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威點頭道是。

我微笑一下,賀淑蘭在汴州時被張昌期糟蹋,受傷的不僅是身體,更重的傷還是在心靈上,《群芳譜》名列第九的一代名姝竟下嫁給了名不見經傳的顧七,那小子倒是撿了個大便宜,不過賀如山還算有眼光,那顧七確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商量重建淮幫申州分舵?聖刀門是想和你們和解了,和解就和解吧,賀如山既已低下了頭,我們也要表現的大度一些,不要過於計較以往的嫌隙。

關威笑道:“大哥也是這樣的意思。”

“好了,崔教主,二叔,幕蓉先生你們商討你們之間合作的事,我還有些事得去找憶萍相商,先離開了。”說著站起身來。

三人一起站起送我出屋,崔夢心道:“我帶公子到憶萍姐房間!”在我前麵帶頭走出屋去。

查憶萍正和雯雯坐在**說話,看我和崔夢心進來,一起站起身來。我向崔夢心道:“崔姑娘先回令尊那兒吧,那邊可能需要你。”

崔夢心向我點下頭,望一眼查憶萍和雯雯轉身離去。盈盈雙眸中便浮起一片憂鬱的迷蒙。

看她離開,查憶萍關上門便埋怨我道:“你幹嗎要將夢心妹子趕走,她現在可是一顆心全係在公子你身上了,你如此顯得見外,肯定讓她心裏難過了。”

我擁著她坐到**,笑道:“她的心放不放在我身上,你怎麽知道的?”

離開洛陽後就再沒得到過我寵愛的查憶萍伏在我懷裏舒服的歎一口氣,身了軟下來,聲音也變得呢喃,“我們是什麽關係,夢心妹子什麽都跟我說的。”她將雙手吊到我脖子上,仰起頭來笑盈盈的問我,“剛將她從大牢裏救出來那天晚上,在城裏驛館你房間裏,你是不是對她起了色心,要不是崔教主在,你那晚可能就壞了人家的身子。還有,第二天送她出城時,在馬車裏,她換衣服時,你的手腳也不老實,你老實告訴我,有沒有這些事?”

我苦笑一下,“這些她也告訴你了啊?”

“還用她告訴我?就你那性情,當時情景我自己想都想得出來。”查憶萍滿臉紅暈的嬌嗔著,又將頭俯到我懷裏。

雯雯在一邊看著吃吃的笑。查憶萍平時一身領袖群倫讓人折服的氣質,難得如現在般顯出女兒情態,顯是動情之極。她一個二十幾歲姑娘,在洛陽時被我**,初嚐**滋味,但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味享受,就被我因升仙教之事而支使到這青州,接著直到現在,再不曾得到過我寵愛,現在躺在我懷裏,被我一陣愛撫,焉能不動情?

看著她伏在懷裏那張情動的臉,我笑道:“你可真不愧是我的情報總管啊,這些你都能想像出來,不過你老公有你想像的那色嗎?嗯?”我的一隻手在其胸前使力揉了一下。

“啊!”的一聲尖叫,她抬起頭來,嬌嗔著在我胸前捶了一拳,“你可不就是這麽色?”

我嘿嘿**笑道:“既然這樣,我就對你好好色色!”猛扯開了她腰帶,翻身將她壓到了床。

“別,何大哥,雯雯妹子看著呢、、、、啊、、、、、、”

好一番抵死纏綿,幾番將其送上雲端,我才讓自己泄了身。喘著粗氣從其**的嬌軀上翻下來,仰躺在**。查憶萍卻跟著一翻身又俯到了我胸膛上,並順手拉起被子將兩人的身子蓋上。

扭頭看一下雯雯,竟盤腳坐在椅子上入定了,指給查憶萍看,她卟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樣也能練功入定啊?”

