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疾速向前撲去,但他們突然多停住了腳步,我和雯雯葉先生也停了下來,驚訝的看著場中的變化,因為場中突然多出一個人來。

是一個年輕人,一身白衣如雪,英俊的麵龐棱角分明,猶如刀削,卻是不帶一絲感情,冷酷如冰,一如他手中那根冰冷的銀槍。那槍長不足三尺,通體銀白,泛著冷冷的殺意,但在槍尖處幾縷紅纓卻透出一絲暖意。

真正給我們以震撼的是他淩厲的槍法。他現身場中,一言不發,冷冷的掃視一眼,一個黑衣人剛罵了一聲“臭小子!、、、、、、”一道紅影在他麵前閃過,他立即仆倒在地,再也沒有機會罵出後麵的話了。

而我們接著就看見一個紅芒迅疾的跳躍閃動了幾下,然後那幾個黑衣人就全倒下了,竟沒人有機會再發出一個聲音。

那老人也不能適應眼前的情景,稍呆一呆後一聲悲嘶,“魚兒!”撲到幾近**的少女身旁。

“爺爺!”少女也悲鳴一聲,爺孫倆相抱痛哭起來。

那年輕人對這一切都仿若未聞,站在那兒冷冷的看著我們一行人走近。

我拱手道:“這位兄弟好槍法,而且俠義為懷,救助弱小,在下十分敬佩,不知可否見賜大名?”

年輕人瞥我一眼,又看看相擁而泣的爺孫倆,也不答話,竟然就那麽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好拽呀!我不由在心裏道。

老者這才想起是人家救了他們,拉著孫女朝年輕人跪下道:“多謝恩公,今日若非恩公相救,我爺孫倆、、、、、、唉,恩公可否見告大名,容老朽日後、、、、、、恩公,恩公、、、、、”任老者喊叫,那年經人卻是頭也不回,身形似慢實快,晃眼間消失在林木深處。我暗讚一聲好輕功,向老者道:“老先生莫喊了,救你們的這位公子名叫許君絕。江湖人稱奪命槍。”如此槍法,我再想不到他是誰我就一頭碰死了。

“他就是許君絕,怪不得、、、、、那公子你是、、、、、?”老者望向我臉現迷茫。

我笑道:“老先生你莫非忘了,壽陽時我們曾一起把酒彈琴,老先生那曲《浮萍淚》小生至今記憶猶新啊!”

“原來是公子,唉!”老者一聲長歎,雯雯已過去幫那魚兒整理衣服,我暗掃一眼,這魚兒的肌膚雖然微黑一些,卻是十分光潔,透出健康之色,而且那嬌小的身材頗為曼妙。不由掃向那幾個黑衣人腰間,還好,褲帶都還沒來得及鬆。我心中長出一口氣,這麽一個嬌俏少女若被這一群畜生遭蹋了,那可實在是太可惜了。

“老先生,這些人都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欺負你們?”我問道。葉先生已在翻看那些黑衣人的屍首了,八具屍首全是咽部一點紅痕,一擊畢命,許君絕的絕命槍當真是名不虛傳。

“都是升仙教的惡賊,沒想到我爺孫倆到了這兒,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升仙教?”我心裏一驚,看來查庸生的計策成功了,升仙教卻有大批人手替到了揚州,這八個人應該隻是他們一個小分隊。隻是這老者又是怎麽得罪升仙教的呢?

老者聽我問升仙教,說道:“公子也知道升仙教?原來公子也是江湖中人,當初在壽陽時老朽沒能看出來。”

我忙笑道:“哦,小生姓何名同,這也是剛剛踏入江湖,不知老先生如何稱呼,為何得罪了升仙教?”

