜小曼仍然處於高度緊張的情緒之中，對窗外的聲音充耳未聞。
佚小莊歎了口氣，警察效率還真高，接到徐木的協助申請之後立迅速出警，在學校裏蟄伏，一聽到杜小曼承認了包庇，立刻開始抓捕。
警察很快就要上來，時間不多了，杜小曼已經被自己逼到這個狀態了，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多問一些！
佚小莊輕輕吸了一口氣，緩聲道：“我剛才的話隻是為了逼你把實話說出來，隻有這樣我才能更好的理清思路，你別介意。你接觸過江者嗎？”
佚小莊用略微輕柔的語氣，盡量讓杜小曼放下防備，此刻的杜小曼還沉浸在被佚小莊識破的情緒之中，無力在隱瞞什麽，心神不定的回答著佚小莊的提問。
“沒有，那種人我怎麽可能接觸過！”
“沒有接觸過他，你怎麽允許你女兒為她偷取數據，你不怕她騙你女兒嗎？”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女兒已經上了研究生了，我阻止不了！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沒有用了嗎？現在重要的是怎麽把我女兒救出來，把這件事對學校對老師的影響降到最低！”杜小曼低下頭去，她也很後悔，可是一切都晚了，現在能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挽回。
“那就把你知道所有的事說出來！我們共同想辦法！”
“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佚小莊看著杜小曼的神情，知道她沒有再撒謊了，這個時候逼問沒有用了，隻有循序善誘。
“那你再想想，江者有沒有指示杜琪琪接觸過其他人，或者在科研小組、在學校是不是有一個杜琪琪和合作夥伴”
聽到佚小莊這樣說，杜小曼陷入了沉思。
幾秒鍾後，杜小曼發出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胡老師？”
“什麽？”佚小莊沒有聽清楚，問道。
“我曾經好像聽到琪琪在暑假裏給一個好像是胡老師的人打電話，說起過科研項目的事情，但是聲音太小了，我聽不清。後來我問她，她說這是在學校裏她唯一可以信任的老師？”
杜琪琪最信任的老師居然不是自己的導師，也不是竹茹，那麽這個胡老師非常的可疑。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踢開，一水的警察魚貫而入，還沒反應過來的杜小曼雙手被手銬銬住，半分鍾之後才回過神來。
看到麵色沒有任何變化的佚小莊和竹茹，杜小曼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惱羞成怒的喊道：“你，你根本不是幫我，不是幫琪琪的！”
竹茹卻說：“我是在幫杜琪琪，隻有那個江者被抓住，受到到法律的製裁，這才是真正的幫助杜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