雯雯卻睜開眼來,白了我們一眼,“你們終於做完了?好大的動靜,剛才崔小姐來過,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離開了。”

“是嗎?”查憶萍問著起身穿衣。雯雯則過來伺候我穿衣。

“線人網的事怎麽樣了?”伸著手由雯雯給我穿衣,嘴裏向查憶萍問道。這才是我來找查憶萍的主要目的,而不僅僅是和她享受**滋味。

查憶萍道:“從閻夫人手裏得到的線人網有必要做一番調整,仍劃成我父親時的四個線人區,按原來固定的動作模式納歸咱們的總線人網。我得親自去拜訪一些線人網裏的高層頭目。”

我點點頭,“這個你按照你的意思辦,雯雯跟你出去走一趟。線人網的事我不想讓黑風教知道。”

查憶萍垂下眼睫毛點點頭,知道了我為什麽把崔夢心支開。

“那今晚雯雯就不用再隨我回城了,明天你們就出發,線人網的事打理好後,你們直接到洛陽等我。重新開通商州到洛陽的情報傳遞渠道,升仙教滅亡這麽大的事,對江湖震動一定極大,我也很想知道江湖對此的具體反應,想來李夫人現在肯定有好多信息正等著轉道商州傳給我呢。憶萍,又向辛苦你了。”我有些歉意的望著查憶萍。

查憶萍迎向我的目光中便滿含柔情,“這些都是奴家的份內事,何大哥怎麽還和奴家客氣?”

我心裏一股柔情升起,正想再抱抱查憶萍,外麵響敲門聲,崔夢心的聲音傳來,“憶萍姐,你睡下了嗎?”

查憶萍望著我微笑一下,嘲門外揚聲道:“沒呢,夢心你進來吧!”說著將門打開。

崔夢心手裏端著一盤點心,說道:“我來給姐姐送些點心。”接著裝做漫不經意的看到我,“何大哥和雯雯姑娘也在這兒,一起吃點宵夜吧!”她盡管做的鎮定,畢竟難掩羞澀,目光躲躲閃閃的,讓我心裏好笑,她平時那麽堅強成熟一姑娘,眼前卻顯得如此幼稚。

查憶萍接過點心放到桌上,招呼讓崔夢心坐下,我問她父親和幕蓉彥,關威談的怎麽樣了?她回答說已經談妥,利潤三七分成,黑風教占三,幕蓉,淮幫占七。接著她又為此向我道謝,說我這個提議幫了他們黑風教大忙。

我微笑道:“那裏?應該的。”望一眼屋外,道:“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回城去,崔教主他們都歇下了吧,我就不向他們道別了,夢心你送我一程吧。”

“哦,好的!”崔夢心眼中閃過驚喜,站起身來。

我又向雯雯和查憶萍道:“雯雯你今晚就住在這兒罷,天亮後你們向崔教主辭行回洛陽。”

“憶萍姐姐明天就要離開嗎?”崔夢心望向查憶萍愕然問道。

查憶萍微笑道:“我們得早點回洛陽,有些事要辦。夢心妹妹你送何大哥回城吧。”說著愛撫了一下崔夢心的肩膀。

我朝查憶萍和雯雯微笑一下,和崔夢心一起走了出去。

彎月如鉤,夜色昏暗淒迷,冬夜的空氣相當冷冽。兩人各自牽著馬向村外走去,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接著崔夢心沒話找話說便是對我幫助他們黑風教的感謝,絕口不提我們個人的事,偏偏她說這些感謝的話時,也是低著頭不敢看我,顯得十分扭捏。

我心知她突不破心中那份羞澀,說不出想說的話,隻是微笑看著她清麗的身影,任她一個人不停說話。但她很快就住了口,感謝的話也不能永遠重複下去啊!到村口時兩人之間又出現了那尷尬的沉默,是她尷尬,我是在一邊欣賞她的尷尬和羞澀。

“上馬!”我說道,這是我和她牽馬出來後的第一句話。

“啊,什麽?”崔夢心心不在焉的,抬起頭愕然望向我。

我開心的笑了起來,“你不會是想一直這麽牽馬步行送我回去吧,那還不要走到天亮才能回到城裏?”