老者一聲長歎,說道:“也不瞞公子,老朽黃義生乃是黃河幫幫主的堂叔,黃河幫被滅門時,老朽帶著這個小孫女逃出,一路南逃。聽說查先生現在揚州,隻望去找他老人家為我黃河幫申冤報仇,不想在這兒遇到賊人,若非許大俠相救,我爺孫倆今天就畢命於此了,黃河幫的最後一點血脈也要就此斷絕。”

原來黃河還有人在,查庸生應該很高興看到這兩個人的,這可是控告升仙教的最佳人選。看他唏噓不已,滿是對許君絕的感激,我心道那許君絕不過是早出現了一會兒,他不救你,少爺我也會救你,還能讓你爺孫倆就這麽死去?

我向他勸慰道:“原來是黃老先生,查先生現在卻在揚州,要召開一個風雲評書會,小生昨天才見過他老人家,而且他已經把升仙教定為武林公敵,不日內即會組織江湖同道前往討伐。”

“真的嗎?這麽說我黃河幫的大仇很快就可以報了,魚兒呀,聽見了嗎,害你父母的惡人很快就要有報應了。”他大為激動。

我當然不會把查庸生很快就要下台的內幕告訴他,隻是附和他笑道:“當然是真的,這是昨天上午查先生在沈家宣布的,揚州城裏的江湖同道都到場了,大家還喝了血酒,要共同討伐升仙教。小生等現在回城,先生是否隨小生一起同到城內,小生可以送先生到沈家去找查先生。”

“那就麻煩何公子了。”他立即答應了。

葉先生向我問道:“這些屍體怎麽辦?”

我微一沉吟,答道:“就留在這兒,升仙教的人應該會自己找來的,王叔,趙叔,你們在附近隱弊起來,發現可疑人物就跟蹤上去,盡量查出他們的落腳點。”

“是,公子!”兩人答應一聲,各找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隱了上去。黃義生看我如此安排,又看到二人的輕功,看我的目光就多出了一份異樣。

馬車直接駛到了沈家,守門的小廝通報進去,很快沈偉程就迎了出來,將我們一行人迎到了內院。前院裏查憶萍正在接待一些江湖人,和我點了下頭致意,而那些江湖人就有對我指指點點的,看來我新晉一品的大名是已經傳了出去了。

查庸生和沈嘯天都在,正陪著一老一少在後院小涼廳裏說話。我留意那一老一少,老的中等身材,一身灰布長衫渾身透出一股飄逸的味道,竟是不輸於葉先生。那少的也就二十歲剛出頭的樣子,身材欣長,相貌十分英俊,站於老者身後,身上透出年輕人不應該有的悠然之態。

“何公子來了,正好,老朽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蘇州南宮家南宮律先生,這是他侄子南宮名少俠。南宮先生,這位就是我剛才和您提過的何同何公子。”查庸生站起身來,沈嘯天和南宮律也站了起來。

原來是南宮家的,怪不得有如此風姿。我剛想上前見禮,南宮律望著我們一行激動道:“葉先生?”竟是對我視而不見。

我扭頭看葉先生,他微微一愣,拱手道:“南宮先生見過在下嗎?”

“葉先生可能忘了,十年前在下曾在洛陽聽過先生彈琴,對先生琴藝至今不能相忘,先生當日彈琴時的風采,老朽今日仍是記憶猶新啊。對了,八年前我那侄子天兒告訴我葉先生答應造訪寒舍,老朽日日在家恭候先生,這一等就是八年啊!”

葉先生一拍額頭道:“想起來了,真是對不起南宮先生,葉某八年前本打算遊曆蘇州,誰知在遊秦嶺時生了一場大病,這八年來一直在秦嶺何家莊中調理,前些天才和何公子一起出來,一時間竟把這事給忘了,真是對不起南宮先生。”

“無妨,無妨,今日能見先生,老朽已深感三生有幸,對了,老朽自己這些年譜得一些琴譜,晚些時候還要請葉先生指教。”南宮律看來甚是歡悅。

查庸生笑道:“原來是葉先生,庸生這廂有禮了,先生琴聖大名,庸生是如雷貫耳,今日得見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葉先生忙謙虛答禮。

他們都圍著葉先生寒暄,倒是把我晾在了一邊。我有點驚訝的看著查庸生和南宮律對葉先生表現出的尊敬和崇拜,這才明白琴聖的大名還真不是蓋的。轉而又覺得不忿,他不誻彈了手好琴嗎,用得著你們這樣?但想起我當初在星星穀時,為葉先生風采所迷,處處向他模仿的往事,我也就理解南宮律了。就憑這一手,葉先生就不愧是一個準魔頭!

