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幸碧思拍向我右手攸的手腕回折,五指在瞬間結出一連串美妙的手印,叮的一聲,精準的彈中我纏花劍的劍身,纏花劍折了開去,同時一股大力沿劍身擊入我體內,讓我整條握劍的手臂一陣酸麻。止住退勢後無法再向她攻擊。

幸碧思卻借那一彈之力,身子攸的後退一步,左手翻飛出虛虛實實一串掌影,雯雯小劍也立即一個回旋,精準無誤的刺中一個掌影,一聲痛哼,小劍已刺穿幸碧思的手掌。幸碧思一咬牙,手掌不退反進,直擊中小劍的護手,雯雯一震下,小劍鬆手,身子向我這邊滑飛過來,而幸碧思則一震手腕,將刺入她手掌的小劍向雯雯甩去。我大驚,奮力撲起,剛恢複點知覺的手臂握緊纏花劍,劈中那飛向雯雯的小劍。纏花劍纏住了那支小劍,前衝的力道將纏花劍從我手中帶了出去,但飛行速度已變得十分緩慢,被停住身子的雯雯伸手接住。

幸碧思也不追擊,疾速掠向昏迷在地的文若,將她抄起,逃入樹林中。雯雯將纏花劍遞給我,喘口氣道:“果如宗主所料,我們阻不住她。”

我望著幸碧思逃逸的方向微笑道:“慈心門一個上千年的大門派怎麽會沒有一些用於臨時保命的功法呢?讓她把這個勁頭過了,然後就是那mi藥和散功散真正起作用的時候了。”我說著撿起地上的星陽神弩和戀星小箭掛回腰間。

李虎從樹林中出來,“宗主,她們已闖進迷仙陣裏了!阿成在那兒看著。”

我點下頭,帶雯雯和李虎一起走向樹林裏。

樹林深處的一大片樹林與別處的樹林有些不同,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兒有人工改造過的痕跡,還不時的多出一堆石頭,一道笠笆。當然慌急逃逸的幸碧思是不可能發現這些的。

我和雯雯,李虎飛躍到陣眼那棵大樹上,順趙成的手指看去,隻見幸碧思正挾著那個文若在方圓幾十米的範圍裏繞著圈疾速飛奔。

這個大迷仙陣是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布成的,小路另一麵的樹林裏也有一個類似的**陣,李嬸在那兒看著。兩個大陣都是依據原有樹林的林木位置改造而成的。像我們腳下這顆大樹就是從別處移過來的。

為了伏擊幸碧思,我不惜人力物力,苦心經營了大半個月,今天終於得到收獲了。她可能還以為她問仙齋的位置有多隱蔽,仍是江湖上的一個迷,卻不知早在兩個多月前就已經被查憶萍查到,讓我在她回齋的必經之路上布下埋伏。

這兒是許州地界,從那條黃土路穿過這片樹林,再有兩個時辰的腳程就可以到達她問仙齋所在的那座布滿原生古樹的屬伏牛山脈的小山上。布置這兩個大陣,勞動不少淮幫許州分舵的弟子,當然他們是不會知道那移幾棵樹,推幾個石堆奧妙的,也不知道他們所付出的勞動是為了對付江湖上神一般存在的問仙齋齋主幸碧思。

今天所有計劃的焦點都集中在開始那一陣大弓遠程射擊與我戀星小箭近身偷襲上,如果那一一陣箭攻偷襲不起作用,我們就立即放棄今天的計劃,跑到這大陣裏逃命。但隻要有一支箭射中幸碧思,今天就要讓她這個絕品宗師在自己家大門口好好栽一個跟頭。

高傲如她者,自然是不會在身上帶什麽向同門求救的信號的,再說問仙齋那些變態女人比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更大家閨秀,輕易是不會有人出齋的。這讓我可以放心的在這距她家門口不到三個時辰腳程的樹林裏對她施以伏擊。

“怎麽還跑的這麽快?宗主你確定你配的那些散功藥能起作用?”趙成有些擔憂道。

我自信的微笑道:“當然,在她咬破舌尖瞬間提升功力前,雯雯和她對過一掌,可以確定那些散功藥對她起作用了。你看,她飛躍的雖快,腳步已經亂了,而且你們看她進入陣中後可見她有曾飛到樹頂看路?”