她哦了一聲,翻身上馬,我將自己馬兒的馬韁往馬頭上一扔,縱身躍到了她的馬上,坐於她身後,將她擁到了懷裏。

“嗬!”的一聲,懷裏嬌軀僵硬了一下,迅即又軟了下來,伴著一聲柔聲呢喃“何大哥”,臻首後仰,靠到了我右肩上,一股幽香夾雜在清冷空氣中傳入我鼻孔,讓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腿一夾馬腹,抖下韁繩,**駿馬向前衝去,在冬夜的平原上奔馳起來。

***

為辦公方便,馬懷素將絕大部分隨從留在了城外驛站,自己帶著幾十名名侍衛住在了城裏的驛館,我這個副使也隻好住在城裏。但我借口曾在驛館遭人襲擊,不願住那兒,沒和馬懷素一起住驛館,而是包了一家客棧住下。實際原因是不想住在馬懷素眼皮下麵,一點自由都沒有。但為了馬懷素的安全著想,我安排哈迪住在了驛館,隨馬懷素出入。

這日早上,我剛起床,正打算吃點東西再去忙活今天的公務,馬懷素的侍衛頭領陳玄禮找了過來,說馬懷素有事找我,要我趕快過去。

我心中奇怪,馬懷素是那種自己工作起來沒日沒夜,卻從不勉強別人和他一起勞累的人,但我身為副職,搭上這麽一個上司,自然得勤勤懇懇,與其看齊。共事這麽長時間,我一點也沒敢偷懶。馬懷素知道這一點,從不曾催促過我什麽。今天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早就派人過來催我過去。我意識到肯定是出什麽大事了。

陳玄禮原是北門禁軍中的果毅將軍,為保護波斯王子阿爾善而暫時調入巡城金吾中,後來在對付大小羊同時我們曾一起共過事,是以現在已經很熟悉了,我便直接問他出什麽事了。

“唉,兩件事,一是關在獄中的原青州司刑參軍程震昨晚上吊自盡了,另一件是汴州有使者過來說升仙教首領已在汴州城授首,屍及都已經送來了。”

“什麽?在汴州城授首?”我大訝道,難不成張昌期殺了第五明輝?不可能呀!迅即心中一動,想到一個可能,扭頭對薛進道:“今天你們留在客棧裏歇息,別跟著我了。陳將軍,我們走!”轉身和陳玄禮出了客棧,騎上馬匆匆趕入驛館。

對於程震的死,我一點也不驚訝。那是一個充滿官欲的投機者,得知升仙教在朝廷裏的後台後,便官迷心竅,將自己與升仙教綁在了一起,一心想憑此得到晉升。我是在和馬懷素回到青州的第二天,讓查憶萍將他與升仙教勾結,為升仙教諸多罪惡提供庇護的材料整出來的,當晚雯雯從城外將材料拿回,我直接拿給馬懷素,然後當晚就將他收押了。剛收押時,他還相當囂張,認為會有人救自己。直到馬懷素正式給升仙教定罪,他也連帶著被判了死刑,才明白升仙教真的大勢已去,當時就表現的萬念俱恢,這些天我和馬懷素也曾多次提審他,他一直表現的了無生趣,現在自殺於獄中,並沒有讓我感到震驚。

“這就是升仙教首領的屍及,林生你來看一下!是不是升仙教的教主?”馬懷素讓我觀看一個檀木盒子時原人頭,我凝目一打量,果然不出我所料,正是升仙教前教主薛澈。

我歎一口氣,將盒子蓋子合上,向馬懷素道:“是升仙教的教主,但不是我和馬大人提到過的那個第五明輝,這人隻是升仙教的前教主,名叫薛澈,兩個月前因和張昌期起衝突而被殺。”

馬懷素點點頭,“原來這樣!”接著遞給我一遝紙,說道:“汴州抓到的升仙教徒眾的資料。”

我接過來一翻,竟有二三百,全都是我從未聽說過的名字,不知張昌期是從那兒拉到的一批替罪羊。冷笑一聲道:“汴州最該被抓的應該是刺史張昌期自己。唉,張昌期這麽做是什麽用意?難道他也害怕被升仙教牽連,要表現一番來洗脫自己嗎?”