不過沈嘯天和那梨花劍客南宮名看來對葉先生不是那麽感冒,還記得和我打個招呼。南宮名為人看來很是溫和,身上不帶一絲架子,比他叔叔有禮貌多了。

我咳嗽一聲道:“葉先生,我的兩個重要人物要給您引見一下。”

查庸生扭頭看向我。立即把目光投向了我身後黃義生爺孫倆。黃義生一直沒有得到說話的機會,這時忙牽著魚兒的手上前拜倒道:“黃河幫黃義生,黃魚兒見過查先生,請查先生為我黃河幫主持公道。

查庸生忙將二人扶起,“黃義生,琴心刀客黃義生?真的是你,你還活著,好!好!”

我向他說了城外的事,他神色凝重起來,著沈偉程先帶黃義孫爺孫倆下去休息,然後向正談的十分投機的南宮律和葉先生道:“查某有些事要處理,就不陪二位先生了,咱們改天再聊。”

“查先生你忙,我和葉先生再在這兒坐一會兒。”南宮律頭都不抬一下。

查庸生向沈嘯天打個眼色,帶頭向屋裏走去。我讓雯雯留在葉先生身邊,我自己和沈嘯天一起跟著查庸生到屋裏。

“沈兄,必須麻煩你親自走一趟了,何公子僅留王趙二位兄弟在那等候升仙教的人,我不放心,你去接應一下。”查庸生向沈嘯天說道。

我一愣道:“不用吧,王叔和趙叔的武功跟蹤幾個升仙教的人應該沒問題的。”

“唉!何公子你不明白,升仙教的實力我一直摸不清楚,但他們教內肯定有不止一個一品級的高手,萬一他們這次帶隊的是一個這樣的高手,王趙二位兄弟就危險了。”

我心裏一驚,暗悔不該留二人在那兒守候,早知道應該留雯雯在那兒。我臉上現出憂色來。

沈嘯天道:“何公子不必擔心,我現在就去。你要的吳謙的資料已經備好了,待會兒你找查姑娘要。查兄,我這就出城去。”

“好,小心些,莫要打草驚蛇,先探明情況,我們再組織力量一舉殲滅。”查庸生叮囑道。

沈嘯天表示明白,轉身離開了。

“怎麽樣?案子有進展了嗎?怎麽要查那個吳謙,他有什麽問題嗎?”查庸生向我問道。

“有點眉目了,小生會加緊查的,那個吳謙好像和案子有點關係。”

他點點頭道:“好,努力吧,我看好你。”

我明白他這句話的真正含意,用力的點點頭道:“定不會辜負先生厚望。”

“何公子、、、、、、”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隨即苦笑道:“算了,這些事還是以後再跟你說吧。但有件事我得提點你,那就是沈小姐的事你可要把握好了。”

“沈小姐?”我一愕。

查庸生笑道:“年輕人嗎,可以理解,沈天王對你印象也很好,不會反對你的,不過你要注意好一個度,沈家畢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家,你別讓天王落了麵子。萬不能以遊戲的心態,始亂終棄!”

我聽得出他聲音裏的莊重,有感覺臉上發熱。“小生明白了,昨晚的事、、、、、、?”

“揚州可是沈家的大本營,這揚州城裏有什麽事能瞞過沈天王的?”