趙成搖搖頭,其實她縱能飛上樹梢看方向也白搭,不會起絲毫作用,一落到地上一切景物還得照舊。除非她有能力直接從空中飛出陣外。

雯雯道:“你看她對前方認的那麽堅定,沒有絲毫慌急和猶疑,隻是盡力向前跑,可能她根本就沒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地方繞圈子。”

李虎麵露訝異,“她慈心門的一代掌門,竟不懂陣法,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陷進**陣裏了?”

我微笑道:“不是她真的不懂,隻是功力開始被抑製,那些強效mi藥已經在起作用了。”

幸碧思一個踉蹌,終於倒了下來。

我拿出星陽神弩,四溜烏光射向幸碧思,兩支分別射中兩個肩膀,另兩支分別射中她兩胯,到在地上的幸碧思隻是微微掙紮了一下,一支也沒有躲過去。

我長出一口氣,“好了,大功告成,不日內名門錄第一位的問仙齋就也得向我們臣服。”

“林生你這是玩火啊!”李夫人歎口氣,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還好你們做的隱蔽,沒人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即殺了她們,毀屍滅跡,讓這兩個人在江湖上蒸發掉。否則此事一旦泄漏出去,林生你恐怕擔待不起啊!”

我微笑道:“夫人放心,這件事晚輩自有分寸。我是要征服問仙齋,而不是毀滅它。”

李夫人有些無奈,“征服?談何容易啊!你要說征服她那個小徒弟我還相信,可幸碧思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她絕不可能向你低頭的,你襲擊她,這個仇已經結定了,將她留在世上終是個禍害,而且她的實力也不是你我這水平可以猜度的,萬一那天你的散功散和點穴手法不起作用了,隻憑那個鐵籠子怕是關不住她。林生你聽我勸,最好現在就立即讓兩個人消失,就當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從我將幸碧思師徒帶回來,李夫人就一直主張立即殺掉二人,毀屍滅跡,直到現在半個月了,她仍堅持她的看法。

擄回幸碧思師徒兩個的事除了我和雯雯,趙成,李虎,李嬸等幾個當參與的人外,就隻有李夫人和紅粉書院地下秘宮裏的黑嬸和胖嬸知道,因為師徒二人就囚在那兒。

在我堅持不肯殺掉二人後,李夫人專門騰出兩間囚室來,並為幸碧思做了一個精鋼鐵籠。這件事被列為最高機密,為了避免幸碧思師徒兩個被人看見,高氏姐妹已被我轉移到了蝶園,那對雙胞姐妹也於幸碧思被擄回來之前訓練成型,交還給她們主人了,然後李夫人就再沒接任何訓練女奴的生意,連喜兒和沈小蝶這半個月來都被李夫人禁止進入地下秘宮,還好這兩個丫頭每天隻顧呆在蝶園,膩在我身邊,也沒探究為什麽不再讓她們進入地下秘宮了。

“夫人再給我些時間,我就不信不能讓她幸碧思低頭。”我寒聲道。

李夫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那林生你就再試試吧,但此事絕對不宜久拖,該做決定時一定要當機立斷,林生你若下不了這個決心,說一聲,我可以幫你做。”李夫人說完後轉身離開了地下秘宮,我籲一口氣,讓胖嬸帶我到關幸碧思那房間的鐵欄門前。

對幸碧思我開出的條件是她將淩雨波嫁給我,然後我放過她們師徒,兩家恩怨一筆勾銷,以後在江湖上我還可以對她問仙齋多加照顧。順便,我告訴了她當今女皇就是魔門聖主,以打擊她的信心,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從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