馬懷素微笑一下,“林生你來青州這麽長時間了,在升仙教一事上可曾感到絲毫從上麵來的壓力?”

我搖搖頭,“沒有!”

“那你覺得這種情況正常嗎?”馬懷素臉上的笑容有點高深莫測。

我微笑道:“當然不正常,根據咱們手裏掌握的情況,升仙教之事牽連這麽廣,咱們在這兒辦案,朝廷裏升仙教的後台應該會通過多種途徑向咱們施壓的。不過依晚生推測,咱們之所以能在這兒不受絲毫壓力的辦案,當是姚相,宋中丞他們在朝中周旋的結果。”

馬懷素點頭道:“你推測的對,本官出京時,禦史台正打算受理張昌宗兄弟張同休強占民田之罪,依律,其罪可連坐到張昌宗和張易之,姚相和宋中丞專門將此案暫時壓下,說要等咱們在這邊開始審理升仙教時再將此案拋出,牽製張氏一黨的精力,讓其無瑕幹涉咱們辦案。”

我恍然道:“原來這樣,這麽說張昌期是看其兄弟在朝中自顧不瑕,無法護他,怕咱們趁機向他下手,遂施出了這個障眼法?”

馬懷素冷笑一聲,“我若要查他張昌期,這點障眼法還沒放在我眼裏,不過,唉!”他突然長歎一聲,沒再說下去。

“大人何故歎氣?”我問。

馬懷素麵色凝重,“朝中局勢複雜,張氏寵臣一係不那麽好對付啊!真不明白聖明如皇上者怎麽就看不出張氏兄弟的卑劣,而非要護著兩人呢?”

“難道朝廷裏出現新的變故?”我疑問。

“皇上不同意治張氏兄弟的罪,諸位大人據理力爭時,揚再思上條陳言張氏兄弟曾煉神丹給聖上服用,效果甚著,為有大功者,聖上遂以此為張氏兄弟免罪,連其兄弟一並赦免。昨天接到宋中丞快馬急件,張氏兄弟已被安然放出,要咱們盡快結案,以免夜長夢多。”馬懷素苦笑一下,“那張昌期可能是還沒得到這個消息罷,竟做了這麽一番樣子功夫給咱們看。”

我沉思一下,問他,“那馬大人你看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隻能盡快結案了,我本來還想借機整頓一下河南道各州府的吏治呢,現在看來隻有算了。但那些如程震般,咱們已掌握到其確切罪證的官員,一個也不能放過!還有升仙教徒眾中那些犯罪事實已經落實,罪大惡極之輩也要立即處決掉,不給對方翻案的機會。”

我點點頭,“晚生明白了。”

“對了,林生,這幾天審理升仙教案子時,我聽到一個叫做魔門的江湖門派,據說升仙教裏好多人都是這個魔門的,但令我奇怪的是有人說林生你也與這個魔門有關係。”馬懷素一改語氣,麵帶笑容,漫不經心的向我問道。

我心裏一震,這個問題還是被擺出來了,早知道那晚第五明輝那麽大聲的把我星主的身份喊出來,肯定有人聽見,馬懷素當是在提審那晚擒到的那批俘虜時得到這份信息的。我苦笑一下,坦然承認,“何止有關係,說起來,我自己與第五明輝一樣,都屬魔門弟子,隻是屬於門內不同的宗派。”

“恩,我聽說了,你是星宗,升仙教的人都是什麽明宗,暗宗的。我不懂江湖,林生你能否跟我說說這個魔門是怎麽回事?”馬懷素接著我的話問,不過語氣間並沒有絲毫不信任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