我知道昨晚點花樓的事沈嘯天和查庸生都已經知道了。不過查庸生在揚州應該有一個雙沈家更有效的情報係統吧,他不會隻依賴沈家的耳目的。

找到查憶萍要了吳謙的資料,和南宮律叔侄倆一起離開沈家。在前院碰到不知到那兒瘋了一天的沈小蝶,一身勁裝,帶著小芸正要牽馬進門,看見我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報以友善的微笑,她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猛升起一朵紅暈,卻立即冷著臉轉身進了偏院,嘴裏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麽,但肯定不會是好話。

“這就是沈家小姐麽?果然名不虛傳!何公子已經有幸認識佳人了嗎?”走在我身邊的南宮名看到沈小蝶容貌,讚歎著問道。

我笑道:“算是認識吧,不過這沈小姐最名不虛傳的是他的刁蠻性子,過些天南宮公子會體會到的。”

“是嗎?《群芳譜》上說她‘性刁蠻’,她真得很刁蠻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要是太刁蠻了可不好。”南宮名笑道,這梨花劍客倒是個風流人物,而且性子隨和,很易讓人產生好感。

那邊葉先生和南宮律走出沈家大門了,仍是宮呀,商呀的大談音律,直到我叫葉先生上馬車,他們才意猶未盡的拱手道別,好像還又約了改天再談。我不由搖頭苦笑,和南宮名揮手做別,等葉先生一上車,便讓老楊快走。

馬車上我向雯雯吩咐道:“雯雯,你現在立即去城外接應王叔和趙叔,沈嘯天已經去了,如果二人沒有危險,你就不要現身明白嗎?”

“明白,奴不會讓沈嘯天發現的。”

葉先生有點驚愕,“怎麽,王武和趙成有危險嗎?”

“查庸生說升仙教南來的人中可能有一個一品級的高手,怕二人遇上,已經讓沈嘯天去了,但我不放心。”

馬車轉過街腳後,放雯雯下車,然後繼續前行。

車廂裏,我一邊翻看吳謙的資料,一邊向葉先生笑道:“南宮律很崇拜你啊?”

“我也喜歡南宮先生,知音啊!”葉先生感歎。

我抬起頭,“唉,葉先生,我可是你琴藝的傳人啊,你可從來沒說我是知音,怎麽那南宮律才這麽一會兒就成了你的知音了?”

“你?哼,我是得了我的琴藝,可你卻沒有能力欣賞我的琴音,也許你身上星陽真氣比你更知道怎麽欣賞我的琴音。”他哂道。

我想想也是,我確實不是他的知音,我身上的星陽功倒是比我更喜歡他的琴音。搖頭一笑,繼續看吳謙的資料。

“怎麽樣?有線索嗎?”葉先生問道。

我將資料遞給他,神色凝重起來道:“案子我倒是不擔心,既然查出了這個吳謙,順滕摸瓜,很快就可以找到血案的真正凶手,問題是這份資料的詳細程度,沈家竟能在短短一天裏弄出這麽一份詳盡的資料?”

葉先生翻了翻手裏的資料,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我沉思道:“沈家的能量沒這麽大,我懷疑這份資料是查庸生手中另一套情報網的傑做,而能在短短一天裏將一個人的資料收集得這麽全,查庸生這張情報網的效率可真夠高的,而且這張網好像官府也參與進去了。”

“那又怎麽了,他奉皇命掌控江湖,手裏有這樣一張網並不奇怪。”

“我是在想查庸生,沈家,刺史丁大人還有月宗他們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查庸生能從月宗那兒得知你血案發生那晚曾離開過蝴蝶居,沈小蝶竟使出了月華劍法,還有沈嘯天這麽快就讓我周圍的暗梢消失,這一切都使人感到他們之間的關係撲朔迷離啊!”

“宗主你是懷疑刺史丁忘憂和月宗都是查庸生的情報組織。沈家也和月宗有關?”