今天和往日一樣,我自坐在那兒將我的條件講一遍,幸碧思沒有絲毫反應。我在那兒坐了一會,歎口氣起身離開。

“公子,為什麽不將她像高氏姐妹那樣訓練成您的**奴呢?那時候你說什麽還有她不聽的嗎?”胖嬸跟著我出來後向我說道。

我回頭瞪她一眼,“將一個有幾十年道基的絕品宗師訓練成**奴,胖嬸你覺得那可能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胖嬸懾於我目光中威勢,垂頭後退一步,嘴裏卻小聲嘟囔這麽一句。

我歎口氣,無知的女人!我的星陽攝魂和星陽催情何等威力,要是對幸碧思能起作用我早做了。而且幸碧思要有做**奴資質的話,李還用得著你說,李夫人早開始著手進行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不停的勸我將兩人殺掉。有什麽比將一個絕品宗師調教成奴隸,控製在自己手裏更有成就感呢?

“胖嬸你千萬不要接近她,每天隻須將定量的清水和拌有散功散的少量食物給她就可以了,其它什麽都不要管。”我說道。

幸碧思每天隻能得到少量僅能維持生命的清水和食物,中箭的傷口也沒給她處理,因為她太危險了,盡管將她囚在了鐵欄內,又不斷的給她服食著散功散,安全起見,我還是必須讓她的身體一直維持在一種極度虛弱的境地裏。

胖嬸點點頭,“知道了,夫人也這樣叮囑老奴。”

接著來到了關文若的房間,小丫頭道行尚淺,好對付多了。對我的抵觸情緒第五天上便開始一點點消減了。

剛開始時,我在他麵前將我與淩雨波的戀情添油加醋後以星陽攝魂那充滿感情的磁性聲音一遍遍的敘述,我沒有直接罵幸碧思,反而在語氣間對她表現出足夠的尊重,但同時又隱晦的表達出我之所以尊重她隻是因為她是淩雨波的恩師。

這樣我和淩雨波便成了一對深深相愛又無法結合的苦命鴛鴦,幸碧思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那棒打鴛鴦不近人情的惡婦。

“不是這樣的,你說的和師傅說的不一樣!”第五天上,小丫頭終於猛然喊了出來。

當時我心頭一喜,心道還是這種小女孩好對付,麵上卻做出不解的樣子,“那你師傅是怎麽說的?”

文若這丫頭便告訴了我一個惡魔勾引仙子,毀壞仙子道基,讓一個滿有希望踏入天道的仙子永墜紅塵的故事。其實這個我用腳指頭也能想出來。

但我聽完後,還是裝做一臉的驚愕,仿佛我一顆善良的心從不曾想到過這樣惡毒的汙蔑。“你師傅竟是這樣說的?”接著搖頭歎息,喃聲道:“我們的真心相愛竟成了惡魔勾引仙子,唉,你師傅、、、、、、”然後不再說什麽,隻是滿是失望的歎息。

文若自然聽得出我的話外音,急道:“難道不是嗎?”接著便拿一些仙道天道什麽的理論,說她師姐在這上麵將再難有進展等等,以證明她師傅說的話是對的。

我望著她歎息道:“文若姑娘你大講仙道,天道,可何謂仙道,何謂天道你能明白嗎。天地分陰陽,物分此雄,人分男女。天地有四季輪回,人有七情六欲,陰陽構合而萬物化生,男女相吸相引之情愛才是最高的天道,你們所謂的天道其實是在逆天而行,違返自然之道。你們問仙齋追求天道,千多年了,出了多少道行高深之士,怎麽也不見一個成仙的?”

“不是的,據我所知好幾位前輩都是麵帶微笑進入死寂的,我小時候還見過一位長老進入死寂,她們那難道不是已經成仙了嗎?”

