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何公子和這位姑娘裏邊請,讓賤妾奉上茶點,向公子賠罪。”

“夫人太客氣了”我連忙說道。

當下客氣著入艙內坐定。談來才知道這陳大人是朝中史官,專修國史的。今年告老還鄉,已先遣兒子回杭州老家打點一切了。他現在這是帶著他的二夫人和女兒一路遊玩著往家趕呢。

這讓我不由心生感慨,昨晚在淮幫客船上,那張說也是個朝官,而且是參知政事的鳳閣舍人,可以說是權力中樞中的一名重臣。卻要一路狼狽不堪地躲著人家的追殺,向那蠻荒之地嶺南趕。看人家這位陳大人不過一個小小的史官,卻是帶著美妾和嬌女,乘坐著自家豪華樓船,一路遊山玩水的向那位於江南繁華地杭州老家趕。同是午夜淮河之上,昨夜在客船。今夜在家船,卻讓我看到兩個朝官的兩種反差極大的人生境況。

隻是那張說平易近人,對人待物謙恭有禮,而這位陳大人就實在是惹人生厭了。剛幾杯酒下肚,壓下了剛才的驚慌,就又顯出不可一世的官氣來。

“何公子,看你也是讀書人,怎麽不到京城求個功名呢?老夫在京為官數十載,頗有些朋友,也許可以幫助公子呢。”

少爺我要求得功名的話,還用得著你這個糟老頭子幫忙?心裏想著,嘴上卻恭敬道:“陳大人德高望重,來日還請多多提攜小生,隻是懇請陳大人到時候莫要記掛小生今日之魯莽。”

“哪裏,老夫豈能和你計較?公子可知當今朝中皇上最信任哪一個?”

老頭說話的口氣怎麽總是讓人不舒服。看在你美豔的夫人和可愛的女兒的份上,就先順著你吧。那夫人和小姐以及一邊侍候的一群俏婢們都已經被我刻意散發出的魅力所吸引,我要為你一個糟老頭子而動怒,嚇著了眾美人,那可實在是罪過了。

於是我恭敬的答道:“小生不知,還請陳大人指教。”

老頭伸手一撚胡須,頗為得意的笑道:“我想你也不知,當今皇上最信任的乃是奉宸令張易之張大人和他的兄弟張昌宗張大人。老夫的大女婿韋承慶和張大人兄弟乃是至交,凡事沒有我女婿辦不成的。這一路有很多地方官員都想通過老夫結識我女婿、、、、、、”

我實在沒法再聽老頭吹下去了,不就是把自己女兒送給張氏兄弟一個叫韋承慶的走狗,讓人家操嗎?用得著這麽拽!那張氏兄弟不過是兩個聽吃軟飯的那兩個小白臉,待我利用他們將查庸生整下台,立即就會處理掉他們。

突然想我是不是委屈一下,通過這老頭去結識那張氏兄弟,但立即否決了這個想法。和這種臭氣熏天的人共事,會壞了我的名聲,對我將來統領江湖很不利。我隻要暗中推波助瀾就可以了,利用一個人且不讓對方知道自己正在被利用,我可以設計出一百種方案來做到這一點。

想著我已經不再注意那老頭的自我吹噓了,而是把眼睛瞄向了她那美豔的夫人。正好對上其一雙美眸,忙通過眼神傳去一股傾慕之情,惹得美人臉生紅暈,急忙移開視線,好不嬌豔迷人。我知道已挑動美人芳心,心中大為得意。

待那老頭話音剛落,我連忙轉移話題道:“適才在水麵上曾聽得此間有人彈琴,不知是那一位?”