我點點頭道:“沈家和月宗肯定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但查庸生怎麽可能讓堂堂月宗甚至一州刺史成為自己的諜報人員呢?一個江湖總管,有這麽大的能量嗎?希望查庸生離任時把這些秘密都告訴我吧!”

葉先生也沉思起來。

當晚,我和葉先生在蝴蝶居一邊就著吳謙的資料研究血案,一邊等雯雯他們的消息。資料上顯示,吳謙本是一個小乞丐,認到吳家老爺吳泰跟前做養子。老吳泰親生有一女兒,找了個上門女婿蕭家福,這些年吳家偌大的家產都是由女婿蕭家福打理,在這次血案中,吳泰和蕭家福一起死於非命,吳謙倒是平白得了一份偌大的家產。包括兩座收益不錯的銀礦和一座金礦。

當然,資料上關於吳謙的情況要詳細得多,包括他如何認到吳家,平時和什麽人交往,有什麽愛好等等,差點沒細到他有幾根汗毛幾根頭發。另外連吳家和蕭家福的情況也都列了進去。

“會不會是吳謙為奪家產雇凶殺人啊?”葉先生沉吟道。

“不會,那樣的話殺兩個人就夠了,何必雇大批劍手殺光全船的人?這血案最根本的目的肯定是衝著查庸生來的,隻是這個吳謙在其中扮演著一個什麽樣的角色呢?對了雲萍她們不是說她們是被吳謙包到寶障河上一條叫水仙舫的花舫上陪客時見到那個常州口音的小生,然後雲芳才送出了自己的香囊,吳謙為什麽不帶他們直接到點花樓去,而是把姑娘們包到一條沒什麽名氣的花舫上?花舫都有自己的姑娘,她們怎麽願意其它人到自己的船上搶生意?

葉先生一震道:“對,我們早上把這條花舫忽略了,也十分可疑,應該去查一下看看。”

“雯雯和王叔趙叔怎麽還不回來?等他們回來,我們今晚就可以兵分兩路,你帶王叔武叔去查那花舫,我帶雯雯去吳家看看,也許明天我們就能給查庸生一個結果了。”

葉先生到外麵看看天上已經出來的星辰,顯出一絲焦慮,“這麽晚了,該回來了,不會出什麽事吧?”

“應該不會吧,以他們的實力,還有沈嘯天也趕去了,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呀。”我也有點擔心了。

王武他們還真出事了,正當我和葉先生因為擔心,欲親自到城外看個究竟時,沈家總管沈河駕著一輛馬車來到了蝴蝶居,馬車裏是受重傷的王武和麵色蒼白的趙成。還有親自護送的沈嘯天。

升仙教的人傍晚時分找到了自己八名同伴的屍體,他們將屍首就地掩埋後離開,王武趙成二人尾隨其後,但還沒找到人家的大本營,就被發現了。

不出查庸生所料,升仙教南下的實力相當強橫。兩個人遭到了對方十七個人的圍攻,包括一個具有一品實力的老頭和兩個與王武他們差不多實力的刀客。

王武的重傷就是那個老頭印到他胸上的一掌留下的,趙成是被一個刀客從背後劃了一刀,比起王武的傷勢,他那點皮外傷算不了什麽。沈嘯天隻要再晚到一刻,兩人就掛到城個了。

沈嘯天的天王劍堪堪在人家的圍攻中將二人救出,再顧不得跟蹤敵人,匆匆帶二人回城了。

“王兄弟已經服用了了空大師隨身帶的小還丹,臥床休養一兩個月,應該就沒問題了,何公子不必擔心。”沈嘯天安慰我道。

“這次多謝沈前輩相救,否則我王叔和趙叔肯定性命難保。”

“何公子別客氣,兩位兄弟也是為了探尋升仙教的蹤跡才身陷險境,沈某自當援手。”他接著一聲長歎,“唉!不過這次驚到升仙教,想再找到他們的行跡可就不容易了。”