“什麽成仙,那叫仙去,就是死亡,每個人都要走向死亡,這是天道。你要說她們無病無痛麵帶微笑的走向死亡就是成仙,那世間身體健康,最後不受病痛折磨,看著滿堂兒孫含笑而終的人多了去了,他們成仙了,何必去修你們那什麽天道。

我和文若關於天道的爭論進行了好幾天,這讓這個小姑娘消除了對我的抵觸情緒,我從她的眼神裏看出,她對於每天和我的爭論有所期待。我雖沒能用我魔門的理論說服她,畢竟自小受幸碧變態思想的毒害,那想法不是輕易能改變的,但我卻成功的讓她相信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與其讓淩雨波留在問仙齋裏受苦不如讓她來到我身邊享受人間情愛的幸福。

那天我滿含對淩雨波的深情與思念,柔柔問她,“你師姐現在怎麽樣了?”

小丫頭想也沒想就對我做出了回答,“師姐在齋裏每天練劍,日子過得很平靜。”

“雨波她心裏苦啊!”我聲音裏滿是痛苦。

然後我便高興的發現文若丫頭望向我的雙眸中竟帶著同情之色,她看見我望向她眼睛,忙將頭低了,小聲道:“自從師姐從外麵回來後,我確實沒見她真正的笑過,以前師姐對我挺好的,常見她對我笑,現在卻不笑了,而且師姐她日益的、、、、、、憔悴消瘦。”

我心中一個地方隱隱一痛,更加堅定我要逼得幸碧思將淩雨波嫁給我的想法。但當務之急卻是趁著心中這一痛,讓眼中出現一片濃濃的哀傷的水霧,然後我滿意的發現文若丫頭眼神中的同情之色更濃了。

再之後就是她主動問我和淩雨波相識相交的事,這時兩人的關係已經很有些朋友間親密無隔的味道了,隻是我心裏感覺有點像一隻大灰狼和一個天真小女孩之間的友情。

那天已不再把我視為壞人,認為我這人還算不錯,隻是因為出身魔門行事邪異乖僻而已的文若姑娘坦言問我要是她師傅一直都不答應我的淩雨波的婚事,我會怎麽處理她們師徒二人?

我苦笑一下,滿是無奈道:“我怎麽處理你們?你們一個是雨波心愛的小師妹,一個是雨波敬愛的師傅,你說我能怎麽處理你們?真不行也隻有放了你們,看來是上天注定我和你師姐此生無緣,等放了你們讓你師傅恢複功力,讓她老人家一掌將我斃了得了,好過活在這世上每天受著對你師姐思念的煎熬。”

文若現在目光中對我的同情與憐憫都快要讓我心生感動了,“公子你別這麽絕望,其實我師傅人很好的,她肯定也希望師姐幸福。都怪你不該用這種方法將我和師傅請到你這兒來,師傅她怎麽能不生氣呢?要不你讓我見見師傅,我幫你勸勸吧!”

我眼中現出感激之色,“謝謝文若姑娘你的好心,但現在你師傅正在氣頭上,你還是先別去了,去了也不會起作用。而且你這樣勸你師傅,你師傅還不以為我這個大魔頭連你也勾引了,更加生氣,更加情我了。”

文若眼中閃過一絲羞澀,嗔道:“那有?”這一嬌嗔露出的小女兒情態讓我的眼睛不由得直了一下,暗罵問仙齋挑弟子幹嗎非要撿這些長得天仙般的女孩,一個比一個撩人心火。

文若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一整麵容,“那好吧,就等師傅氣消消我再去為公子和師姐求情”

我眼中的感激更濃了,說道:“文若姑娘你真是太好了,你師姐都叫我何大哥,如蒙不棄,姑娘也叫我何大哥就是,別公子公子叫得生分,我多麽希望能和你們問仙齋的每一個人都親密無間啊!唉!”最後聲感歎,聲音裏又有了痛苦之意。隻是想想淩雨波實在從不曾叫過我何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