陳老頭看我轉移話題,麵露不悅。但他女兒已迫不及待的向我表現起自己來。“是我,我和姨娘在彈琴。”其實我早看見她身邊那張七弦琴了。

夫人道:“是我在教我家倩兒彈琴,聽得外麵吵鬧,就停了下來,讓公子見笑了。公子莫非也通琴道?”還是這美麗的夫人說話,聽著多順耳啊!甜美的聲音立即撫走了剛才老頭聒噪時留在心頭的不快。

我忙答道:“打擾夫人和小姐琴興,真是罪該萬死。小生確也略通此道,就讓在下彈奏一曲向陳大人和夫人小姐陪罪如何?”

那位陳小姐立即雀躍道:“好啊!”說完才覺失禮,看一眼陳老頭,又偷偷瞧我一眼,羞紅著臉垂下頭去,盡顯少女之嬌俏可愛。

那夫人道:“正好聆聽公子妙音,公子請!”陳老頭也點點頭道:“公子請。”

一個俏婢將琴搬到我麵前,我便正襟危坐,叮叮咚咚的彈了起來。太感謝葉先生了,為培養我的氣質而教我的琴棋書畫,其它用途不說,至少讓我在勾引美女時得心應手。

我知道配合著我高曠的琴音,現在我身上散發出的飄逸之氣對女人的殺傷力有多大。更何況我又暗暗的在琴音中加入了一些惑人心智的魔門秘技__天魔音。這點自然瞞不過雯雯,她那一直冰冷的雙目中就對溜出一絲莫測的笑意。

一曲彈畢,眾人聽得如醉如癡,眾女已是美眸閃閃,充滿傾慕之情。我知道已經擄得眾美芳心,接著就看怎麽享用了。

陳老頭拍手叫好,說:“沒想到公子彈得一手好琴。”

我嘴上謙虛著:“獻醜了,見笑,見笑。”心中卻道:公子我琴音中的妙處要問你夫人和女兒,還有這幾個俏丫頭,你哪裏領會得了?看你美豔夫人眼中那蕩意,老頭你就等著戴這頂綠帽子吧!

當下一番讚歎,一番謙虛。又閑聊了一會,那夫人問得我要去揚州,便如有所思。陳老頭看我沒有刻意的去巴結奉承他,有些不悅,但他的夫人和女兒可是對我的談吐大為傾慕。不一會兒,感覺無趣的老頭就打起了嗬欠。我趕忙提出該讓陳大人休息了。夫人便安排休息,將我和雯雯安排在二樓上等艙房,陳老頭的臉上就又有些不樂意。

“公子和這位姑娘是、、、、、、?”陳夫人望著我和雯雯問道。我知道她要問什麽,忙答道:“我這婢女自幼和我一起長大的,給我們一個房間就行。”她們看我和雯雯的目光便有些怪異,我也不在意。

大床很軟和,錦被散以著幹潔的氣息。我舒服的躺在上麵,攬著伏在我懷裏的雯雯。她兩手疊放在我胸上,支著她尖尖的下頦,一雙美眸向上望著我的眼睛,其間有一絲狡黠的笑意,看得我有點不自在。

“死丫頭,幹嗎這樣看著你公子?”我輕聲喝問。

她臉上就盈出了笑意,“公子你看上那位夫人了?”

我笑著在她粉臀上拍了一下道:“就你聰明!留神他們說些什麽?”

陳老頭和他夫人所在的房間和我這個房間中間隻隔了一個貼身丫頭們住的房間,我和運起耳力,就能聽到兩人的說話。

“什麽?你還要讓他們搭咱們的船到揚州?他不過是一個落魄書生,留他在船上住一晚就夠看得起他了。你還讓他住在二樓上等艙,現在還想讓他搭船到揚州,萬萬不行。”陳老頭在咆哮著。

夫人的聲音響起,“老爺你小聲點,莫要被人家聽到了。老爺你剛才也看見了,咱家養的這群護院平時狗仗人勢,欺負平常白姓還行,遇到真會功夫的全不抵用。被人家一個小丫頭就全劃拉倒了。幸虧這位公子是好人,他要真是強盜,那咱今晚還不已經被搶了?從這兒到杭州還有這麽遠的路,咱要真碰上個強盜,可怎麽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