“查先生有何打算?”我問道。

“已知會江大人和賀大人,讓官府的力量加強對城周圍地區的搜查,我沈家的人手也已經派了出去,絕不會讓升仙教的人安然返回北方。”

“有線索時還望通知我一聲,我很想見見打傷我王叔的那個老頭。”看著躺在**已陷入昏迷狀態的王武,我的聲音裏透著殺氣。

“一定知會公子,好了,沈某就此告辭了,讓王趙倆位兄弟好好休息。”

“我送沈前輩出去。”

送走沈嘯天,我又回到王武的房間,葉先生正在給王武把脈,趙成臉色蒼白的坐在一邊,滿臉焦急的看著葉先生。

“怎麽樣?”我問道。

“傷勢已經穩定,少林小還丹的藥效不錯,不過最好還是叫老李過來幫他運功療傷。”

我點點頭道:“那葉先生你現在就去叫老李過來吧,讓李叔和李嬸也過來,我想讓他們跟我出城接應雯雯。”

葉先生站起向我道:“宗主不必為雯雯擔心,以她的武功,就算被發現,升仙教也絕對留不住她。還是再等等吧,我想她很快就會回來。”

我也知道升仙教就是再有一個一品高手也不可能傷著雯雯一根汗毛,可就是放心不下,聽葉先生這樣說,隻好道:“好吧,再等一會兒。葉先生你去吧。”

葉先生離開了,趙成麵帶羞愧的向我道:“宗主,對不起,我們、、、、、、”

“不怪你們,是我太大意了,沒估好升仙教的實力,今天就不該留你們在那兒。”這次兩人的受傷確實是我的失誤。沒想到我星宗剛踏入江湖沒幾天,就受此重創,不過這筆帳我定要升仙教加倍還回來。

“對了,趙叔,你的傷怎麽樣?”我關心道。

“我沒事,都是皮外傷,過兩天就好了。隻是三哥的內傷不知會不會影響到他的武功?”

“放心吧,不會的,我的星陽功什麽樣的真氣也能化解,等他身體恢複到能承受的程度,我幫他消去那一掌殘留在他體內的真氣。”我對王武他們的內功路子並不熟,現在不敢冒然用星陽功為他療傷,隻有先讓熟悉他的老李先幫他恢複一陣,我才敢下手。

老李帶著李虎和李嬸剛剛趕到,雯雯就回來了。

“奴比沈嘯天晚到一步,看他已經把二位叔叔救了下來,奴就沒有現身,而是跟著升仙教的人到了他們的落腳地點,城北一個荒廢的道觀。”雯雯匯報著她的行程。

我大為驚喜,“你找到他們的落腳地點了,太好了,雯雯,你做的太好了!我馬上就讓升仙教償還打傷二位叔叔的債。快說他們的情況如何,有多少人,實力如何?”

“有七個十個人,首領是一個女人人,打傷王叔的那個老頭就是向她匯報情況的,另外奴還看見道觀院子裏有七八十匹馬,奴沒敢在那兒多呆,隻能探到這些了。”

“足夠了,他們有沒有轉移營地的跡象?”我問道。

“奴沒看出來。”

“那就好,宜早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行動。”我果斷的做出決定。

葉先生有點不放心,“宗主,我們現在隻有六個人,沒法、、、、、、”

我打斷他的話,冷笑道:“我用我們出力,我們隻要把地點告訴查庸生,他是不會讓這群人看到明天的太陽的。”

葉先生露出會意的笑容。

“不過我們還是要有自己的布置,現在已不僅僅是為王叔和武叔報仇的事。葉先生你跟在我身邊,李叔李嬸你們留下照顧王叔和趙叔。李老,你和雯雯一起,你們要完成一個重要的任務、、、、、、”我迅速的做好了人手布置,看看時間很快就要宵禁了。

今晚將會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暗夜將會再一次聞到人類的血腥。

***

“何公子,是你啊!這麽晚了,您有什麽事嗎?”沈家看門的小廝已經認識我了,對我半夜造訪表示驚訝。

“快通知你家老爺,我有急事需要麵見查先生。”

很快我就見到了查庸生,聽我說完,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沈兄,立即派人請少林了然,了空兩位大師,菩提園寶見大師,問仙齋淩仙子,宗聖宮道彥道長,名劍山莊陸大俠,大江幫趙幫主,南宮家南宮律先生和南宮名少俠,把淮幫關家兄弟也叫來,讓大家不必帶任何隨從,立即到這兒來會合。注意保密。”

沈嘯天點頭表示明白,起身要去分派人手。

我提醒道:“現在已經宵禁了,不能上街。我和葉先生是有江大人送的這塊令牌才能通行的。”

查庸生一愣,拍了一下額頭道:“差點忘了,沈兄稍等。”說著跑了出去。

他很快就回來了,遞給沈嘯天一把銅牌,我麵露驚訝,竟全是夜裏通行的令牌。我那塊還是那晚赴丁府夜宴後江子陣給的,一直賴著沒還。查庸生什麽時候弄了這麽多?

“開始戒嚴時就向丁在人申請的,沒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場。沈兄把這個發下去,快請大家來。對了,還要給我備一輛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沈嘯天答應一聲出去了。

查庸生又向道:“何公子和葉先生且在這兒等著,晚會兒我們一起研究如何圍殲升仙教這群人。”

“查先生一個人出去嗎?要不要小生跟著,以防萬一。”我說道。

查庸生擺手笑道:“無妨,憶萍會跟著我,在城內不會有危險的。”他說著也走了出去。

我和葉先生對望一眼,這查庸生和刺史丁大人關係果然非同一般,竟能老早就搞到那麽多夜裏通行的令牌。現在出去,八成是去找丁大人。而我心裏更驚訝的是查庸生的口氣那查憶萍竟也是一個不弱的好手,我竟沒能看出來!

沈偉程很快來到客廳陪著我和葉先生喝茶說話。不想沈小蝶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坐到我對麵不懷好意的看著我。我麵露微笑回望著她。她立即把頭扭向沈偉程。

“哥,這壞蛋半夜跑咱們家幹嗎?”她話裏滿含挑釁,我裝做沒聽見,埋頭喝茶。

沈偉程也知道他妹子和我不和,訓斥道:“小蝶不得無禮,何公子是來找查伯伯有正事。”

“正事?這**賊有什麽正事?”

看來這小姐是故意來找我的茬的,正想著怎麽對付,沈嘯天分派好人手回到客廳。“你怎麽跑來了?”

“爹爹,這壞蛋昨晚欺負我。”沈小蝶惡人先告狀。

我知道沈嘯天早知道了昨晚的事,一直沒問我,說明他並沒有追究的意思。是故對沈小蝶的告狀並不在意。果然沈嘯天喝斥道:“今晚我們有正事,小蝶不許胡鬧,快回去睡覺!”

沈小蝶起身跺腳哼了一聲,怏怏的走了。

沈嘯天向我道歉,我忙說無妨。他又吩咐沈偉程到門口候著,看有人到就迎進客廳。

沈偉程走後,沈嘯天向我笑道:“何公子,葉先生小女的刁蠻讓二位見笑了。”

“哪裏,哪裏,沈小姐這是直爽可愛。”

“哈哈哈、、、、、、”沈嘯天一聽我誇他女兒立即開懷大笑,“何公子你能這樣想老夫就放心了。”

我一愣,我不過是禮貌的恭維一句,他竟當真了!放心?他放心什麽?

沈嘯天麵色一端,肅容道:“何公子,老夫知道小女這些天老是和你過不去,找你麻煩,不過女兒的心思我這當爹的明白,她還從沒有將誰像何公子這般放在心上。何公子,今天當著你琴藝師傅葉先生的麵,你表個態,隻要你願意,老夫就把小蝶許配給你。”